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再送个魏家女儿入宫,朕定当厚待。” 宁如鸢出宫一事本在之前成为定局,但前朝因禹王一事闹了起来,这事儿就搁置到了现在。 魏婉莹咬了咬牙,自出了娴婉仪那事后,皇帝对自己的态度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江云娆与花吟被安置到了另外的地方去,可是她心中犹疑了起来, 会不会是江家与皇帝有了什么大的矛盾啊,今日归冥看自己的眼神,还有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嫌弃里带着憎恨。 可是自己心底总归是落下一半,那便是裴琰心底还是念着她的。 从此一事,她总算也明白过来,原来古代的皇帝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自由,可任意而为之。 居于高台之上的上,高台之上的权势盘结与礼法也是掣肘他一生一世的束缚。 天元宫。 御医李文年才从天元宫离开,这几日他几乎日日都来替皇帝看病。皇帝身心俱疲,但更多的是心里头事情装多了。 归冥跪在地上,一身铁骨的他并不怕裴琰的惩罚,他不似鹤兰因委婉温和,行伍出身之人,说话向来硬朗: “皇上,江家如此对您,您早就该下狠手了。 现在除去北境以外,大周其余边境皇上您皆早有所布局,这次又可以利用魏家的手除了江家,您还在犹豫什么呢?” 裴琰知道归冥是忠心之人,没有忍心厉声斥责他,更何况这件事上的确是自己忘了帝王身份: “朕是在想,到底赵家是给出了如何的条件,让江归鸿一夕之间倒戈的。这其中利益,一点纠葛甚大。” 归冥低下头来:“属下尚未查出。” 裴琰:“那你还不去查?” 归冥被他打发走以后,裴琰又安安静静的开始看折子,最近他时常忙碌到深夜。 那遗诏一案如今也是悬着,谁都不能证明对方是真是假,纯纯为了恶心人的存在。 这案子一下子成了悬案,江归鸿又带头在朝堂上提议: “启奏皇上,微臣以为遗诏一事既然没有定论,倒不如变戈和合, 让禹王殿下从亲王变为议政王,如此天下人也会夸赞皇上有君王气度,也能为朝堂多添一位贤王。” 裴琰不动声色的高坐在龙椅之上,那帝冕垂下的流珠纹丝不动,谁都看不见那帝冕后裴琰真实的表情。 可距离最近的福康公公知道,这一次,裴琰怕是动了杀心了,江家这一次很难有回头路可走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春棠被宁妃收拾 钟云宫。 宁如鸢站在自己曾经最熟悉的这座宫殿里,居然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从前这宫里都要春棠一手打理,现如今自己已经没有了可以信任的人。不对,江云娆向她提过一人的。 她瘦弱的身躯需要被人搀扶着坐下,吩咐道: “去告诉内务府,让那在冷宫做洒扫的太监万长安,给本宫调到钟云宫来。” 话完,宁如鸢一口饮下那解毒的汤药。 前几日在冷宫险些死掉了,的确是有人下毒,如果不是江云娆将自己送出冷宫安排得及时,那么自己现在就应该是一具尸体了。 万长安肩头上还有些落雪,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想要规矩一些可又无可奈何。 他声音极小的道:“奴才万长安,拜见宁妃娘娘,娘娘金安。” 宁如鸢人尚是有些虚弱,语气缓缓的道: “娴婉仪说你为人可靠,是个懂得感恩的人,故此将你引荐给本宫了。这钟云宫的掌事太监职位,你可愿意来?” 万长安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一遭,连忙又跪了下去: “奴才愿意,奴才谢宁妃与娴婉仪!” 这一宫主位的掌事,在后宫职务不算低的。 虽不如从前坐在内务府位置上权力大,但比起这一年的心酸落魄日子,也好了许多。 宁如鸢摆了摆手,身子的确毫无力气,但心里头的恨意却在熊熊燃烧:“万长安,你去将春棠那个贱人给本宫叫过来。” 万长安起身:“奴才马上就去。”他心中感怀江云娆,但愿娴婉仪她能早日从冷宫里出来。 饮下一碗血燕窝后,宁如鸢换了一身金红色的华袍,头戴金冠,簪着金步摇,从前金光熠熠的跋扈状态,又回来了三四分。 她从寝殿里不疾不徐的走了出来,春棠此刻已经到了钟云宫。 宁如鸢走上去就是两个耳光:“贱人,没想到吧,我宁如鸢还能从冷宫里出来。” 春棠脸上立马就多了两个红巴掌印,却不敢动一下身子:“如今我落到你的手里,我自己认栽。” 