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了,而且残余浓度不超过3%。” 唐梨哭笑不得,抬了抬被铐住的手腕,金属叮哐作响:“迟思,你能把我先松开再说话吗?” 楚迟思说:“不可以。” “你刚才是不是想咬我?”楚迟思拧着眉,神色有些不满,“热气一直在肩膀晃悠。” 唐梨一阵心虚:“哎?没…没有啊。” 怀里抱着块香香软软的小蛋糕,味道勾人又甜蜜,唐梨馋得厉害,真的差点就咬下去了,就差那么一点。 楚迟思抬眼望她,漆黑的眼睛里写满了‘我不信,你肯定是在说谎’。 “你要敢咬,我立刻杀了你。” 楚迟思冷冰冰地说:“我从不开玩笑。” 唐梨咳了声,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你腺体被划了那么深的一道,还没好就大量释放信息素,简直太乱来了。” 她缓了一口气,又问:“你的伤口还疼吗,有好好敷药换绷带吗?让我看一下。” 楚迟思神色平静:“我没事,与其担心我的伤口,你还不如担心下自己的情况。” 她向唐梨笑了笑:“任务失败的惩罚就这么一个,没有其他的吗?” 唐梨一噎,总觉得自己被她看得透透的,什么小秘密都别想隐藏起来。 铐着手腕的金属终于被解开。 唐梨摩挲着腕骨,随意甩了甩手,瞥了眼收拾着东西的楚迟思。 两人看起来都有些狼狈,衣衫不整,长发凌乱,皮肤上透着薄薄的红,刚从原始森林徒步回来一样。 双人间就一间浴室,她们轮流去洗澡。 唐梨换好睡衣,推门走出来后,就见楚迟思坐在床上,又开始在平板上写写画画。 她换了一身米色的睡衣,和之前的黑色同款,只不过颜色温柔许多,像是将要破晓的朦胧天空。 也像是一杯甜甜的珍珠奶茶。 唐梨抱了个枕头,脸皮厚如城墙,明明自己的床就在隔壁,却十分自然地爬上了楚迟思的床。 楚迟思转过头来,神色不满。 唐梨才不管她,压着那个枕头,趴在床的另一侧,偏过头来喊她:“迟思。” 楚迟思头也不抬:“有事吗?” 唐梨压着枕头,褐金长发软软地散开,还沁着未擦干的水汽:“你为什么要帮我?” 楚迟思抬起头,神色疑惑:“帮你?” 唐梨这副皮相确实优越,长得也漂亮,褐金长发一散,是那种会在宴会厅里闪闪发光,璀璨夺目的大美人。 她托着下颌,皮肤在昏暗灯光下白得发光,不是苍白,而是盈着血气,鲜活漂亮的透白颜色。 “为什么要帮我压制信息素?” 唐梨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你明明可以直接离开,扔我一个人在房间里。” 楚迟思斜睨她一眼,摇摇头。 她说:“如果将你留在房间里,有50%的几率会引来北盟警部,30%的几率你会挣脱束缚乱跑,19%会有Omega闯进来,1%会有其他Alpha闯进来。” 唐梨:“…………” 最后1%的Alpha是什么意思? “我不喜欢事态超出自己的掌控,”楚迟思慢悠悠地说,“我只需要确定的,不会改变的结果。” 话虽如此,身旁这人可以说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了,每天都在底线疯狂试探,说话真真假假,完全无法准确地预估她下一步的行为。 不过,还是值得利用的。 ……大概吧。 楚迟思自己都有点不确定,正垂睫思索着,身旁忽然凑过来一个人,用鼻尖蹭了蹭她柔顺的长发。 唐梨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过来,用那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软声喊道:“迟思。” 深红色睡衣松松垮垮,领口松开两枚,泄出一片柔白颜色。 楚迟思一顿,差点没拿稳笔。 唐梨就知道她吃软不吃硬,知道她最害怕自己副可怜巴巴、泫然欲泣的表情,于是恬不知耻,又向前蹭了蹭。 楚迟思向后躲,警告说:“你要干——” 话还没说完,某个厚脸皮的人就已经扑了过来,手臂环过脖颈,将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 很轻的一个拥抱。 唐梨搂着她的肩膀,克制着分寸,恪守着距离,就如同她曾经所说的那般,她。 那些不可言说的,藏在心底深处,镌刻在骨骼里的规矩,那些只能被埋在灰烬里,见不得光的字句。 她只抱了一下,很快便将楚迟思松开了,眉眼盈盈的,浸着剔透的笑意:“好啦,不打扰你了。” 楚迟思愣了愣,摩挲着电子笔,藏在黑发间的耳尖,不自觉地涌起了些微红。 