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日记_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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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勉强能稳住局面。” 裴仙珏说到这里收起轻松语气，认真地道：“妙妙想过桥，最好挑晚上，一个人悄悄的来，不然被莫古的难民们发现，一大群全涌到桥上，我没法放行。” “行，我一会儿告诉她。”风翎点了点头，“我快要进迷宫了，后面几天没法联系，所以提前告诉你一声，我现在人在……” 她想了想，眼睛瞟向车里的黄毅。 “厄尔布高原，塔尔山脉与斯莱曼山脉相交处。”黄毅说。风翎抬手朝黄毅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我在厄尔布高原，蝗虫已经杀得差不多了，等把迷宫里的污染体收拾干净，我就去隔离区接她，你先帮我照顾她几天。” “没问题！我会让桥上的守卫留意的。”裴仙珏笑着说，“前两天看新闻上说你受邀参加了国际救援行动，没想到你已经到了厄尔布高原，进度好快呀，行动应该很顺利吧？” “唔……算顺利吧。”风翎回道。如果忽略格鲁乌人坑了三个队员这件事的话。 “那个……”裴仙珏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要是任务不紧张的话，可不可以给我带一件纪念品呀？” “纪念品？”风翎被她问愣住了，“这种地方能有什么纪念品……” 裴仙珏说：“不用特别麻烦，那里的地貌和国内不一样嘛，随手捡的石头，或者一片树叶，都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风翎：“…………” 石头？树叶？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品味还真是与众不同。 “好吧，路上要是看见形状特殊的石头，我就给你捎一块。”风翎虽然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谢谢！”裴仙珏笑弯了眼睛，“可爱的小花小草也可以，植物的果实，溪边的贝壳，全都可以，我想拍照晒到网上。” 风翎脱口问：“然后配一段鸡汤？” “什么？”裴仙珏愣了下。 “没事，嘿嘿~”风翎笑道，“你忙吧，回头再联系。” 风翎挂了电话。刚挂断，她就想起了凌菲然，算算时间，凌菲然差不多该出发去隔离区了。要不然再给裴仙珏打个电话，让她关照一下凌菲然？风翎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还是算了，现在不清楚凌菲然到隔离区以后的工作内容，就算让裴仙珏关照，也不知道具体关照哪方面。而且凌菲然报名当志愿者，很可能是为了尽快走出风劭离世的阴影，过多的关照或许会给凌菲然带来心理负担。风翎这么想着，手指不知不觉滑动通讯录名单，停在凌菲然的名字上。说起来自己离开青江市好几天了，也该打个电话回去问问情况。明明把凌菲然接来青江的时候，她下定决心要照顾好对方，结果没多久她就跑去国外，把凌菲然一个人撇下不管。自己作为朋友，真是不靠谱呀。风翎自嘲地笑笑，拨通凌菲然的电话。电话里的凌菲然很意外，“风翎？啊，你的手机可以打跨国电话？” 风翎一愣，随即笑起来，“是啊，厉害吧？” “噗嗤……哈哈哈是厉害。”凌菲然也在电话里笑。两人傻乎乎的在电话里笑了一阵，风翎说：“你不提这茬我都没注意这通电话跨国了，下次让老苏给你申请一部同款手机。” “苏队长已经给我送过手机了。”凌菲然轻声慢语，“他说我现在持有卡牌，应该使用猎手专用的手机，手机自带猎手论坛软件，实名制的排行榜，还能查到所有猎手的联系方式，方便私下组队合作……功能太多了，我还没习惯，所以现在用的还是以前的老手机。” “用用就习惯啦~”风翎说道，“老苏有没有把卡牌给你送过去？我之前找监察局要了一张卡牌，很适合你。” 凌菲然笑了笑，“幽魂，确实很适合，谢谢你啦。” “污染值多少？”