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是为了以后的女子能做将军,能做谋臣。 而不是一生一世都拘泥在这后宫与宅院,整日的勾心斗角,没完没了的。” 文雪嫣扭头看着她,牵过她的手,眉头拧了拧: “云娆,你是不是有心事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心里想见的人怎么都会见到 江云娆平日里亮晶晶的乌眸此刻晦暗起一层薄雾来,语声淡淡道: “我只是有些累罢了,前几日我与赵舒盈之事,让她下了妃位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报复虽然爽快,却不是真的舒坦,这样勾心斗角,步步为营的日子,我估摸着,才是一个开端。” 文雪嫣见她眉宇间的忧虑又多了一些,安慰道: “皇上的宠爱,自来便是双刃剑,你处于这样的漩涡里,也是没有办法的。” 长孙金月道:“也别怕,反正皇上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日子久了等皇上看上另一位嫔妃就好了。” 文雪嫣微瞪她一眼:“锦妃,你这是在说什么呢?” 江云娆握着手里的凉茶紧了紧:“我其实是个活在当下的人,这世间最难紧握住的便是人心了。” 她为二人再续了一些茶水: “乞巧节我的想法其实也不多,就是号召天下女子学学本事,学一门自己热爱的技艺。 咱们能做的,便是号令宫中有所技艺的女官出宫教学,分批次分类别的出宫教学个几次,便是很不错了。 虽然少,但凡是有个开端也是好的。” 文雪嫣却有些质疑:“学了这些东西,没人用她们,那又怎么办?” 江云娆凝神片刻: “这事儿需要禀告皇后,还需要禀告皇上,利用皇商与皇宫的合作关系,让他们尽量聘用女子为工。 女子有了技艺就会有酬劳,在金钱方面独立起来,便是依靠自己了。 另一方面,技艺与金钱积累到一定程度,女子也可自己经商,鼓励更多女子投入,朝廷也能增加税收,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长孙金月与文雪嫣都点了点头,文雪嫣道: “其实我从小就羡慕男子能去科考,而我只能坐在闺阁的书房里吟几句诗词歌赋, 明明我的功课比家里的哥哥们都要好上许多,但我只能入宫或者嫁人,而他们就可以走入仕途。 这事儿,若是皇上与皇后娘娘能认可娴婉仪你的想法,那便是在大周开了先河,将改变天下女子的命运了。” 文雪嫣的眼睛里有着泪光,是对自己命运的无奈,是对自己生而为女的不甘。 这事儿,即便是浑水,她都愿意去蹚的。她们几人合计了几番后,江云娆就得起身去内务府一趟。 文雪嫣看着江云娆淡紫色的背影,扭头对长孙金月道: “娴婉仪此人,咱们从前是真的小看了。来日她若真的坐上了高位,或许真能创造一番天地。” 长孙金月:“宫里的人都在忙活怎么争宠与打击对手,娴婉仪却是在忙活怎么给天下女子挣一分未来,她以后会不会想离开皇宫啊?” 文雪嫣斜睨了她一眼: “皇上的女人如何能离开,就算是死了,魂魄也被镇在帝陵里,永生永世都是皇帝的女人。” 内务府按照江云娆的意思一一照办,长孙金月与文雪嫣协助着她, 令内务二十四司在乞巧节当日都出了一些技艺体验的教学出来, 瓷艺、雕花、木工、裁缝、厨艺、恨不得将三百六十行都给搬出来。 江云娆在宣纸旁拟写了物料成本、学习所需时间,以及将来会获得的利益创收。 这些东西她都一一收好,等乞巧节那日拿出来,让皇帝皇后一边看一边听自己的想法。 能成就成,不成也算了,当自己没说。 梧桐宫。 赵太后一脸笑意的拉着江云娆:“你是年轻人眼睛好,快帮哀家看看这衣袍的纹样如何?” 江云娆看了看墨蓝色的衣袍,衣袍很厚,边上镶着一圈厚厚的狐毛,细看下去俨然就是男子衣袍: “是给皇上做的吗,可皇上冬日的衣袍向来不用这么提前的啊?” 赵太后道:“是给哀家母族里一个很优秀的儿郎做的,用的都是大周顶好保暖的面料,这儿郎常年在北境,等衣袍送到了,天气也差不多冷了下来。 昨日你提醒了哀家,分发出去的东西得提前做,这不哀家就想起了。” 江云娆指了指:“这几样纹样都挺好的,嫔妾觉得都可以。” 江云娆怕赵太后有诈,心底一直防着,这几日觉都睡不好。 赵太后眼睛瞟了她一眼,笑意敛了几分下去: “那就这苍鹰纹样吧,苍鹰的眼睛要用蓝色的宝石,羽毛的用墨绿与黑色交叉来绣,袖口边得用金丝以显尊贵。娴婉仪,你觉得呢?” 江云娆附和着:“嗯,嫔妾觉得可以呢。” 