其实,她可以抱久一点的。 久那么一点点。。 唐梨关了灯,在一片漆黑的环境里,所有的声音都被放大,她侧着头,能听见不远处的楚迟思在窸窸窣窣地扯被子。 那呼吸轻轻柔柔的,小猫似的挠在心上。 仿佛只要伸手,便能在空气中触摸到她的气息,触摸到尚未褪去的温度。 今天似乎格外漫长,发生了太多事情,所以当“叮咚”提示音响起时,唐梨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叮咚,系列任务已更新,请于今日内及时完成!” 为恋人打理一下她的头发吧!轻轻捧起那柔软的长发,一边慢慢地用梳子梳顺,一边温柔地告诉她:“亲爱的,你的头发好香,勾走了我的心。” 累积失败次数(0/2)后死亡。 昨晚那样的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如今的唐梨波澜不惊,冷笑一声:“怎么,还没把数据库里的网站给换了?” 之前那个带着一股高位掌权者气质的“系统”已经离开了,换回了之前那个系统。 系统嗒嗒敲着键盘,满不在乎说:“反正都被楚迟思抓个正着,我已经懒得挣扎了,就这样吧。” 唐梨:“…………” 你这么懈怠办公,就不怕被上头那一位给请去办公室里,笑里藏刀地请喝几杯茶吗。 匆匆忙忙在酒店里面吃了点东西后,两人的打车去了孤儿院,本来就只安排了两日行程,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周六不上课,一整天都会用来排练话剧,孩子们分成几个小组,轮流去小盒子里面抽取故事。 刚好有个小组缺人,一眼瞅到在旁边无所事事的楚迟思,三个小屁孩立马冲上去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 几人顶着唐梨威胁的目光,硬是用小手拽着楚迟思衣角,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成功把她给拽了进来。 楚迟思来了,唐梨自然也跟来了,她用警告的目光扫了一圈小孩们,用手在脖颈间划了划:敢乱来?刀了你们。 小孩们:“…………” 这个大姐姐真的好恐怖啊!! 他们组抽到了一个莴苣公主的故事,说什么女巫将公主囚禁在高楼里,然后勇敢的王子解救了公主,两人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几个小孩在那里分角色,吵吵嚷嚷半天,唐梨对此毫无兴趣,她又有点困了,懒洋洋往椅上一躺,打算小憩片刻。 旁边悄悄靠过来一个人,伸手就要去揪唐梨的长发,她猛地睁眼,翻身坐起,一把将某个小屁孩的手给制在半空中。 几个小孩全吓傻了,呆呆地看着她。 褐金长发搭在眉睫间,剪下凌冽的影。唐梨眯了眯眼就,挑眉一笑:“干什么呢?” 敢扯我头发?也不看看我是谁。 为首那小孩一皱眉,正准备哇地哭出来,唐梨弯眉笑笑,嗓音骤冷,刀锋般横在脖颈上:“敢哭?” 小孩默默闭上了嘴巴。 唐梨满意了,这才松开他的手,挂上一副亲切的笑容:“找我有什么事?” 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把几个小孩给吓得一愣一愣,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明白来意:“姐…姐姐,你可以来扮演公主吗?” 唐梨足足愣了三秒钟。 她扑哧笑出声,抬手指了指自己,满脸不可置信:“公主?我??” 看唐梨刚才歪歪斜斜,翘着腿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模样,十足十的嚣张霸气,怎么也和“公主”两个字八竿子搭不着边。 小孩们小声说:“可…可你头发很漂亮…而那个黑发姐姐也同意了……” 唐梨对“公主”一点兴趣也没有,但小孩们一提到楚迟思她可就不困了,勉强答应下了角色,跟着几个小孩来到“舞台”上。 有些破旧的庭院中,被收拾出了一个小小的角落,木块是勇者的剑,纸杯是国王的皇冠,几只小纸人散落在地上,是拿着武器的卫兵。 楚迟思坐在一个树墩上,过于宽大的巫师帽遮住了脸,也遮住了她大半个身子,正抱着个圆形的小鱼缸发呆。 公主比女巫高半个头。 真离谱。 楚迟思垂睫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身旁忽然传来些许声音,鞋尖踩过落叶,那人轻轻快快地笑: “这是谁家的小女巫啊?” 