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日记_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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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处的肉慢慢鼓起，皮肉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滚动，不过三五秒钟，那东西噗嗤一声挣开皮层，像破卵而出的小兽，抖落浑身血水露出真容—— 一只眼睛。风翎用骨刃将掌心处的眼睛挖出来。这是荷鲁斯之眼带来的第二个技能，视觉共享，使用方法是用自己的血肉制造出眼睛，然后…… 风翎将挖出来的眼睛，一巴掌糊在人面鸦的脑门上。眼睛四周立刻生长出根系状的触须，牢牢扎入人面鸦的身体。使用方法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不过挖眼的过程还是有点疼，她不禁想起星光，如果频繁使用这种能力，浑身上下还能有一块好肉吗？思索时，她的视野变成重影，就像不同的两种影像叠在一起。风翎花了半分钟适应，学会如何灵活地切换视野。人面鸦飞进洞里的同时，她的视野陡然变暗，然后义无反顾地朝黑暗深处去了。幸好人面鸦本身夜视能力不错，所以不至于撞上岩壁。但是随着光线越来越弱，哪怕拥有夜视能力，也很难看清周围的环境，只知道这是一条几乎接近直角的斜坡。 ——夜视能力，是指在黑夜中能看清物体的能力，但仍然需要微弱的光线，如果没有光，就没有反射，所以在完全无光的环境下夜视能力会大打折扣。人面鸦在洞里飞行，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翅膀扇动的声响。向下飞了一段距离后，斜坡角度开始变缓，这种感觉就像坐滑梯到了平地。继续向前，出现了分岔口。人面鸦随便选了一个洞口，然而飞进去以后，大约几百米的位置再次出现了分岔口。人面鸦没有停下，再次选择洞口，继续向前。越来越暗，光线几乎等于没有，风翎什么都看不见了。再这么飞下去，就算撞上石头也不稀奇。她正这么想着，洞内视野突然消失，只剩下风翎自己的视野——黑黢黢的深洞周围站了一圈士兵，而黄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怎么样？有发现吗？”黄毅问她。风翎眨了下眼睛，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我的人面鸦……好像死了。” “死了？”黄毅皱眉，“怎么死的？” 风翎也想问怎么死的。 “地下太黑，我没看清，突然就死了。”风翎不死心，对黄毅说，“我再试一次。” 刚才挖了手心，这次她挖手背。她第一次从字面意义上体会到什么叫手心手背都是肉。第二只眼睛很快发育成熟，被骨刃从手背上挖下来，再次糊在人面鸦的脑门上。这是风翎派出去的第四只人面鸦，前面三只全都有去无回，第四只的命运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为了至少能够弄清楚死因，风翎找黄毅要手电筒。但是人面鸦的体型太小，军用手电筒对人面鸦而言太重，黄毅不得不在公共频道里广而告之，最后是救援队里一个队员贡献出了行李中的迷你小夜灯，让人面鸦拎着小夜灯进洞了。这次洞里的环境更加清晰，风翎信心满满，心想：我倒要看看这次怎么死。第445章发现的不多人面鸦先是经过一条向下的洞道，接着是略带起伏的平地，然后是倾斜向下的缓坡，很长很长，尽头处出现了分岔口。进入其中一个分岔口，又是缓坡……再次出现分岔口。弯弯绕绕令人头晕，但风翎记得这里。上次人面鸦从最左侧的分岔口进去以后，大概飞了一百多米就没了知觉。 ——虽然她时常记不住无关紧要的人脸和名字，但是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信息，她记得很牢。风翎仔细观察四周岩壁，又看向眼前的分岔洞口。