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在海棠山房,但大臣们却觉得朕在包庇娴婉仪,想要将此事作罢。” 鹤兰因端正坐在檀木椅上,抬眸看着在殿中踱步的裴琰,就知道裴琰此刻心底是有些焦躁的: “皇上,为皇后诊治的刘太医,失踪了,就连其留在太医院,关于魏皇后所有的病历册子都失踪了。” 裴琰顿住脚步:“果然有问题,皇后那日生产,朕便没有看见皇后最信任的刘太医,原是早就逃窜了。福康,去叫归冥来。” 福康公公点首从殿内走了出去,皇后宫里的宫人突然造访,险些将他给撞倒。 那宫人形色匆匆,见了裴琰就跪在地上:“启奏皇上,皇后娘娘苏醒了过来,请求见皇上一面。” 裴琰:“好,朕这就过去。” 魏婉莹因为情绪崩溃,又加上生产失血过多,此刻气血衰败极为严重,一转眼过去了三五日,瞧着也不见好转。 脑子里,还是方才赵太后临行前对她说的那些话,赵太后说,人的确会吃些苦头,就是别愚蠢到白白吃苦头。 裴琰坐在床头看着她:“皇后有何话要与朕讲?” 魏婉莹撑着身子从床上半坐了起来: “方才臣妾问过宫里的人了,说娴婉仪如今是被圈禁在海棠山房中,皇上并未将其打入大牢是吗?” 裴琰颔首:“朕一直在等皇后苏醒,问清此事疑点,再做决定。” 魏婉莹就知道裴琰偏袒江云娆,事情都出了这么几日了,江云娆居然还能在海棠山房安安稳稳的躺着。 她苍白的面容只留下一对猩红的眼眶: “臣妾拼死挣扎,就是要为自己求一个公道。 娴婉仪那日的的确确是推了臣妾,还说推了又如何,有皇上护着,再如此都不会怎样。” 裴琰面色沉冷:“皇后慎言,娴婉仪不是那般冲动性子的人。” 魏婉莹厉声道: “皇上这又是什么意思呢,臣妾九死一生为皇上生下了嫡长子,难道连一句真话都不能说了吗? 还是说,皇上已经决意要包庇娴婉仪谋害中宫之罪,所以要让臣妾闭嘴了?” 魏婉莹的母亲就站在屏风之后,她是代表魏家人站在此处的,裴琰与魏婉莹说了些什么,她都听见的。 即便是裴琰让自己的女儿不能开一句口,那她立马回府,动用魏家所有的关系,在前朝掀起风浪来。 裴琰看着她,黑眸深邃如一坛不见底的湖水: “朕等皇后醒来,便是要询问那日之事,皇后不必如此激动,朕不曾偏袒谁。” 魏婉莹:“娴婉仪憎恨不满臣妾已久,那日乃她封妃大典,心中激动万千所以失了规矩。 臣妾训话是说了几句重话,但那也是臣妾作为中宫皇后的权力,她有资格生气,甚至还推了臣妾。 若不是臣妾运气好,皇上安能看见大皇子平安降生?” 裴琰唇角淡淡勾了勾:“想来皇后也曾逼迫过她,加重十倍剂量的避子药,皇后可还记得?” 魏婉莹本就苍白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了,她微变脸色: “这东西是娴婉仪她自己求来的,不是臣妾赐给她的,这些皇上您都知道的呀!” 裴琰冷笑:“这世上还会有人蠢到给自己下有害的药的?” 魏婉莹生产过后的情绪一直濒临崩溃,饶是控制不住,对着裴琰大吼大叫起来: “皇上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是要对江云娆那个女人偏袒到底,不管不顾臣妾这个大周皇后的身份了吗!” 裴琰黑眸幽深,语声照样淡淡: “朕看在你诞育大皇子的份上,暂且不与你计较。 可就娴婉仪推你这件事,朕还是规劝皇后想好了再跟大理寺说,莫要将自己逼上绝路。” 