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狡黠:“怎么样?” “是不是很失望?很挫败?” 楚迟思伸手,碰了碰唐梨的面颊:“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再破例允许你问两个。” 她手心微凉,肌肤却很柔软,轻轻蹭过面颊时,总会擦出些许绵绵的痒意,直要挠到心底深处。 唐梨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迟思你再这么摸我,我可就要烧起来了。” 楚迟思:“…………” 她的手都僵在了半空中,起码停了三秒,才慢吞吞地收了回来:“好…好吧。” 唐梨将文件塞回柜子里,里面除了这一份,还有好多其他的文件,隐约能看见“XX毒素”,“基因组编辑”,“CO1成长报告”等等。 她目光沉了沉,随手将柜门关紧。。 研究院的大火不知道烧了什么东西,废墟里面寸草不生,哪怕过去许多年了,还是只能看到焦土与灰烬。 没有任何植物能够生长。 楚迟思走得累了,她倒也不嫌弃脏,坐在研究院那一道被烧坍塌的围墙上,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唐梨挤过来,在她身旁坐下。 虽说研究院里的土壤没办法让植物生长,但围墙外还是有些疏疏落落的灌木,随风沙沙晃动着,给一片残骸点缀上了些许生机。 唐梨四处张望,从灌木上摘下枚红果子来,在衣袖间随便擦了擦,塞到嘴里嚼。 楚迟思诧异地盯着她,眼睛里面写满了“怎么可以随便乱吃东西”,“你难道不怕里面有毒吗”之类的话语。 “这果子没毒,”唐梨耐心地解释说,“就是不太好吃而已,垫垫肚子还是可以的。” 不愧是科研人员,楚迟思的冒险精神很足,她看唐梨吃了十分钟后还没死,也跟着摘了一枚下来。 她蹲在地上,用矿泉水把浆果细细洗干净,不顾唐梨的劝阻,颇为好奇地把浆果塞到嘴里,然后咬了一口。 苦涩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咳,咳咳——”楚迟思蹲在树旁,用纸巾捂着面颊,咳得眼眶都红了一圈。 唐梨默默拍着她的背,帮她顺着呼吸,将矿泉水瓶递过去:“喝一点。” 楚迟思瞪了她一眼,不凶,就是有些恼意,把矿泉水瓶拧得皱巴巴:“你骗人,大骗子。” 唐梨直呼冤枉:“我都试图阻止你了!这种浆果本来就是山穷水尽时用来垫肚子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好吃。” 楚迟思有点委屈,用毛衣揉了揉眼眶,声音微哑:“可你没有说很苦。” 唐梨揉揉她头发,声音含着点笑意,把黑发都揉乱了:“好啦,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乱吃东西。” 楚迟思喝了半瓶矿泉水,又摘了一枚浆果放在手心,小小的一颗,像是枚红色的小球。 她掀开窄窄的茎叶,全神贯注地分析着浆果的组成部位,没注意到身后靠过来一个人,声音可幽怨了: “迟思,那颗浆果魅力这么大?” 唐梨压在她肩膀上,将长发晃过来,碎碎嘀咕说:“你都不搭理我了,难道区区一颗浆果比你老婆的魅力还大?” 楚迟思:“…………” 楚迟思斜眼看向她,那人歪在肩头,软狐狸似的趴下,金发柔柔地散开,不着痕迹地蹭着她的衣领与脖颈。 见楚迟思望过来,唐梨也跟着去瞧她,眉梢轻抬,声音拖得可长可长:“迟思——” 话还没说完,洗过的浆果就被塞到了嘴里,堵住了唐梨接下来想说的话。 浆果确实是又苦又涩的,可刚刚被楚迟思捧在手心看了许久,又染上了些许她的温度,她的淡香,悄然缭绕在唇齿之间。 楚迟思拍了拍手,说:“没有不搭理你。” 那声音软软的,没有了刚才翻文件时的疏离冷漠,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唐梨吞了浆果,却仍旧不肯走,头压在楚迟思肩膀上,手臂环过腰际,从背后将她整个抱在怀里。 她轻声说道:“迟思…其实我有一点好奇,不过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就不用开口说话。” 很轻的一个拥抱,随便就能挣开。 可是落在耳畔的声音很轻,环抱着自己的动作也很温柔,仿佛将身体放在云朵里,想要就这样陷落下去。 “……你问吧。” 楚迟思垂着头,又摘下了一枚浆果,用指尖拨弄着浆果上那片小小的叶子:“两个问题。” “研究院起火之后,你有没有…很思念楚博士?”唐梨咽了咽喉咙,手心都紧张地出汗。 这不是系统想了解的东西,而是一直困扰着唐梨本人,想要寻找答案的问题。 只有楚迟思能够回答她。 “博士是我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楚迟思斟酌着用词,“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更类似于研究员…与实验品。” 她垂着头,拢了拢手:“就是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抱着自己的手臂紧了一点点,微热的呼吸落在肩颈,声音很轻:“对不起,我不应该问的,我以后都不问了。” 楚迟思偏过头,用指节戳了戳唐梨的脸颊,戳出个小小的凹陷来。似乎因为很好玩,所以她又戳了好几下才收回手。 “没关系,我又不在意这些事情。”楚迟思嗓音淡淡,平淡一如,“你还有一个问题。” 唐梨依在肩头,散落的发遮掩住了脸,让楚迟思看不清她的表情:“那你会在意研究院爆..炸的真相吗?” 楚迟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好奇地打量了唐梨几眼:“你说过,自己是个娱乐记者对吧?” “我是迫于生机压力才转行当狗仔的,”唐梨随口胡扯,“之前我可是个战地记者,厉不厉害?” 因为低着头的缘故,她没有看到楚迟思被逗得眉睫微弯,用过长的毛衣袖口捂着脸,藏住面颊上那一个小小的酒窝。 “其实,我也觉得爆..炸有蹊跷。” 不同于其他人,楚迟思算是最“接近”楚博士的那一个人,近距离接触了对方的很多研究。 她清楚地记得,博士在出事几天前还神采奕奕,一边忙着新的研究,一边用个小巧玲珑的八音盒听着歌。 那是一首钢琴曲,格林卡的《夜莺》。 楚迟思托着下颌,慢悠悠地补充:“但都过去这么久了,想要找到能够将案件定性的证据也很难。” 更何况,楚博士与北盟星政联系紧密,其中有太多牵扯,太多隐晦而不可告人的秘密,是绝对不能够暴露在公众面前的。 所以她们将黑夜变为白昼,并且说:“亮光近乎等于黑暗。”① 唐梨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她贪念脖颈间的淡香,又仗着楚迟思没推开自己,硬是抱着她不肯走。。 从遥远天际而来,那微凉的风啊,吹拂过这一片荒芜的废墟,吹拂过烧融崩塌的文件与研究,也吹拂过靠在一起的两人。 看起来一望无际的天际,被程序与代码裁减成一个小小的四方形,那一片飘落在废墟上的雪,终究还是被人给困住了。 困在这一个小小的玻璃球中。 唐梨抱了半晌,也蹭了半晌,终于姗姗将楚迟思放开,抱着手臂,垂头倚在了墙边。 风将灌木吹得沙沙作响,楚迟思摆弄着手中那一颗小小红色浆果,很是认真细心,把叶片、根茎、浆果皮、还有果肉全拆了开来。 她指尖浸了点浆果的汁水,透着一层水色的红,总让唐梨有点馋,想咬上一口。 看楚迟思“解剖”浆果的神情那么认真,唐梨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人家,就倚在墙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楚迟思转过头来,问道:“你很困?” “还好,”唐梨这次坦诚了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确实有点困。” 楚迟思终于放过了那一颗被彻底大卸八块的浆果,用纸巾擦了擦手,只是擦不去指尖上那一点红色。 “你们和我不同,通过…外界进入这个世界的话,对精神的耗损很大。” 楚迟思拢了拢长发,指节覆在自己后颈处,微微垂下些头来:“以普通人的体质来说,一般两三次就是极限了。” 唐梨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当然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她也知道,作为世界运转核心的楚迟思,每一次重启也同样在消耗着她的精神与身体。 