第85章
候哭吧,哭完我就走。” 这时,江云娆感觉到自己的玉手紧了紧,是裴琰捏的。 她似乎是看到希望一般,继续说了起来: “江南多才俊,北境多蛮郎,再过几年,我就去北境找那粗犷的男儿,也换换口味。 我不像你,你有三宫六院,什么都吃过尝过,我就你一个人,太亏了。” 裴琰躺在床上,眼珠子动了一下,那棱角分明的下颚处绷着,骨节更为鲜明了,好似戾气在慢慢流淌而出。 与此同时,以魏皇后为主导的魏姓世家与禹王为主导的赵氏嫡系,已经在朝外闹起来了。 魏家人要裴琰当即写下册立大皇子为东宫太子的诏书,而赵家人却强硬道,大皇子一岁都没有,安能掌国? 自然是在先帝子嗣里,挑选一位最可靠的王爷来继承大周江山。 消息传到江云娆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三五日后了,裴琰还是一直昏迷着。 李太医说,若在这样下去,皇上便无力回天了,他什么东西都吃不进去,水都进不去,久了自然是死路一条。 福康公公奔走了进来:“婉仪娘娘,您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奴才们都指着您呐!皇后娘娘带了魏家一众人在殿外候着,马上就要闯进来了啊!” 江云娆横过眉眼:“皇后不是受伤了吗,怎么精神这般好?” 福康公公一脸焦灼:“唉是啊,不过您也知道,大皇子如今是皇上唯一的后嗣,她只要还有一口气,也得从床上爬起来的啊!” 江云娆紧皱眉头,凝神思忖片刻后道:“派兵拦着,拦不住就只能放魏皇后一个人进来。去将皇上的传国玉玺拿来,放我这里。” 福康公公都照做了。 江云娆回眸死死瞪着裴琰:“裴琰,你能听见吗?你的江山,马上就要不是你了的。 我想好了,我是肯定不能让魏皇后上位的,因为那样,我肯定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我会去找裴占,那可是我的青梅竹马啊,我委身于他,我向他示好,最重要的是,我会将你的传国玉玺亲自递到他的手上。 毕竟我跟他有这么多年的儿时情谊,他不会不要我的。” 裴琰纹丝不动,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江云娆心突突的跳着,满朝文武都在等着结果,若裴琰真的醒不了了,这国不可一日无君,早晚都是要册立的新君的。 她笑了起来:“其实在冷宫的时候,占哥哥他来找过我好几次呢。你猜猜,他每每入夜而来都和我做了什么?” 裴琰青白的面色此刻已经渐渐有了些血色,但那血色并不像是人身体健康时的满面红光,而是被涨红的脸色。 裴琰的眉头,在这时也转动了起来。 江云娆想起,还是有些后怕,要是裴琰醒来都还记得,自己要怎么解释啊?他会不会掐死自己啊? 殿门,被宫人强硬的推开,殿内一瞬便闹腾了起来。 魏婉莹抱着那襁褓走过的孩子在侍卫的护卫下就冲了进来,人还站得不是很稳。 她披头散发的站在那里笑了起来:“呵,本宫果然没有猜错啊,江云娆,果然是你!” 江云娆在魏皇后进来之前就已经将传国玉玺给藏好了,若是这皇后来硬的,那她死活也不会说出传国玉玺的下落, 她一定要等到裴琰醒来自己决定册立太子的事情。 江云娆也缓缓站起了身子,冷眼凝望她:“是我很奇怪吗?皇后娘娘不顾禁卫军的阻挠,闯入皇上养病的寝殿,你还有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了?” 魏婉莹无所顾忌的笑了起来:“江云娆,本宫可真是没有想到啊,如今你还能安安心心的在帝王寝宫里给住了下来。 你是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装不知道。” 江云娆:“我知道什么,皇后娘娘到底想说什么?” 魏婉莹:“好,既然如此,那本宫现在就一并告诉你。” 第二百三十九章 你别哭啊裴琰 江云娆凝神望着她,等了半天:“皇后娘娘倒是说啊。” 谁知魏婉莹抱着孩子就跪了下来,江云娆猛的回头,裴琰那猩红似魔的双眼正死死看着她,像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裴琰没搭理魏婉莹,眼神阴鸷的怒瞪江云娆,颤声问道:“江云娆,你这是要硬生生气死朕对吗?” 江云娆闭上了嘴,不敢看他:“……”完了完了,裴琰当真了。 福康公公连忙将李文年带了过来:“赶紧去给皇上看看。” 李文年过去看了看裴琰的伤口和面色,一番查看后道: “皇上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接下来就是等伤口自己长好,再多用一些补气血的药物便好了。” 