洞口呈圆形，边缘非常光滑，外沿堆积着一层层干泥，像是某种生物挖掘时留下的痕迹。但洞口外的洞道又不一样，有明显的人工痕迹，不远处甚至还有防止坍塌的木头支架，这些细节是风翎之前没发现的。她不禁有些犹豫，既想进洞看看之前人面鸦是被什么东西弄死的，也想沿着人工洞道看看会通往哪里。斟酌片刻后，她决定还是按照上一次的路线前进。人面鸦慢悠悠往里飞。飞了一百多米，却没有任何状况发生，怪物似乎不在这里。再继续往前，便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当然这是以人面鸦的视角来看，如果是风翎本人在这里，或许看上去也没那么大。人面鸦将爪子里的小夜灯扔进洞里。借着微弱的光线，风翎看见了零碎的白骨，野兽的毛发，一些无法消化的布料、纽扣、鞋子……这地方像一个大型排泄场。四面八方分散着许多洞眼，每个洞眼的直径都是差不多大小，应该是栖息在这里的怪物挖掘出来的通道。只是不知道怪物现在盘踞在哪条通道里。风翎让人面鸦原路返回，她还是很在意刚才那条人工坑道通往什么地方，是不是可以连通山谷里的矿场？正这么想着，迎面一张大嘴冲来！密集排布的牙齿犹如涡轮锯齿！风翎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眼前一黑，失去了人面鸦的视野。风翎：“…………” 她快要自闭了。已经是第二次猝死了。视觉同调之后，难道就只共享视觉吗？反应能力和躲闪速度全是零吗？黄毅在一旁看着她，问：“这次有发现吗？” “有发现……”风翎心情不佳地回道。但发现的不多。 “一个大嘴怪物，嘴的大小几乎和洞道直径一样，嘴里全是尖牙，肌肉估计很发达吧，要不然也没法以那么快的速度在洞道内移动。”风翎烦躁地拨了拨额前的碎发，“人面鸦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那怪物一口吞了。” 黄毅沉默片刻，问：“有发现我们的队员吗？” “没有，不过发现了一个深坑，坑里堆满了骨头、毛发和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被消化液腐蚀过，全都破破烂烂的，所以无法辨认那些衣服鞋子是否属于队员。”风翎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觉得，那三个人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她抬头问黄毅：“那三个人的卡牌能力是什么？” “凯里是剑士，吉恩和莉莎两人是辅助型的猎手。”黄毅回道。风翎回忆刚才看见的那一幕，再次摇头，“不行，要么有精神威压，要么有厚甲防御，不然很难躲过怪物的攻击。” 黄毅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他抬眼看向守在洞口的士兵，命令道：“去准备炸药，对这栋房屋进行定点爆破，将洞口掩埋。” 风翎闻言微愣，问黄毅：“不深入调查吗？留着那头怪物，也许以后会出现更多受害者。” “没有时间了。”黄毅蹙眉说道，“只能先把洞口封了，等解决了蝗灾之后，再看看有没有机会解决怪物。联合国为了应对蝗灾危机才聚集起这支救援队，即便有牺牲，也只能因为蝗灾而牺牲，我无权让队员为了计划外的一只怪物去拼命。” 黄毅有他的难处。救援队不是他的私人队伍，在这些队员身后，是各个国家的高层领导，他仅仅只是获得短暂的指挥权。就像公司发给他一笔资金，用来采购设备，那么这笔钱就只能采购设备，而不能用在别的地方。风翎也不再说什么，退出房屋，看着士兵搬来炸药，固定在房屋内部。这只是一栋废弃的平房，用不了多少炸药，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建筑物轰然倒塌，砖块与瓦片瞬间将洞口填满！或许还存在一些缝隙，但怪物很难出来，人也不可能再掉下去。尘土飞扬，空气中硝烟久久未散。黄毅命令士兵利用四周散落的砖石对洞口继续填埋，远处却跑来了几名格鲁乌猎手，神情看上去非常不友善，甚至有些气急败坏。他们来到黄毅面前就是一通叽哩哇啦的发泄。