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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房门忽地被人推开了,小疯子不顾私人医生们的劝阻,向她小步跑来。 “唐梨,唐梨。” 她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黑发微乱,整个人看起来毛绒绒的,像那种养在家里的小动物,直扑到了唐梨的怀里。 “小心点,”唐梨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叮嘱说,“迟思,你看着点伤口。” 小疯子依偎在她怀里,墨色长发蹭过肩颈,柔软而又冰冷,指尖悄悄挪动着,攥紧了唐梨的衣服。 “唐梨,”她枕在肩膀上,气息贴着耳侧,熨开一阵温热触感,“不要走,也不要离开我。” 这并不是一个问句,而是执拗,倔强,充满了占有欲的陈述。 小疯子用整间别墅,锁死的窗户与门,甚至还有自己的身体,精心地构建出了一座牢笼,想要将她的唐梨困在里面。 唐梨愿意被她困一辈子。 只不过,不是在这里。不是在这个正逐渐逼近极限,由数据构建而出,没有“未来”,只有“现在”的虚拟世界里。 医生们煲好了药汤,瓷碗里装着深棕色的液体,看得小疯子直皱眉。 “一点小伤而已,”小疯子据理力争,“我不要喝药,太苦了。” 唐梨劝她说:“喝一点吧,这样好得更快些。” 她端起小碗来,用瓷匙勺起一勺药汤,将腾腾雾气吹散,然后放在自己唇边,试了试温度。 应该刚刚好可以喝了。 喝药是一回事,唐梨喂自己喝药又是另一回事了,小疯子缩在沙发上,犹豫片刻,还是慢吞吞靠了过来。 药汤将唇瓣烫得微红,棕色药汤一点点被汲走,小疯子皱着眉,硬着头皮把药汤咽了下去。 唐梨又递过来一匙:“来。” “药汤很苦,”小疯子蹙紧眉心,声音小小的,“只是一点小伤而已,根本不用喝药。” 小碗被放回茶几上,瓷匙撞到边侧,发出“叮哐”一声轻响,像冰块晃动的声音,也像轮船轰然撞上冰川。 “这不是小伤。”唐梨说。 唐梨难得这么严肃,小疯子顿了顿,偏头看向自己肩膀的层叠纱布,有些不解:“确实只是小伤。” 她补充说:“一点都不疼。” 唐梨的目光逐渐沉下来,攥紧了指节,沉默许久之后,才倏地松开:“迟思。” “伤口就是伤口,没有大与小的区别。迟思,你不能习惯性地去伤害自己,拿自己的身体当做武器,当做筹码。” 唐梨慢慢说着,每个字都很清晰:“迟思,你不能习惯了这一具会自动重置的身体。” 小疯子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当然知道唐梨是什么意思,但对于小疯子来说,她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时光都是在纹镜之中渡过的。 她没有现实之中的记忆。 一丁点都没有。 循环与重置,调试菜单与NPC,三万次记忆堆积、建造而成的忒修斯之船,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一副模样了。 连楚迟思自己都能清晰地意识到,“她”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楚迟思”了。 不是唐梨所爱着的—— 那最初的,原本的楚迟思。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至少此时此刻,唐梨还留在自己身旁,她答应了的,她答应自己不会再离开。 对小疯子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第二层纹镜将时间“延缓”了64倍,就算现实已经无可救药,她们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 “好,我都听你的,”小疯子圈着唐梨,亲昵蹭着她的颈窝,“唐梨,你对我真好。” 唐梨揉了揉小疯子的头,一边搂着怀里的人,一边又将药汤端了起来:“那再喝一点药?” 她声音好温柔,灿烂柔软的长发垂在肩膀上,像金丝织就的披肩,能嗅到一点淡淡的梨花香气。 小疯子很乖:“好。” 药汤是苦而涩的,可是作为喝药奖励递来的吻却很甜,将整颗心,整个人都浸到澄澈剔透的蜜里。 小疯子很乖,也很听话。 只要唐梨不离开,她都会乖。 