江云娆扶着龙榻边上,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万幸万幸。” 裴琰垂眸看着地上的人:“皇后这是来逼宫来了?” 魏婉莹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下:“没有的皇上,臣妾是着急皇上的身子啊。 您也清楚,皇儿是皇上如今唯一的血脉,臣妾担心着若是有个什么万一,这大周江山还是要在咱们的孩子手里继承的呀。” 裴琰阖眸,都懒得看她:“下去吧。” 魏婉莹将孩子抱着站了起来:“是。” 眼神扫到江云娆的时候,又道:“皇上,娴婉仪的事情,您该如何向天下交代呢?” 裴琰两眼一横,抬起手臂费力的扯下龙榻幔帘上的环佩,一把朝着皇后扔了过去:“滚!” 江云娆在大周本已经是个死人了,现在是皇帝亲自包庇,还让人住进了天元宫,这事儿皇后一定拿出去说。 届时,便又会闹出风波来。 裴琰又道:“皇后,若你想自己的孩子继承皇位的话,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魏婉莹自是听得懂裴琰言下之意的,拿太子之位跟她做交易呢。 “臣妾懂,臣妾心底有数。” 众人退下后,江云娆端着药碗给裴琰喂汤水,裴琰一口都不喝。 “那些话全是假的,是臣妾为刺激皇上醒来,一开始臣妾说好听的皇上没动静嘛……”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裴琰,希望他不要跟自己闹起来。 裴琰声色暗哑着:“听起来有些挺像真的。” 江云娆举着勺子,耐着性子哄着他:“喝药了,喝药了,你这脾气一日比一日执拗了,别跟自己的伤势过不去啊。” 裴琰将头撇开。 江云娆心底闹起了脾气,这裴琰居然还跟自己生气: “皇上这又是什么意思,臣妾那是为了救你,用的刺激疗法。皇上醒来不感恩臣妾,还憎恶,臣妾此刻也很伤心。” 裴琰转头过来时,那两眼已是猩红似血,蔓延的血丝覆满眼眸: “江云娆,你可知朕在漆黑又漫长的无底洞里,听见你说这些的时候,是有多恼怒与多无助!” 他一刻都不敢停下,在黑暗的隧道里狂奔了起来,一直奔跑,他要出来捉住这女人,这险些气死他的女人。 江云娆垂下眼眸,语声幽幽: “若你真的没了,我是铁定会离开皇宫的,将你,跟这皇宫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我不愿此生日日都在伤心难过,痛苦的生活着。” 裴琰不说话了,沉默的看着她,嘴唇微微发抖着,那眼里升腾起浓浓水雾来,眼泪凝结成珠子,颗颗滚落了出来。 裴琰上一次哭,还是因为明华皇贵妃薨逝。 江云娆没听见他对自己的唾骂,才抬头看了一眼,岂料看见了裴琰的眼泪。 她心神一晃,差点连手里的碗都没端稳。是自己说话太重了吗,还是裴琰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你怎么哭了,别哭啊裴琰。你若是不在了,我会难过到死的,所以才想要逃避,我不是个多么坚强的人,只能想到远走逃避这条路。” 江云娆也心慌了起来,她从未见过裴琰那样伤心无助的眼神,自己也红了眼。 “我错了好不好,这句话我是真的错了,你别伤心了好不好?” 她连忙将手帕拿了出来,想去给裴琰擦眼泪,但裴琰将头瞥了过去。 江云娆也心酸起来: “那好吧,若是皇上没了,就将臣妾写进殉葬的名单里,咱们到地下还能在一起。 记得用好一点的毒药,别让我难受就是。” 裴琰眨了眨眼,那根根分明的卷翘睫毛上也沾了几颗透明的泪珠子:“你总是说些戳朕心窝子的话。” “那臣妾以后再也不说了。要死的话,臣妾死在皇上前头,这样臣妾的尸体就随意皇上处置了,臣妾没有任何意见。” 江云娆将他的脸给掰了过来,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看着他。 裴琰咬着牙:“江云娆!” 江云娆不敢再说话了,将头垂了下去:“臣妾不说了,臣妾就是想让皇上将药喝了,这样臣妾才会安心。” 裴琰沙哑的声音传来: “云娆,若是有朝一日你我之间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你会不会不顾一切的离开朕?” 那低沉的嗓音里,再也感受不到一丝帝王的高傲与威仪,满是乞求与垂怜。 裴琰疲惫的眼神里,覆满了害怕与难受。 他一心编织了巨大的网,将她笼罩在这充满谎言的网之下,不知道何时这网会被戳破。 江云娆怔怔的看着他,一把将药碗里的汤药倒进了嘴里含着,起身捧住裴琰的脸,将自己的嘴唇对了上去。 