宁如鸢冷笑一声:“你那早死的娘的确该死,死的时候怎么不把你给一起弄死带走啊,好让本宫栽了如此大一跟头! 不过也没什么,你还有个舅舅,还有个侄儿,本宫都不会放过。” 春棠是最了解宁如鸢的人,她跪了下去:“求宁妃娘娘放过无辜之人,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宁如鸢拿捏旁人不顺手,拿捏春棠那是最简单的: “本宫就问你,之前本宫将宫宴安全一事交给你负责,赵舒盈是在房梁上放了石块,那琉璃盏你可别想骗我。 毕竟,赵舒盈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将你引荐到皇上面前。” 春棠后背冷汗直冒:“琉璃盏的确是嫔妾疏忽,而嫔妾之所以被皇上册封为了贵人,是因为……” 宁如鸢轻笑:“万长安,派人去宁府,让本宫的母亲好好问候一下沈贵人这世上已经不多的亲人。” 万长安拱手:“奴才这就去。” 春棠扑在地上拉着宁如鸢的血红色的裙摆:“不要啊娘娘,求您了,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您不要伤及无辜啊!” 宁如鸢:“万长安,你愣着干嘛?” 就在万长安要走出正殿时,春棠失声吼道: “嫔妾说,是皇上,是皇上私底下吩咐的嫔妾,只不过那琉璃盏上面的材料都是替换过的,用的空心木料。 琉璃盏顶头的绳子是被磨毛过的,承重几个时辰就会脱落,这些都是皇上让奴婢做的。” 宁如鸢怔了怔:“皇上?皇上为何要这般做?” 春棠颤声道:“皇上换替琉璃盏,嫔妾本以为是要砸娴婉仪的,可皇上自己去换了。 而后看见皇上对江家的态度,嫔妾便明白了过来,都是皇上玩弄权术与人心的手段罢了,做给满朝文武看。 皇上宠爱娴婉仪至极,所以扶持江家。” 宁如鸢脚下一软,顿觉江云娆与自己多么的相似,都是可怜人。 那这消息自己要告诉江云娆吗,告诉她,她万一心死,死在冷宫里怎么办? “那你呢,你为何要被背叛本宫?” 春棠惨然一笑: “嫔妾还是奴婢的时候,便有皇后,赵婉仪的人私下接洽过嫔妾, 她们看上的是嫔妾的在这后宫的智慧,可嫔妾从未答应过。娘娘知道为什么吗?” 宁如鸢语气不善:“赶紧讲。” 春棠唇色苍白着: “因为无论嫔妾是跟着皇后还是当时是淑妃娘娘的赵氏,做得再好也不过是个奴婢。 当我这个奴婢有一天有了做主子的机会,自然是要搏一搏的,与其做主子们最重用的奴,不如自己翻身做主子。” 宁如鸢一脚踩在春棠的背上,冷笑道:“你生来就是奴才命,做了主子这辈子也是个奴才。” 春棠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宁如鸢道:“春棠,今日你所言本宫就当没听见, 明日你与本宫亲自前往天元宫,将赵舒盈贿赂你的证据,以及派遣的哪位宫女来联络的你,都写在一张纸上。 本宫要你亲自指证赵舒盈那个贱人,宫宴一事,本宫定当雪耻! 还有,你背着本宫对皇上下药的这件事,你自己去承认,别让本宫又再提醒你一次。” 次日,天元宫的人只记得春棠是血淋淋的离开宫里的,被人抬走时,已经毫无知觉了。裴琰罚了她杖刑,下半身应该没有救了。 宁如鸢面无表情的看着:“将这贱人扔进大牢里,别死了,死了就感觉不到痛苦了。” 她话完,又看着跪着的赵舒盈:“该你了,赵婉仪。” 裴琰看了一眼皇后:“皇后熟读宫规,这赵婉仪该如何惩处?” 为魏婉莹拂了拂衣袖:“宫宴上动手脚,砸伤中书令,按照宫规应当打入冷宫。” 裴琰:“不太妥当。” 江云娆在冷宫,这赵舒盈如果去了,定是会闹出乱子来。 宁如鸢道:“不妨贬为赵才人,去扫大周皇宫今年的落雪吧。”她要让赵舒盈难以翻身,这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裴琰颔首:“准。” 赵舒盈还没来得及惨叫便被拖了出去,皇帝与赵家关系崩坏,此次也算是犯在了裴琰的手上。 处理起赵舒盈来,极为简单干脆。 宁如鸢不由得想到江云娆那脑子,可真是好用,用春棠击垮赵舒盈这招,还是江云娆提前告诉的她。 其余人离开天元宫后,宁如鸢站在正殿里,看着近来消瘦的裴琰,她欲言又止的。 如今她不能再是一颗心扑在裴琰身上了,她要念及自己的家人,不能让家里人再为她牺牲与担忧了。 裴琰看着眼前人,其实是记得这些年陪伴的情谊的:“朕传了午膳,宁妃留下来陪朕用膳吧。” 席间,宁如鸢终究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第二百二十三章 裴琰他一点都不爱你 宁如鸢席间毫无胃口,终是说出了口:“春棠都告诉臣妾了,宫宴砸下来的琉璃盏是皇上故意安排的。