风翎虽然听不懂，但看对面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嘴里肯定没好话。 “他们在说什么？”风翎问。黄毅身边的秘书解释道：“他们说我们在格鲁乌的领土上使用武器不符合国际法，而且这个洞口与矿场地下的矿道相连，刚才的爆炸对地下居住的人们造成了很大影响，希望我们住手。” 风翎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那就住手呗，反正已经炸完了。” 黄毅肯定不能像她这样回复，只能对这些格鲁乌人解释，自己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怪物跑到外面，同时也是为了保护队员的安全。一名格鲁乌猎手激愤地说道：“不要扮演救世主了！你们全是埃希亚国的帮凶！巨噬地虫既是毁灭者，也是守护者，如果没有巨噬地虫，埃希亚的军队早已将这里踏平，夺走矿场的所有权！你们的队员会掉进洞里，是因为他们觊觎我们的矿！金矿！他们死于贪婪！” 这段话经过翻译，传进黄毅耳中，让他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昨天他刚从救援队的物资里抽出一部分送给这些人，今天就遭到对方的诋毁，简直就像救了一群白眼狼。秘书低声劝他：“格鲁乌和埃希亚两国一直有些摩擦，再加上这些人长期生活在地下，不见天日，国破家亡，思想难免走向极端，我们最好不要和他们产生冲突。” 黄毅忍了。 “让士兵继续填埋。”他转身离开，不再理会这些格鲁乌猎手。第446章歌词黄毅不想理，但格鲁乌人还想上前理论，最后被埃希亚的士兵拦住，场面才得以控制。风翎觉得这些格鲁乌猎手也算懂分寸，没有当场使用卡牌能力，不然黄毅肯定会以干扰国际救援的罪名对他们出手。不远处，山谷再次传来那诡异的合唱声。几名格鲁乌猎手神色一变，匆匆离开了。风翎记得前两次歌声都出现在入夜之后，今天却在大白天就开始唱了，真是奇怪。黄毅和他的秘书还没有走远，风翎跑上前问那秘书：“你听得懂那些人在唱什么吗？” 秘书回道：“可能是一首民谣，不过听上去不像格鲁乌本地的曲风，词也有点奇怪。” “歌词能翻译出来吗？”风翎问。秘书仔细听了一会儿，逐字逐句翻译： “宇宙里爆炸的行星，挣脱银色光辉获得一场幻梦。我住在梦里，纵情歌唱，我是我，完完整整的我，无需任何人来证明，星星从我身旁飞驰而过，苍穹下我从未如此自由。我是我，远离人群的我，看清灵魂真正所在，星星从我身旁飞驰而过，苍穹下我从未如此自由。” —— 风翎皱着眉听完，大概能理解秘书说的“有点奇怪”。明明每个词都很正常，可听上去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怪怪的。黄毅脸上流露出厌烦，低声道：“这些格鲁乌人很可疑，但他们同时也是这次灾情的受灾人员，尽量避免跟他们发生冲突吧，等今天的行动结束，扎营地点就向前迁移。” 秘书问：“城镇内的建筑需不需要排查？或许像这样的洞穴不止一个。” 黄毅摇头，“工作量太大。” 城镇里大部分房屋的门窗都是上锁封闭的，蝗虫进不去，猎手也没必要进去，假如要把所有建筑物的一楼门窗强行破开，那么救援队起码还要在这里停留两三天。风翎心想：这件事对黄毅来说有困难，但是对我来说很简单，因为房屋不可能完全封闭，排水口、换气扇、烟囱，这些地方人面鸦都可以轻松通过。 “我来排查吧，人面鸦虽然没什么攻击力，但是干起搜索工作还是挺容易的。”风翎对黄毅说。黄毅迟疑了几秒钟，而后朝风翎点了点头。四周开始变得吵闹，一百多万只人面鸦分散到城镇各个角落，见缝就钻，无孔不入。风翎正得意，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灼热的视线。她扭头望，发现是一名格鲁乌猎手。视线相交，那名猎手的眼神明显瑟缩了下，随后低下头疾步走向街角，身影被房屋遮挡。耳机里突然响起莱兰德焦急的喊声：“吉恩！吉恩！吉恩你在哪？！——指挥官！吉恩没死，刚才他的信号亮了！” 风翎闻言低头看自己的腕带。腕带上的小小液晶屏连接耳麦信号，没什么大用途，但是每当有人发言时，屏幕会显示发言人的分组和姓名。