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父允纳门下,日后必谨遵师父教导,传承术法,替天行道,情出本心,绝无反悔。” 语毕,我对着沈万通磕了三个头。 “上香!” 王姨音一出,许姨就点燃一炷香放到我手里,王姨看向我,“敬香给祖师爷,高徒入门,望祖师爷点头允纳!” 我心知这是程序,慧根我都观出来了,走到这步没有祖师爷不允纳的道理。 父母家人却被这一出搞得无端紧张,好像我这香上的不顺利拜师仪式就得半路叫停似的。 将香插入无字牌前的香碗中,我默念祖师爷开恩,与我来讲,祖师爷不是固有的谁。 符咒中有许多的律令,摄,敕,召唤嵌入符咒中的神名,那怎么能给列位神尊召唤来到,使这个符咒立即生效,就需要心中冥想正念,气息临身通达。 对于我这种杂家入道的传承选手来说,凡是先人,皆为祖师。 律到神来。 香火在无字牌前点燃。 几秒过后,就啪啪作响且火花四溅。 “哎呀!” 爸爸心惊,“沈大师,这是……” “大吉之兆!” 王姨双眼一亮,发声安抚了爸爸,“祖师爷愿迎高徒入门,弟子他日可燃符恭请,千呼千应,万叫万灵!!” 我跟着父母家人统一呼出口气。 感谢祖师爷给面子。 “高徒敬茶!” 王姨走着流程,许姨听着吩咐又端着杯茶放到我手里,王姨继续道,“第一杯茶,你敬天地神明,入道阴阳,秉持本心,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善字当头,绝不发不义之财,不做不义之事,愿早日修得正法,大有作为。” 我对着沈叔旁的无字牌位拜了拜,茶水直接洒到身前,“徒儿谨记,不发不义之财,不做不义之事,若有违背,形如屋灯,灯灭我灭。” “嘶!” 爸爸心绪没等平稳又猛然站起来,情急之下都忘了拄拐,差点没摔了! “栩栩,王先生也没说灯灭的事儿呀,你自己瞎加什么词儿,显得你能耐啊,呸呸呸!把话给我收回去!” 沈叔一脸淡定,手隔着桌子伸过去扶他,“梁兄,你注意身体。” 爸爸架好拐还眉头紧锁,“沈大师,您听听孩子说这话,是不是言重了!” 我看向爸爸,“爸,这是我真实想法,我跟老天爷发的誓。” 踏道踏道。 心要直,口要正。 哪怕是口号,也得喊出诚意,这方面我不怕落口舌。 “栩栩,你这孩子真是要……” “大友。” 奶奶一个眼神过来压住爸爸,“栩栩不过是把她心里话讲出来,有什么不对,身正不怕影子斜,踏道的人更不能两面三刀,既然做着刚正不阿的活,就不能在肚子里琢磨偷鸡摸狗的事儿,栩栩做得对,这才是先生要有的样子,说一套做一套,那才不是好玩意儿呢。” 爸爸脸色难看的坐回位置,王姨见状继续,“第二杯茶,敬生身父母,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沈梁今日不得已更换门庭,在外学习技艺,实为无奈之举,还望生身父母海涵,他日沈梁一飞冲天,必将衣锦还乡,孝顺父母长辈,能竭其力!” 我听着这些词儿莫名红眼,跪着接过许姨递来的茶水,慢慢的抬起冲向爸爸,“爸,以前我在家经常任性,不爱吃饭,惹你生气,你千万别怪我,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挑食了,现在我就算是换了姓氏,我永远都是栩栩,是您的女儿,我会努力学习道法,不让您再跟我着担心。” 几秒而已,爸爸眼就湿了。 他手很颤的接过茶杯,喝酒般一饮而尽。 旋后把杯子放到一边,挥挥手遮住眼眶,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从许姨手里又接过茶水冲向奶奶,“奶奶,我一直记得您说的话,您说要做个好人,有奔头的人,我会加油,孙女永远不会让您老失望……” “诶。” 