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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哪里?” - 雪原的天空格外晴朗,阳光铺洒在皑皑雪层之上,看起来格外刺眼。 倪希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她嗓子渴的冒烟,浑身都是伤口,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可脑子却异常清醒。 她缺乏实战训练,也不懂得追踪或反追踪技巧,可她不是傻子。 连续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倪希桐就像是被撵出窝的兔子,在大雪与山林间东逃西窜,竭力躲避着敌人。 可古怪的是,每当她获得能够歇息片刻的机会——比如说找到水源,捕获到小动物,发现雪山木屋等等——追兵都会“及时”出现,迫使她继续逃亡。 来来往往无数次,倪希桐在日益绝望的同时,也察觉到了追兵“出现”的规律。 北盟的追兵似乎并不想杀死自己,而是远远地观望着,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着她。 每次只要倪希桐获得零星希望,她们就会将这希望毫不留情地抢走。 真是…太恶劣了。 倪希桐一边腹诽着,一边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祈望暴风雪能为自己争取多一点时间,彻底逃出追兵的视线。 她和楚迟思都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可是这一次,神明似乎真的听见了倪希桐的愿望。 三天,整整三天时间。 靠着运气与不断的躲藏,倪希桐真的甩开了追兵,整整三天都没有看到对方的任何踪迹。 这么多战战兢兢的不眠夜以来,她终于有一次不用再提心吊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有句俗话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经过长途跋涉之后,倪希桐总算是接近了雪原的尽头。① 四周的植被逐渐多起来,踩散雪层之后,还能看见冒着芽尖的地面,再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刺目雪白。 北盟追兵也不过如此嘛。 倪希桐不由得有些得意起来,她加快了些许脚步,在稀疏的冻土上寻找着人烟的痕迹。 ‘只要找到人就好,’倪希桐心想,‘只要和南盟联系上,我就彻底安全了。’ 似乎是上天再次灵验了,倪希桐远远在山间看到了不少奔跑着的猎犬,后面还有一个吹着口哨下达指令的人。 看那些猎犬训练有素的样子,十有八九会是附近的牧羊人! 倪希桐一下子兴奋起来,她不顾还未愈合的伤口,跌跌撞撞地向山上赶去,远远地挥手。 那人看到她了,也挥挥手。 随着一声清脆的口哨声,那些猎犬忽地转头跑来,将倪希桐团团围住。 一只,两只…十只,二十只。 那些猎犬戴着整齐划一的狗牌,龇牙咧嘴,严丝合缝地将倪希桐围起来,它们步步紧闭,她甚至能听到喉咙中传来的低吼声。 不…有什么不对劲。一般大型羊群,最多也就会配备四五只猎犬,为什么这个人会有这么多?! 血液向脑海中倒流,倪希桐脸色惨白,忽然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可能:这些可能并不是普通的猎犬。 这一次,神明不再眷顾于她。 吹口哨那人踱步而来,她一边摘下伪装的面纱,一边掠过包围圈,来到了倪希桐的身前。 倪希桐浑身血液都凝固了,神经细胞叫嚣让她快跑,她却僵硬地站在原地,被磅礴Alpha信息素压制得动弹不得。 那人高挑纤瘦,含笑看着她,黑衣包裹着身体,被风裁出一道锐利的影子。 “真是好久不见了。” 唐梨微笑着,向她伸出手:“尊敬的系统小姐。”。 临时基地之中,Alpha小队们面面相觑,看着某个被数名Alpha护卫围住的帐篷,窃窃私语着什么。 就在这时,基地入口传来三声短促的口哨声,示意有着出任务的队友回来了。 副队长眼睛一亮,连忙向入口大步赶去,果不其然,唐梨孤身站在雪地里,缓步向基地里面走。 “队长,您回来了!”