魏婉莹看着此刻的裴琰,是分外熟悉的,其实自打她嫁给裴琰,他就是这样冷漠无情的人: “皇上难道半点夫妻情意都没有吗,臣妾可是您明媒正娶的嫡妻啊!” 裴琰从宽椅上缓缓站起了身: “朕对你的夫妻情意,早就在你一次又一次的算计里,消磨光了。” 他说完这话后,便起身离开了皇后寝宫。 魏婉莹的母亲鲁国夫人从屏风后走了过来,握住她的手:“女儿啊,我竟不知你与皇上的情分是如此的淡薄。” 魏婉莹落下泪来: “皇上从前待我宽和是看在我是皇后嫡妻的份上,自从我下药算计他有了身孕后, 他每次见到我,我都能感觉到皇上对我的疏离与厌烦。 母亲,皇后这个位置,我其实早就走到了绝路,没有退路了。” 鲁国夫人咬着牙: “婉莹你莫怕,魏家会有办法的,一定会助你助你除掉娴婉仪,让你安坐后宫之主的位置。” 第二百〇八章 朕就是袒护到底了 魏婉莹眼角泛红的点了点头。 鲁国夫人:“魏家会是你的依靠,后宫不行,咱们就前朝出力,咱们可不是普通的官宦人家,咱们可是百年世家。 一旦在前朝乏力,皇上他一定会低头的,皇位与女人面前,男人可比咱们清醒许多。” 这也便是裴琰憎恨世家的缘故,世家权势滔天,甚至可以在明面上挑衅皇权。 世家不除,他安能稳坐帝位? 魏婉莹点了点头: “好。母亲,为我诊治的刘太医突然失踪了,他一直都说我的胎像极好,一定没有什么问题的。 自打我入宫,这刘太医就一直是我的心腹太医,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的孩儿出生就是个死胎。 加上他失踪,所以我觉得一定有问题。” 其实魏婉莹也没想到当日江云娆为何会突然扑向自己,那时候自己正在对她冷眼训话,她都没有回一句嘴,只是恭敬的听着。 然后就突然性的扑了过来,不过站在她身后的婵娟手脚也是个灵敏的,顺势就接住了她, 自己连忙跟婵娟使了颜色,婵娟将自己缓着力气放在了地上。 那时候她的肚子根本不痛,但若是让后宫见了这一茬,江云娆的封妃之路也就算了被阻断了。 就当婵娟扶着自己一边哀嚎一边入殿的时候,脚下没注意被绊了一下,肚子朝地跌了下去。 她只能自认倒霉,而后自己的肚子便真的疼了起来,可着实没想到,不知道是上苍给自己的报应还是什么,这孩子生下来就是死的。 大理寺查案,分别问了皇后与娴婉仪,两方却各执一词,并无后续。 就在过了十来日的时候,大皇子有些异常,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聚了过去,瞧着像是情况不好。 海棠山房的门,这一日突然打开了。 紫微宫那边派人来传话,说让江云娆过去一趟。 江云娆听闻,差不多半月过去了,裴琰这终于是要自己一面了。 自这事发生以来,她与裴琰之间不曾说过一句话,这外边的消息,她现在一点都不清楚,眼下心底是真的悬了起来。 行至路程一半,她将自己云鬓上的金簪子拔了下来放在小春子手心里: “小春子公公,劳你费些口舌,我想那件事的后续,如今到底如何了?” 小春子看了看周围,将手掌缓缓捏了过去,把金簪子收入了自己的衣袖里,低声道: “情况不大好,魏家人在前朝闹得可凶了,非要皇上给一个公道,娘娘也知道,六部里,有不少人都是魏家人。” 江云娆凤睫颤了颤,自己在海棠山房安安稳稳住下半月的时日里,裴琰在前朝已经顶着受了不少压力了, 也看得出来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如今是一点都没有:“魏家人现在的诉求是要做什么?” 