这事儿娴婉仪知道吗,她知道又会如何?” 裴琰手里的玉筷顿了一下,幽深的黑眸看着她:“你若是聪明人的话,她便永远都不会知道。” 宁如鸢苦笑:“臣妾懂皇上的意思。” 这几日她也已经听说江家与禹王的事情了,她看不懂裴琰,只是有些可怜江云娆。 因为她知道,江云娆与裴琰这辈子,怕是孽缘了,就像她跟裴琰一样。 裴琰往她碗里夹了一块鱼肉:“今年岁末,去朕私库里挑几样好的物件儿送去宁府。” 宁如鸢内心一震,这还是裴琰头一次关心自己的家人,她盯着那块鱼肉:“皇上,宁家是世家不假,但臣妾家里是忠于皇上的。” 她回来的这段时间与家中互通书信,也算是知道了一些概况。 这么多年来,世家压制皇权,如今裴琰不打算再忍着了,宁家之前参与博弈,结果输得很惨。 宁家只有在皇帝手里安分,才能活得长久。 裴琰侧眸看着她,面色认真:“朕知道,满朝文武只要恪尽职守,朕绝不会无故牵连。” 他不是个滥杀无辜的皇帝,除非有些人不愿做臣子了。 宁如鸢不敢再答话,从前的宁家跋扈女此刻也低调了许多,今时不同往日。皇帝裴琰,已经不是从前的新帝裴琰了。 冷宫,这一日是除夕。 花吟高兴的抱着越冬的物资往屋子里送,激动的道: “宁才人,哦不,还得是宁妃娘娘财大气粗有本事啊,万嫔娘娘都送不进来东西,宁妃娘娘就成。” 江云娆将自己裹在厚厚的冬被里,伸手烤着银炭: “宁如鸢脾气火爆,在后宫多年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这点事对于她来讲不算难事。” 花吟又道:“方才长安公公来送东西,奴婢看见他穿上掌事太监的袍服了,真是替他开心。 长安公公还说,让奴婢带句道谢的话,愿娘娘早日出去。” 江云娆笑着点点头。 屋外,似有不速之客,推开她们的房门就走了进来,是个身形高大的将军。 面容粗犷,青色的胡茬蔓延了半张脸,不似裴琰的清贵威仪,这人看起来格外不讲礼貌。 花吟拦在了江云娆的床边:“你是谁,外男如何入后宫的!” 江云娆也瞧了瞧:“你门都不敲一下就进来,礼貌吗?” 他一手拽着花吟的衣领将人给扔了出去,一把将门给关了起来,他立在门口道: “你大可去叫唤来人,等人来了,看你家娘娘的清白还有没有。” 江云娆觉得此人甚为熟悉,但并不知他的姓名,可自己在心里好像也猜到了:“你是裴占?” 裴占神色一愣:“你不认识本王了?” 江云娆身子往后缩了缩:“禹王殿下,你怎如此不讲礼数,敢闯冷宫?” 裴占随意的在一女子床边坐下,毫无规矩: “本王是来看你的,你怎如此冷漠?云娆妹妹,这些年过去了,你心底应当还是有我的对吧?” 江云娆伸手推了推他:“我麻烦您,从我床边离开。” “就连脾气都变了。”从前的江云娆见了他都是温柔顺从,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的。 “咱们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禹王殿下别念着揪着不放。” 一阵风从窗户边吹来,江云娆这才闻见一股酒味:“你居然饮酒入冷宫,谁给你的胆子啊,冷宫侍卫不管吗?” 裴占冷笑:“你还有闲心关心我啊,你该关心关心你自己的母族了。” 江云娆好生厌恶这粗犷不讲礼貌之人,从床上跳了下来,刚要走到门口时就被裴占捉了回去: “裴琰从未真正爱过你,他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你,扶持江家就是为了分裂江赵联盟。 而你,不过是裴琰演给前朝看的一枚棋子罢了。云娆妹妹,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 江云娆吼道:“裴占,你松手,我跟裴琰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嘴!” 裴占并不松开,身上的盔甲泛着寒光:“你从前脾气不这样的,几年不见,变化还真是大。” 江云娆:“你是趁着酒气壮了胆子来的吧?今日是除夕,后宫看管不算严,你便潜了进来。裴占,你赶紧离开我的屋子,赶紧!” 裴占掐着她的脖子慢慢的在用力:“你父亲算是个懂得追随明主的,你若是答应帮我对付裴琰,我便有法子送你出冷宫。” 花吟在外听着动静,心下紧张不已,怎么办啊,感觉要出人命了。这里头的这位,胆子真的好大! 江云娆咬着牙,乌色眼眸变得有些猩红起来:“裴占,你们与我父亲达成了什么交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裴占笑着将人脖子提了起来,江云娆的双脚都离地了: “你父亲答应我,从此帮我赵家做事,事成之后,封你为皇后。