副队说,“您不是说要亲自追踪那人吗,结果如何?” 唐梨耸了耸肩膀,她的黑衣干干净净,衣领平整,仿佛只是出去散了个步:“不好意思,任务失败了。” “没能把她活着捉回来,真是可惜。” 副队长刚靠近些许,忽地感受了她目光中还未褪去的寒意,还有缭绕身侧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她们的队长像是冰,像一把没有刀鞘的利刃,哪怕只是站在身旁,都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如沼泽般,泥泞而窒息。 “我追过去的时候,倪希桐已经被猎犬给全部撕碎,皮肉被扯烂,骨头散了满山,找都找不回来。” 唐梨轻飘飘地说:“你们等过几天,野狼啃得差不多再去收几根骨头,和唐弈棋汇报吧。” 不管真假,都已成定局。 副队长没有必要,也不敢追问唐梨的说法,她咽了咽喉咙:“好…好的。” 唐梨抚着手背凸起的骨节,动作极轻极缓,她偏头望了眼远处,目光落在那个满是Alpha护卫帐篷旁。 她眯了眯眼睛,说:“那个帐篷是怎么回事?我不认得那些人。” “那些都是唐上将的护卫,”副队长也跟着皱眉,“她们是今天早上赶到的,也不解释什么,就守着那个帐篷不给人进入。” 唐梨嗤笑:“手伸得太长了。” 她与副队一起,大步流星地向帐篷那边走过去,那些陌生的Alpha护卫见了她,全都纷纷让路:“少将,您回来了。” 唐梨瞥了眼她们,发现这些Alpha无一例外地全戴着抑制贴,心中陡然生疑,猛地止住了脚步。 “你们真的是唐弈棋的护卫?”唐梨声音微沉,手已经搭在了腰际的金属,“为什么要戴抑制贴?” Alpha护卫们一愣,正准备开口解释什么,帐篷帘子却被人掀开了一角,有个熟悉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唐梨一愣:“诶???” 那人小步跑来,猛地扑进了唐梨的怀里,手臂环过腰际,将她抱得很紧。 “迟-迟思?”唐梨人都傻了,连忙将手从金属上移开,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迟思仰起头来:“来找你。” 她身子软软的,还带着些许帐篷中暖炉的热气,就这么一团陷到自己怀里,似悄然融化的碎雪。 唐梨注意到她也带着抑制贴,将身上的信息素压得很淡,只有凑得很近,才能嗅到些许皮肤里渗出的淡香。 “你说两天之内回来的,却一直没有消息,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楚迟思又抱了一会,然后松开了唐梨:“我担心你出事,于是就匆匆赶过来了。” 说着,楚迟思将黑色背包卸下来,翻出一把造型有些古怪,明显改装过好几次的银色金属来,动作利落地装弹上膛。 她抬起手来,只听“扑哧”一声细响,子弹便穿透了一片正飘落的树叶,直直扎入不远处的树干。 这个准心和速度都太恐怖,副队瞪大了眼睛,看看唐梨,又看看一脸平静,淡定站在她身前的人。 “万一你被人绑架了,九死一生,”楚迟思很认真地说:“我是来救你的。” 旁边一堆见识过唐梨本事的人面面相觑着,一言不发,表情变化莫测: 开什么玩笑?要是唐梨被绑架了,她第二天就能把对面总基地给掀翻。 楚迟思不理其他人,只看着唐梨,安静地等待着对方回复与反应。 那把银色金属贴合着手心,贴着些许薄汗,她握得太紧了,都要把皮肤压出红印。 唐梨先是怔了片刻,紧接着自眼角蔓延开一阵笑意,浅色瞳仁里盛满澄澈的光,令人想起初生的日轮。 “迟思,真的吗?” 唐梨一把将楚迟思抱进怀里,将头埋在对方的肩颈处,小狗似的蹭了蹭:“你能来救我,我好高兴。” 她兴高采烈地说:“我一刻都不想呆了,你快点把我绑架走吧!” 作者有话说: ①:南宋祝穆《方舆胜览·眉州·磨针溪》-“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第95章 按照原本的计划,楚迟思其实是携带了一堆危险物品,准备独自前往雪山寻找金毛老婆的。 结果她刚在武装打听了一下临时基地的位置,这件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唐弈棋的耳朵里,硬是把楚迟思拦了下来。 唐弈棋难以置信:“唐梨刚把你带回来!怎么独自出门却不通知一声星政?万一又被南盟劫机了怎么办?” 楚迟思背着个黑色背包,鸭舌帽扣得很低,冷冷瞥她一眼:“上次一共六架飞机,三架运人三架护航,南盟怎么就精准地找到了我?” 