小春子道:“魏家人要皇上将婉仪娘娘打入死牢,关押候审。” 江云娆明白,一旦入了死牢,很多事情都数不清楚了,就连自己最基本的安危都是难以保证的。 死牢里,有许多健康的人,即便是不做什么,进去个几个月,出来也就只有半条命了。 江云娆道:“今日唤我去紫微宫是出了什么事吗?” 小春子叹了口气: “唉,是大皇子,说大皇子身体有些不对劲,比起寻常的孩子似乎有些不太灵活,有时候吃奶都艰难,半月了都没长大一点。 皇后娘娘求告到了皇上面前,说要为大皇子讨一个公道,就是大皇子就是在那日胎里摔了,才落了疾。” 江云娆紧皱着眉头:“好,我知道了。” 她不觉得这孩子是摔了出现的问题,因为魏婉莹明显就是假摔,所以这孩子是先天就有的问题。 一路行至紫微宫,里边的激烈的争执之声便传了出来。 江云娆一下子顿住脚步,在殿外候着,里边尚未人有人出来通传,她尖着耳朵听了起来。 “皇后,你们魏家权势果真是滔天,这把龙椅不如交给你们魏家人算了!” “臣妾只想为自己的孩子求一个公道,这孩子难道不是皇上的孩子吗?” “皇后娘家人求公道的方式就是挟持皇权对吗!” 魏婉莹在里边吼着:“皇上的意思,便是要护着娴婉仪到底了对吗?” 裴琰声色沉冷:“朕从未松懈查案,已将人圈禁,何曾袒护?” 魏婉莹冷笑了一声: “娴婉仪推倒臣妾是一罪,害了皇儿又是一罪,两罪相加,仅仅就是个圈禁吗? 若这个案子一时半会儿查不出个明堂,皇上难道就这么简单圈禁一下就算了? 这不是袒护是什么,臣妾与魏家是真的寒心呐!” 只听见裴琰厉声从殿内吼来:“朕今日就是袒护到底了!” 江云娆乌眸颤了颤,指尖不自觉的陷进了掌心里,她眼尾泛红起来。 案子的确没有查出个结果,但裴琰的态度着实与从前不同了,他是偏袒她的。 鹤兰因今日不曾着官袍,一袭白底绣着红梅的长袍挂在他身上尤为清俊,手里拿着卷宗从江云娆身后走了来: “娴婉仪,怎不进去?” 江云娆回神过来:“皇上与皇后娘娘在里头谈事,我便在等等。” 鹤兰因抬眸看了她一眼,按理说在宫里臣子也不该眼睛直视嫔妃的,不过自己终究是没能忍住。 看得出来,江云娆是憔悴了一些。 他温声道:“婉仪娘娘宽心,皇上已将查案一事交给微臣,案情存在诸多疑点,绝不会就这样轻易冤枉了人。” 江云娆垂眸叹道:“多谢信任。” 她话完又问了一句:“鹤大人,这半月来,前朝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啊?” 鹤兰因道:“魏家毕竟是皇后母族,自当是冲在前头,如今情况不妙的是,朝中其余大臣也开始上书,总之此事的确有些棘手。” 江云娆想着,那便是有人在背地里动手,煽风点火,群臣一起对裴琰施压。 她咬了咬唇:“皇上一定是受着不小的压力,这样下去,可不见好。鹤大人,我其实有个想法。” 第二百〇九章 自请入冷宫 鹤兰因很清楚裴琰此刻的压力,裴琰自登基后不久便着力控制世家权力发展,以清明严正的天子形象示天下, 如若此次在处理中宫与娴婉仪这件事上做得失了偏颇,便会大失民心。 再经朝野之间的推波助澜,事态这般发展下去便不好控制了。 “娴婉仪请讲。” 江云娆手指捏成了一个拳头,沉声说着: “魏家不满的根本原因,是不能速速将我定罪,直到现在皇上也仅仅是轻飘飘的圈禁了我,所以此刻所有的矛头都冲着皇上的这个决策去了。 我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让皇上独自去承受这份压力。 