唐梨笑着蹲下身子来,掂上黑色帽檐,悄然向上抬了抬,“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宽大的黑色帽檐压着一双水灵灵的黑眼睛,乌的发,白的肤,透红的唇,被她剥出一个小美人来。 楚迟思面无表情,抱着她的圆形鱼缸,斜斜地瞥了唐梨一眼,长睫又弯又翘,猫咪似的挠得人心痒痒。 她嗓音淡淡:“你怎么来了?” 唐梨耸了耸肩:“女巫大人好,我是头发有魔力的公主。我自己送上门来了,您考虑绑架一下不?” 楚迟思:“……?” 楚迟思难得迟疑了片刻,打量了她几眼,缓缓开口:“你…公主?” 唐梨一笑,也跟着坐到树桩上,毫不留情地挤了挤楚迟思的位置:“对啊,你快点来抓我。” 楚迟思:“…………” 平心而论,唐梨确实挺有公主的模样。 只不过是那种一撩红裙,腿上绑满刀具的公主,手中的左轮百发百中,轻轻一吹灰烟,消失在滚滚黄沙之中。 树墩子还挺大,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 唐梨估摸这就是小孩们布置的“高塔”了,于是坐得心安理得,压根不想挪窝了。 她向后倒去,毫不客气地压到楚迟思肩膀上,灿灿长发蔓下来,淌成了一条金色的溪。 楚迟思躲了躲,但是没躲过去,只好一板一眼地和她说:“端正坐姿对脊椎有好处。” 唐梨靠着她,故意偏头去蹭她的肩颈,长发软绵绵的拂过肌肤,像一只讨好你的金毛狗勾,莫名有些痒。 她笑意盈盈,“我偏不。” 勇士与国王因为“领地纠纷”吵吵嚷嚷,正在划分界限,她们这边“高塔”上的女巫和公主倒是相处和谐。 那个玻璃鱼缸小小的,里面连鱼都没有,就装了些澄澈的清水,放了几根草,又破旧又简略。 却被楚迟思牢牢地抱在怀里。 唐梨心态又不平衡了,怎么没了粉红汤圆玩偶和自己争宠,又来了一个小破玻璃鱼缸? 自己情敌为何这么多。 还都奇奇怪怪的。 唐梨伸过手去,屈指在玻璃缸上“当当”敲了两声:“迟思,你一直抱着这个干什么?” 楚迟思毫无感情:“他们说这是女巫的水晶球,让我不要松手。” 唐梨:“……” 唐梨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这么简陋一个小鱼缸也能当水晶球,那我可以在里面看到自己的未来么?” 楚迟思摇摇头。 片刻后,她又说:“虽然看不到未来,但我想到了一句俏皮话。” 唐梨直起身来,托着下颌去打量她,笑着说:“不想告诉我的俏皮话?” 之前搬艺术品时,楚迟思看着《西西弗斯》也说自己想到了句俏皮话,但不想告诉她,唐梨可是一直惦记到了现在。 帽檐压着一片宽大的影子,愈发将她眼睛衬得黑亮,楚迟思摇摇头,说:“可以告诉你。” 这就是1点好感度和-1000好感度的区别吗,唐梨真实地感动了:“我要听!” 楚迟思没想到她这么激动,愣了愣,片刻后才说:“你听过缸中之脑么?”① “假如一个疯狂科学家把你的脑子给取了出来,然后泡到个装着营养液的缸里,用计算机创造出了一个现实。” 唐梨懵了:脑…脑子? 楚迟思兴致勃勃,继续说:“那么,你该如何证明自己是‘真实’存在的,而不只是一个被泡在缸中的大脑?” 不愧是楚迟思, 开口就是听不懂的话。 “这个…有点难度吧,”唐梨懒洋洋的,“与其费力去证明这些,我认为吃好喝好,让自己活得开心些才是最重要的。” 楚迟思倒也没反驳,认真地解释:“你的想法有些类似于享乐主义。” 唐梨笑笑,反问说:“那你呢?假如你是被困住的那个人,你又会怎么做?” 小女巫坐在高塔上,尖尖的黑色帽檐在空中晃啊晃,“水晶球”折射着灿灿的光,仿佛只要挥挥手,便能施展出最强大的咒语。 那猫似的黑眼睛眯起,狡黠地笑了笑,倨傲又漂亮,“那还不简单。” “我会找到计算机运行的极限,找到代码里细小的错误与漏洞,无论多少次Loop(循环)都无所谓。”② 她说:“我会彻底毁了它。” 正说着,身旁一阵吵吵嚷嚷,好几个小屁孩拿着木剑冲到了“高台”旁:“公主,我来救你了——” 木剑挥来挥去,斩断了不少枝叶,弄得落叶翩飞,落了不少到两人身上。 眼看剑马上要打到楚迟思,唐梨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剑刃:“喂喂,干什么呢?不许打我家这么可爱的小女巫。” 小孩们:“……?” 这位公主在说什么? 她一边夺过剑(木块)来,当着几个小孩的面,残忍无情地把剑给一掰两段,然后淡定地扔掉了。 “我觉得我和女巫生活的挺好,非常幸福美满,”唐梨淡声吩咐,“你们可以滚…咳,可以走了。” 小孩们:“?????” 故事的走向都被彻底扭曲了! 楚迟思抱着玻璃缸,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墨发上勾了几片落叶,晃晃悠悠的。 公主把小孩全部轰走,转而就过来对小女巫勾勾搭搭,眼睛水汪汪的,说:“迟思,你头发上有叶子。” 楚迟思抬手摸了摸,没找到。 唐梨便凑了过来,她掀开帽檐,将自己也塞进了黑帽宽大的阴影中。 帽檐对于一个人来说太大,对于两个人来说却有些小了,像是撑不下两人的小小雨伞,她的气息似细密的雨滴,倾斜着砸进心底。 唐梨向她笑了笑,眉眼浸在微暗的阴影中,却依旧让人想起璀璨的星星。 在昏暗的夜中,仍旧能熠熠生辉。 唐梨伸手将碎叶摘下,指尖触碰着长发,仿佛为她缀了一朵雪白的梨花,几缕淡薄的香气散出来,缠绕上了发梢。 她靠得好近好近, 像是要给自己一个吻。 楚迟思闭上了眼睛,她听见耳畔有风柔柔吹过,掠过广袤的天际,掠过层叠枝叶,吹进她的胸膛之中,将她填满。 当她重新睁开眼睛时,那个人还在这里,并没有离开,而是笑着喊她的名字:“迟思。” 那个人会一直在这里吗?如果结束了这次的循环,她会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就这样永远地离开,再也不会回来了? 抱着玻璃缸的手紧了点。 楚迟思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说:“你头发上有片叶子。” 唐梨摇了摇头,像个不倒翁似的摇过来,晃过去:“在哪?可以帮我摘下来吗?” 楚迟思说:“自己摘。” 唐梨这下可不干了,开始抗议:“老婆,我可是公主诶,一个国家的继承人!” 楚迟思捧了捧玻璃缸,声音淡淡:“可我是女巫,是绑架你的人。” 唐梨:“…………”。 总而言之,在某位唐姓小姐的阻挠下,童话书被硬生生扭曲了结局,公主走的残忍又绝情,直接抛下王国—— 和高塔上的小女巫私奔了。 孤儿院之旅顺利结束,院长奶奶带着小朋友们和两人说再见,随着车子渐行渐远,他们也就这样消失在了远处。 重新回到别墅之后,两人就像是只有一个交点的交叉线,在短暂地交际过后,陡然便又渐行渐远了。 楚迟思一回来就失踪了,唐梨到处找不到人,吃晚饭时都心不在焉的,惦记着还没做完的每日任务。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 唐梨洗完澡换好睡衣了,对耳畔絮絮叨叨的系统置之不理,正一边焦虑一边抱着手机打游戏。 就在这时,门被人敲了敲。 唐梨放下手机,远远地喊道:“管家吗?门没锁,你直接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一小条缝来,不过不是管家,而是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楚迟思探出些许,大半个身子都还藏在门后,手中拿着一只药膏,有些慢吞吞地问道:“请问,你可以帮我涂药吗?” 送上门的做任务机会啊! 唐梨顿时来了精神,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灿烂,十分殷勤地冲上去去:“当然可以,快进来吧。” 她热情过了头,反而让楚迟思有些迟疑,总疑心这人一肚子坏水,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唐梨才不管她怎么想,将楚迟思拉到自己床边,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她按了下来。 楚迟思稍微有些局促不安。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陌生的环境,本来空空荡荡的客房被摆满了东西,乱七八糟的装饰品,塞满的衣橱,甚至还有叠成了豆腐块的被子。 到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 可是,如果循环结束了,这些所有的“痕迹”也会跟着一起被抹除,所有的一起都会被清理,重组,回归到最初的原点。 唐梨拿了纱布与药膏,顺便洗了个手。她熟稔地捂热药膏,拧开盖子,细心地涂抹在伤口上。 一圈又一圈,细腻而温柔。 