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自然是没有叫醒他,一路上,累了他就找个地方歇一歇,然后再继续开,到了加油站,就上个厕所,买点吃的。 李长生这睡得跟死了一样,气息都是若有若无的。 要不是之前他在陈酉面前展现出强大的实力,可能陈酉还真以为他死了。 天色,渐渐暗下。 车子进了乡道,速度也慢了下来,很快四周都是一片漆黑的林子。 陈酉纵然是个修行人,这开了一天的车,也有些累了,毕竟也是肉体凡胎,于是将那车子停在乡道边上,从车子里下来活动活动筋骨。 夜里乡道上,空气倒是不错。 陈酉一手拿着一个加油站便利店买来的速食面包啃着,一边抬头看着星空。 这人烟稀少的地方,星空总是特别美丽。 漫天繁谷的星星,一闪一闪。 林间的小风吹拂而来,倒是显得十分惬意。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一瓶可乐打开。 一口碳酸饮料下肚,陈酉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舒畅起来。 他本来想喝啤酒的。 但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山林深处,一股子寒风吹拂过来,黑暗之中,突然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音。 “别闹,我心情正好,你们最好别找事。” 陈酉抬头望天,悠悠地说了一句。 话音落下,那怪异的声音又消失了。 相比起孤魂野鬼来说,他对这美丽的星空显然更感兴趣一些。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乡道上,也不知过了多久,这面包啃完了,汽水也喝完了。 这才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准备上车继续出发。 就在他准备打开车门的一瞬间,突然呆愣了一下。 他像是听到什么声音。 怪异的声音。 在这样的夜里,突然传来这样古怪的声音,这倒是让他有些诧异。 唢呐! 对。 他仔细听了一下,确信自己是没听错的。 是唢呐的声音。 声音穿林过境,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似有似无,十分缥缈。 纵然如此,却是没逃过他的耳朵。 陈酉的目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茂密的山林深处,另一头,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眯起了眼睛一看,像是瞧见一支队伍,队伍的前头,是两个吹着唢呐,负责引路的男子。 而后头,聚集了不少人,像是抬着一个花轿子。 这些人里头,有人提着灯笼。 夜幕之下,灯笼的光显得十分微弱,却是能够让人能隐约瞧见一点,就如同那天上偶尔闪烁的星光一般。 “怎么回事?阴气这么重?” 虽然相隔甚远,陈酉却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因为他手臂之上的汗毛,像是不由自主地立了起来。 他作为行走江湖多年的法教弟子,一直以来,也是行侠仗义,虽对那普通的孤魂野鬼不太感兴趣,但若真有什么大热闹,他还是想要弄个明白的。 也算是艺高人胆大。 一个人胆子若不够大,那艺再高,也是无用。 熊熊燃起的八卦之心,让他一下子都有些抑制不住了。 他目光一转,朝着车子里头看去,只瞧见李长生还在呼呼大睡,犹豫了一下,他没有打扰李长生,独自一人,往那林子里头一跳。 林子里头的杂草很高,瞬间没了他半个身子。 但他也并不在意,身形一晃一晃,便朝着遥远处那一支相亲的队伍而去。 那是林子里的另一条林间小道。 夜幕沉沉,宛如被泼墨勾勒而出的山水画一般,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遥远处,抬着花轿子的队伍,吹奏着悠扬的乐器,声音轻盈的在山林里头雀跃。 陈酉越走越近。 唢呐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这才瞧清楚一些,只看见前头吹着唢呐负责引路的两名男子,穿着一袭旧时的大红花衣衫,头戴瓜皮帽,面色苍白,两个脸颊却是涂抹了红彤彤的腮红,显得十分怪异,俨然如同小丑一般。 若是在大白天瞧见这样一个人,估计能让人笑出声来。 可这三更半夜,无人出没的山林里,见到这样怪异的画面,却是让人根本笑不出来。 大红的花轿子一晃一晃,配了八个抬轿的大汉。 轿子的后头,一个体态臃肿肥胖的女子,穿着锦衣玉服,扭着粗壮的腰身,手中拿着花扇子,边走边扇,看着像是媒婆。 幽幽的寒意泛起。 陈酉躲在密林深处,不由得眉头一皱…… 第69章 花轿子 花轿子往更深的密林深处走。 林子里头的杂草,越发茂盛。 遥远处,像是有一座大山,黑暗之中,起了一层缭绕的云雾,将山峰遮掩住。 大山深处,透着一股死寂。 那花轿子里头的,应该是新娘。 