不小心被针刺到一下当然没事,几天就能恢复,但如果是连绵不断,循环反复地—— 唐梨不敢去想。 一只手忽地覆上唐梨头顶,也有样学样,学着她将褐金长发揉散了些:“你…要不要稍微睡一会?” 其实这句话还有一半,被楚迟思藏在了心里,她终究会说出口的,只是不是现在: 唐梨任由她揉,从发隙间去瞧她:“可以吗?我可以靠着迟思你的肩膀睡吗?” 楚迟思犹豫了下:“可以。” 唐梨此人脸皮太厚,可以睡肩膀还不满足,得寸进尺地说:“那我可以睡你腿上吗?” 生怕楚迟思不同意,唐梨还出尔反尔。 她恬不知耻地说:“之前你给我一颗糖,我给你一袋糖,迟思你自己都说了这不是等价交换。” “作为那袋子里其他糖的报酬,”唐梨眨了眨眼,水汪汪地看着她,“我可以枕着你睡觉吗?” 楚迟思:“…………” 这人真的是太过于不要脸了! 楚迟思这次沉默了片刻,起码有二十多秒,她摩挲了一下额头,最后叹了口气:“好吧。” 唐梨阴谋得逞,十分高兴。她挪了挪身子,非常坦然地躺了下来,默默枕在楚迟思的腿上。 柔顺的黑色从肩膀坠落,恰好掠过唐梨的鼻尖,留下些清冽的香气。 那是落在荒芜中的雪,那样洁白,有那样耀眼,自云层缓慢地坠落、坠落,悄悄落入她的怀里,在手心间融化。 唐梨说是睡觉,其实眼睛睁得可大。 她一边枕着人家楚迟思的腿,一边还抬起手,勾起一缕人家的黑色长发来。 沁着水汽的长发被她绕在手心,以指腹摩挲着,发丝便散落开来,溪水般流淌进她的手心里,留下一点幽幽的凉意。 见楚迟思低头看向自己,唐梨便弯了弯眉,向她笑了笑。 她拾起那缕长发,如同拾着一片缀着露水的玫瑰花瓣,抵在自己唇畔旁,柔柔地亲了亲。 楚迟思一脸疑惑:“你在干什么?” 唐梨笑着说:“你头发闻起来好香,摸起来也软绵绵的,丝绸一样。” 楚迟思:“…………” 这人从来不遮遮掩掩,说的话全部都是直球,差点把楚迟思给砸晕过去了,懵了半晌才回神。 楚迟思沉默片刻,偏过头去:“这又是你的任务吗?总说些奇奇怪怪,不符合常理的话。” 唐梨笑得可坏:“你猜?” 楚迟思何其聪明的一个人,她肯定听得出系统那些乱七八糟肉麻情话,和唐梨本身说话风格的区别。 唐梨还在那里笑,一双细腻漂亮的手忽然覆上来,带着几分恼意,将她散落的长发弄乱些许。 “你这人真的是,太幼稚了。” 楚迟思嘟囔着说,揉了两下她的金发,然后没按捺住骨子里那一股冲动,揪起几缕金发,开始认认真真地编辫子……哦不,编起双股螺旋结构来。 唐梨任由她随便弄,心安理得地闭上眼睛:“我就是这么幼稚的一个人,这么久了你还不清楚吗?” 楚迟思没作声,认真弄辫子。 天色稍微有些晚了,湛蓝的天空一层层染上橙色、橘红,而后是浅浅的黑与灰。 这是“狗与狼的时间”,当太阳逐渐落山,天空黯淡昏沉之时,万物的轮廓都变得模糊、变得朦胧。 于是,在这昏昏沉沉的黄昏,在这黯淡的光影下,你分不清楚向自己走来的究竟是一只温驯的爱犬,还是一只饥肠辘辘、蛰伏着的野狼。 辫子绑好了,只可惜没有绳子可以绑住。 楚迟思四处张望着,从灌木丛上揪下一条纤细的枝叶来,当做头绳绑在唐梨的小辫子上。 唐梨闭着眼睛,一副很舒服的模样,声音也是慵慵懒懒的:“迟思,能给我唱摇篮曲吗?” 楚迟思手一顿:“你要求很多。” “呜呜,那我要把咖啡糖拿回来,”唐梨又开始耍无赖,很是坏脾气,“你不唱的话,我就要闹了。” 楚迟思:“……” 虽然唐梨这人得寸进尺,但奈何她太了解楚迟思了,将分寸与底线拿捏得很准。 所以每一个看似无理的要求、动作、话语,全都恰好踩在刚刚好让楚迟思无奈,却又不会生气的线上。 楚迟思又好气又无奈,摆动着自己刚编好的小辫子:“你这人真是太过分了。” 唐梨居然还点了点头:“那可不,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兼大骗子,幼稚和得寸进尺可是第一位。” 楚迟思:“……” 这算是有点自知之明吗? 细软的发梢蹭过手心,梨花淡香被她拨弄开来,悄悄散在了风中。 “你…想要听什么呢?” 楚迟思垂着头,:“我不会摇篮曲,就会一两首其他的。” 唐梨睁开了长睫,眼睛的颜色浸在阳光中,透彻而又明亮,翠玻璃珠子似的:“什么都可以。” “那我可就随便唱了,”楚迟思小声嘀咕,“跑调了你也得忍着,不许纠正。” 唐梨笑着点点头:“嗯。” 楚迟思犹豫片刻,在大脑中搜寻着,终于在满满当当的算式后面,勉强找到了一首能唱的歌。 那是一首北盟的民谣,已经找不到源头,只是在十几年前的时候,她经常可以在民间听到。 