奶奶含着泪,接过茶水抿了口,“栩栩啊,乖孩子,好好学,不用担心家里,做事情最怕扁担挑水,一心挂两头,咱要甜的就拿糖碗,要酸的就拿醋碗,干一行是一行,啊。” 我酸着鼻子点头,膝盖转着看向三姑,“三姑,栩栩……” “乖。” 三姑示意我不用多说,接过茶碗就喝了,佛珠在手里转着,努力咬字清晰,“一杯水便具四海味,世法不必尽尝,千江月总有一轮月光,心殊宜常独朗,栩栩,路是你自己的,好好走。” 我重重的点头,憋着泪,端茶敬向妈妈,“妈……” 妈妈眼泪流个不停,她抖着手伸过来,不让大姐帮忙,握住茶杯,即便洒了,也用力的附到嘴边,喝了口冲我嗯嗯的发音,“栩……栩……好……女儿……” 我哭得忽然停不下来,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些亲人,除了奶奶,哪一个没有被我妨害?! 爸爸腿断了,斜放在一旁的拐杖还很刺眼,妈妈病成这样,大姐家破了,二哥进去了,我三姑她…… 他们还不如骂骂我! 对我越好,我越是难受! “我对不起你们!!” 我对着他们,用力的磕了三个头,恨不得磕碎这地上的石砖,:“我根本不是福星,我是祸害!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 “栩栩!!” 许姨扯起我,“呀!额头要出血啦!!” 我哭得不能自己,被她一拉就坐到了地上,眼前一片模糊,“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三姑,对不起二哥,对不起大姐,对不起沈叔……对不起……” 一下就崩溃了! 我不知道怎么了。 敬茶而已嘛。 敬到沈叔那就算礼成了! 这一天我幻想了好久,我觉得这会是我踏道阴阳很‘高光’的一刻,甚至想着,到了这时候一定要仰头挺胸,看吧,沈叔还说我不行,说我资质差,我没灵悟慧根,可我这一步步,不是证明了自己?我梁栩栩的字典里没有不行两个字,我还要当面问问沈叔,嘿,是不是打脸了? 但是这一瞬,我看着一屋的老幼,他们都因为我聚集在这里,也都因我,承受了或多或少的磨难,我的内疚感喷薄而出,敬的是茶,也是往事,茶水就是钝刀,一点点割开了我心里隐藏的伤口,很疼,我忍不住! “栩栩!” 家里人都围上来劝慰我,大姐着急忙慌的找来毛巾为我擦拭额头,“栩栩,你要冷静,这些事不怪你,你也是被人害的!如果姐能拜师,姐也要学道法,非把那邪师逮到,还我们家一个公道啊!” 袁穷? 人声乱遭遭的充斥我的耳膜。 我隔着水光看着坐在太师椅上没动的沈万通。 突然明白沈叔为什么一开始就说等了。 那时候我和爸爸还揣着一丝侥幸,想着等到袁穷出现,就能拿回命格了。 事实上呢。 袁穷是出现了,命格不提,沈叔为此折了几十年道行,还没能灭了他。 难怪沈叔说这是大邪术,他当时还算悠着说的,唯恐让我和爸爸的希望彻底破灭。 真相是什么? 我遇到的这事儿,比得罕见病的几率都低,所以很多先生看不出门道! 恰恰沈叔先前是邪师,他懂这些歪门,又加上袁穷是他的‘高徒’,才能掐出症结。 我的下场本来必死无疑,是胡姑姑把我指引到沈万通这里,才求得了一丝生机。 想活着吗? 那就要牵连家人! 沈叔说踏道会六亲疏离,更有可能断子绝孙,做先生难,想要砍断这些情根更是难! 可是…… 看向一张张关切的脸,如果我不推开他们,活着,倒真不如死了! 情绪逐渐平静,思维也一点点的清晰,沈叔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他像是知道我会爆发,他也不急着劝,只等我的眼泪如潮汐般褪去,才不急不缓的问我,“如果你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后悔,我就是难受了得哭一下,哭完就好了。” 