楚迟思垂着头,任由那人帮自己涂完药,然后再把纱布叠了叠,剪成方块大小,小心翼翼地贴在伤口的位置。 虽说楚迟思平时就挺安静的,但她今天似乎格外安静。 唐梨本来想逗逗她的,但感觉老婆好像装着心事不太开心的样子,于是便也就作罢了。 帮楚迟思处理好伤口后,唐梨偷偷地摸出一把梳子来,捧起她的长发,轻轻地梳下来。 黑色长发被捧在手心间,沁着些傍晚的水汽,像是漂亮的缎带,柔顺又映着细腻的光泽。 “亲爱的迟思老婆。” 唐梨开始了她的表演,面上带着职业客气的微笑:“你的头发好香哦。” 楚迟思:“……?” 唐梨微微倾下身,用指节勾起了一缕她颊边的长发,眉眼弯弯的:“你勾走了我的心。” 楚迟思顿了顿,颇有些无奈地回头来,抿了抿微红的唇:“你又在做任务了?” “当然,”唐梨已经破罐子破摔,笑意不减,“不愧是我老婆,太敏锐了。” 楚迟思:“…………” 她沉默半晌后,忽地开口:“你的那些任务就那么重要么?全都有重大的惩罚,非得你完成不可?” 唐梨一愣:“嗯?” 两人都坐在床沿,楚迟思却忽地靠了过来,长睫密密垂着,几乎要拂过唐梨的鼻尖。 她也不说话,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唐梨看,仿佛这样看下去,就能找到她所苦苦寻求的答案。 唐梨嗅着她发间的香,连呼吸都不敢再继续了,只能哑声询问:“…迟思?” 楚迟思看了会,又退了回来。 她摩挲着指节,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着:“这几天我都在思考一件事情:你好像并不畏惧死亡。” 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看得唐梨心里有点忐忑:“我只是胆子大,还是惜命的。” 楚迟思摇摇头:“不,你一点都不害怕。这并不符合逻辑,因为人类会本能地恐惧疼痛,恐惧死亡,恐惧一切未知的事物。” 她语速很慢,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楚,确保唐梨能够完全听到,完全听懂。 呼吸绵绵地吹拂过面颊,涌进微敞的衣领间。唐梨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我……” 有一种悄然、细微的气息在蔓延。 那气息朦胧而模糊,像是笼罩在冬天的雾,逐渐、逐渐地填满了她们之间的缝隙。 “你不害怕的原因,只可能有两种:一,你经历过死亡,或者受过相关的训练,二,你知道自己会回来。” 楚迟思靠得太近了,几乎要将自己送到她的怀里,柔暖的光落在眼角眉梢,却落不进那漆黑的眼睛里。 她依着面侧,声音愈轻愈低,似恋人在耳旁呢喃:“你是上一次闯入了Mirare办公室中,然后被我杀死的那个人吗?” 楚迟思平静地等待着回答。 可唐梨却忽地靠了过来,那些曾经的规矩,曾经的距离被她亲手打破。 她将楚迟思抵在床沿,灿金长发纷扬坠落,似烟火燃尽后的最后一丝火星,璀璨而又夺目。 楚迟思微有些愣神,偏头才发现脊背抵着墙壁,四面八方的路都被她堵死,囚禁其中动弹不得。 唐梨的手覆了过来,很温暖。 五指没入指缝间,将她紧紧扣合着。 她的体温比自己要高上些许,每次触碰都像在烧灼,不管不顾地将暖意渡入肌肤,缀上星星点点的梨花淡香。 “楚迟思,你觉得我是吗?” 唐梨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将这个问题又抛了回去,笑盈盈地看着楚迟思,目光温软无比。 楚迟思何其聪明的一个人,她肯定早就猜到了,只是想找自己二次确认而已。 果不其然,楚迟思叹口气,有些不解:“可如果你已经被我杀了一次,为什么还要选择回来?” “你明知道,我下手不会有丝毫犹豫。” 干净清澈的眼睛看着唐梨,看得她心痒痒,忍不住伸出手,触上楚迟思的唇畔,轻轻地揉了揉。 楚迟思愣住了,也没有躲开。 她的指尖很烫,一点点地描过唇畔,然后抵着中间的软肉,微微向下压。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热气从唇畔溢出,染湿了她的指。 唐梨笑着说:“你猜?” 作者有话说: 唐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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