歌曲唱得是大雪纷飞的夜晚,等候在木屋里女人接到了一封信件。关于前线与战争,关于她远方的爱人。 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信件,可越读便越是颤抖,在燃烧的壁炉前蹲下身子,她看着细细燃烧的火焰,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当雪落下时,当月光停在树梢。你身在何处,你又要去往何方?” 声音落在耳畔,仿佛月光温柔地坠落,坠落在这人世间:“我将信件折成纸船,许下好多心愿。” “我的纸船,她停在水中。” “我的纸船,你要去往何方?” 发梢随着声音而拂动,似有细雪柔柔地落在面颊上,被肌肤的温度所融化成水珠,滴落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歌声慢慢淡去,楚迟思记得很多理论与公式,她能解析这世界上最神秘的“规则”,可是她会的歌只有这么一点。 虽然没有跑调,但是第二段她不会唱了。 楚迟思正发愁着,一个带着些笑意的声音却接了上来:“当雪停止时,当月光坠下树梢。我的爱人,我每晚都想在你身旁入睡。” 她声音低低的,微有些哑,似恋人在耳旁的呢喃,比亲吻还要缱绻:“如果你想离开,我会送你远去。” 可如果你想念我,我会拥抱你; 可如果你呼唤我,我会奔向你。 楚迟思一愣,她的心跳猛地停滞一拍,身体都微微缩了起来,喉咙里有些干哑。 这声音实在是…太犯规了,慵懒又缠绵,简直要酥绵如微末炉火,连带着骨骼要都跟着战栗起来。 唐梨慢悠悠地唱完,顿了顿。 她瞥了一眼身旁显示着歌词的系统屏幕,懒声说了句:“哎,你这个倒霉玩意终于派上用场了一回。” 系统:“…………” 刚才明明是这个人点名要歌词的,怎么现在又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逮着机会就拐弯抹角地骂自己? 她就好像知道,楚迟思不会下半段一样。 “你…你唱歌很好听,”楚迟思小声评价说,“比我唱得好听多了。” 在唐梨心里,老婆肯定是最好的。 她挑眉一笑,浅色的睫眯起,声音颇有几分得意洋洋:“那是,不会唱歌的Alpha是找不到老婆的。” 那点旖旎的气氛瞬间没了,楚迟思颇为无奈:“你就不能改一改这个固定句式吗?” 唐梨说:“当然不能。” 看她精神饱满,怎么也不像犯困的样子,楚迟思忽地抬起手,轻轻地覆盖在唐梨的眼睛上。 “捂我眼睛干什么?” 唐梨闷闷地笑:“小心我咬你哦。” 说着,她使劲眨了眨眼,密密的睫毛扫过肌肤,一下又一下,像是藏在手心里的蝶,几欲飞出。 楚迟思的手挡住了着视线,她压得很紧,只从边侧透进些微弱的光来,唐梨又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黑发纷纷扬扬地垂了下来,楚迟思俯下身子,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唐梨被手挡住,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嗅到些皮肤间渗出的淡香,幽幽的,朦胧而细腻。 她有点好奇地问:“你干什么呢?” 楚迟思想了想,拿唐梨之前用过的话,有模有样地回复她:“你猜?” 作者有话说: 打个补丁,唐梨与爆..炸起因毫无关系,两人之间绝对没有任何“你杀了我母亲!”之类十分狗血的深仇大恨,不过甜梨确实捏了不少信息牌在手上。 - (叼玫瑰花出现)中午好我的宝贝,不知道你能否留一条评论,给小芝士可爱灌一点营养液…… (被刺到嘴)(匆匆离场) - ①:原文出自《约伯记17:12》-“他们以黑夜为白昼,说:亮光近乎黑暗。” 第54章 真是一句有点顽皮的话:“你猜。” 唐梨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正在心里琢磨着,嘴巴倒是挺快地说了一句:“你不会在偷偷亲我吧?” 楚迟思:“…………” 楚迟思:“不对,你再猜。” 唐梨眨了眨眼睛,还真猜不出来,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楚迟思捂着自己眼睛,然后偷偷去做的。 如果想刀了自己,也没必要遮眼睛啊? “不知道了,”唐梨懒洋洋地说,“求揭晓谜底,我猜不到。” 