看着媒婆花枝招展的摇动着腰肢,丝毫没有半点疲倦的模样,跟在轿子的后头,脸上时不时浮现出怪异的笑容。 “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运气还真不赖,这也能让我撞见鬼佬娶亲。” 陈酉喃喃自语着,似是十分感兴趣,连忙小心翼翼跟在后头。 一时之间,陈酉也跟入了迷。 那条蜿蜒曲折的山路,不断朝着大山深处而去,幽暗之中,天空之上的繁星,像是都被迷蒙的黑雾给遮掩住了,大地像是陷入了一片漆黑。 唯有那花轿子两侧跟随着的男人手中提着的大红灯笼,微微照亮了四周的道路吗,红色的纸灯笼上,赫然写着“囍”字,鲜红得像是渗透了鲜血一般。 “呜呜呜……” 突然之间,像是有抽泣的声音,从花轿子里头传了出来。 跟随在后头的陈酉,听到了这个声音,有些愣神。 怎么回事? 这好端端的。 鬼佬结婚,新娘子哭泣? 这听着倒是有些不太对劲。 这哭声断断续续,从轿子里头传出来,但这花轿子外头的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丝毫不在意,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诡异的笑容。 大喜的日子,自然是要眉开眼笑的。 “哎呀,别哭了,别哭了,你这嫁过去了,可就跟着享福了,有啥好哭的?以后……要啥有啥,吃香的喝辣的,我们羡慕还来不及呢!” 跟在花轿子外头的媒婆,听了一路的哭声,似是有些不耐烦了,摇晃着手中的红扇子,朝着花轿子喊了一声。 媒婆说罢,也不理会花轿子里头新娘子的反应,自顾自地发出了嘤咛的笑声。 他这笑声,着实令人寒毛颤栗。 黑夜之中,显得十分空灵,回荡在整片山林之中。 “唉,说来你也是命好,这可是三世修来的缘分。” …… “当初,那张家的老头,祈求着将自家女儿,嫁给府君大人,府君大人还不愿意呢,说那张家的小闺女虽是那三世的修行人,但根基太差,修的只是粗浅的皮毛之法,更别谈悟得大道之理。” …… “而你呀,虽也与那张家的小闺女差不多,但府君说你前生,曾与他有过一段渊源,早年间他入凡尘修行,得过你三年供奉,与你也算是一家人,今生你虽不记得前世之事,但府君大人可是惦念着呢!” …… “你家里虽说是家徒四壁,但你父母与府君大人做了亲家,自然是会被照顾的,他们也算沾了你的光了。” …… “你父母日后发达了,少不了来祭奠你。” …… 媒婆越说越兴奋,又再次发出了笑声。 小心翼翼跟在后头的陈酉,听到这一番话,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 他像是听明白了什么。 敢情这花轿子的新娘子,不是鬼,而是人。 只因与那媒婆口中的“府君”有过一段阴差阳错的渊源,而被府君盯上。 这么看来,那府君估摸着不是人。 正所谓,淫祀妖社,祸及骨肉家人。 这女子前生或许有不当供奉,与那妖邪产生了联系,导致了今生投胎,也难免被祸害。 对于寻常普通人来说,宁可不供奉,也不可乱供奉。 一旦供奉有误,轻则身体多疾,姻缘不佳,重则家破人亡,不得善终。 人人都想修行。 但修行也非随意起心动念便可修。 不恰当的修行供奉,就如同蠢人好心做了一件坏事,害人害己。 大概弄清楚来龙去脉的陈酉,跃跃欲试,想看一看那媒婆口中的“府君”到底是何方妖孽。 《泰玄酆都黑律仪格》指出:诸魔鬼邪精、妖魈魑魅、神祇社稷怪祟等,现形者斩,惊人者斩,入梦者斩,通音者斩,发迅风入人家不现形为害者斩,逃藏人家者斩,附草依茅者斩,兴风浪于江湖者斩,求祭祀者斩,化人身者斩,入水火者斩,掷沙石者斩,与人同处者斩,当符有触者斩。化蛇虫飞禽入人家及妄称神圣者斩,结党群疑者斩,迷人道路者斩,无过引人陈述者斩,附生人言语者斩,败人酒醋者斩,放火惊人者斩,奸人妇女者斩,运人财物者斩,迷惑男女者斩,盗人养牲孳畜者斩,知鬼神情不通报者斩,通泄法官机密者斩,败宫观香火者斩,假佛为名聚民财为屋宇者斩,作人疾病者斩,正视坛场者斩。 一切修行妖怪,若行正道,不可与人产生联系,迷惑他人。 妖怪修行,自有方法,行正道的妖怪,一般隐世而修,若想得正果,一为历经天劫,飞升成仙; 二为去那碧霞元君宫观,接受考核,通过之后,便可入城隍、土地庙、地府等各类神祇场所,积累功德,而不是假借积功累德之名,附体人身,迫害凡人。 花轿子在前,陈酉在后。 约摸走了半个时辰,终于算是入了那巍巍大山之中。 顿时,一股寒意,似是遍布四周。 深山之中,阴森沉沉,气息幽邃。 以陈酉的本事,一路跟随,自然是不会被发现察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阴气更甚。 忽然之间,又听见那深山密林深处,竟也传出了唢呐的声音。 这声音,却是与那花轿子接亲的唢呐声,浑然不同。 这大喜之日,虽是吹奏唢呐,但也是奏乐高昂,喜乐洋洋。 可这大山深处传出的唢呐,却是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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