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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听说九玄媚狐十分难缠,神通又很古怪,难以相逼。不过晚辈带来了一人,却能为尊王前辈将此事解决。” 这回,才真正让巨兽有些动心了。 · 徐子青听了那一通隐秘,果然便是九玄媚狐故意泄露出来,如今正是要把目的告知于他。 只听那九玄媚狐开口:“只要你们能将我带走,我愿将地图与你二人共享。” 徐子青心道:果然。 随即他又把方才疑惑同九玄媚狐说了,又问:“有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乃是一头嗜人妖兽,且是如此天性,我信不得你。” 他虽也对地图心动,也是小心为上。 九玄媚狐听得,就一挑眉:“我若同尊王合作,这区区一张碎图里的宝物原本就不知多少,与他们分配下来,我等得到几分?若是与你们就很不同,人族修士所需宝物就归尔等,妖族则是归我……可说但凡得用之物,我可一人独占,不会让他人占了便宜。再说……”他冷冷一笑,“尊王将我威逼至此,我好歹也是一族之王,即便等阶稍弱于他,难道就活该被如此折辱么?” 就算他性情淫|乱,也都是他兴之所至、心甘情愿,哪里会是如今这般! 也是他狐族势弱,多数都是以色|欲采补之道修炼,那一座灵涂山上,六阶以上的妖狐颇多,但真正七阶的,也不过只有他一个罢了。 当时他被尊王擒走时,就已对他们传音,不许其深入莽兽平原,以保证族群延续。不然那些修为驳杂、等阶不高的妖狐进入平原之内,且不说尊王巢穴里七阶妖兽都有不少,便是那些成群的莽兽,也够他们消受的了! 左右来了就是送死,一个不慎就要有灭族之祸,还不如不来得好。 何况尊王短日里也不会对他暗下杀手,更有盘山这条懒蛇对他心有愧疚,他九玄媚狐天生灵慧,自然能自个寻一条出路来。 徐子青听他这般说,又打量他的神色,似乎寻不出什么不妥之处。 然而心里仍有防备,不由就看向了云冽。 “师兄以为如何?” 云冽直言道:“不允。” 当真是拒绝得干脆利落。 徐子青明了,随后看向九玄媚狐时,神色就更为疏离几分:“既然师兄如此说……” 九玄媚狐突然将他话头截断:“你这师兄所修乃是无情杀戮剑道,如我这等挑动七情六欲的妖狐,原本就是他必杀之物,他不肯与我为伍,实属平常。不过你既然对你师兄深情厚谊,莫非不想要对他有所助益么?” 徐子青一怔:“……助益?” 九玄媚狐展演一笑:“若我不曾看错,你这师兄不但修炼的剑道十分奇异,更也精研庚金之道,以其为剑道之本。若我说我手中碎图上所示之地,其中藏有一块庚金之精,莫非你也不动心么?” 徐子青听得,果然是……有些动心。 他是曾误打误撞吞噬了乙木之精的,一身精纯乙木之气至今隐藏在他的血肉之中,没有完全炼化。他能短短一年余突破筑基期、进入化元期,固然有大世界灵气与他单灵根资质的缘故,但乙木之气所起功效也绝对不菲。 若说乙木之精乃是木属修士最珍贵最难得的至上宝物的话,那么庚金之精便是金属修士最为渴盼需求之物。 如果师兄能够得到,其中的好处多少,再无人比徐子青更加清楚了。 一时间,徐子青就有些犹豫。 狐王至今所言都颇为恳切,似乎有些可信之处。然而他不曾亲眼见到碎图,若是狐王乃是谎言相欺,又当如何? 可万一都是实言,而他却错过……这庚金之精,可并非轻易就能遇上之物! 徐子青想了一想,再度看向云冽:“师兄,庚金之物,十分难得。” 