赵太后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怎么如此平静,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天黑前,裴琰来了一趟梧桐宫,与赵太后没说几句话,赵太后就很识大体的将他赶去江云娆的那间屋子了。 江云娆正站在殿里跟一小宫女交代说着话: “衣袍一事,你就让尚服局的人来领下去,要求我都一一告诉你了,应该不会有所偏差。” 小宫女挠着脑袋:“奴婢,奴婢一定会好好记,好好传达。” 小宫女拿着那冬日衣袍转身出门,一下子就被裴琰撞倒在地。 裴琰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男子衣袍?” 江云娆回眸过来行了一礼,赶紧解释道: “是太后娘娘吩咐了嫔妾,要给在北境的一位赵家儿郎送去越冬的衣袍,聊表对家中佼佼者的心意。” 裴琰颔首:“先退下吧。” 小宫女离去后,裴琰走了过来,二人相拥片刻,感受着彼此的气息。 江云娆坐在他身旁,眸子黑亮: “臣妾以为来了梧桐宫,就很难再见到皇上了,没想到时常都能见到你。” 裴琰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江云娆此刻已经是就寝时的打扮了,他心中略有悸动: “只要朕想着见你,就不会管是什么地方。” 江云娆道:“只要心底是惦念的就很好了。” 她对裴琰要求不高的,也不敢高。在江云娆的心底最深处,连一生一世都是不敢想的。 梧桐宫裴琰不便久留,喝了几盏茶后他便离开了。 御辇起后,刚刚走出梧桐宫没几步,就看见一梧桐宫的小宫女被人撞倒在地, 小宫女所捧着的是一件衣袍,东西摔落在地上,有一封书信跟着也被摔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安能容忍第二次 赵玉魁险些没有站稳,咬牙低吼着: “怎么整日的没眼力见啊! 这东西如此重要,是太后娘娘费了多少心思送给禹王殿下的生辰礼,再不仔细,咱家可要罚你了!” 小宫女惊恐万分:“奴婢该死,奴婢一定小心!” 赵玉魁连忙将那书信给藏好,重新塞回了衣袍里:“赶紧走。” 他一回身,就看见裴琰盯着他,赵玉魁连忙行了一礼:“奴才参见皇上,让皇上看笑话了。” 裴琰高坐在御辇上,神色清冷如常:“这衣袍的确精致,赶紧做好了送去北境给禹王吧。” 赵玉魁哈哈的点首,裴琰御辇远去后,赵玉魁笑意瞬间消散了去。 裴琰回了自己的行宫,看着福康:“方才那书信,你也看见的吧?” 福康公公点点头:“奴才看见的,不过也挺正常,太后娘娘一直都有写家书给禹王殿下的习惯。” 裴琰靠在龙椅上,墨蓝的绸缎裹着他姣好身形,格外修长起来。 帝王深邃的轮廓似温柔似冰冷,俊逸的面容泛出一股淡淡寒气来。 指尖夹着一颗黑色的棋子落下,落在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地方。 他启声说道:“这东西是从娴婉仪屋子送出来的,方才她告诉朕,说是给赵家儿郎做的。” 福康公公脸色一僵,试图平息些什么:“这应该都是太后娘娘吩咐的,娴婉仪也只能照做,皇上别多想了。” 裴琰缓缓说着: “她方才可不是这样说的,裴占生辰她也不可能不知晓,若是真给裴占的,她应该刻意回避。” 修长的指尖又从棋盒里拿出了一颗黑色棋子,极为用力的放在了棋盘上。 福康公公费劲思索着,这又是要来回折腾了吗? 不过他倒是可以理解,寻常男子若是得知自己的女人心中还有旁人,那定会愤怒,更何况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 “皇上……您先别急着生气,万一这中间又误会呢?” “朕不生气,你哪只眼睛看见朕生气了?” 福康公公连忙闭了嘴,不敢再接话了,娴婉仪的事情,向来很容易牵动皇帝的心绪,这一点他是没看错的。 不过裴琰就说了这么两句,便再也没有提起,也没有发过脾气,也没派人去查过。 尚服局的人做事很快,三日便将纹样绣好了。 这衣袍送去梧桐宫检查无误后,在送去北境的巡检流程中被截了回来,放在了裴琰的御案上。 裴琰站起身子,伸手抚摸着云锦做的大氅,织物上展翅的雄鹰极为耀眼,他一言不发的看着。 底下站着暗夜山的首领归冥,归冥拱了拱手道: “皇上,属下按照惯例巡检发往北境的一切物件,发现了一些异样。” 赵太后与禹王的书信,从来都是在裴琰眼睛下边过的,不为奇怪。 但这几年,过往的书信都是一些问候之词,从无差错,也从不见归冥特意为这件事走一趟的。 裴琰问:“东西呢?” 