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眼便是残泥了。 不过花比人好,年年自有花期,但人的花期不同,盛开过后便没有了。” 芝兰拿出披风披在她的肩头,认真的看着她: “婉仪娘娘这是怎的了?怎么突然说出这般伤春悲秋的话语来啊,可是有什么心事了?” 江云娆拢了拢披风,随之摇首: “我怎么可能有心事,我大抵是这后宫最为开心之人吧。” 后宫嫔妃都说,江云娆与宁如鸢是帝王恩宠的双姝,水火不容,但又极其得皇帝宠爱。 她唇角勾了勾,冷暖自知,旁人的闲言碎语都不干她的事。 七八日过去,裴琰都未再宣召江云娆,瑶华殿似乎冷清了些,但她的日子如常,并未有何不同。 万茵茵又来找江云娆玩儿了,她歪着脑袋问: “云娆姐,皇上日日都与宁贵妃在一起,你会难过吗?” 江云娆靠在窗下饮酒来着,面带绯色,她笑了笑:“自然是不难过的。” 万茵茵:“后宫里的人都说,宁贵妃重新得宠了,姐姐你就失宠了。 姐姐要不要想想法子,让皇上来瑶华殿坐坐?” 江云娆葱白的指尖轻轻拈着酒盏,笑得娇媚清浅: “我是皇上的嫔妃,又不是满心满眼恋慕他的女子。 这做人啊,要懂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万茵茵不经情事,饶是不懂这些,问道: “那皇上若是以后都不来云娆姐了呢?” 江云娆面色如常,卷曲密集的凤睫微微颤动了一下,眉心微蹙过一瞬便舒展开: “那样也好,远离纷争,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万茵茵:“可是我觉得云娆姐说着话的时候,也没多开心。” 江云娆微怔,尽力的平复心绪。 不得不说,前段时间裴琰对她是极好的, 人嘛,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她又不是块木头,可以感觉出来帝王对她的温情。 可另一层面,江云娆又是极为清醒的人,是不会把心交给皇帝的。 帝王之爱,飘渺无根,她可不想到最后万劫不复。 故而自己对裴琰格外摆烂,你要见我的时候我就陪着,不见就不见,各自相安。 江云娆问:“茵茵,如果你不入宫的话,会选择如何的人生?” 万茵茵叹了口气,她本是极少叹气的人: “我从小就想做个厨娘,但被家里嘲笑没志向,喜爱做下等人做的事。” 江云娆认真起来: “喜爱烹饪美食跟自己喜爱的人分享,又怎会是下等人做的事?” 万茵茵:“他们都不懂我,只有云娆姐理解我。倘若有来生,我就想在帝都开一间最大的酒楼,烩尽天下美食。” 江云娆摸了摸她的头: “一个用美食表达爱意的人,是最温暖最善良的。茵茵,喜欢就做下去,万一有机会实现呢?” 万茵茵笑的时候眼底有泪光: “那云娆姐没有入宫的话,又会选择如何的人生呢?” 江云娆:“会选择一份自己热爱的事业,与找到一个对我一心一意的人,白头偕老。” 万茵茵笑了出来: “哈哈哈,那一心一意的人应该是我,只有我对云娆姐是一心一意的。” 是啊,万茵茵在后宫最要好的朋友便是江云娆了, 视为知己,视为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江云娆亦如是。 “是啊,女人比男人靠谱。”江云娆朝着她举了举酒杯。 天色已暗,她二人在殿内小酌时,瑶华殿外便闹了起来。 “娴婉仪的瑶华殿居然有人在烧香烛纸钱!” “宫中大忌啊!” “内务府来人了!” 花吟站在万长安旁边,慌里慌张的拿着扫帚打扫着院墙角落: “长安公公你真是大意啊,怎敢在这时候烧纸钱,这可是宫中大忌!” 她也是不小心在院墙这边看见有人烧纸钱的,一见了便被吓住,慌得不得了。 万长安也慌了起来:“是我糊涂了,是我糊涂了!” 未等她二人将灰烬给收拾干净,内务府大总管刘敬忠便来了, 刘敬忠是新上任的内务府大总管,收到有人的举报,便速速赶来了。 先帝爷时期,也有宫人烧纸钱,一不小心牵扯出惊天大案,原是那烧纸钱的人做贼心虚。 江云娆霎时酒醒的走了出来,看见万长安与花吟的嘴脸都是花的,心下一沉。 刘敬忠道:“婉仪娘娘,这二位一看就是作案者,就不劳您费心了,咱家这就带人走。” 江云娆:“等等。” 第六十四章 这件事怕是冲着我来的 万长安的心底慌张不已,今日才有人顺顺当当的给他送来了香烛纸钱,不是说最近内务府查这件事查得不严的吗? 刘敬忠长着一双白色的长眉,面敷女子用的水粉胭脂,面容阴森苍白,他伸出兰花指指着万长安: “娘娘,奴才今日也就明言了。 