我深吸了口气,擦干眼角的泪,扶着爸爸到椅子上坐好,又安抚了奶奶和妈妈,“对不起,我又让你们担心了。” 很多事,真的是剥开一层才能看到另一层。 时至今日,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三姑一直在转佛珠,轻拍着妈妈手臂做安抚,没多言语。 “桂枝,你继续吧。” 沈叔看向王姨,刚才场面一不受控,都给王姨都整难受了,泪水流了一脸,看着我,王姨点点头,“到哪步了?哦,第三杯茶,敬你尊师沈万通,从此山高路远,借得大江千斛水,研为翰墨颂师恩,沈万通会将毕生道法传授于沈梁,助沈梁成才,堂堂正正,立于人世,望沈梁学有所成,锄世间之妖邪,扬通天圣手之威名。” 我缓了缓情绪,接过茶水递给沈叔,“师父在上,栩栩谨记入门教诲,心正,意正,念正,绝不给您丢脸。” 沈叔颔首,接过茶水喝了口,看我的眼深邃明亮,“我百无禁忌,入我门下,也没有什么规矩,你只需谨记,若是这天压你,你就撑破这天,若是这地压你,你就踏破这地,天道时常不公,而公道自在你心,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我右臂开始发热,“师父,我懂了,我现在还没名气,以后我就有名了。” “噗嗤~” 纯良在后头发笑,“鸣跟名是一样的吗。” 都不用我眼神过去。 许姨一个箭步就给他掐的龇牙咧嘴了! 我看纯良那样还挺同情,为啥,这小子眼睛也红着,想必我控制不住那阵儿他也没忍住,跟着我掉了金豆豆,就是嘴欠,没治。 “沈大师,栩栩年纪还小,学历低,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爸爸对着沈叔开口,“您说的我懂了,这三年不让她吃鱼翅,我家这情况现在也吃不起……” “朗大肉!” 三姑没忍住,“你别吱声!” 气的她都顾不上咬字了! “啊?” 爸爸发懵的,“咋了,我理解的不对啊,不是鱼翅嘛。” 妈妈脸上还沾着泪,一听这话也绷不住笑了。 奶奶白了爸爸一眼,“我都听懂了,那是羽毛的意思!我真后悔当年没让你多念几年书,你还不吃鱼刺儿,吃那玩意干啥!扎不扎嗓子眼!!” 一屋子人都笑了。 爸爸面红耳赤的还想给奶奶解释,“以前给您吃过的嘛!不是鱼刺!” “你别说话了。” 奶奶一抱胳膊,“沈大师在这呢,洗脸盆扎猛子,你懂点深浅。” 气氛一百八十度转变。 瞬时从苦情戏变成搞笑剧了! 我觉得奶奶是故意的,她虽然没念过什么书,爱说些民间歇后语,但是很会看眼色。 劳动人民的智慧和狡黠是深刻在奶奶骨子里的,出门绝不会乱说话,这么呲爸爸,大抵也是不想氛围沉重,用我哥的话讲,打小,我就算家里的小祖宗,好吃好喝好玩的,没一样不说先紧着我,爸爸的口头禅就是:‘栩栩,咱老梁家将来就靠你啦。’ 每一位亲人都像是被妈妈洗脑,着了黄道士的魔。 他们坚信我是福星,认为我一定会有出息。 老梁家的祖坟青烟冒成啥样,就看我怎么扇呼了! 现在呢,我换姓更名,就算仍叫栩栩,也是沈栩栩了,人生道路什么都变了,以后也不能常回家,难免令人心生悲戚,爸爸虽然没多说什么,看他在我敬茶时暗淡的神色就知道,那心头不定撒了几层盐,所以奶奶岔打的很好,用沈叔的早前儿的话讲,我还活着,还喘气儿呢,不用总玩哭活。 闹腾人。 说笑了一阵子,沈叔又吩咐许姨抱来了一盆花。 “哎呦,这是啥花儿啊。” 奶奶看到花就很惊讶,“我喜欢养花,怎么没见过这品种,栩栩,你认识吗?” 我摇头。 真不认识许姨抱进来的这盆花。 就一朵。 单支。 枝干长满绒毛尖刺,花叶呈锯齿状。 花朵开的很大,有巴掌那么大,浅粉色,倒是很搭我这身衣服。 