那梨花淡香侵入胸膛,是朦胧的雨与雾,潮湿得让人喘不过气,滴落,滴落,连绵地下了整夜的雨。 - “滴答,滴答”,不曾停下。 - 看着窗外的雨幕,身处1号区域的两人都有些发愁。 “天气函数随机到了雨天吗,这可有些糟糕了——迟思姐,你说明天有可能放晴吗?” 奚边岄坐在床边,一边小心观察着楚迟思的状态,一边偷偷摸摸地摆弄自己的手机,编辑了一大串信息,全发给了对面。 “不好说,概率很低。” 楚迟思拉上窗帘,叹了口气。 “镜范还在测试阶段,天气函数里如果随机到了雨天,80%是持续一天的暴雨,10%是台风,只有10%会是小雨。” 楚迟思摩挲着额角,总觉得有些头疼:“我们只差4号的授权NPC了,但如果是暴雨的话,最好在1号再停一天。” 桌子上摆着一杯酒店前台的柠檬水,楚迟思端起水杯,又灌了好几口下去。 奚边岄陷入了沉默。 迟思姐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这么喜欢喝柠檬水了? 昨天在6号区域就喝了半缸前台的柠檬水,结果今天来了1号还在疯狂灌自己。 “但停留太久的话,又会有很多变数,”楚迟思紧蹙着眉,“调试菜单并不在我们手里,又没有办法利用Mirare-In里的资源。” 她一条条分析着,有理有据,逻辑严密,奚边岄假装在认真听,实则心思全不在上面。 自从发出信息之后,那一边的人就很久都没有回复了,奚边岄急得不行,手心都沁出薄汗。 小楚在上次循环之中破坏了不少东西,其中便包括着9号区域的第一道防线,也就是8号对于9号的。 8号区域的没了之后,9号区域的第二道防线,便是与其他区域连接的。 楚迟思的行动很快,意志又无比坚决,奚边岄再怎么拖拖拉拉,两个人还是在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内,就已经解决6个NPC的授权了。 唯一剩下的授权NPC,是处于4号区域的“邱家大小姐”,只要找到她,9号区域的防护机制便会彻底降下。 所谓的“后台”将会开启,允许MC(master control-主控/总控人)进入其中,哪怕在纹镜之中也能修改背后的代码。 极限在逐渐、逐渐地逼近。 奚边岄急得不行,偏偏楚迟思还在那里一边分析,一边疯狂灌着自己柠檬水。 由于去前台太多次,前台的小姐姐都认识她了,在钞能力的作用下,酒店经理提着一整壶刚泡好的柠檬水,默默地送到了房间里。 雨滴倾斜着打在玻璃上,发出一阵细细密密的响。楚迟思在平板电脑上写写画画,正垂头思考着,忽地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不知什么敲了敲玻璃窗:“叩叩。” 敲窗的声音糅杂在雨声中,不紧也不慢,极为清晰,有点诡异,把楚迟思吓了一跳。 “奇怪,我怎么听见了敲击声?”楚迟思咽了咽喉咙,身子僵硬不已,“边岄,你有敲玻璃吗?” 奚边岄举起双手,摇摇头:“没有啊,我刚刚一直都在看手机。” 楚迟思刚想说什么,窗户又被人敲了一下,这次更为清晰,恰恰好好落在耳侧,在安静的房间里炸开。 “叩叩”,两声清脆的响。 楚迟思脸色有些苍白,颤颤地吐出几个字:“边岄,我们没有在纹镜里面,加入鬼魂之类的设定吧?” 奚边岄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不敢出声,只能心虚地说道:“应,应该是没有的……” 敲击声消失了一会。 不过没多久,又重新响了起来,依旧是那个不紧不慢的调子,仿佛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地等着楚迟思过去看。 楚迟思完全不想过去。 她是无神论者,可这里是纹镜又不是现实世界,天知道某个读奇怪小说读太多的人(指派派)在写代码的时候,有没有加奇奇怪怪的东西进去。 在奚边岄可怜巴巴的眼神中,楚迟思作为她的“迟思姐”兼“上司”,最后还是认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落地窗口。 楚迟思攥紧布料边缘,深吸一口子,鼓足了勇气,然后“刷”地将窗帘全部拉开。 纹镜里确实没有“鬼魂”之类的设定,不过这次循环之中,多了一个神出鬼没的人。 只见朦胧的雨幕间,有一个人倚在透明的玻璃后面,她坐在岌岌可危的边缘上,很是悠闲地向楚迟思笑了笑。 唐梨向她挥挥手,做了个口型:“迟思。” 