归冥道:“被人缝在了那大氅里,就在那绣着苍鹰的纹样之下,皇上可让宫人用针头挑开将东西取出来。” 福康公公上前代做了这件事,从雄鹰纹样后将东西给取了出来,是一封书信。 他不太确定的说着:“会不会就是昨日掉在地上的那封书信啊?” 裴琰将东西一把拿了过去:“你说呢?” 书信摊开没看几眼,裴琰的眉心紧皱成了一个川字,锋利的眉骨翻腾着一股戾气: “朕已经容忍一次,安能再容忍二次!” 书信是江云娆写给裴占的,倒不是什么赤裸缠绵话语的情书,而是回忆儿时的一些往事。 说送出苍鹰,愿他翱翔北境。只是最后这一句格外刺眼,她写道:吾常念君,藏于心渊。 裴琰将那书信扔到了地上,却无人赶去捡起来。 他只记得,自己已经不计较江云娆迁宫这一事了, 她都将自己的寝宫搬到裴占儿时居住过的地方去,自己都没狠狠计较过,甚至还原谅了她。 可这女人心中为了复宠,又将自己给骗了一次。 裴琰暗恨丛生,面色黑如阎罗:“去将娴婉仪带来。” …… 江云娆这一日没抄经书了,方才听完赵太后的训话,心里还咯噔的一下,不知道为何突然就这么心慌了一下。 她忽而问:“小欣子,海棠山房那边最近可还安平?” 小欣子点点头:“娘娘宫里有芝兰姑姑照应,前两日奴才回去过一趟,花吟姐的伤势也好了不少,都下地了,两人也和好了。” 江云娆这才放心的点点头,看来近来是无事发生。 赵玉魁入殿来通禀:“婉仪娘娘,皇上遣人来说要召见您,您起身过去吧。” 江云娆有些奇怪,裴琰不是晚膳时都要过来吗,怎这看折子的时间还让自己过去? 不过她也不曾多问,起身理了理裙摆: “好,我这就过去。” 赵玉魁见江云娆走后,立马就去了鱼池边上:“太后娘娘,皇上那边发现了。” 赵太后笑意奸猾: “你去将伪造的那些信件给处理了,可不能给哀家的儿子惹麻烦。” 前几日赵太后给江云娆看的书信,全是临时伪造的,禹王从不曾说出还惦念着她的话。 赵玉魁将东西处理完了后又过来: “太后娘娘此计甚猛,皇上终归是心气儿高的年轻人,这在彼此情浓时给了一记重拳,想必会让娴婉仪好好吃上一壶了。” 赵太后喂着这群凶猛的龙鱼,这些龙鱼最大的已有半人高。 她幽深的面庞回荡着来自深宫晦暗腐朽的风来,孤身立在鱼池边上, 身子微微朝前倾了些,看着池水中自己的模样,在波澜涟漪里已经完全变形。 “外力打不破时,就从内里腐败。 娴婉仪最大的靠山咱们谁都难动,只要这靠山不让她靠了,那她自己会另择靠山。 皇帝是什么人,是哀家从小养到大的人,他什么性子哀家难道不知道?” 赵玉魁道:“没想到还是软刀子厉害,太后娘娘果然好手段。” 赵太后转身走入殿内,鸾凤的金步摇微微浮动着:“这样的法子,当年用在先帝身上,也是百试不厌。” 福康公公脚步匆匆的来了梧桐宫,额角上满是汗水:“赵公公,娴婉仪寻常抄写的经书你放在何处了,现下有急用。” 赵玉魁不疾不徐:“公公莫慌,我这就去给你取。” 福康公公拿到这东西,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裴琰那边,那宫里似乎就要起火了,不能耽搁半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做禹王的侍妾,朕放你走 江云娆站在大殿里,她将宣纸摊开: “皇上大可自己对比字迹,若是相同,臣妾绝无话说,再不辩解。” 裴琰遣了人将她召了过去,她本来开开心心的给裴琰送来了他爱吃的东西,结果一入殿,就见他面色阴沉着,脸色极为难看。 裴琰走过来将宣纸拿过去扫了几眼,便用力的将宣纸给扔到了地上: “时至今日,你还有何话要说?” 江云娆本以为将抄写的经书字迹拿出来,她就可以洗刷嫌疑的, 就在看见裴琰脸色更难看幽暗时,她才将地上的书信给捡了起来对比了一下。 方才她太有自信了,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她又岂会软下来? 所以那书信,她看都没看一眼,可现在看了,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全军溃败。 “这……这书信的字迹怎么和我自己的一模一样啊?” 江云娆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两件东西,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裴琰神色却已冰冷: “后妃私下传信王爷,说着极尽思念的话语,就这一条,朕可以就将你判你幽禁之罪。” 