但只有五片花瓣,你说它是玫瑰或月季,毕竟蔷薇也有单瓣的,可是它开出的那形状特像放大版的桃花,盆里就一根花枝,不属于灌木和藤本,那要是桃花,枝杈又太细,还没分枝,单开一朵,很娇艳,我真猜不出品种。 貌似就是谁折了根桃花枝,插进土里了。 但是这花支上头只开了一朵桃花,还是巴掌那么大的桃花! 叶片也不对。 很匪夷。 细瞅瞅,这花蕊中还有一抹腥红,像是血被滴在了花朵正中,鲜红在花瓣根部晕染,猛一打眼,挺像文人口中的朱砂痣,若将把这盆花放在院内,另又有白月光那味儿了。 还挺神奇。 “好香啊。” 我紧了紧鼻子,虽没看出品种,这花儿真不是一般的幽兰沁馨。 香味很快就溢满了一屋子。 很勾人。 让我有了种立马吃掉它的欲望。 想法一出,我还挺纳闷儿。 再馋也不能想吃花啊! 这是观赏的! “沈大师,这花儿咋看着让人抓心挠肝的……” 爸爸微蹙着眉,“到底什么花儿啊!” “这是我给徒儿的入门礼。” 沈叔看着我道,“这朵花,什么品种都不算,没名字,硬要说的话,就叫它情缘花吧,栩栩虽然借用了我的灯盏,但日后出门难免会有人缘不佳的情况,只要吃了这花,便可旺她人缘,当然,吃不吃随意。” “我想吃!” 我连连点头,看着花瓣儿,它就像是长出了钩子,勾着我说它有多么的美味,多么香甜,我第一次那么想吃一个东西,一看爸爸点头,我就抱过花盆,摘下花瓣入口,双眼不自觉的睁大,“好甜……” 一种形容不出的甜,舌尖都在花瓣上跳舞,曼妙到浑身的细胞都发出柔美的乐章。 绝了! 我饿死鬼投胎的连续吃完五片花瓣,刚要满足的竖起大拇指,五官随即一抽,苦了!! 残留的花瓣刺激着味蕾,山崩地裂的苦涩纷沓来袭! “噗噗!!” 我咧着嘴,双手本能的呼扇,想吐又吐不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被辣到了! “栩栩,怎么了?” 我说不出话,苦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接过奶奶没喝完的茶水就干了! 残留的花瓣吞进肚子,感觉终于好了点。 天哪。 太苦了! 比中药的滋味儿还难言! 香甜都是骗人的! “栩栩,这花是为师对你的一片苦心。” 沈叔对着我叹了口气,“所谓情缘,只因情字难料,无论是什么感情,初始都会是甜,那后面会不会苦,有多苦,就只有自己知道了,希望你踏道后能识人认人,万不要走为师的老路,不论多苦,都要坚持住,苦到终点,甜就回来了。” 我点了下头,品了品嘴里的味儿。 大概是刚才太苦,咽下去后,连爸爸的那茶水都有甜味了。 “礼成!!” 王姨适时的喊出一嗓子,扶着我站起来,“栩栩,恭喜你!拜沈先生为师啦!从此以后,你就是乾坤通天圣手有名有姓的徒弟啦!” 我不好意思的笑,“我会努力的。” 爸爸和奶奶又对着沈叔一通道谢,劳烦他以后多担待我。 大姐推着妈妈过来,嘱咐我以后要认真学道,不可辜负了沈先生的一片用心。 人声很乱,王姨插空过来还握了握我的手,“栩栩,沈大师对你可是用心良苦,这花瓣一吃,很多事你都不用愁啦。” 什么意思? 王姨意有所指,我没太听懂,可再问她,王姨就笑笑把话题岔开了。 纯良扭扭捏捏的过来跟我道贺,“栩栩,以后咱就算一家人了,虽然我不喜欢你叫沈梁,但好在那名不常用,要是你学成了,可别把我扔下,咱俩好好处啊。” 末了,他还凑到我耳边,“男四号,戏份不用多,主要得讨喜。” “我知道啦!” 我笑着点头,“我以后走哪都带着你!” 一笑一过间,看到那花盆,花朵被我吃了,就剩个花枝杵在土里,奇怪的是,它已经开始蔫吧了,几分钟而已,花枝就要发黑了,可惜我没时间多看,奶奶又过来抱我,红着眼要我加油,既然选择了入道,就要闯出个名堂! 