捂着眼睛的手动了动,慢吞吞地挪开了,指腹不小心触到眼帘,小虫似的有些痒。 “不告诉你。”楚迟思收回手,拢了拢五指,“你可以继续作出合理猜测。” 唐梨笑了笑,倒是没有继续猜下去,因为耳畔系统震惊无比的身影已经彻底给她“剧透”了: “楚迟思这是?怎么了?!” 系统看着屏幕,震惊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差点就从椅子上摔下来去:“你这个攻略者有点本事的啊?” “我们绞尽脑汁,又是动用穿越局本身的员工,又是到处招募攻略者,都没能撬动她一丝一毫,反而疯狂被杀——” 系统在耳旁碎碎念叨: “结果你一来简直是天翻地覆,这才第三次循环,她的态度就已经软化成这样,还这么主动了,攻略成功指日可待!” 唐梨无声地冷笑:“是吗?” 系统撇撇嘴:“还知道把每日任务的句子藏到‘歌词’里,你确实挺厉害的。虽说你那两个问题根本没有问到点子上,但也算是完成了限时任务。” 唐梨很淡然:“你自己看看注意事项。” 注意事项: ### 1:相信她 2-3: 4:不要相信其他人 ### 1:不要引起她的怀疑 2:绝对不要信任攻略对象 3:这个世界仅能存在六十天 “第一条明明白白地说了,不能引起攻略对象1号的怀疑不是吗?如果我把研究院问题问得太过火,楚迟思肯定会有所察觉。” 唐梨仰面躺着,声音慵慵懒懒:“所以,我认为我问的尺度刚好。” 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这个攻略者的嘴皮子确实挺厉害,楚迟思都能被她所动摇,更别说是系统了。 系统思考片刻,说:“不错不错,再接再厉。我要联系一下管理员,有什么事记得喊我。” 随着系统屏幕缩小,唐梨目光也沉了沉。 唐梨虽然不了解“系统”这个人,但她对银算是…比较熟悉,知道这人极其不好对付。 系统就像是一个眼线,一个无死角监控器,代替无法时时刻刻留在第二层“穿越局”的银,盯着楚迟思和自己的一举一动。 一旦有什么变化,她绝对会第一时间向银汇报,这点是躲不了,避不开的,也是自己无比局限,步步谨慎的地方。 系统好骗,银可就不一样了。 想想就让人头疼。 唐梨也没多少困意了,她慢吞吞直起身子来,伸了个懒腰:“迟思,我们回去吧?” 楚迟思拢着毛衣袖子,过长的领口遮着下颌,就露出半张有些苍白,神色冷漠的小脸来。 “好。”她拨弄着灌木丛,又摘了好几颗红浆果,全部都揣到口袋里,拍了拍手,“走吧。” 看着她动作的唐梨:“……” 幸好浆果的有效期,还是保质期较短,唐梨思忖着,感觉自己真的不能再多一个情敌了。。 汽车缓缓行驶在回程的路上,7号与2号区域之间隔了好几个区块,有很长一段距离,一时半会到不了。 勤勤恳恳的管家在开车,两人则一左一右地靠在后排,楚迟思趴在窗沿上,看着车外逐渐黯淡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漆黑的长发,白色毛衣,双腿微微叠起,模样看起来冷冷淡淡的。 窗外有些冷,玻璃接触到呼出的热气后,便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白雾。 楚迟思瞧着那白雾,将指节抵上去,慢悠悠地画了一个圆圈,然后端详着圆圈,欣赏了半天。 唐梨好奇地问:“你画了什么?” 虽说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圆圈,但由于画圆圈的是楚迟思,所以这个圆圈也就理所当然地——变成了一个不普通的圆圈。 果不其然,楚迟思偏过头来,说:“这是衔尾蛇,一条永远属于自我吞噬状态的生物。”① 虽然小圆圈压根看不出来蛇的模样,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唐梨还是违心地说了句:“原来如此。” 白雾渐渐淡去,在指下凝出水珠,衔尾蛇也眨眼便消失看不到了。 路程漫漫,车里也格外安静,楚迟思趴在窗沿,长睫微阖下些许,似乎有些困倦。 唐梨触上她细软的长发,顺势向下摸了摸,柔顺的黑发没入发隙间,引得楚迟思转过了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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