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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他态度的软化,温暖餍足的感觉蔓延进四肢百骸,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谭岁寒离开房间后,并未直接去正厅,也没有去找谭舒冉,而是朝着府内的湖边走去。 他在湖边的石头上坐下,树影婆娑,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留下阵阵清脆的啼鸣,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突兀。 谭岁寒坐在那里,抬头看向天空。 日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晕,他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微风拂过脸庞,带来一丝凉爽,也让他心绪平和下来。 这一世的慕心遥跟前世截然不同,明明所有的事情都跟前世相同,唯一变的,只有这个女人的态度。 到底是南柯一梦,还是他重生而来的这个世界,终究跟上辈子不一样? 或许眼前的慕心遥并非前世他记忆里的那个女人? 谭岁寒想的脑袋里一团糟,不由想到了自己刚醒来的时候。 大婚前一个月的某天早上,他从前世跨越今生。 只是醒来后看到的一切都让他如坠云端。 本已死去的祖父依旧健在,一尸两命的姐姐也温柔的看着自己。 谭岁寒只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当他知道自己重新回到了跟慕心遥成婚之前,他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对谭老丞相开口: “祖父,我想取消婚约!” 谭岁寒以为可以改变这一世的命运,可没想到在他醒来的前一天,谭老丞相已经求得陛下旨意,木已成舟,再想反悔已是不可能了。 他想起上一世家人的惨死,心霎时便凉了半截。 谭岁寒早已打定主意,这一次,等慕心遥找到简行舟之后,他便主动提出和离,绝不要再跟她有任何牵扯。 可让他意外的是,这一世的慕心遥,竟跟从前完全不同,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谭岁寒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整个人悚然一惊。 变了一个人? 莫非慕心遥也是重生而来? 他看着平静的湖面,突然觉得心里冒出一股寒意,现在他的日子就仿佛这片湖一样,表面风平浪静,底下却暗流涌动,不知道什么就会掀起滔天巨浪。 谭岁寒在湖边坐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院子里。 刚踏进院子,就看到慕心遥站在那里,一双美眸带着笑意看向他:“你去哪儿了?我正要去找你。” 谭岁寒敛去眼中的猜疑,缓声道:“在府中随意走了走。” 慕心遥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顿时眉心一皱:“怎么手这样冷?” 说着,她将谭岁寒的手拢在掌心中,脸上满是关切之色。 她全部注意力全在怎么捂热他的手上,自然也没看见谭岁寒那复杂的眼神。 不多时,慕心遥听见了谭岁寒的声音。 “公主,当初你如此恨我,为何现在对我的态度如此不同?” 慕心遥的动作一僵,她下意识看向谭岁寒,却在他眼中只能看出清冷。 谭岁寒怀疑自己了,慕心遥很肯定的想。 这一瞬,她脑海中思绪万千,一边是坦诚相待,另一边,是竭力隐瞒。 本来早就打定主意的事,在看向谭岁寒带着询问的眼眸时,却不知道如何抉择了。 骗他一辈子吗? 慕心遥拢着他的手更紧,喉间隐约有些发干:“如今你我已经是夫妻,何必提起从前。” 她不能在这样毫无准备的时刻将重生之事全盘托出。 谭岁寒也不知道信没信,从她掌心中将手抽出来,淡淡道:“公主可还要休憩?我想去陪陪祖父。” 慕心遥温声道:“我陪你一起去。” 谭岁寒也没多说,他转身就走。 慕心遥落后他身后半步,眼里尽是心事重重,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就算现在她跟谭岁寒和好如初,那当简行舟出现时,又该如何? 或许,提前警示父皇保重龙体,让南巡之事不再发生? 想到这里,慕心遥心里有种急切的感觉。 谭岁寒的声音突然响起:“公主可知道简公子喜欢什么花?” 慕心遥下意识答道:“或许是月季。” 话刚出口,她便是一愣,谭岁寒也愣了。 前世,慕心遥的院子里栽种了一墙角的山茶花,让人精心呵护,宝贝的不得了,他只当向来冷漠的女人为了博简行舟一笑做的事。 