鹤大人,一会儿咱们入了正殿,劳烦您提议,将我送入冷宫。” 她知道裴琰此刻面临的压力甚大,新君继位不过三年,正是为天下做表率的时候。 如今朝野波澜已起,裴琰在这件事上,必须要有个态度。 但自己不能去死牢,去了多半就回不来了,比起死牢,冷宫是稍微温和点的选择。 鹤兰因久久不曾发言,后而才道: “婉仪娘娘不必给自己如此大的压力,皇上……还有微臣,都在想办法。” 江云娆苦笑了两声:“我入冷宫以后,便会最快平息朝野对皇上的非议,事情本也是从我这里出去的,我该站出来。” 她是想同他一起面对的,自己并非那只能躲在身后的人。 鹤兰因心底有些不是滋味,裴琰死活要护住江云娆,江云娆也死活要为他减轻压力。 这事件里,似乎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 福康公公出来迎了江云娆与鹤兰因入殿,后而入殿的还有赵太后。 赵太后从她身边走过时,大有眼光似刀的感觉从她身上刮过,感觉已经是落到了她手里一般。 江云娆抬眸看了一眼裴琰,裴琰也正将眸光落到她身上, 她二人虽然就这么隔着几步路,却一句私底下的话都不能说,倒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般。 此刻,裴琰是天下人的皇帝,而她江云娆是嫔妃。 赵太后道:“不管怎么说,皇后是皇帝的嫡妻,如今众人都看见是娴婉仪在封妃大典上将人扑倒, 不管是不是她主动,是不是无意,现在哀家的小皇孙也的确受到了伤害。 皇帝是天子,为天下表率,若宠妾灭妻这话传得沸沸扬扬,对皇帝终究是不好的。” 在大周这样一个一夫一妻多妾制的国度,无论是寻常男子也好,还是皇帝也罢,对妾室宠爱过度,都是会遭到天下人诟病的。 可裴琰与魏婉莹的这场姻缘,纯属一场皇族与世家之间的联姻,毫无感情可言,自来是没多少情谊在里边。 裴琰:“大理寺供词朕已经看过几遍,娴婉仪是遭人射中膝盖弯,身体朝前扑向了皇后。 且娴婉仪身边的江侍卫失踪,皇后身边的刘太医失踪,在这些事情没有查清以前,朕绝不会告诉大理寺结案。” 赵太后冷冷看着他: “大理寺查案,快则半年,慢则三五年。皇帝如此,岂不就是打算放过娴婉仪了?” 魏婉莹坐在红木椅上哭得伤心:“母后,儿臣心寒呐,皇上现下不认儿臣这个嫡妻了。” 赵太后命人将凤印呈了上来:“皇帝,哀家是后宫中人,现下凤印在哀家手里,这主,哀家是做得的。” 鹤兰因先声夺人: “皇上,微臣以为将娴婉仪打入死牢,岂不是在告诉天下人已经将人定罪? 不妨让娴婉仪先入冷宫,也算是对前朝一个回应,也能让众人看出皇上对公正审案的决心。” 裴琰黑眸看了过来,盯着鹤兰因,一脸的阴沉。 江云娆走到正殿中间:“皇上,臣妾愿入冷宫,等待皇上查明真相。” 好险,若是鹤兰因再晚一步,裴琰又要被架上了。 前朝施压,后宫凤印又在施压,这天子身份看似权柄第一,却又被诸多桎梏所困。稍有不慎,便是明君变昏君。 裴琰从龙台上走了下来,看着她:“想好了吗?” 江云娆点首:“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臣妾心底始终都是坦荡的。更何况此事由皇上亲自盯着,臣妾不信旁人,也信皇上。” 赵太后与魏婉莹本想还说些什么,裴琰沉冷而缓慢的声色传至整个正殿: “传朕口谕,娴婉仪……打入冷宫。” 