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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再次登场的「琉璃」这回唱的是花旦,他将一个古灵精怪、调皮可爱的少女形象诠释得活灵活现。其中,戏曲还添加了许多令人哑然失笑的片段与细节。比如这个生来美丽的女孩总是喜欢照镜子,在被养父母调侃时总是理直气壮地反驳「天生丽质难自弃,自晦莫如负天资」;被邻家的男孩欺负时以智相斗,令他当众出丑;第一天去上私塾回来时噘着嘴,养母问「今天先生说了什么」,琉璃扁着嘴说「先生说不要哭」…… 那时的一切都是很好很好的,但显然,这些美好最终都是为了摔碎给观众看的。 琉璃十二岁那年,大旱,饥荒,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席卷了城池。在这场「昼死人,莫问数;夜死人,不敢哭」的人间惨剧中,琉璃家破人亡,她拿着养母临终前给她的生母的信物,一路颠沛流离。行走在这满目疮痍的乱世,她四处流浪时,饿极的灾民想把她丢进锅里煮成一锅烂肉。在生死一线的刹那,被难民摁在水中险些窒息琉璃,看见水中浮现出了「另一个自己」。 当身着「青衣」的琉璃和身着「花衫」的琉璃手牵着手站在戏台上时,底下的观众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这并不是没有预兆的,先前的每一处戏目中,琉璃出现的地方都会有一面镜子,镜子中的琉璃一直都身穿青衣。但当时人们只以为这是琉璃「爱美」的天性,没去思考其中的深意。 青衣琉璃比花旦琉璃更为狠辣,「她」将花旦琉璃拽入了水中。趁着难民下河寻找琉璃时,用水将其绊倒,用石头将其砸晕、淹死。而后「她」又回到那些讨论着如何把琉璃吃掉的难民棚里,借他们煮水准备烹她的火种点燃了棚,设下陷阱让这些饿得跑不动路的难民全部烧死在火海里。在那之后,青衣琉璃便带着花旦琉璃四处奔波,「她」只在琉璃遇到危险时出现,就像一个沉默寡言的影子。 不明真相的观众只会觉得那是两个长相相似的小女孩在对戏。但对宋从心而言,她只能靠不停喝茶来缓解跳动的眉心。 宋从心觉得,她可能真的无法理解这些大能。莫非对方苦心修炼至此,就是为了能分神出来同时唱花旦和青衣吗? 就在这时,被青衣琉璃拽着的花旦琉璃似乎感觉到了宋从心的心中所想,他抬起头,看向她们所在的方向。 隔着灯火的距离,宋从心脸上的易容未卸,可那人却好似发现了她一般,突然对宋从心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宋从心:“……” 掌教首席 琉璃传落幕…… 《琉璃传》的后半部分可谓是急转直下, 各种惊心动魄的打戏辅以阴谋诡计,看得人目不暇接。 两个半大的孩子,想要在乱世中活下去注定是不容易的。青衣琉璃与花旦琉璃遭遇了人贩,这一回, 孩童的力量与智慧在绝对的权势下脆弱得不堪一击。琉璃落入了一个名为「红楼」的魔窟, 这个魔窟明面上经营着接待达官贵人的青楼楚馆, 实际上私底下还干着谍报与血色的营生。 也就在这一段,青衣琉璃与花旦琉璃爆发了剧烈的争执。青衣琉璃执意要带花旦琉璃走,花旦琉璃却不愿, 这个任性而又娇惯的少女早已受够了朝不保夕、命如浮萍的生活。哪怕眼前铺陈的是一条烈火烹油的血色花路, 她也想要。她告诉青衣琉璃, 她要成为花魁, 成为人上人,她不愿再吃苦受累,不再想去追逐那渺茫而又遥远的身世。她只要自己能过得好,旁地别的, 她不在乎。 琉璃是一个让人爱不起来的孩子。 难得的是,写下这出戏剧的人也并没有想要掩盖以及美化琉璃形象的想法。他并没有为琉璃的遭遇赋予任何的苦衷,就仿佛那些身不由己的苦难都是人生原有的因果。相反,他更多地描写琉璃的自私任性、骄傲刻薄,她漂亮而又明媚,却与「琉璃」之名如有天堑之隔。 劝不回一意孤行的花旦琉璃, 青衣琉璃便转头去寻了红楼的楼主,青衣接受了红楼暗面的工作。而那看似光鲜亮丽实则暗藏刀光剑影的谍报工作则被花旦琉璃接手。戏台上,众人可以看见整个场景被划分为鲜明的两半,一边是夜色暗沉、血光氤氲的浮屠炼狱;一边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明媚花路。