可没想到,竟不是简行舟喜欢,而是她喜欢? 但慕心遥为什么喜欢山茶花? 谭岁寒抿了抿唇,将心里回忆过往时产生的那点不舒服压了下去,直到走到前厅,再没说话。 慕心遥心里却掀起了一丝波澜。 在一片沉默中,她突然从记忆里翻出一幅画面。 漫山遍野姹紫嫣红,谭岁寒坐在山石上眺望远方,发冠上簪着的,便是一株山茶花。 慕心遥想起这一刻的时候,浑身如同过电一般。 原来,她对谭岁寒的感情,早就有了,只是她自己一直没有察觉到。 慕心遥拼命忍住想要告诉谭岁寒山茶花的真相,一旦说出口,那不就证明她知道以后的事,那重生的事,还如何瞒住…… 慕心遥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需要在一个人面前这般小心翼翼,可她却甘之如饴。 两人走到正厅,却不想屋子里坐着的不止谭老丞相和谭舒冉,还有时凛。 见到慕心遥和谭岁寒,时凛笑的很是热情,站起身来:“公主,驸马。” 慕心遥对其他人依旧是那副不假辞色的冷淡模样,点了点头便走到了一边坐下。 唯有谭岁寒,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姐夫。 他可没忘了前世,是她一手造成谭舒冉的失望,还是一尸两命那样惨烈的死法! 谭岁寒眼里终究没忍住溢出一丝寒意,他淡淡开口:“姐夫来了。” 时凛一顿,从前谭岁寒的态度很是热络,怎么今天是这般漠然的样子? 时凛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但他为人圆滑,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向来不会多说。 他走到谭舒冉面前坐下,熟络又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妻子的手。 眼中的爱意和温柔几乎溢于言表。 谭岁寒一时间不知道心里是何想法,到底是时凛太会装,还是他也曾真心实意的爱过姐姐? 谭岁寒的走神落在慕心遥眼里,却是另一种看法。 她看向时凛和谭舒冉,除了瞥见他们有些隐秘的小动作,便没看出其他了。 慕心遥将心中的疑惑按下,端起茶盏小口抿着。 另一边,宫中。 盛帝看着跪在下首的神医,眸色锐利的像是准备择人而噬的野兽。 “祁神医,你再说一遍?” 祁少钦面对天子震怒,纵然心中惶恐却也没有失态,他恭敬开口:“陛下沉疴已久,若不及时治疗,恐时日无多。” 一瞬间,宫殿内的气温骤降。 盛帝身边伺候的太监皆是跪伏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半晌,盛帝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 “若让你来治,有几分把握?” 祁少钦重重磕了个头:“七分。” “好,你若是真能让朕好起来,太医院首的位置便是你的了。” 祁少钦领命退下,盛帝挥了挥手,沉声道:“你们都退下。” 等大殿门关上,他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脸色浮起一丝后怕。 若不是慕心遥带着驸马进宫,他在皇后那里待久了一点被她看出一些不对劲,盛帝还真不知道自己的病竟然已经这么严重了。 皇后母家以医术闻名,当初他也是看中了皇后母家的声望,可没想到,这竟然会救了自己。 盛帝抚了抚胸口,想到之前看折子时突然闪过的胸闷气短,心里对祁少钦的话已然信了七八分。 他在太极殿内静坐许久,才传唤伺候他最久的太监进来。 “今日殿中之事,你自行处理,若朕从外面听到半点风声,仔细你的脑袋!” “陛下放心。” 盛帝揉了揉眉心,低声道:“摆驾,去翊坤宫。” 皇后跟皇帝虽感情甚笃,但已经趋于平淡,年年都有新人入宫,她自然不会想什么长盛不衰,有小太子和慕心遥做后盾,她的后位简直不能再稳固了。 是以,得到盛帝要带她这用膳的消息,皇后倒是心里有些惊讶,不过下一瞬,她便开始让下人准备起来。 盛帝缓步走近翊坤宫内,空气中淡淡飘扬的熏香让他觉得心里的巨石仿佛被人挪开了一点。 他走到皇后面前,语气沉沉:“让他们都先下去。” 皇后挥了挥手,瞬间殿内只剩下她和盛帝。 走到盛帝身前,声音轻缓且温柔:“陛下,是不是因为龙体之事?” 就这一句,让盛帝心里一暖,这后宫三千,唯有皇后最懂他心意,多年夫妻默契,只一句话,便能猜出来自己的用意。 盛帝坐下,直接开口:“你从祁家招来的那位神医,说朕时日无多,朕已准允他来治病。” 皇后瞳孔骤缩,她扶着盛帝的手猛然攥紧,就连盛帝皱眉都没有反应过来。 片刻后,她语气激厉:“祁少钦可有告知陛下,此病是人为还是沉疴?” 盛帝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手。 “是沉疴已久,你莫慌。” 嘴上说着莫慌,可心里却对皇后的在意受用至极,以至于他这个病人倒显得更为闲适。 