幽禁,就是将人关在一间密不透风没有光的屋子里,不能出来,也没有人进屋伺候,一个人窝在房间里一辈子。 人在里边待久了,眼睛都会瞎的那种程度。 江云娆唇色猛然苍白了下去,无力的说着:“我真的没有做过,我连这个人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这话,便更是没有人相信了。 江云娆,怎会不记得裴占的样子呢,她们儿时聚在一起的次数还是有那么多的。 裴琰缓缓摇首: “朕以为你会有更聪明的说辞,没想到选了一句最可笑的。娴婉仪,你着实担不起朕待你的这一切。” 江云娆伸手拉着裴琰的臂膀: “真的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 臣妾跟禹王毫无瓜葛,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给我一些查证的时间好不好?” 裴琰甩开了她的手,人似已经平静了下来,他以为自己可以占据江云娆的心,可以让她将裴占忘得一干二净的。 裴琰摇了摇首: “朕不会幽禁你,但朕也不想再见到你。 江云娆,迁居瑶华殿朕已经容忍过你一次了,朕是天子,不可能再受你骗一次。” 江云娆一下子没站稳,跌坐到了地上,她眸眶泛着红: “臣妾就说嘛,迁宫的事情怎会那般容易过去呢? 倘若真是过去了,皇上有在心底真的相信臣妾,今日之事便不会如此激烈的发生。 说到底,皇上从未在心中相信过臣妾这个人,相信过咱们之间的情谊。” 身边一有挑拨与风浪,她与裴琰之间便会被风浪掀翻在海上,始终飘摇无果。 到底帝王疑心深重,还是裴琰不曾真真切切的信任她一次。 裴琰回身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她,眼神冷漠:“朕只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 江云娆:“眼睛看见的,就一定是事实吗! 这只不过是拓印在宣纸上冰冷冷的墨水罢了,比得过臣妾的眼神,臣妾的话语,臣妾待皇上的心意吗? 皇上难道在心里从来就不相信臣妾这个活生生的人吗?” 她情绪激动了起来,猩红的眸眶满是委屈与难受,眼白里的血丝蔓延了开来。 裴琰怎能做爱人啊,他是皇帝,身份不对等,连说话都变得极其费力。 裴琰始终背对着她,那面容上滔天的怒意一直被压制着,换做旁人,早就被横着抬出去了。 他已算纵容,太过纵容了。 那冰冷的声音再次从头上传来: “朕相信过你,连你迁居瑶华殿都可以说成不记得,朕这样都忍了,你还要朕忍你几次? 朕后宫佳丽三千,又不是非你不可,何需要一个心有旁人的妃嫔?” 江云娆清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唇瓣颤抖着: “那臣妾说,臣妾其实不是……” 她喉咙酸涩,本想说自己其实已经不是真的江云娆了,可这样的话,裴琰听见了只会觉得更滑稽与荒诞。 “这书信,不是臣妾写的,皇上不信就降罪吧,臣妾自己认栽。” 她哽咽着说了一句,身体似乎被抽干力气了。 裴琰道:“你若是心里有裴占,朕派人送你去北境,朕成全你们。” 江云娆跪坐在原地,落寞的垂下双肩,良久没有说出那句最让皇帝下不来台的话,再忍忍。 裴琰垂眸看着她: “只不过你做过朕的女人,他还看得上你吗?莫要到时候在北境被人抛弃,那便只能扔给匈奴人了。” 江云娆胸口一闷,苦笑了好几声: “好啊,臣妾谢皇上成全。”就是这句话,就是这句让裴琰下不来台的话,她不打算认了。 裴琰瞳孔猛缩,吼道:“江云娆,你!” 江云娆独自从地板上站了起来,静静凝望着裴琰: “从前臣妾不懂帝王是个什么样的身份,而今算是明白了。 皇上是永远不可能在心底完全相信一个人的,你的提问总是喜欢试探,你的话语需要多次反复揣摩, 可臣妾不同,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臣妾从来都是将心意赤裸裸表达在明面上的。” 裴琰薄唇抿紧,深邃的俊容幽邃冷戾,他一甩绣着龙纹的袖袍转身看了过来: “你早知朕是帝王,就该知道对前尘过往有所避讳。你跟禹王之间的事情,也早该烂在肚子里。” 江云娆眨了眨眼,如珍珠般大颗的眼泪坠落在前襟,开出一朵小小的水花来。 她一个妃子,怎么跟皇帝吵架啊,有什么好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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