风翎问。凌菲然又笑：“你可真谨慎，像观察员一样，2%，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风翎略微抬眉，“观察员也去了？” “嗯，一名观察员，两名研究员，还有苏队长，他们一起来的，全程围观我消化卡牌，还让我演示新技能，怪紧张的呢。”凌菲然回道。 “监察局的风格就这样，很有仪式感~”风翎故意说的轻松，想让凌菲然也放轻松点。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凌菲然停顿片刻，笑着说，“我之前报名参加志愿者，今天接到电话通知，让我这周五搭乘专列前往隔离区。” “周五啊……”风翎默默算了算时间，“那你后天就得出发了。” “嗯，我正在收拾行李，不过……呵呵，好像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凌菲然握着手机，眼睛看着床边没放几件衣物的行李箱，嘴角泛起些许苦涩。来青江的时候只带了很少的行李，她的大部分物品留在广山市的出租屋里，可她不敢独自回去，怕触景伤情。似乎察觉到她的消沉，风翎积极地说：“菲菲，等我回去了，给你带件纪念品吧，你想要什么礼物？” 凌菲然沉吟着，“我想要……卡牌，如果可以的话，送我卡牌吧。” 她最想要的礼物，已经无法实现了。第459章神愈者天亮了。皇甫妙妙一睁眼，就按照医生昨晚的吩咐起床做卫生，擦桌子拖地扔垃圾，还要给仅有的两张病床换上一次性床单。准确来说，是观察床。因为这里原先是一家美容医疗私人诊所。从大门一进来，正中间是前台接待处，右边是由沙发茶几组成的休息区，左边装潢成月洞门，门洞用白色纱帘作为隔断，里面摆着两张观察床。穿过前台往里走，是手术室、办公室、储物间、更衣室和厕所。看上去房间很多，其实空间不大，布局非常紧凑。医生每天睡在手术室。里面有一台美容手术床可以随意调节高度和角度，医生很喜欢，一天中大部分时间她都睡在这里。皇甫妙妙从储物间里找出一次性床单，路过手术室的时候，不禁透过玻璃瞄了眼里面。玻璃是磨砂的，哪怕眼睛贴得很近，也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手术床上的人影一动不动。皇甫妙妙心想：睡得真香啊…… 虽然自己没什么资格点评，但她觉得医生有点太懒了，除了睡觉，她几乎没见医生干过别的事情。也许睡觉是医生恢复能力的一种方式？说起来，上次医生给前男友治疗，对方前一秒还在说话，后一秒就睡得跟死猪一样。好可怕的能力…… 皇甫妙妙的脑海中不禁幻想医生和风翎碰面的场景，要是风翎中了招秒睡，岂不是很危险？不行，下次她得好好观察一下，医生是怎么发动技能的。皇甫妙妙铺好床单，将换下来的脏床单抱起来，迈着小短腿出去扔掉。路边一个角落里堆满垃圾，几只本地的猕猴正围着垃圾堆翻找食物，瞧见有人过来，它们撒腿就逃。只有一只猴子没逃走，它断了一条腿，行动不方便，脖子上系着细细的铁链，铁链上还有工牌。 ——这是一只打工猴，曼罗国本地有许多这样的猴子，专门训练用来摘椰子，所以也叫椰子猴。皇甫妙妙瞧它可怜，兑换了一袋果冻给它吃。椰子猴不怕人，手指也灵巧，乖乖坐在地上吸溜果冻。皇甫妙妙趁它吸果冻的时候，顺手帮它把铁链也摘了。脖子上带着这么一条链子，如果被缠住，很容易送命，它的腿说不定就是因为逃跑不及时，被别的什么动物咬断的。但是……就算摘掉铁链，它也活不长吧？毕竟这里，已经彻底被污染了。这只猴子即便不被吃掉，也迟早会因为基因感染而死掉。皇甫妙妙想到这里，就有些伤感。她蹲下来，看着猕猴吸果冻，幽幽说道：“你没有错，你只是生错了地方，如果你生在海对面，你就是国家保护动物，唉……其实我和你一样。” 皇甫妙妙曾无数次的幻想，自己如果出生在风翎的这个世界，该有多好。刺耳的汽车喇叭声让她回神。她起身看过去，一辆面包车在马路上疾驰，直奔诊所而来。皇甫妙妙赶紧跑回诊所。她拍门叫医生的时候，那辆面包车已经停在诊所门前——七八个身上带血的玩家疾步匆匆闯进来，皇甫妙妙刚拖干净的地砖顿时被踩得全是鞋印，满地泥巴和血水，刚换好的一次性床单也瞬间被污血浸透。 “医生！医生！！！” 玩家们在诊所里大呼小叫。