皇后反手握住盛帝的手,语气里全是情意:“陛下,臣妾会修书一封,让家中多派几位族老过来,人多主意多,臣妾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盛帝没反驳,皇后迟疑片刻,又道:“但臣妾族人进宫恐引人注意,不如让那几位留在阿落府中,委屈陛下纡尊降贵,毕竟如今多事之秋,咱们得掩人耳目。” “好,依你。” 入夜。 慕心遥和谭岁寒从谭府出来时,月上中天,可街道上的人依旧来来往往,丝毫不输白日。 慕心遥顿了顿,问跟在一旁的侍从:“今夜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谭岁寒却好似想起了什么,率先开口:“今日在东街似乎有什么活动,我要去看看,烦请公主自行回府了。” 他说着就要走,却不想手臂上传来一股力道。 慕心遥上前一步,站在他身边,语气透着不容拒绝:“我也要去。” 谭岁寒没拒绝,或者说,他心里知道,就算拒绝也没有用。 两人带着侍从朝东街走去。 谭岁寒记得这个日子,是因为前世在他归家这天,东街确实有活动,但在这活动上,本不该出现在京都的简行舟,跟慕心遥见了一面。 这话,还是前世简行舟进府后某天亲口说的。 谭岁寒就要看看,这一世不一样的慕心遥,还会不会对简行舟有着毫无底线的宠爱。 他想起前世慕心遥的纵容,心里又腾起了一丝丝不舒服,偏偏慕心遥还紧紧攥着他的手。 谭岁寒冷冷看了她牵着自己的手一眼,随即便回过了头去。 慕心遥直觉不对,可她哪里知道谭岁寒心里在想什么。 人潮拥挤,两人十指相扣,可慕心遥却觉得眼前之人离她那么遥远。 宛如隔着一道天堑。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可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谭公子,你也在这啊。” 谭岁寒转头看去,却撞上南山郡主那双笑意潋滟的眼。 他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真心的笑意。 “虞昭,你怎么在这里?” 虞昭快步走近,毫不犹豫的将谭岁寒身边双眼骤然冰冷的慕心遥挤到了一边。 她笑道:“听说你成婚,本郡主想来抢亲,我那个混账爹将我关在院子里半月有余,这不,一出来我就来找你了,怎么样,要不要跟本郡主私奔?” 谭岁寒看着虞昭,脸上却挂着一丝笑意。 前世,慕心遥成了长公主之后,定北侯也退了下来,虞昭女继父业去了边疆,跟谭岁寒再无联系。 虞昭向来放浪形骸不按常理出牌,定北侯又只有她这么一个独女,气的时常头疼却拿她毫无办法,她说想抢婚,一定会抢的。 谭岁寒笑笑:“还好定北侯明事理,否则,你来抢婚,岂不是丢我的面子。” 虞昭有些不满,她瞥了站在一侧的慕心遥,嗤笑道:“当这劳什子的驸马才会让你没面子吧,至少我不会像她那样为了一个青楼男子放弃真正的宝藏。” 慕心遥终于忍不住冷喝出声:“虞昭,你够了,再说下去,别怪本公主不客气。” 虞昭眼神微冷,满不在乎的开口:“行啊,那长公主倒是不客气一个给我看看!” 虞家每一个小辈从会走路起就接受着不一样的训练,虞昭身为定北侯的继承人,自然有着最好的老师教导。 虞昭的身手在年轻一辈里,别说京都,就连整个大秦也找不出几个能跟她打的人。 更别提,这厮背后还有个极为护短的定北侯。 从某种程度来说,虞昭甚至比慕心遥这个长公主更有威慑力。 可虞昭不知道,眼前的慕心遥比她多活了一辈子。 上辈子慕心遥成了长公主之后,为了避免刺杀,请了江湖名师教了她整整两年。 所以,她现在还真的不惧虞昭。 慕心遥将谭岁寒拉到身后,定声道:“你想打,本公主便陪你去演武场,莫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虞昭一噎,她上下打量慕心遥一眼,颇为不屑的嘟哝:“最讨厌文绉绉的人,老娘等下打的你抬不起头来……” 谭岁寒站在慕心遥身侧,一个不经意抬眸,却见她脸上挂着跟前世如出一辙的冷意,心里不由一个咯噔。 他有种预感,本来十拿九稳的比武,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谭岁寒忙对虞昭开口:“虞昭,你别闹了,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下次我们去山里打猎了烤肉吃。” 再怎么说,虞昭也是他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他不想让她有什么闪失。 可这时,他感觉到身侧传来一道略带冰冷的目光,慕心遥淡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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