魏婉莹唇角勾了勾,江云娆入了冷宫,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可是赵太后却心底有些不甘起来,冷宫而已,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还是死牢更好,随时都可以将人弄死。 不过她想着,江家女出了这样大一件事,江家铁定会受不小冲击,皇帝也不好在此时再予江家重任,此刻正是个好时候。 赵太后道:“明日便派人押送娴婉仪离开鹭山。” 众人退去,正殿里就只剩下裴琰与江云娆二人,半月不见,好像是过了许久一般。 他走过拉过江云娆的手:“是你自己跟兰因说的吧?” 江云娆点首:“嗯。” 裴琰伸手将她鬓边散落的碎发挂在耳后:“为何?” 江云娆抿了抿唇:“臣妾的确很想要洗刷冤屈,可也不愿看见皇上日日深陷此事。 大周朝政还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安能就为着臣妾一人掀起波澜。” 她清楚自己是在后宫处于风口浪尖上的人,一年不到走至妃位,这招来的妒忌也是赤裸裸的。 裴琰心绪沉稳:“都是小事,只是你自请入冷宫一事,怎不与朕商量?” 江云娆:“与皇上商量了,定是没有结果。 臣妾心底坦荡,去冷宫不过是缓兵之计,让前朝平息怨气,同时也不耽搁查案,两全的事情,顶多过一段苦日子,认了。” 她苦笑了一笑。 裴琰一直盯着她,看见江云娆眼眶发红,就知道心底应该是委屈极了。 他素来知道江云娆性子不算特别强硬的人,内心柔软,这场风波对人的打击也是极大的: “云娆,给朕一些时间。” 他的确需要时间,需要将大周牢牢的握在自己一人手里,势弱皇子登基,不愿抵靠世家的弊病便是如此。 江云娆点点头,扬首看着他:“嗯,臣妾会等着皇上的。” 在她听见裴琰说的那句,要袒护自己到底的话的时候,江云娆那时便已经释然了。 她在这宫里最亲的人就是裴琰,只要他相信自己,自己吃些苦头便不觉苦涩了。 次日,江云娆被禁卫军押送离开了鹭山回了皇宫,人一回到空荡荡的皇宫后,便被押入了冷宫。 只是她很惊讶的是,大周的冷宫,与她所认知到的冷宫,完全是两码事。 第二百一十章 你管这叫冷宫? 江云娆满是不解的看着花吟:“不是,我是准备来冷宫过清净日子躺平的,怎么就成劳动改造了啊!” 花吟也愣在原地,看着冷宫嬷嬷正在安排事务,她张了张嘴: “奴婢也以为冷宫就是找个地方将人关押起来,住得简陋,吃得无味,怎么还要养鸡养鸭啊!” 冷宫周嬷嬷端着手臂,不耐烦的看了两人一眼: “皇上登基后改的规矩,被打入冷宫的嫔妃都要做点活计,算是为自己挣功德,免得在冷宫待了一辈子最后疯了。” 花吟声量大了些:“我们家娘娘早晚都得出去,这活儿她不能做!” 周嬷嬷冷笑:“每一位入冷宫的妃嫔都是这样说的,但几乎没有人从冷宫堂堂正正的走出去过。 好了,娴婉仪,跟着老奴走吧,看你能分到什么活计。 老奴可将丑话说在前头了,在冷宫您明面上还是婉仪娘娘,可若是这活计做不完就没饭吃,还会有惩罚,您自己掂量。” 江云娆心底大悔,她要是知道来冷宫不是过清净日子,是来劳动改造做农活的,这辈子都不会来。 真是有够倒霉的,等从冷宫出去了,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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