医生睡眼惺忪地打开门出来，揉了揉浓密的波浪长发，打了个哈欠，仿佛没睡够。皇甫妙妙在心里默默吐槽：你已经睡足八小时了！医生趿着凉拖慢慢走到前面，问那些玩家：“谁需要治疗？” 其中一人抬手指了指：“这三个！” 病床上躺着两个，一个断臂，一个断腿，地上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玩家全身脓包，显然中了毒。医生皱眉叹了口气，“怎么搞成这样……” 领头的玩家嘴里骂骂咧咧，“遇到一帮人抢怪，我们打了一架。” 医生说：“三个人只能治两个，你们选吧，要治谁。” “什么？！不能都治吗？” “断肢再生是很消耗能量的，排毒也很麻烦，我现在只能治两个人。” 几名玩家顿时陷入纠结，商量了几句，没商量出结果，反而争吵起来。医生在一旁慢悠悠地说：“你们快点，地上那个快咽气了，另外断肢的截面如果完全愈合，就没法治疗了。” 玩家最终决定救治中毒的队友，和断腿的队友，只因这两人的卡牌能力更有价值。断臂的是一名女性玩家，见自己被放弃，躺在病床上破口大骂，失去手臂让她的战斗力大减，以后在组队时处于弱势，将很难挣到积分。可谩骂注定无用，玩家之间本就缺少情谊，她一狠心，果断下线了。医生开始治疗。皇甫妙妙立刻睁大眼睛看。只见四周出现许许多多小蛇，它们争先恐后爬向两名伤患，而受伤的玩家一接触到蛇，就陷入昏睡。皇甫妙妙默默记在心里：不能触碰她的蛇…… 中毒的玩家全身被小蛇覆盖，而断了腿的玩家，蛇群全部聚集在断腿上，彼此纠缠，紧密连接，蛇群逐渐构建起一条腿的轮廓。医生的额头上出现细密的汗珠。她微微蹙着眉，双手握住断腿和蛇群的连接处，猛然注入能量！腿上的蛇群哗的一下全部散开，露出一条骨骼完整肌肉充盈的新的腿！因为皮肤还没长好，皇甫妙妙能清楚看见腿上每一条肌肉的纹理与走势，真可谓奇观。 “不愧是星星会的神愈者。”旁边的玩家也叹为观止，“这种治愈能力，相当于一针强效恢复剂。” 与烂大街的恢复药剂不同，强效恢复药剂是游戏商城里的稀有商品，获得概率极低，非常珍贵。医生嘴角勾起，心情似乎不错，“现在骨头还是软的，睡一觉就好了，你们晚上过来接他吧。” 另一名玩家身上的蛇群也散了，脓包消减不少，同样需要睡眠来帮助痊愈。玩家支付诊费，约定晚上来接人，然后驾车离开了。医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指着地上的污血对皇甫妙妙说：“打扫干净，我去睡觉。” “哦。”皇甫妙妙老实巴交点了下头。医生转身准备去补觉，发现诊所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断腿的猕猴。她将猕猴抱起来，猴子没有挣扎，表现得很温顺。医生新鲜道：“哎呀，你好乖哟~” 她握住猴子的断腿处，略微用力，那里便长出了一条新腿。皇甫妙妙震惊，脱口道：“你刚才骗他们？！” 第460章曾经的长新腿让猴子感觉很不舒服，可能是断肢那里痒痛，猴子在医生怀里挣扎。医生顺势将猴子放到地上。猕猴几步跳上沙发，抖了抖新长出的腿，又伸手抓挠几下，似乎很震惊，嘴里叽叽呱呱的叫。皇甫妙妙瞠目结舌，“你为什么要骗他们？” “我骗他们什么了？”医生扭头问她。 “你、你……”皇甫妙妙指了指病床上的昏睡玩家，又指指向猕猴，“你明明可以把三个玩家全治好，而且，这只猴子的断腿早就愈合了，根本没影响你重新让它长出新腿！” 医生闻言笑起来，“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只是游戏昵称叫医生，又不是真的医生，想治几个，怎么治，要看我的心情，我被吵醒了心情不好，所以只能治两个，至于猴子嘛……” 医生看向沙发上的猕猴。刚长出的腿没有皮肤，更没有毛发，被抓了几下已经渗出血。蛇群再次奇异地出现，缠住猕猴，让它昏昏然睡着了。 “我现在心情还不错，所以愿意治好它。”医生笑着说，“而且断肢再生需要依赖伤口处的神经记忆，伤口一旦愈合，记忆会消减，新长出来的肢体就很难能和以前一样了，大概率会畸形。” 皇甫妙妙听了，立即去看猕猴。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猕猴新长出来的那条腿，脚趾的部分有点不对劲，似乎是粘黏在一起的。 “好了，去打扫卫生吧，我要睡了。”医生摆了摆手，以温吞的速度转身走了。皇甫妙妙看向地上的污泥和血水，郁结地瘪了瘪嘴，再次闷头清扫。 …… 医生的回笼觉没有睡太久，两个小时后她神清气爽地醒来，在诊所里溜达一圈，对皇甫妙妙的卫生成果表示了嘉许。随后医生去附近的玩家聚集地闲逛。距离不远，也就几百米，玩家在这里进行交易或者组队，星星会的人负责维持秩序，人来人往，喧腾热闹，乍看上去很有些欣欣向荣的架势。皇甫妙妙低眉垂眼跟在医生身后，一路上亲眼目睹医生至少喊了三个不同的男性玩家“亲爱的”、“老公”、“宝贝”，分不清是前任还是现任。皇甫妙妙在她后面小声嘀咕：“谈恋爱有什么好玩的……” 医生听见了，惆怅地叹了口气，“唉，不谈也没什么好玩的呀。” 皇甫妙妙觉得她纯粹是闲的。两人在聚集地逛了一圈就回到诊所，屋里两个伤患仍在昏睡，猴子倒是醒了。医生逗了一会儿猴子，然后拖着一把躺椅来到屋外的大树下，准备小憩片刻。皇甫妙妙实在憋不住了，问：“你又要睡？” 医生在躺椅上调整睡姿，闭着眼睛回道：“我的卡牌是神愈者，这个称谓来自希腊神话里的阿斯克勒庇俄斯，在阿斯克勒庇俄斯的神庙中，病人会进行一种名为孵梦的仪式，神通过梦境展现神力，而神庙里的圣蛇会舔舐患处来治愈疾病。” 皇甫妙妙立即说：“所以你需要睡觉来恢复能力，对吗？” 医生撩开半边眼皮，瞟她一眼，笑着说：“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对我而言，这算是个副作用，每次使用孵梦治疗术之后，就容易犯困。” 皇甫妙妙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小声问：“你就这么轻易的，把弱点告诉我了呀……” 医生轻笑出声，“这算什么弱点，任何玩家过度使用能力都会出现副作用，只是体现出的症状各不相同罢了，而且……你知道我的牌组是什么吗？你又怎么确定，我没有自保的手段呢？” 皇甫妙妙不吭声了。医生幽幽地长叹一声，“唉，不过话说回来，每天呆在这破地方还真是无聊……我听说，在阿斯克勒庇俄斯神庙的墙壁上，刻着曾经发生过的神迹，有盲人在梦中被蛇舔舐双眼后重见光明，有瘫痪者被神灵在梦中调整骨骼后康复，真想去看一看啊……” 她说着，突然扭头问皇甫妙妙：“你去过希腊吗？” 皇甫妙妙摇了摇头。医生惋惜地叹气，“应该多逛逛，既然进游戏里玩，就要尽情享受，多去一些地方看风景。积分制度是上城人的把戏，你永远挣不够的。” 提起积分制度，皇甫妙妙心口发闷。哪怕她已经赚了许多积分，下线后这些积分迟早会有花光的一天，而正规途径能挣的积分少得可怜，进游戏算是最快捷的方式。但是，如果她再次登录游戏，风翎一定不会原谅她。从人类的立场上看，她是一个有污点的异种，不像管理员可以使用动物的身体。上城人真是好啊，永远可以活得体面。不像她，根本没得选。皇甫妙妙心里很难受。 “突然不说话，是在想什么？”医生问她。 “呃，在想……你和我想象中的星星会，不太一样。”皇甫妙妙闷闷地回答。 “你想象中的星星会是什么样？”医生颇感兴趣。皇甫妙妙想了想，“星星会……很厉害，能够讨伐深渊，水平一定是玩家群体里顶尖尖的那种，虽然杀管理员的行为有些过激，导致很多玩家认为你们是疯子，但我觉得，大家在心里其实还是佩服你们的，有你们在，感觉好像有了一个远大目标，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可能……可能是一种，精神领袖的感觉？也许有一天，我们真的可以瓦解上城人的积分制度。” “精神领袖~”医生被她逗笑了。 “就是像灯塔那种感觉，指引所有玩家方向。”皇甫妙妙费力地解释，“要不然现状永远改变不了，不是吗？大家只会一遍又一遍的进游戏，变得越来越麻木，再也团结不起来了。” 其实现在就挺难团结的，不过皇甫妙妙时常听李青唠叨这些，所以脑子里多少装了几句他说过的话。李青说的这些，皇甫妙妙嗤之以鼻，但似乎触动了医生。医生陷入沉思，良久，她对皇甫妙妙说：“明天我需要去一个地方，到时候你也一起去吧。” 皇甫妙妙愣住，“我、我也去？去哪？” 医生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去见灯塔，让你见识一下星星会曾经的精神领袖。” ——机会来了！