风翎找到吉恩的名字。吉恩的名字是灰色的，名字前面有一个表示信号断联的符号。莱兰德的情绪陡然激动，“这不可能！我没有看错！刚才吉恩的耳麦明明有信号！为什么现在又没了？！” 整个公共频道全是莱兰德的咆哮声。风翎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真的太吵了，她摘下耳机掏了掏耳朵。 ——耳麦有信号，不代表吉恩还活着，也许是有人把吉恩的耳麦从洞里带了出来。但是…… 为什么要把耳麦带出来？风翎歪着脑袋思考，思来想去，觉得耳麦最大的用处也就是翻译功能了。黄毅说的没错，这些格鲁乌人确实可疑，他们在用吉恩的耳麦偷听公共频道的谈话。风翎想不通格鲁乌人的敌意从何而来。即便格鲁乌与埃希亚两国有仇，可是救援队和他们没仇，害死救援队的猎手对格鲁乌有什么好处？算了，想不通就想不通吧，反正这些恩怨和她没关系。她现在只对地下那头大嘴怪物感兴趣。几只人面鸦飞来，落在她肩上叫个不停。 “这么快就有发现了呀，”风翎说道，“你们去把有地洞的建筑围起来，不要让任何猎手靠近地洞。” 人面鸦吵吵闹闹的飞走了。 …… 太阳西沉，车辆陆续出发，埃希亚军队在接到黄毅的指令后，将营区从山谷的东南方，迁往山谷的西北方。救援队在前方击杀蝗虫，军区的车队紧随其后。卡车上的李青不明所以，进入城镇后，看见在街头无所事事的风翎，急忙跳下车—— “风翎！” 李青大喊她的名字，跑过来问：“太阳还没落山，猎手们也还在执行任务，车队怎么提前出发了？” “我们和本地人发生了一点小摩擦，”风翎无奈地解释，“失踪的队员可能被地下的怪物吃掉了，黄毅担心再次发生队员失踪的情况，就引爆了一栋屋子把洞口填了，结果，一帮格鲁乌人火急火燎的跑来讨说法，看我们的眼神就好像我们是什么侵略军似的。” 风翎叹气，“真难搞啊，黄毅让救援队尽快离开这里，大概是担心再出状况吧。” 李青点头，“尽快离开也好，我看了地图，离开这座城镇之后是一片荒地，继续往前，距离迷宫就不远了。” 破损的迷宫，无主之地，很适合让风翎来筑巢。这时又有人面鸦飞来，向风翎喋喋不休。 “知道了，我现在过去看看，你们继续找地洞。”风翎挥挥手，让人面鸦接着干活。 “出什么事了？”李青忙问。 “有两个猎手在有地洞的房子里，救援队的人基本都在前面杀蝗虫，唉，这两个估计是格鲁乌的猎手。”风翎颇感无奈，她不想跟语言不通的格鲁乌人打交道。 “你能和这里的人沟通吗？”风翎扭头问李青。李青点头，“可以，管理员有切换多个语言模块的权限。” “啧，真不能怪小骷髅讨厌你，”风翎感慨道，“人比人，气死人。” 李青：“…………” 第447章摔一下风翎和李青一起前往有地洞的房屋，远远就看见格鲁乌的猎手进进出出，从屋里抱出大箱小箱的罐头食品。房屋四周聚集着大量人面鸦，叽叽喳喳表达着抗议。其中一名猎手发现风翎朝这边过来，吓了一跳，转身就往屋里跑，脚下一绊摔倒，手里捧的罐头滚了满地。风翎忍俊不禁，揶揄道：“慌慌张张的，可别摔进洞里了。” 猎手狼狈地爬起来，匆忙捡了几个罐头跑进屋里，不过两三秒钟，屋里传出一声尖叫！风翎微愣，“不会吧？被我说中了？” 她大步向前，刚到门口就看见那名猎手整个人挂在洞里，只剩一只手艰难地抓着洞口边缘，而他的同伴正跪在地上费力地拉着他另一只手！但他的同伴显然力气不够，不仅没能把他拽上来，反而两个人的身体都在一点一点往洞里滑。眼看他们就要掉下去，风翎立刻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下面那名猎手的胳膊！她确定自己在这一瞬间抓住对方了，稳稳抓住了，但是下一瞬，手里握的仿佛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实心铜铁人！一千多斤的重量将风翎登时拽下去！ “风翎！——”李青眼睁睁看着风翎和格鲁乌猎手一同掉进地洞，惊得脸色煞白，扑到洞边大喊，“风翎！风翎！！！” 救援队不在附近，整个队伍一边杀蝗虫一边向前推进，早已去了更远的地方，连军方的车队都走了！李青不知道该找谁，六神无主。不仅他慌了神，附近的人面鸦也全部躁动起来，啊啊啊叫个不停！人面鸦的反常引来猫蛛和猫鹰，守在山谷处的叶峥也察觉到不对劲，快速朝这里跑来。