我如同要赴京赶考的莘莘学子,被家人一遍遍的嘱托,即便是车轱辘话,我也不厌其烦的去点头应允,偶一转头,我从衣柜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抛开额头的创可贴,脸色真是粉润润的,很像含苞待放的花朵,美的我自己有些傻眼,不由得,就让我想起了吃的那朵花。 情缘花? 旺人缘? 我记得书里有类似蛊术,用虫子或是养些灵物助缘,但没听说过情缘花。 难不成是沈叔的独门秘术? 胡乱揣测了几秒,回头得去问问沈叔,不过一想问也白问,沈叔又不能害我。 吃都吃了! 想这些有啥用。 “不好意思,我打扰了。” 屋内正热闹着,沉磁的男音突然传出,众人一愣,视线统一的看过去,只见门口站着个高挺峻拔的男人,黑色立领的毛呢大衣微微敞开,里面穿着西服套装,周身还冒着从山林间沾染的寒气,看着我们,他微微牵唇,眸眼朗清,“正巧路过,唐突了。” 第78章 祝贺 空气静了几秒,除了沈叔外,皆对这意外到访者表现出了诧异。 成琛英挺有型的站在门口,视线很精准的对上我。 即便他外套上还沾染着冬夜的霜寒,气质却是矜贵雅致。 卸下了厉气,整个人清隽有礼。 “成琛!” 我懵了一阵就激动的迎上前,:“你不是在國外吗,怎么会路过镇远山啊,我还想打电话告诉你,刚刚我拜完师啦,以后我改名沈栩栩,是个能踏道的先生啦!!” 成琛看着我,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如墨的眸底涌现出了许多情绪,有惊艳,惊讶,惊喜,欣慰,鼓励…… 太多太多情愫交织在一起,复杂到我解读不出。 只觉他情绪如激流般似要喷薄而出,又不动声色的收敛藏起。 视线在我脸上转了几圈,他勾唇浅笑,飒飒爽清,手伸向我,“祝贺你,沈栩栩。” “谢谢!!!” 我握住他的手,掌心温温的,:“成琛,还没说你怎么会……” “小成总啊!” 爸爸拄着拐异常敏捷的大步过来,拉开我就握住了成琛的手,“真没想到你会过来!我还想找机会好好谢谢你哪,栩栩之前去县城多亏你照顾啦!” “小事。” 成琛颔首,“梁叔叔,您称呼我成琛就好,不用太客气。” “大友,这小伙子是谁啊。” 奶奶不解的询问,爸爸连忙介绍,“妈,这是成海集团的小成总,不过新闻上刚说,成董事长已经对外宣布准备退休养身体,成海集团以后的总话事人就是小成总啦,我也得改口,不能叫小成总,而是正儿八经的成总啦,他跟咱家栩栩是在京中医院认识的,对栩栩特别照顾!成总,这是栩栩的奶奶,我母亲……” 集团是成琛的了? 这么说,他这继承人是捍卫住自己的权益了? 皇叔没法跟着搅合了? 我思维很不在频道的乱跳。 乖乖! 我那卦打的真准啊! 斩将封神! 成琛要今将图南啦! 顾不得想太多,场面有些微混乱。 奶奶握住成琛的手就表达出欢喜,“这小伙子长得真好看,是特意来看我家栩栩的吧。” 成琛面色含笑,“奶奶,我是路过镇远山,来问候下沈叔,没成想会遇到栩栩拜师,道下恭喜。”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很怕我家人多想,说话礼貌而又节制。 细一推敲,总觉得他话哪里有问题! “这么老远的地方还能路过呢。” 奶奶笑了,“看栩栩就看栩栩么,我们家不是不开化的!栩栩在临海市有老多玩的好的小朋友啦,她以前有个武校的师哥,那孩子天天骑着自行车到我们家门口站一会儿,看到栩栩在院里就打声招呼,栩栩不在家他就在门口等,被我撞到好几回,那孩子一看到我啊,他也说是路过……” 成琛牵着唇角,似笑非笑的看向我,“你还有这么可爱的师哥呢。” 我二傻子似的站在一旁,被拎出来还云里雾里的,奶奶说的师哥我有印象,比我大四五岁呢,就是那个被我一脚踹出阴影还不屈不挠戴护具陪我练双人套路的,不过我后来转专业后的确还经常碰到他,见面聊几句就完事了,很阳光的大师哥,跟可爱沾啥边啊! “妈,您说这些干啥!” 