前些日子钟云宫贵妃娘娘落水一案,本已经查到一位极为会水的小太监曾悄悄出现在钟云宫, 但此人并不是钟云宫的人,这消息一出,才不过半日,那小太监就自己投井了。” 江云娆看着他:“所以呢,关我瑶华殿什么事?” 刘敬忠掐着嗓子道:“那投井的太监叫长新,万长新。” 万长安眸眶红着,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长新死得冤枉,奴才是与他结拜的异姓大哥,所以忍不住在头七这日给他烧些纸钱下去。 此事是奴才一人所为,与花吟无关。” 刘敬忠道:“但根据咱家所查可不是这样,有人举报你与钟云宫那件事可脱不开干系,万长新便是你害死的! 万长安,咱家可不知你得了谁的指令戕害贵妃娘娘,但今日咱家必须将你带走,还有那个跟你一起烧纸的宫女!” 江云娆从宫阶上走了下来: “刘公公所言,不就是说的我吗? 万长安是我的人,你说他得了谁的指令,不是暗指的我,又是什么?” 刘敬忠拱了拱手: “婉仪娘娘是主子,奴才不敢妄言,但万长安跟这个宫女,奴才是必须带走审问的。” 万长安道:“奴才从未做过戕害宫中主子的事情,更不得谁的指令,奴才冤枉啊!” 刘敬忠甩了甩浮尘:“ 婉仪娘娘,奴才得罪了。 这二位若是去了慎刑司问过话后没什么问题,自然就好好的给娘娘送回来,若是有,那便是公平公正处理了。” 江云娆冷下了脸子:“这宫里几时有什么公平公正?” 内务府刘敬忠还是强行将万长安与花吟给带走了,江云娆不敢强行硬拦下。 若是硬拦,便会被人说成自己与钟云宫那件事有所关联,便是做贼心虚了。 深宫夜色如墨,这一晚,连星辰都没有。 江云娆坐在宫灯下:“芝兰,这件事怕是冲着我来的。” 芝兰也拧着眉头,在殿里踱步: “以奴婢从前的经验来看,此事必定是冲着娘娘来的。 那慎刑司的拷打,有几人受得住啊? 倒是怕是假的说成真的,真的说成假的,全都指证给娘娘,那就麻烦了。” 江云娆嘴里冷掉的茶泛着淡淡的涩味:“皇后娘娘这是准备将我推出去了吗?” 芝兰霎时也想了起来: “对啊,钟云宫那位娘娘落水本就是皇后娘娘的手笔。 前些阵子是皇上亲自下旨严查,想必是查到什么关键的东西了。 是不是皇后娘娘自己心虚了,开始找替罪羊了?” 江云娆道:“万长安是万长新的结拜大哥,这是咱们一开始就不知道的。 恰巧这万长新又是钟云宫贵妃坠湖一案的第一嫌疑人,他死得离奇, 而最靠近这嫌疑人的人又是咱们殿里的万长安,是个人都会怀疑到我的身上。” 芝兰心底紧张了起来: “阖宫上下都是知道婉仪娘娘与贵妃娘娘的关系势同水火,这下便是为坠湖作案一事补足了作案动机,娘娘,此事格外凶险呐!” 江云娆的心也慌张了起来,这事儿一旦栽赃到自己身上,戕害贵妃,不是死罪是什么? “若真是我做的话,那又会在那日站在宁贵妃的后边,让人一不小心将自己也给拖下水,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不啊娘娘,想要栽赃您的人,也可以说成您是为了减轻自己的嫌疑,故意与贵妃娘娘一同坠湖的。” 江云娆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在殿内来回踱步: “那此事是不是就看万长安那张嘴了?” 芝兰垂眸:“是啊。” 慎刑司。 花吟与万长安一入了慎刑司就被分开审问了,花吟被丢在一个暗室里,什么都看不见,也没任何人来过问她。 只是万长安这边就有所不同了,他被铁索缠绕住,死死捆在人形架上。 慎刑司里的太监一道鞭子一道鞭子的甩了下去:“这叫杀威鞭。” 万长安总前也是内务府的大总管,他怎不知这是如何的手笔? 人家根本不会问你什么问题,都是将人打个半死了,让你自己臣服于他。 刘敬忠曲着腿靠在椅背上喝着茶: “说吧,是不是娴婉仪指使的你,让你又去指使万长新埋伏在水里好戕害贵妃啊?” 万长安道:“婉仪娘娘心底仁善,从未做过这事!” 刘敬忠冷笑: “万长新都死了,你以为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上面的主子说了,只要你出来指证娴婉仪,她便饶你一条狗命。” 万长安被鞭子打得浑身是血,但是骨头总归还是有些硬的,直到半夜尚未认罪。 这案子迟迟定不下来,上面的人一定会追着定,刘敬忠在心底这么盘算着。 婵娟披着黑色的披风抵达慎刑司的大牢,端着手臂走了进来,冷冷的看着那人形架上的血人: “万公公倒是挺忠心的呢,你可别忘了,你是谁的奴才?” 