白天, 花旦琉璃用美貌与才情周旋于权贵之间,夜晚,青衣琉璃的刀上便会滴落不知谁人的鲜血。 「她们」相依相伴,互相依存,却又因为思想与欲求的不同而彼此厌憎。 「她们」的骄傲与固执,也只对着自己唯一的半身。 这一段的戏曲并不以言语来进行讲述,花旦与青衣同时选择了舞蹈来诠释自己的生命。花旦琉璃跳的是难度极高的水袖舞,水袖舞讲究身韵合一。因为绫罗柔软且长,挥出去便难以收回,想要令其吻合乐曲的节拍与调子,那必然需要有火候十足的功夫。花旦踩在巨大的花鼓上,脚踏着舞曲的节拍,「她」旋身起舞,时而翩然如横江掠水的白鹭,时而如春风迎阳的飘絮。「她」的舞姿轻盈,踏着鼓点的步子却很有力量。 与鼓点的「咚」声相互辉映的,是长剑出鞘时的铿锵之声。 想要以肢体动作去「讲」故事是很难的。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欣赏舞蹈的眼界与心境。缺乏表现力的舞蹈便会沦为只有舞者自己才能懂的曲高和寡,更别提要从中表现出深刻的内涵和故事性。青衣选择的是剑器舞,剑器舞是力与美的结合,介于舞与武之间。为了表演的观赏性,长剑的柄处系了一段染血的白绸。舞剑打令并非易事,并不是剑术好就能跳剑器舞。同样,不是跳舞跳得好就能行剑器。 剑乃利器,持剑便是为了伤人,伤人总不会显得很美。但这一点,台上的青衣却做到了。 蔓延溢散的杀气如穿堂而过的冷风,冻得四周围聚过来的凡人禁不住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宋从心和梵缘浅这等修为的则是惊栗,都忍不住瞥了一眼雅间包厢内摇曳不停的烛火。台上舞剑之人进退回旋之间已经令人捕捉不到剑势,拂动的血绸与清影之间,耳畔能捕捉到的只有雷霆惊蛰之声,眼前所见只有道道雪亮的白芒。外行人可能也就看个热闹,觉得这剑耍得挺好。但身为内行人的宋从心,坐在包厢内简直满头冷汗。 戏台上的灯光明灭不定,观众只以为今夜风大。但宋从心却知道,那分明是台上人隔着一层薄薄的纸,一次又一次地斩灭灯笼中的火光。 就好像调皮的孩童漫不经心地拨弄花蕊一般,到底要多么柔软多么细腻的剑气,才能透过纸张将火焰切裂,却又不让它彻底地熄掉? “不了不了!消受不起啊!”宋从心忍不住在识海中尖叫。她一修行中正之道的道家弟子,没事悟什么痴绝之道? 虽然被青衣的剑意惊动了一瞬,但很快,宋从心又沉浸在了这出别出心裁的戏曲中。 她修习剑道,也修习音律之道,虽然她所行之路与台上人的路背道而驰,但正是因为她骨子里喜爱这种艺术,所以才能如此坚持。 鼓点越发急促,乐曲越发激昂。当琴弦紧绷到某个欲裂的临界点时,青衣反手掷出了自己手中的长剑,花旦猛然折腰,甩出的水袖卷住了灯盏。 「砰」的一声巨响,琉璃灯盏与长剑在场中相撞,激出大片的火花。 飞溅而出的灯油点燃了戏台中央的布景,熊熊燃烧的大火中,青衣与花旦隔着咫尺之距,沉默相望。 “镜中看花,水中观月,恰如你我命途双生。” “你道人生若寄万古尘,又怎知我甘饴蜉蝣溯水生?” 「嘣」,琴弦断裂,火光突灭,戏台顿时暗了下来。 “什么意思?”坐在宋从心身旁的楚夭也看得入神。哪怕不解其意,她也被这似有魔魅之力的表演给吸引了。 “……”宋从心沉默,不知应当如何解释。 灯光再次亮起,幕布再次拉开。 青衣琉璃的剑术越来越精湛,花旦琉璃也凭借着自己的容貌与才情成为了红楼的花魁。渐渐的,青衣的成长让红楼的楼主感受到了威胁,楼主开始不停地派遣青衣去执行一些极其危险的任务,意图榨干青衣的价值后除掉这枚已经隐隐开始失控的棋子。楼主手中拿捏着青衣的命脉,几次番以花旦的性命相要挟。青衣屡次游走于生死的边界,但这些,「她」都没有让花旦知晓。 直到有一天,青衣得知花旦与一书生相爱了。 “我不信。” “你又懂我什么?” 任性而又娇蛮的少女不屑于解释,那么自私又那么聪明的女孩,突然间理智全无,飞蛾扑火般地追寻着自己的爱情。 青衣开始恨她,恨她总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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