楚迟思:“…………” 唐梨背靠着墙面,单薄衬衣被雨水浸得透明,像海面升起的雾气,影影绰绰之间,显露出大片柔白颜色。 楚迟思猛地打开窗户,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唐梨,这里是六楼!!” 唐梨非常淡定,扒着窗沿就翻了进来。 她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褐金长发紧贴着身体,雨水顺着发隙滴落,润进那一双浅色的眼睛里,像刚浮出水面的人鱼。 唐梨弯眉笑了笑,声音懒洋洋的:“楚迟思,你老婆干出的荒唐事,难道还少吗?” 第82章 雨水骤密且滂沱,刚打开窗户,细细密密的雨声便伴随着唐梨一起闯了进来,倾斜着砸进屋子里。 “这是六楼,”楚迟思关上窗子,又重复了一遍,唇瓣都抿成直线,“万一摔下去了怎么办?” 唐梨一身湿透,发梢仍旧在滴滴答答落着水珠,踩得地面上都有些闷软的水声。 她晃进屋子里,熟悉地仿佛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这有什么的。” “连雪山都爬上去了,区区六楼而已,”唐梨捋了捋长发,满不在乎地说,“小意思。” 奚边岄从洗手间拿了毛巾出来,小心翼翼递到楚迟思手上:“迟思姐,毛巾。” 楚迟思接过来:“谢谢。” 她瞥了唐梨一眼,紧接着毫不客气,劈头盖脸地砸对方头上了,砸得奚边岄一阵心惊肉跳。 楚迟思冷声说:“你自己擦。” 唐梨被毛巾罩了一头,像是万圣节扮作鬼魂的小孩子,声音被闷在后面,幽幽地传来:“迟思……” 楚迟思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总之是在生气:“大半夜爬六楼,还是雨天,真的太危险了。” 唐梨把毛巾拽下来,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浅色眼睛,长睫浸满雨滴,挑着细细碎碎的光点。 她凑过来些许,软声问到:“迟思,你在生气吗?” 楚迟思没好气:“这还用说。” 唐梨又说:“你是因为我雨天爬楼生气,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在生气?” 楚迟思:“……” 不愧是自己的老婆,简直是一针见血,轻易就戳破了楚迟思的“小气球”,弄得她耳尖都红了。 “你…你先擦一擦。” 这个话题转得生硬至极,楚迟思将唐梨推到椅子上,然后自己站去了一旁。 唐梨坐在椅子上,低头擦着发隙中的水珠,金褐长发隐没在毛巾中,似沾满露水的稻穗,若隐若现的。 虽然1号与2号区域紧挨着,但唐梨不仅知道她们在哪个酒店,甚至精准地找到了她们所在的房间—— 这也就证明,肯定有人偷偷摸摸,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向唐梨通风报信了。 楚迟思默默看向奚边岄。 奚边岄很心虚,她心虚得不得了,咽了咽喉咙,小声说:“迟思姐,我可以解释。” “人都找过来了,还解释什么?”楚迟思毫不客气,推了推唐梨的头。 她根本没用力,软绵绵的比羽绒还轻,可是唐梨是谁,超委屈地喊了一声:“迟思打我,呜呜呜呜。” 楚迟思:“…………” 奚边岄对此习以为常,已经习惯某人在老婆面前腻腻歪歪,完全正经不起来的模样了。 “边岄,你们两个…是在民政局那会联系上的吧?”楚迟思面无表情,“你告诉了唐梨多少事情?” 奚边岄不敢吭声。 “全部都说了?”楚迟思扶额,一股气梗在喉中,不上不下的,“边岄,你……” 奚边岄更不敢说话,很想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已经开始认真考虑自鲨,先在数据流中逃避一会的可能性了。 此时此刻,罪魁祸首也差不多擦完长发,她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迟思,你别怪小奚了。” 楚迟思瞥她几眼,没说话,奚边岄正想感动一下唐梨帮自己说话来着,结果她下一句就是—— 唐梨笑了笑,懒洋洋地说:“迟思,你掌握着小奚的工资,我可是掌握着她的命啊。” 楚迟思:“……” 奚边岄:“…………” 这人真的太厚颜无耻了! 根本不用猜,唐梨100%在上次循环结束之后,在现实中把奚边岄给威胁了一通,譬如不配合就要她小命之类的。 楚迟思总不能真的怪她,只能默默又叹了口气;唐梨将毛巾围在脖颈上,一眼瞥到了摆在桌上的柠檬水壶。 