皇甫妙妙心中激动，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要接触星星会的核心人员了！因为高兴过头，她没注意医生的话里有一个“曾经的”。第461章瞎子第二天皇甫妙妙异常兴奋，没等医生吩咐，就主动把诊所打扫得干干净净。医生睡醒后笑话她：“很积极嘛，是精神领袖给了你力量吗？” 皇甫妙妙不好意思的笑笑，腆着脸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知道。”医生回道。 “哎？”皇甫妙妙眨了眨眼睛。 “通常每隔五天就要去一次，算算时间，今天应该会有车来接我。”医生安逸地躺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什么时候车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这样啊……”皇甫妙妙了然地点点头。她觉得自己和医生也算熟络了，大着胆子问：“为什么要每隔五天去一次？是因为需要定期开会吗？” 医生失笑，“算是吧。” 皇甫妙妙愈发精神抖擞，“那你们开会讨论的一定都是大事吧！” “不一定，有时候我们也会聊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医生笑着逗她，“你这么积极，是想参加会议讨论吗？” 皇甫妙妙顿时眼睛一亮！但她还是有理智的，摆着手谦虚道：“这种高层会议，我哪有资格参加，呵呵呵……” 她一边笑，一边觑着医生的脸色，小声问：“估计只有星光才有资格参加这种会议，对吧？” 医生闭着眼睛，在躺椅上享受午后的微风，没有回应皇甫妙妙的问题。皇甫妙妙不确定她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再一次小小声地问：“星光……有多少个呀？” 医生没有睁眼，只抬手指了下天空。皇甫妙妙仰头望天，试图揣测她的意思，“唔……你是想说，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到数不清吗？” 医生嗤笑一声，“我是想说，要看老天的心情。” “啊？……那也太没准了。”皇甫妙妙很不解，“白天什么都看不见，晚上如果也有云也看不见，非得天气特别好，才能看见星星。” 医生闭着眼睛没说话。她的呼吸平缓悠长，似乎睡着了。皇甫妙妙抿了抿嘴唇，也不再瞎问，回诊所里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屋檐下，然后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着去见识传说中的星星会。下午三点左右，果然有辆车在诊所门前停下来。出乎意料的是，从车里下来的人，竟是之前在加油站见过的人类。皇甫妙妙不禁愣住。瞎子看见皇甫妙妙，也愣了愣。不过他很快回神，走到医生身边低声道：“星光，我们该出发了。” 医生悠悠醒来，看清眼前的人类后，慢腾腾地坐起身。 “这次怎么是你负责接送……”她一边打着哈欠朝车里走，一边懒懒地询问。瞎子回道：“白猫在那边，我顺道去接她。”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朝皇甫妙妙看了一眼。皇甫妙妙回以礼貌微笑，心想：就算你特意多看我一眼，我也一点儿都不可疑哦，是医生主动要带我去的哦~ “小恶魔，你坐前面。”医生拉开后排车门说，“我要在后面睡觉。” “好的！”皇甫妙妙清脆地应道，迈着小碎步坐进副驾位，并积极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瞎子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回到驾驶位上发动了汽车。 “远不远呀？大概几个小时能到？”皇甫妙妙问。瞎子握着方向盘，异常沉默。医生在后排躺下来，调整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