没跑一会儿就听见李青在大喊：“铮铮！铮铮！——出事了！！！” 叶峥嗅到了危险气息，立刻加快了速度。天空上乌泱泱的人面鸦全部飞向风翎坠落的地点，叶峥跟着人面鸦很快找到李青。 “风翎掉下去了！”李青指着屋里的洞，神色惊惶，“我叫了她好几声，洞里没有回应。” 叶峥看了眼地洞，神情稍缓，随后冷声斥道：“慌什么，她已经是完成体了，没那么容易出事，况且一个洞而已，难不成还能把她摔死？” 李青努力平复呼吸，缓缓点头，“我……我亲眼看见她掉下去，所以，有点被吓到，可能关心则乱吧……”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抬头问叶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风翎说地下有怪物，已经造成几名队员失踪，现在风翎也掉下去了，我们得想办法把她找回来。” 叶峥立刻要往洞里跳。 “你干什么？！”李青吓了一跳，急忙拦住她。 “你不是说要找她吗？”叶峥不耐烦地回道，“我不下去怎么找？” “那你也不能就这样跳下去！下面是什么情况现在谁都不知道，万一你也出事怎么办？”李青焦急道，“你等我算一卦，算一卦，找找风翎的方位。” 叶峥皱眉，“那你快算。” 李青掏出手机找珠串，大约因为心急，拽了几次也没能把珠子拽下来。好不容易扯下来三颗珠子，使用卦师的能力，向上抛出—— 三颗珠子逐一落地，形成一个三角，其中锐角的那头，指向山谷。李青深呼吸，抬手指向山谷，“要找到风翎，得往这个方向去。” 叶峥有些恼火，“你算得到底准不准？！这和地洞根本是相反的两个方向！” 李青渐渐冷静下来，解释道：“卦象直指山谷，矿洞也在山谷里，所以我推测矿洞很有可能和风翎掉下去的这个洞是相连的，你从人工开凿的矿洞下去，比直接从这里跳下去更安全。” 叶峥看向屋里黑黢黢的地洞。地洞的直径足够让三个成年人同时通过，但是对她而言却有些窄，因为她长着繁琐的下肢，背后还有一对翅膀，无论是挥爪，或是扑抓，或是扇动翅膀，都需要开阔的空间。换言之，过于狭窄的环境会让她束手束脚，就像网球运动员无法尽情地伸展手臂挥舞球拍。这样的她，不仅救不了风翎，反而会拖累风翎。叶峥不再多说，转身朝山谷跑去。猫蛛同样挤不进地洞里，急得团团转，见叶峥跑向山谷，它也赶紧跟了上去。此时的风翎正晕眩着，在洞穴里摔得七荤八素。下坠时她有尝试过自救，用牙爪和锥刺扎进土层来稳固自己的身体。奈何手里抓住的人太重！并且松不开手！牙爪和锥刺在土层上划下深深的痕迹，一路差点磨出火星子！她最终嘭的一声摔到地上，浑浊的空气带着尘土灌入鼻中，呛得她连声咳嗽。上方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经过两三百米长的洞道的传递和回响，声音变得模糊不清。她也实在没力气回应。这样的高度，恐怕得使劲扯着嗓门吼，才能让地上的人听清她的声音。风翎心中不禁感慨，幸好自己是半滑半坠的摔下来，如果是直挺挺的自由落体，几百米的高度不摔死她也能摔个半残。之前失踪的队员，不会全是摔死的吧？她缓缓站起身，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两名格鲁乌猎手都像见了鬼似的看着自己。怎么了这是？没想到她还活着，是吗？风翎朝他们笑了一下。眼前忽地一黑，她愣住。不会吧？我这么脆吗？摔一下就要晕了？——风翎心中愕然。不过她很快发现，自己眼前变黑，不是因为要晕倒，而是头顶流下来的血挡住了视线。摔得真惨，满脸都是血。她抹了抹脸，重新睁开眼睛看向那两名猎手，心想：你们俩怎么不怕摔呢？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真不公平。两名格鲁乌猎手紧张地看着她，膝盖微颤，慢慢往后退。风翎没有急着找他们算账，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与人面鸦视觉共享时，她觉得地下洞穴还算宽敞，现在却觉得逼仄，身体只能勉强站直，无法要做出蹦跳或挥拳之类大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