万长安虚眸看了看二人,他起初并不清楚刘敬忠与魏皇后之间的联系,如今算是明白了。 婵娟道:“你当初多管闲事将自己送去了冷宫,要不是皇后娘娘仁慈,岂会将你放在娴婉仪的瑶华殿先过过安生日子。 这才几日,你便做了这忘恩负义的事情?” 万长安是如何出冷宫的,还是江云娆亲自来凤仪宫求的情,旁的宫殿都不愿要他了, 是江云娆好心收留了他。 万长安眼睛赤红起来:“可……可是奴才不能做伪证,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婉仪娘娘会没命的!” 婵娟冷哼一声: “要不是皇后娘娘将你从冷宫捞了出来,你自己才是没命了。 万长安,咱家娘娘可是皇后,那位不过是个婉仪,你自己掂量掂量。 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惹怒了皇后娘娘,娘娘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次日一早,江云娆还没出瑶华殿请安,宫殿便被禁卫军封锁包围了起来。 春寒料峭时节的空气里,似涤荡出一股杀气来。 第六十五章 宫里的灾祸是说来就来 皇后魏婉莹驾临瑶华殿,一袭明黄色凤袍,头戴凤冠的模样瞧着比从前盛气凌人不少。 江云娆与宫人们跪在冰凉的地上,心底没了数。 魏婉莹威势的看着她:“娴婉仪,你好大的胆子!” 江云娆跪在地上,垂首:“不知皇后娘娘所言何事?” 魏婉莹看了婵娟一眼,婵娟将认罪书呈了过来,上面已经按下了人的红手印。 “娴婉仪,你安排宫中太监万长安勾结小太监万长新戕害宁贵妃一事,如今已水落石出,还不认罪?” 魏婉莹厉色的看着她。 江云娆眸底震了震,顺手将婵娟手上的认罪书扯了过来看了几眼,万长安鲜血淋漓的手印的的确确已经盖在了上面。 认罪书上清晰的指证了她是如何安排万长安与万长新戕害宁如鸢,将人拖入水中的。 江云娆并不服气,咬着牙道: “嫔妾不认!若真乃嫔妾所为,那钟云宫那日为何还将自己涉于险境,险些连命都没有了!” 魏婉莹:“宫中严查此案已经一月有余了,一直没有查到你的身上,便是大家都觉得当日你也是受害者,所以就未将疑心往你的身上放。 若不是你宫里的太监万长安给死去的嫌疑人烧纸钱,想必本宫也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娴婉仪,万长安什么都已经招了,万长新的尸体里还有你瑶华殿的赏赐,你就别狡辩了。” 江云娆此刻是百口莫辩,又是被这皇后给盯上了,她咽了咽喉咙: “皇后娘娘,您心底想什么嫔妾全都明白, 您这般置嫔妾于死地,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心虚!” 那日钟云宫推人落水明明就是魏婉莹的意思,是自己不曾答应她,所以这皇后才打算自己下手的。 魏婉莹扶着肚子站了起来,怒道: “放肆,本宫已是堂堂皇后,岂会戕害一嫔妃,跟一妃子争宠?” 江云娆:“皇后娘娘那日在钟云宫对嫔妾说的话,嫔妾可没忘呢!” 魏婉莹阴冷的笑着:“ 素日里,你装得最是娇软可怜了,没想到也是个硬骨头。 来人呐,娴婉仪褫夺封号,降为才人,打入死牢。” 婵娟朝着禁卫军挥了挥手臂,禁卫军便派人进来将江云娆给带走了,瑶华殿上下也被封锁了起来。 这场宫中变故,来得极为突然。 万茵茵哭着从宫里跑了出去,一路跑到天元宫:“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福康公公揪着眉头:“万贵人呐,祖宗诶,皇上这几日不在宫里!” 万茵茵跺脚:“皇上不在宫里又是去哪里了,云娆姐都快没命了!” 福康公公也已经听说这件事了,但是皇帝与中书令鹤兰因有一件要事要谈, 还要去帝都城外的一个阅兵场检阅,都走了好几日了。 在国事与后宫的事情之间,裴琰从来都是不假思索的选择国事, 若此时派人去将皇帝给请回来,在不分黑白的情况下,怕是要触怒天颜。 “万贵人稍安勿躁,这后宫不是有皇后娘娘吗?皇后娘娘向来是统管这后宫的第一主子,您要相信皇后。” 福康公公安慰道。 万茵茵急得快发疯了: “你不懂!这件事只有皇上才可以救娴婉仪,云娆姐她是被冤枉的,她那样的性子,怎会去谋害人啊!” 福康公公:“万贵人,奴才也没办法啊,皇上出宫本是隐秘一事,奴才情急也告诉您了。 这时节若是没个特别大的事情,奴才也不敢轻易派人去通知皇上啊!” 万茵茵急声道:“那皇上还有几日才回宫?” 福康公公:“奴才这就不清楚了,也不敢打听。” 