怎么样,心动了吧?” 江云娆脖子被死死掐住,面色涨红起来,眼睛一下一下的翻着白眼。 花吟在外道:“皇上,您怎么来了,娘娘皇上来了,皇上来跟你过除夕了!” 裴占松开了江云娆,神色透着一股杀气,从屋子后边翻窗就逃走了。 江云娆跪在地上猛烈的喘着气,好一会儿才将门给开了,放了花吟进来。 “皇上应该不会来吧?”她问。 花吟红着眼:“没有,是奴婢骗那贼人的。” 江云娆提起的一点期许一下落到了谷底,要说没有一点失望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环顾这冷宫屋宇的四周,叹道:“罢了,咱们睡觉吧,睡觉解决一切胡思乱想。” 可这一夜她失眠了,裴占说自己的父亲追随明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赵联盟成功了吗,如果成功,那自己与裴琰岂不是站在了对立面。 怪不得,裴琰就这样将她一直放在冷宫了…… 大雪纷纷落下,盖在重重宫宇之上,寒气拼命的从破损的窗户纸外窜了进来。 江云娆辗转反侧一夜,听见冷宫之外的宫里过年的时候,一点都不见喜庆,皇后一案居然在大年初一这一日定案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娴婉仪赐死罪 大周天启帝锦熙四年初,娴婉仪封妃大典谋害一国皇后之案定罪,娴婉仪赐死罪,江家三族受牵连流放大周西北霍克沙漠。 江府被围的时候,江归鸿正在给府里人发过年的大红包,一派喜庆。 前来抄家的,正是皇后母族魏家人。 火把点映了整个落雪纷纷的新年之夜,抬眼望去的星星点点,似乎都已经灼伤皮肤的每一寸。 在一片狼藉嚎哭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江归鸿跪在地上,吼道:“我要见太后,要见太后!” 他了解过皇后一案,这案子的确不是自己的女儿江云娆所犯下的,且赵太后非常严肃的告诉过他, 皇帝极为在意自己的女儿,肯定会力保,所以不用担心会出事。 江云娆就是江家横在皇帝面前的一道护盾,赵太后让自己心安。 只要赶在禹王回朝,将一切布局落定,遗诏之事传遍天下以后,裴琰更不敢轻易杀了禹王,有了禹王在朝中撑腰,江家往后也自然安稳。 可江归鸿万万没有想到,皇帝忍了几个月都没后续的皇后一案, 居然在大年初一直接将江云娆给定了死罪,这打了江归鸿一个措手不及。 魏家那派来的将领冷冷笑着:“江家自视甚高,还真以为有个得宠的娘娘在后宫里,就能稳坐泰山了?皇上到底是皇上,别拿天子不当阎罗王。” 他得逞一笑又道:“不过江大人,我着实没有想到你这是怎么想的,娴婉仪在后宫如此得宠,皇上一心扶持江家,你为何暗中才做禹王归来?你这不是纯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从柴房里被带出的李慕华,一同与他跪在地上。 李慕华已经被江归鸿关在柴房许久了,她冷笑道:“这不是要问问赵太后吗,江家家主,您的前尘往事都不拿出来炫耀炫耀吗?” 江归鸿侧眸:“你闭嘴!” 李慕华深知江归鸿这一辈子都是被攥在那赵太后手里的,就在最近这一两年才稍微划清了一些界限, 可她不明白为何前些日子江归鸿突然就倒戈赵家了,还私底下筹谋了禹王回朝的戏码。 她闹到江归鸿面前去,是不是要不管自己的女儿了,谁知那江归鸿竟死活不听,甚至还知道了江云舟不是他亲生儿子的消息。 “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管,整日只知道为别人的儿子筹谋,不知道的还以为……” 江归鸿急红了眼,一个耳光扇了过去:“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 士兵过来将二人强行分开,这才消停下来。 江归鸿不再多言,因为他知道,赵太后与禹王裴占一定会救他的。 这年新岁刚刚开启,便是不安宁的,天元宫外跪了好大一群臣子,都是为江家求情的。 这些臣子,大多都是赵家嫡系。 裴占也立在外边,墨蓝色的披风上染了不少风霜。那粗犷的面容之上,满是愤恨,起了皱痕的嘴唇一直紧抿着。 江归鸿若倒了,他在朝野里左膀右臂便是折了一根。 可是他发现得晚了一步,皇帝现在就是在养蛊,世家都是他手里的毒虫,现在他正让魏家斗垮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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