将那浓而苦的汤药全数送进了裴琰的嘴里,裴琰一开始拒绝,到接受着吞咽,最后到缠住她的唇,用力的吸吮了起来。 良久,江云娆擦了擦满是汤药又微肿的唇,眼角红着: “除非是你不要我了,不爱我了,否则,我都会死死缠住你的。” 裴琰胸口松了下来:“朕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人,到死那一日也是这样。” 她二人四目相对,眼里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泪光与笑意。 江云娆回过神来:“皇上说的是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啊?” 裴琰阖眸,恰巧在这时睡了过去。 “诶,装睡啊……” 江云娆连着好几日都没歇息过,趁着她去沐浴净身的时候,福康公公走了近来: “皇上,秋晗前几日送了一封信到婉仪娘娘的手上,被奴才截胡了。” 福康公公将信笺拿了出来递给裴琰,裴琰看了两眼便面带愠色,寒声道:“去烧了。” 福康公公将东西放到火炉里燃成了灰烬,又道: “鹤大人说,此次在香炉里作案的人已经找到了,但此人……与婉仪娘娘是有些关系的。” 裴琰抬眼:“是谁?” 第二百四十章 鹤兰因的劫数开始了 福康公公道:“是娘娘的弟弟,侍卫江云舟。所以鹤大人来问,此人要如此处理,还是来问问皇上的意思。” 沉默良久,裴琰缓缓闭上眼睛,语声平静:“杀了吧。” 福康公公看了裴琰一眼不再多言,这谋害帝王,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如今江云舟犯下此等大事,江家已经不是流放那样简单了。 皇帝并未说要灭族杀头,就是杀江云舟一人,对娴婉仪实属仁至义尽。 …… 宫里的消息传至鹤府,鹤兰因正淡淡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江云舟,他将密信扔到了江云舟的面前: “看看,皇上是要灭你九族,还是就只杀你一人。” 他风华如玉,爱着红梅白袍,那泛着绸缎光芒的锦缎之下,包裹着一具表面温和仁善,实则又极有心计的身躯。 见了朝臣大臣永远都是笑呵呵的人,没有人能猜出他眼下的世界又是如何。 鹤兰因笑意温和:“我不看,也知道答案。你可知为何皇上只杀你,没有灭你江家九族?” 江云舟浑身是伤,人因暴瘦,那喉结都明显了起来,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鹤兰因垂眸,将人扶了起来:“是因为你姐姐。” 江云舟眼神震了震:“我姐姐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是因为她?” 鹤兰因回道:“你姐姐没死,是死囚代替她上的刑场。” 江云舟蓦的瞪大了眸子,颤声道:“鹤大人,您没有骗我吧!我姐姐她,真的没死?” 鹤兰因唇角勾了勾,划过一丝凉意来: “没死,我很确定,倘若你不信,可以跟着皇上下个月的车队一同下江南,皇上会带着你姐姐同下江南,你只要一路跟着总会发现的。” 江云舟不明白了起来:“鹤大人这是什么一意思,我可是谋杀皇帝的人,你也敢将我放了?” 鹤兰因眼神如玉一般醇厚温和,那双权臣的眼睛读不出来任何一丝想法,惯有的讳莫如深: “看在娴婉仪的面上,我放过你,但若是你再去刺杀皇上,那娴婉仪极有可能因你而死。” 江云舟:“为什么,我姐姐的一个面子,就值得你拿自己位极人臣的官身去冒险吗?” 他有些奇怪,鹤兰因与她姐姐难道又有什么瓜葛? 鹤兰因那身梅花锦袍格外清冽,他抬手拍了拍江云舟沾染尘埃的肩头,又正了正他的衣襟: “别问多了,我就是送你去见你姐姐一面。” 他松开手后,又端详着对方:“江云舟,你不顾人伦,喜欢上你姐姐了对吗?” 鹤兰因笑意奸诈起来,这眼神,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整个大周都说,鹤兰因,江南才子,是天底下最有才华也最温和仁善的人。 可是方才那眼神,明显就是不怀好意的奸笑。 江云舟大方承认:“我与我姐姐其实毫无血缘关系,我心悦于她,是我自己的事情。” 鹤兰因回身靠在榻上,一头墨发瘫软的披在肩上,神态淡淡: “还算有点血性,你走吧。” 之前江云舟在鹤府修养,重伤的那段日子发烧了好几次,次次都说胡话。 什么知道姐姐已经不是从前的姐姐,什么想要和她在一起之类的话语。 鹤兰因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江云舟不是江归鸿的亲生儿子,而是江家主母替换来的孩子。 