万茵茵急着又跑回了自己墨玉轩,后自家后院遇见了章才人,红着眼睛在那里抹泪: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章才人,什么忙都没帮上。” 章才人正在管理她的药田,冷淡看了她一眼:“是挺没用,娴婉仪都这样了,你就知道哭。” 万茵茵提着裙摆走了过去:“那我能怎么办嘛,皇上都没在宫里!” 章才人:“你现在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亲自给你云娆姐做饭菜送入大牢,大牢上上下下也需要银子去打点。 瑶华殿现在全被封锁了,里面的宫人也不能乱, 乱了小心造谣你家云娆姐,所以你还得花银子打点,要稳住瑶华殿的人。 还要防着有人给你云娆姐下毒,所以这日日三餐你必须自己亲自送去。” 万茵茵愣在那处:“章才人,你脑子好使啊!” 章才人瘪了瘪嘴: “也不知道娴婉仪看上你哪点,这宫里挑选做姐妹,都是喜欢强强联合的,她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呆头鱼。” 万茵茵都没和她对骂了,她将章才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 赶紧的去小厨房做了几个简单的小菜放在盒子里,准备去大牢跟江云娆通个气。 做菜的时候,万茵茵特地多做了一份,命宫人给章才人也送了一份去。 章才人顺势拿了一根银针给她: “把这个给娴婉仪,若牢里的茶水有毒,便会第一时间知晓。” 万茵茵接过了银针,拿上好几袋银子就从宫里冲了出去。 走了半天,又忘记宫里大牢的路怎么走了,一边走一边哭,好不容易才赶到牢里。 “夜深寒凉,牢头大哥用这碎银子去喝些热酒吧。” 万茵茵将荷包里的银子给了出去,根本不是什么碎银子,全是银锭,都是万茵茵自己的月钱。 牢头收了银子,本来娴婉仪是不让人轻易看的,但是这荷包的银锭委实太过诱人,故而便放了人过去, “这位贵人长话短说啊,没多少时间。” 万茵茵点头后便冲了进去,江云娆被关押在最底层的监牢里,那是收押宫中死刑犯的地方。 她很是震惊,为什么就这么一日时间,就给江云娆的罪行给定性了。 “云娆姐,云娆姐!”她喊了喊里边的人。 江云娆蜷缩在监牢的一隅,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她以为裴琰不至于那样草率定案的,可这都一日过去了,天元宫连个人都没来过。 足以证明,自己的罪行已经被定性了,裴琰那边也已经认可了。 她面色惨白下来,这宫里的泼天灾祸可真是说来就来。 忽而,她听见有人在叫她,适才抬起头,居然是万茵茵。 第六十六章 茵茵,你去帮我把宁贵妃弄来 江云娆连忙起身走了过来,有人已经将牢房给打开了,万茵茵走了过去: “云娆姐!” 江云娆云鬓散落开来,有些杂乱,素白的长裙将人衬得有些单薄了: “茵茵,你怎来这死牢了?” 万茵茵连忙打开自己的膳食盒子: “我来给你送饭啊,都是我亲自做的,我怕有人给你下毒。” 江云娆看着她,扯出一丝笑容,开玩笑的道:“你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万茵茵将碟子放在矮桌上: “是章才人告诉我的,说若是你真是被冤枉的话,那就一定有人会对你下手,到时候便死无对证了。” 江云娆指了指那矮桌上的凉茶: “这东西放在这里一日了,我都不敢喝。”岂止是这些,牢头送来的饭菜她一口都不敢吃。 万茵茵拿出那根银针往里一刺,果然,那银针的头就变黑了。 江云娆眉心紧皱:“看来对方连几日都等不了了,我必须得尽快想到法子,才能破这局。” 万茵茵将盘子往江云娆面前推了推:“云娆姐赶紧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想法子。” 江云娆端着瓷碗,眸底泛起红来。 自己落难,似乎就有只有万茵茵头铁的不怕被牵连,还亲自给自己做了吃的东西来,全是自己爱吃的。 “茵茵,你别来这死牢了,我怕牵连你。”她颤声道。 万茵茵圆嘟嘟的脸用手掌捧着,纯真的眼睛里不染一丝尘埃: “我怕什么,我爹是御史台的,死的都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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