唐弈棋哑了哑:“这……” “上次导致劫机的南盟暗线,是银花了十几年埋的人,隐藏得极深,”唐弈棋叹口气,“已经全部被唐梨连根铲除了。” 楚迟思毫无感情:“哦。” 两人僵持不下,面对神色冰冷的楚迟思,最终唐弈棋还是妥协了,揉着额头给她配了军方专机,还派遣了数名护卫护航。 但楚迟思很不以为然,她牵着唐梨的手,和她小声嘀咕:“我觉得那一堆Alpha护卫连我都打不过。” 唐梨表示同意:“我也觉得。” 误会解除,见来“查岗”的人不是唐弈棋而是可爱的老婆,唐梨开心得不得了。 她顺手将倪希桐的烂摊子扔给唐弈棋的人,问副队要了一辆小型雪地车,带着老婆迅速跑路。 凛冽的风刮过耳际,雪花飞溅开来,楚迟思靠在后背,抱着唐梨的腰,在风里勉强喊了句:“我们这是去哪里?” 她裹得严严实实,柔软之处贴着脊背,温热的呼吸落在脖颈,顺着衣领一点点向里流淌。 唐梨说:“这附近有个雪中的小木屋,之前被我们用来做临时基地,那里离山顶近,风景也好。” 楚迟思依着她肩膀,点了点头:“好。” 她们身后的天空一望无垠,辽阔的雪原被辄出两道长长的车辙,向上蜿蜒行驶着。 说,时间以不同速度流逝,譬如当你处于山上时,时间流逝得“更快”。 相对于住在海平面上的人,你拥有“更多”的时间,周围的一切都在磅礴生长着,而你要跟上时间的脚步。 奔跑着,追逐着, 拥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皑皑白雪之中,棕色的小木屋格外显眼,唐梨将雪地车停下来,颇为炫耀地说了声:“迟思,我们到了!” 唐梨单肩挂着她的黑色背包,把老婆像是小猫一样从车上抱下来,弄得楚迟思皱了皱眉:“我可以自己下来。” 身为彻头彻尾的机会主义者,唐梨才不会轻易放弃:“多好的机会,就让我趁机抱一下嘛。” “平时还没抱够吗。”楚迟思话虽如此,却还是揽住了唐梨的脖颈。 墨发散下来,沾染飘雪的气息。 小木屋离临时基地有一段距离,放眼望去只有雪原与辽空,不用担心有别人来打扰,是独属于她们两人的小空间。 这里人迹罕至,文鸟扑棱着飞过,小草从雪层里探出头来,小狐在门口留下一串脚印。 这里的雪很干净,没有污染。 唐梨去附近敲了一点冰块,放在个小容器里面,打算待会用来融水煮点东西吃。 她推开门,小木屋里干净整洁,有床铺、桌子、书架等等,比起临时基地来说,更像是个小度假屋。 屋子里有点冷,这里没有电力也没有暖气,唐梨将木柴放入壁炉中,然后点燃了火。 木柴簌簌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响,蹦出一两颗明亮的火星。 唐梨盘腿坐在地毯上,身旁凑过来一个人,楚迟思抱住她,将头依偎在她的肩膀上。 唐梨改为曲腿坐着,将楚迟思抱进怀里,两人的头挨着一起,安安静静地看着燃烧的火焰。 楚迟思靠着她,玩着唐梨的手。 指腹轻蹭过她手心,摸了摸虎口与关节旁的薄茧,还有那些已经愈合的淡色伤疤,莫名有些痒痒的。 “雪山,壁炉,还有小毛毯,”楚迟思轻声说着,长睫上抬,“我们好像两个小老太太啊。” 唐梨“扑哧”笑了,将她抱得更紧些,低头亲了亲楚迟思的鼻尖:“你还好意思说,我差点就成小寡妇了。” “你还好意思说,”楚迟思学她说话,“带17岁小姑娘到处玩,坐三次过山车,还买超大的草莓棉花糖是吧?” 唐梨:“…………” 要不是唐梨及时吻住了她,堵着那软柔的唇畔,楚迟思还能继续翻着她的小账本说下去。 木屋里面好安静,她们的呼吸静静缠绕着彼此,于尘埃中开出花来。 唐梨注视着她的眼睛,干干净净,清清澈澈,倒映出自己亲吻她的身影。 有一种安静、却又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她,像是花蕊,像是归家的候鸟,栖息在心底最深处。 楚迟思的耳尖很红,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稍微阖起眼睛,只将自己交付给这个绵长的亲吻。 壁炉里面火光悄然,木柴燃烧着噼啪作响,火星划出一道细线,而后消失在暖橙色的地毯上。 唐梨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凿的冰块,将那个小桶拽过来,因为壁炉的缘故,里面已经融化了大半。 细小的冰块浮在水面上,被唐梨捞了一块起来,指节浸满水泽,滴滴答答地落回小桶里。 