她屈指敲了敲玻璃壶,“叮哐”两声清脆的响:“迟思,你什么时候喜欢喝柠檬水了?” 楚迟思说:“就今天。” 唐梨“扑哧”笑出声,笑得眉睫弯弯,落了好几滴水珠下来,润在浅色眼睛里,像是融化的蜜糖。 楚迟思小声嘀咕:“笑什么?” 唐梨说:“没什么,就在思考要不要在后院栽一棵柠檬树,看着它慢慢长大,然后每天给你摘柠檬下来泡水喝。” 楚迟思:“……” 唐梨轻描淡写地说着,说着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可望不可即的事情;说着明明曾经拥有,却又已经失去,找不回来的时光。 她把楚迟思眼眶说红了。 楚迟思将头偏开来,躲开了唐梨的视线,奚边岄站在她身旁,嗫嚅地说了声:“迟思姐?” “嗯。”楚迟思轻声回应。 “我去隔壁的房间吧,”奚边岄小声说着,“迟思姐你明天,或者晚些再来找我?” 楚迟思轻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这怎么能叫麻烦呢。”奚边岄与她走到门口,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越过楚迟思的肩膀,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唐梨。 唐梨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紧实修长的双腿叠起,侧身隐没在半明半昧的光影中,比窗外漆黑的雨幕还冰冷。 - 房门“嘭”一声地关上。 - 楚迟思回过身子来,她倚着门,极轻地叹了口气,抬头就看见唐梨端起水杯,很自然灌了一大口。 “你怎么不拿个新的杯子?” 楚迟思覆着桌面,半倾下身子:“为什么要喝我的柠檬水?” 唐梨委屈死了:“我是你老婆!” “已经不是了,”楚迟思冷笑一声,语出惊人,“你都和别人领证了,还好意思说是我老婆?” 唐梨:“?????” 唐梨震惊得差点把水杯给摔了,感觉好大一口黑锅“哐当”砸在了背上,好像有理由,却又不知道怎么辩解。 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绕了足足十几秒后,唐梨才终于开口了:“迟思,我是冲过来的。” 楚迟思抿着唇:“怎么?” “我大半夜不睡觉,从2号一路冲到1号,还在大雨天含辛茹苦爬了六层楼来敲你窗户,”唐梨振振有词,“连喝杯柠檬水都不行?” 楚迟思说:“去给另一个我泡吧,喂她喝多少都没关系,我和小奚两个人挺好的,可以去酒店前台随便倒。” 唐梨:“……” 完了,还在吃醋状态。 说实话,唐梨和她结婚这么多年,楚迟思都“藏”得很好,平时极难见她这么明显地表露出情绪,这么明显地吃醋。 唐梨有点窃喜,甚至很高兴。 “你真这么喜欢和小奚呆一起?”唐梨倾过身子来,眉睫微弯,“一点都没有想我?” 楚迟思摇头:“不想。” 唐梨又问:“真的?” 楚迟思说:“真的。” 唐梨又“扑哧”笑了,她向后坐去,靠着椅背,顺势将手臂抱了起来,笑盈盈地看着楚迟思。 “好吧,可是我很想你。” 唐梨声音好温柔,也很轻盈,像光线中飘动的那些小小的灰尘,在光与暗的交界处,悄无声息地流淌着。 她看着楚迟思,笑容依旧: “迟思,我一直都在想你,每时每刻每分每秒。你离开了我多久,我就想了多久。” “我一直都在想啊,想着我的迟思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我带你到处去玩,去买超大的草莓棉花糖,好不好?” 唐梨又一次把楚迟思的眼眶说红了,微不可见的水意涌上来,模糊了原本清晰的视线。 真是个“混账”啊。 楚迟思哽咽了:“对不起,我,我……” 唐梨张开手臂,轻声说着:“不要说对不起,给我个拥抱好不好?就当做是个补偿了。” 她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她狡诈多谋,世故又圆滑,她贪婪又无餍,她总是能得到她想要的。 这次也不例外, 她如愿以偿。 楚迟思慢慢低下身子,主动抱住了唐梨。哪怕被雨水浸透,唐梨仍旧是两人中更暖一点点的那个。 那温度与触感都无比真实,如果不是她们早已知道事实,没有人能分辨出这里其实只是一个虚拟的世界。 可是,她…… 她不可以触碰温暖。 她用蜡和羽毛造成的羽翼太过脆弱,会在阳光下融化,她会坠入海中,然后在那里慢慢地死去。