他曾经与师兄说过,定要为他寻来一把世上罕见的宝剑来,这回天澜秘藏出世,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否则他若不多多搜寻,如何能达成所愿? 而且又有对师兄如此得用的宝物,即使有三成可能,也值得一试了。 再者,徐子青以为秘藏既是自古传来,说不得其中更能得到一些上古的灵草植株,他如今收复的从木极少,次木更是一株未得,理应多多种木,让修行也能更进一步。否则容瑾太过强大,也要让他体内诸多木气失衡。 多方考虑之下,也只有姑且信任这只妖狐了。 于是徐子青并不避狐王耳目,直言说道:“待事情完了,师兄修为大进,到时再斩杀妖狐,便是随时可为之事了。而今倒不妨与他做这一个交易,以免错失机缘。”他说到这里,不由得顿了一顿,“事急从权,师兄……” 他明知师兄并非不知变通之人,此时再看过去时,仍是忍不住露出些许期盼之色。 云冽目光微动,终是略点了点头:“也罢。” 228 228、 ... 狐王听两人这般说话,倒是不曾露出怒色,反而眼中含笑,似乎并不在意。 而云冽答允之后,就绝不迟疑。 他当下说道:“你既开口,当心中有数。这缚身铁链如何解决?” 九玄媚狐笑道:“此链为禁魔链,极为珍奇,用它将我缚住,便是肉身里的真元也运用不得。若是寻常情形,此物倒是个极困扰的玩意,可如今见到你这悟出剑意之人,就十分轻易了。” 原来九玄媚狐之所以这般急切,着实是因着这两个修士太过难得。 在这妖族巢穴里,往常根本没得人族修士能够深入,可徐子青和云冽却顺利到他眼前,这便是一个机缘。 再说他这禁魔链极其厉害,除了解魔咒之外,外人要用法力将其轰开,却也只有法力被吸尽一个结局。唯独剑修领悟出来的剑意,乃是一种无形之物,其并非法力,而是意念,当剑意凝炼到极高深处,就可无声将它除去。 云冽的剑意凝实,九玄媚狐早有所觉,自是大喜过望。 而徐子青的遁术极为高妙,竟能隐瞒住那多高阶妖兽耳目,足见不凡,加之其属性为木,在这漫地野草的平原之上,也让这遁术施行更为顺畅。何况那遁术更似乎能将气息隐藏得滴水不漏,让这狐王心里的成算,便又多出不少。 徐子青听得,心里若有所思。 云冽则一点头,说道:“斩断禁魔链前,你需得让我种下一道剑意,否则方才交易只当我二人未提。” 九玄媚狐一听,顿时神色微变,随即又笑道:“天下间哪里有人愿意这般的,这位道友不如换个条件……如何?” 云冽冷哼一声:“你为七阶妖兽,手段莫测,性情诡诈而不可轻信,我若不做防备,恐怕你要反噬。” 九玄媚狐目光一闪:“我堂堂狐王,说话还会不作数么。” 云冽道:“你不必多言,我剑下妖魔为数不少,但凡振振有词之辈,心中皆有鬼蜮,其中尤以狐妖一类为最。你执意不肯,我便当你心中有鬼。” 九玄媚狐这时,终是笑不出来了。 他要借助这两人逃生,本来就是不欲受人束缚,可被这小辈种下剑意,岂非是出了虎口又如狼嘴?但这冻结七情之人意念最是坚定,若是一旦有所决议,便是他说破了嘴,怕是也无法动摇。 霎时间,他心里很是动摇。 徐子青见状,面上便带了笑意。 他这师兄曾下山磨剑,期间不知斩杀了多少妖魔鬼怪,虽说修为或者比不上这狐王,但那般多的诡诈心思,也未必在狐王之下。师兄有如此经历,自是早有一套作法,行事之间,比他这初出茅庐的可是要周全得多了。 眼见天色渐渐就要大亮,徐子青想了一想,也帮着开口:“狐王不必多心,我师兄言出必行,非是轻言悔诺之辈。且你有七阶修为,若是力量恢复,驱逐一道剑意却不困难。只是毕竟你修为高出我二人太多,若无这一道防备,我们如何敢与君交易?这一点小小手段,也不过是为了在你发难时给我等争取逃走的机会罢了,对你并未有多少害处。” 人族与妖族要做交易,又是在一方实力更胜一筹之时,哪里会那般轻易信任对方?