这一切,本来是瞒了许多年,却不知为何,被江归鸿发现了,江府是闹了好大一场,就连当家主母李慕华都被拘禁了。 而后这江云舟逃走过一次,再知道消息的时候,便是刺杀皇帝了。 亲卫隐休走了进来:“主公,您为何违背皇上的意思,将这刺杀皇上的凶手就这样给放走了?” 鹤兰因站起了身子,细长的眼睛里含着算计的笑意,那笑意从温润如玉变成了扭曲与癫狂: “我就是想让他活着,活着跟着我们去江南,现在还不能死。”等江云舟的价值利用完毕,那时候再死不好吗? 隐休还是不明白:“为何非要去江南呢?” 鹤兰因看了一眼他,那冷白面容浮现一丝复杂的晦暗:“去江南见她的姐姐,云娆,总该知道这一切的。” 隐休愣了愣:“为何啊?娴婉仪知道了这一切,不就和皇上成为仇敌了吗?” 鹤兰因笑,继而露出了尖利的虎牙来,隐休都被吓住,他家主子从来没这么渗人的笑过。 记忆里的鹤兰因,都是温和淡雅,彬彬有礼的。 “是啊,就成为仇敌了。” 不成为仇敌,他又如何得到她呢? 鹤兰因猛地将一口极其滚烫的茶倒入了喉咙里,生生将他的眼泪都给烫了出来。 他嘴唇微微发抖着,慢慢恢复了自己寻常和善的眼神与面色,风流才俊,如玉一般纯澈的高华模样。 这天底下,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想拥有那个娇软明媚的女子了。 这世间没有一个人能像她一样令人如沐春风。 他此生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拥有的一切名利富贵,除了这些,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得到江云娆了。 那些个无数深夜里自己的醉酒,自己与自己的低声呢喃,自己与她的绮色荒唐之梦,都在日日夜夜的折磨着他。 裴琰已经有了天下,还有三宫六院,怎么会给她幸福呢? 裴琰还流放了江家三族,还要杀掉她的弟弟,她们又如何在将来不是相互折磨呢? 只有他,他能给她一切,幸福,还有自由。 前朝只听说过君夺臣妻,而他,偏要试试臣夺君妻,多么的刺激与玩儿命啊。 鹤兰因嗤嗤的笑着,江云娆,注定是将他拉入深渊的恶魔。 宫中消息传来,命他即刻入宫一趟,商议下江南一事。鹤兰因换了一身官袍,乘了马车入宫,径直去了天元宫。 鹤兰因怀抱一束梅花,这是初春前后开的最后一季白梅了,顺手给了天元宫的宫人。 “皇上,微臣府上的白梅最后一季了,皇上在病中,送来给皇上换换心情。” 帝京城中人皆知,鹤兰因的府上开着全大周最好看的白梅,成林妆点,极为壮观。 他送来,也想让江云娆看一看。 裴琰还躺在龙榻上:“让你费心了。” 江云娆也在这时端着汤药走了进来,笑着道:“这屋子里的梅花好香啊,怎么跟宫里的不一样?” 鹤兰因转身看了过去,却见江云娆一脸笑意的将目光落在裴琰身上。 第二百四十一章 朕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鹤兰因敛了神色,将失落的目光收回,他又看了看裴琰,看来并不打算隐瞒他。 也对,下江南,自己一路随行,随便怎么都会碰见江云娆的。 裴琰:“鹤府梅林的梅花,向来很特别。” 这时,江云娆才注意到鹤兰因一袭紫袍绶带立在裴琰的龙榻边,客气寒暄:“鹤大人,许久不见。” 鹤兰因颔首,又侧首看着皇帝:“皇上,一月后下江南,您的身子撑得住吗?” 裴琰平声道:“皮肉伤,一月过去应该会长好,再有下江南路上还有一月,身子应该会恢复。” 话完,他又看向江云娆:“要去江南了,开心了?” 江云娆走过来坐在他床沿边:“开心啊,可开心了,回去就做个三十日倒计时,日日数着去江南的日子。” 裴琰抬首摸了摸她的头,眼神宠溺:“好。” 鹤兰因冷眼看着,清了清嗓子:“下江南的名单皇上可有异议,臣的意思是,最好是多携几位娘娘出宫,以掩耳目。” 裴琰垂眸,看了一眼江云娆,又道: “嗯,此次下江南本是为朝廷亲自选拔人才,但不宜为有心之人发现,咱们就是要某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鹤兰因:“对,此次下江南臣对百官说的是皇上巡礼南方,意在游玩。” 又在说了几句下江南的事情,他便启声:“皇上,若无旁的事,那臣就告退了。” 裴琰点首:“嗯。” 江云娆将药碗端出去的时候,一边走一边道:“我送送鹤大人吧。” 鹤兰因看着她淡紫色的宫装眼神柔和下来,江云娆一路送他走到天元宫殿门前:“开春前老是下雪,鹤大人出宫时记得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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