爸爸不乐意的打断奶奶,“来,成总,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姐,栩栩三姑……” “三姑您好。” 成琛朝三姑伸出手,“成琛。” 三姑淡笑,“我们见过的,没想到有一天你会叫我三姑。” 在外人面前,三姑说话很慢,也是为了发音清晰。 “见过?” 成琛微微惊讶,“在哪里?医院吗?” “不是,我在成海集团旗下的外贸公司做了一辈子财务工作,是集团的老员工了。” 对呀! 三姑不提,我差点忘了还有这层关系了! “真是缘分。” 成琛朝着三姑微微躬身,“感激您为集团效力,辛苦了。” “是我要谢谢你们。” 三姑满眼感触,“幸而公司照顾,我如今才衣食无忧,成总,我相信集团在你的带领下会越来越好。” “叫我成琛就好。” 成琛看着三姑,“我和栩栩是好朋友,不说您已经退休了,就是在职,离开公司我也是您的晚辈,哪里做的不妥,还需要您提点包涵,称呼上无需客套拘泥。” 三姑点头,“那好,我就不见外了,成琛。” 成琛和屋内人又逐一握手。 大姐看到成琛还挺好奇,不过她在外一向话少,客套了两句没说太多。 一圈人认识下来,成琛又去沈叔身边悄声聊了几句,沈叔拍着他的肩膀耳语,如同相熟的长辈做着细细叮嘱,成琛偏着头,一直颔首,动作洒脱而又有种形容不出的风度,丝毫没有一丝拘谨束缚。 气氛很和谐,我的拜师仪式好似变成了那种酒会,人群三三两两的闲适聊天。 成琛身上的霜寒褪去,很自然的和妈妈聊天,即便妈妈吐字费劲,他也耐心的倾听。 对成琛最感兴趣的是我奶奶,老太太貌似很喜欢她,看成琛的眼睛都冒着光,就是她聊一聊喜欢把话题朝我身上扯,掰着手指头跟成琛说我在临海以前多有名气—— “我家栩栩不但上过报纸,还上过电视台,在学校老师同学都喜欢她,在家里我们长辈也都疼爱她,走到哪,她都是孩子堆里最惹眼的,那学啥像啥,她比赛跳的舞都可难了,光跳不成,还得扔个球啊,弄个彩带,扔个圈,哪次看我都怕她球扔完了接不住,哎,她都不看球,该跳跳,回头一下就把球接住了,准头可足了,你让我去扔,我仰头等着接都费劲啊……” 成琛眉梢眼底都漾着笑,配合的搭腔,“是,她很厉害。” 奶奶一听更起劲儿了,讲的是滔滔不绝。 这些话我从小听到大,出门在外,家里人最爱做的事儿就是拎着我炫耀。 明明我只取得了一点点成绩,在她们眼里我已经做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没辙,我只能给了成琛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多理解吧。 刚想去打断奶奶,王姨就扯着我胳膊朝旁边拽了拽,压低音儿,“栩栩啊,你现在正式拜师了,常理来讲,也有命格了,姨想跟你说啥呢,现年有仙缘的孩子难遇呀,就算遇到了,人家父母也够呛愿意把孩子送我身边抚养,我还怕遇到那心术不正的人,日后指望接仙儿发财,那我可造孽了,你跟胡姑姑有缘分,就是跟胡家有缘分,我想着啊,堂子传给你,稳妥。” 接堂子? 让我请仙儿啊。 “王姨,如果您家三太奶真得意我,那应该早就给我托梦了,可我完全没开示啊。” 站我的角度,当然是想接,谁不愿意多个技能? 可这东西要看缘分呀,硬接肯定不成,况且出马的弟子讲究很多,沈叔属于百无禁忌,他收红包没啥讲头,哪怕他明码实价,也不犯忌讳。 王姨看事儿可不能提钱,都是先办,办完了全凭事主自觉封红,意思意思就得,三五块不嫌少,两三百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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