① 唐梨冒着雨赶来的,衣服刚才擦了半天还是有些湿润,滚烫的雨珠滴落,不声不响地浸透了一小块布料。 手心下的脊背轻轻颤抖着,那一缕微弱的温度顺着指尖传来,顺着血脉流淌,顷刻便倾满了她的胸膛。 “迟思,迟思。” 唐梨轻轻喊她的名字,在耳畔旁轻声喊着,温热的风揉在发隙间,像是那首会在雪中唱起的民谣。 “迟思,别难过了。”唇瓣触上脖颈,顺着下颌轮廓亲到她耳尖,又转而亲亲她的眼角。 淡到几乎没有味道的水珠在舌尖晕开,一滴又一滴,水雾亦或是雨滴,无声无息地向她砸落。 “我…我们之前做过实验。” 楚迟思断断续续,好半天才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尝试着让志愿者们,远程连接到镜范之中。” 唐梨沉默着,没有说话。 “第一次连接结束后,80%的志愿者都出现了头晕,咳血,心脏骤疼等症状;而在第二次连接结束后,99%志愿者都出现了这些症状。” 楚迟思攥紧了指节,将头埋得更低,更深:“唐梨,你已经是第五次了。” 指腹触上面颊,拨开她的湿发,而后捧起了她的面颊。唇瓣相触着,暂时堵住了楚迟思的话语。 万籁寂静,心也安宁。 楚迟思环过她的脖颈,将唐梨抱紧。黑色长发散在脊背上,随她颤抖的肩膀一缕缕抖落。 “就这么不信任我?”唐梨抚着她的面颊,声音轻快,“不过是六次连接而已,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楚迟思泣不成声,只能摇头。 她依偎着墙面,胸膛起伏不断呼吸,手臂曲起抵着墙,支撑了半晌,却又无力地滑了下来。 眼中蒙蒙地起了雾,深深、深深地向下坠落,又被她的指尖轻巧接住。 唐梨亲吻她的发隙,“别哭。” 可是水滴决堤,止不住。 楚迟思只是摇头,她捂着自己的脸庞,蝴蝶骨紧绷着,将薄而柔软的肌肤突出极漂亮的轮廓。 她再也撑不住墙了,砸落在软绵绵的被子上,腰间也跟着塌陷下来,溃不成军。 纹镜之中,暴雨连绵不绝。 天气函数设有不同的时长,而在不同区域之间,不同的天气也会引起不同的变化。 这些变化有些十分庞大,譬如泥石流、洪灾等,而有些变化则很微妙,甚至于难以察觉。 窗外的雨滴湍急而骤密,打在层叠的枝叶上。一声,两声,声声叠在一起;一次,两次,怎么都不肯停止。 红叶承不住这么多的雨,起初只是顺着叶梢滴落,而后彻底倾翻,全都洒了下来,顺着颤抖的枝桠下滑。 那只蝶在雨中跌跌撞撞地飞着,被雨水打得零落不堪,每一丝颤抖都落入手心,最终慢慢收拢起蝶翼,回归于茧。 楚迟思被雨淋得湿透,耳廓都红透了,藏都藏不住,轻易便被唐梨发现,捏在手心间。 “迟思,你耳朵好红。” 唐梨亲了亲她唇角,抚开黏着面颊的湿发,指节拢着耳廓,极轻地捏了捏:“也很烫。” 楚迟思整理着呼吸,长睫还噙着些水汽,被指腹蹭去些许。 “所以,你对我柠檬树计划怎么看?” 唐梨趴在她身旁,半支着身子,长发散落腰间,像只柔软的狐狸:“想要天天喝柠檬水吗?” 楚迟思没出声。 唐梨又说:“刚才还那么多话,现在忽然又不出声,太过分了。” 楚迟思:“……” 刚才到底是谁更过分? 唐梨长发的颜色很漂亮,细细软软的像是金穗,楚迟思捻起一小缕来,在指腹间摩挲着。 “熵增是一个持续性的过程,在自净系统销毁之后,整个世界都会逐渐地走向混乱,直到超过‘极限’之后,彻底崩溃。” 楚迟思极轻地叹了口气。 “当自毁程序启动的那一刻,整个纹镜世界就注定走向毁灭,这是不可挽回的事情。” 镜范中的第二与第四条法则:熵增与极限——两个如并蒂莲般缠绕在一起,无法分割的字眼。 - 两个简单的词,寥寥几个音节,构建出一道高耸入云的墙,割开一道纵深的裂痕,将她们隔在两端。 - 那是她们之间无法跨越的边界。 - 也是镜范之中的“香蕉皮”保护机制(banana_peel),用以防止意识个体穿越边界,到达地图之外。 - “你说3号区域香蕉皮机制松动,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所谓的‘边界’开放了?” 奚边岄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被忽然打开的灯光吓了个半死,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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