楚迟思顿了顿:“冰块?” 那一小块冰被唐梨掂在手中,在光线下析出剔透的光泽,每分每秒都在快速融化着。 冰水滴落在轮廓上,顺着线条悄然滑落,滑出一道透明的水痕。 (……) 壁炉里燃着火,冰块融化得很快,剩下的碎块互相碰撞,在小桶中叮哐摇晃。 一块接着一块,小桶中很快便只剩下了清澈的雪水,于火光中漾着涟漪,浸湿唐梨的指节。 雪,冰块,与她的拥抱。 冰的,热的。 两人依偎着,看着木柴簌簌燃烧,楚迟思似乎还是冷,于是稍微靠过去些许,将唐梨抱进怀里。 唐梨转过头来,吻着她的发。 热气落在发隙、眼角、鼻尖,又辗转着辄着唇瓣,将楚迟思慢慢地、一点点揉进怀里。 楚迟思被她弄得有些痒,“扑哧”笑出声,细白指节揽着脖颈,拨弄着散落的褐金长发。 细微吐字吹在耳旁,“乖。” 窗外是纷飞的大雪,一望无垠的辽阔白色,那么远,那么远,她们可以牵着手,就这样走上一辈子。 唐梨弯了弯睫,反倒是故意凑到她耳边,不远也不近,也就大概几厘米的距离。 热气燎过耳尖,烧起一片微红的云:“这样也叫乖吗?” - 壁炉里面的木柴快烧完了,唐梨也没有再继续添加,她将火焰彻底浇灭,然后收拾了一下壁炉。 天色蒙蒙亮着,窗外是一片晴朗景色,有人从背后环过唐梨脖颈,整个人都压过来,蹭了蹭她的耳侧:“唐梨。” “早安。”唐梨侧过头,亲了亲她的面颊,“我们准备回去了吧?我待会去和临时基地那边说一声。” 楚迟思揽着她,刚睡醒的面颊还有些温热,软绵绵地贴着肌肤,快把她给煲化了:“好。” 长靴踩进雪地里,烙下一个个鞋印,她们牵着手回到临时基地中,这里还是老样子,就是昨天那些Alpha护卫多了整整一倍。 唐梨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声嘀咕了句:“怎么来了个不速之客。” 确实是不速之客,唐弈棋站在帐篷前,正低头与副队长说着什么,护卫站在周围,沉默地扫视着四周。 唐弈棋依旧制服齐整,神色平静,只是面容明显憔悴了许多,眼下聚着浓浓的郁色。 见两人向她走过来,唐弈棋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两人牵着的手,说:“唐梨,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唐梨应下了,副队很快就帮两人空出一顶临时帐篷,随着帘子重重垂下,她们也被彻底隔绝开来。 唐梨抱着手臂,倚靠在桌沿,问道:“您怎么来了?” 这个“您”字说的不情不愿,就差没有把“我很忙别来打扰我”几个字弄成横幅贴脑门上了。 唐弈棋沉默片刻,说:“我听说倪希桐的事情了,顺便过来看一眼你和院士的情况。” 那声音着实沙哑,仿佛在砂纸上打磨一般刺耳:“关于倪希桐的事情,你做的太过火了。” 唐梨嗤笑:“什么叫过火,什么不叫过火?上将,您倒是教教我啊。” “迟思遭遇的那些折磨,严刑拷打与三万次的循环与背叛,难道就不叫做过火了吗?” 唐梨字字如针,步步紧逼:“我只不过是杀了她而已,你就要来指责我做得过火?” 唐弈棋说:“倪希桐既然能够控制一部分镜范,证明她是名可用的人才。” 她顿了顿,继续说:“与其杀了一了百了,不如将倪希桐先带回来,说不定——” “上将,说不定什么?” 唐梨忽地笑了,“说不定她可以替代迟思的位置,这样你就多了一个握在手中的棋子,也不再受制于人?” 唐弈棋一顿,攥紧了拳。 自己所培养的这一把刀确实厉害,每个字都是一针见血,将层层叠叠的星政考量解剖开来,明晃晃地放在光下。 楚迟思之所以,就是因为并没有人可以她的存在。 假如楚迟思真有一天打算背叛北盟,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了,那份神经毒素说是牵制唐梨,其实更多是牵制她的存在。 唐弈棋已经领教过另一个科研疯子了,她可不想再碰见另外一个。 “很可惜,倪希桐已经死透了。” 唐梨耸耸肩:“等你研究出能够把满山血肉和白骨拼成人的本事之后,再来考虑替代迟思这件事吧。” 木已成舟,唐弈棋也没法在多说什么,她坐在桌后,五指抵着额间,轻声咳嗽着。 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唐梨原本倚着桌沿,而后干脆坐了上去,她抱着手臂,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则微微曲着。 “比起关关心我,”唐梨似笑非笑,“我觉得你更需要注重一下自己的身体。” “……”唐弈棋揉着额心,头也不抬,“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唐梨嗤笑:“谁说我关心你了。” 她将手覆在桌沿,慢慢描摹着边缘,不紧不慢地说:“我是可怜你啊。” 寥寥几个字骤然砸碎在安静的帐篷里,唐弈棋揉着额角的手猛地一僵,而后缓缓抬起头来。 “你…?你可怜我?” 唐弈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底满是血丝,声音嘶哑:“你不过是——” 唐梨截断她的话: “你认为,我不过是一个从贫民窟里爬上来的杂种,没有任何身份,没有任何背景的草芥。” “我没资格说这句话,对吗?” 唐梨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可就是这样一个你所鄙夷着的杂种,低微的草芥,却在这里可怜着你。” “你可真是可怜又可悲,亲手杀了爱你的人,又毒死了你爱的人。” 死去的人无法复活,不会背叛、不会逃离、也不会反抗她。 可同样的,也再也没有人会聆听、会安慰、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她。 说,熵增不可避免,熵值在孤立系统中永不减少,就如同那个虚无缥缈的词:“命运。” 不管是握有无数权柄的高位者,还是家缠万贯的富翁,都无法撼动历史与命运的车轮。 我们所做出的每一个做“选择”,都被“历史”所锁定,所以我们只能向着自己所“选择”的结局走去,别无他法。 唐梨淡声说着:“我看着你颓废消瘦,看着你苦恼挣扎,郁郁寡欢。你真的可怜啊,我可怜你——” “可怜你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 那言语比刀刃还要锋利,深深扎入心肺之间,一点血星都看不到,却能够伤人至深。 “闭嘴!!”唐弈棋目光森寒,拳头狠狠砸向桌面,发出“哐”一声响,整个办公桌都晃了晃。 唐梨又怎么会怕,她慢悠悠地直起身子来,临走前还不忘向唐弈棋挥挥手:“看您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 她笑着说:“上将,回头见。”。 就在两人从雪山回来后不久,北盟的结构发成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她拿着厚厚的文件,齐全的证据,将一件尘封已久的往事掰到了众人面前。 那人当然不是唐梨,而是16号研究员的妹妹,她站在无数灯光下,脊背挺得笔直,第一句话便是: “因为收养了楚迟思,我姐姐到死,都活在唐弈棋严密的监视与控制之下。” 当年研究院所谓的爆-炸事故,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而是精心策划的。 当战争结束,那个贡献了无数毁灭性武器,性格太过不可控的楚疯子,自然也就不必存在了。 唐弈棋身居高位,她不过寥寥几句,便让手下买通了实验室里的数位研究员,将足量的炸-药埋藏起来。 可怜那些研究员们,还以为爆-炸之前会收到通知及时撤离,还以为事成之后,便能获得丰厚的奖金。 殊不知,所有人都是牺牲品。 当楚怜欣喜收下那个“夜莺”八音盒,爱不释手地随身携带时,她又怎么会想到,这个自己所爱慕之人送来的礼物—— 其实是个设计精巧的引-爆器。 于是火光肆虐,轰鸣声之中,所有证据都埋藏,所有文件被封藏,所有人都死去,所有知情者都捂紧口鼻,不敢大声言语。 楚怜的死,研究院的爆炸,最后全都被粉饰成为“事故”,记载于北盟档案中。 一切成空, 一切都成空。 活下来的只有当时恰好不在场的16号研究员,与幸运逃出来的楚迟思,而两人都处于唐弈棋的监控中,档案密密麻麻装了三个大柜子,从来没有间断过。 当一切真相大白,尘封的卷轴也能掀起巨浪,哪怕楚怜的名声再不堪,唐弈棋的手段都太过狠绝。 当那个在众人心目中光辉、耀眼的形象轰然破碎,与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骂声。 唐弈棋没有给出任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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