定然是要互相商讨条件,才敢暂时合作的。 若是在狐王全盛之期,即便云冽有如此修为,也只能堪堪逃走而已,其剑意虽然厉害,但七阶妖兽也能将其躲避。 因此在不知狐王还藏掖了多少手段之时,云冽提出种下剑意之事,也只是权衡之下的保命之法。 狐王显然也知道待得天光大亮,就很不容易脱身,听完徐子青的言语,脑中诸多念头电转。 约莫过了半刻,他就狠了狠心,应道:“就依你们所言。只是你们也要知晓,倘使你们不遵守承诺,拼命的杀手锏,我这里也有不少。” 徐子青便温和一笑:“狐王多虑了,我同师兄若有恶意,根本无需同狐王交易,也不必与君浪费这许多口舌了。” 狐王轻笑一声,说道:“那便快些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他说完,也不顾他半裸的身子,摊开手脚把手腕脚踝皆露了出来。那雪白莹润的身躯上遍布青紫淤痕,两腿之间更有许多白浊之物黏腻,加上空门大敞,姿态当真十分撩人。 然而云冽却视如不见,屈指一点。 当是时,他指尖迸发一道无形之物,直没入九玄媚狐丹田之内,在他内丹之处盘旋。随后他再一指,又有一道剑意爆射而出,于虚空里一化为四,就朝那四处禁魔链疾飞而去。 只听一串“铛铛”声响,那四处锁链一齐断开,十分齐整。 九玄媚狐大喜,一瞬站起身来,捂脸无声大笑:“终于叫我脱身出来!”但很快他便平静下来,立时又道,“快些施法,禁魔链一断,盘山便要知晓。” 徐子青不敢大意,立刻使出《遁木敛息诀》来,狐王也赶紧走来,没入那术法领域之间。 而后三人不敢怠慢,马上走到外头,九玄媚狐张口吐出一团粉雾,自门缝渗到外头,下一刻,石门大开,那看守石门之人,竟是神情恍惚,似乎中了迷术。 徐子青心知此乃狐王神通,也不多言,就与云冽对视一眼,同他默契配合,窜到他的脊背之上。 随后他又说道:“我这术法带人,一个还算可以,两个就十分勉强,狐王还请自行跟上罢。” 九玄媚狐此时倒是果断,只道:“你们只管行走,我自可借助此法行事。” 徐子青闻言,就再掐指诀,将真元运转更快些。 之后很快地,三个人就都被这术法遮蔽,变得无形无影、无踪无迹了。 正在那四条锁链断裂之时,洞府深处忽然有一人心神一动,他立时祭出一件宝物,开始掐算,不多会,他面色便极为难看,随后拍案而起,急冲而出。 只不过几个呼吸间,那人已到了这一座石牢。 牢房外,许多守卫俱是昏迷在地,而石门大开,内中空无一人。 · 那边轩蠡同尊王也将条件谈妥,说好二者相约,各出精锐前往天澜秘藏寻宝,双方手中地图碎片也将合二为一。 所得宝藏两分,其中人族修士得用者便归人族,妖族得用者便归妖族,多少各凭运道,而若是双方都得用者,彼此当估算价值,互相平分,亦可以用价值相等之物兑换。 如此谈了数个时辰,彼此都很满意。 至于如何从九玄媚狐里得到地图,轩蠡也将身后一位高手请出。 此君魔气冲天,从头到脚俱是笼罩在一件黑袍之中,让人完全不能看清他的相貌,极为古怪邪异。而他更有一个极显赫的威名,号作“尸骨道人”,但因乃是一位邪魔道的元婴老怪,又被人称作“骨魔”,极是难缠。 轩蠡所言能从九玄媚狐那处得来地图下落的法子,就出自于这骨魔的秘术。 待骨魔演练一番后,使尊王颇觉惊异,也才促成了这一出交易。 这时轩蠡又道:“事不宜迟,不如现在就让尊王前辈见识一番我这位供奉的本事,如何?” 尊王一跃跳下石台,转瞬化作一位身高九尺的昂然大汉,肌肉虬结,身材精悍,犹如精钢铸成:“也好。” 一行人说定,就各自施法,往盘山大王筑巢的山峰而去。 可惜才刚到那座洞府,迎面就见盘山大王匆忙而出,尊王心里顿觉不妙,立时喝道:“盘山,发生何事了?” 盘山大王满眼狼狈,再看尊王一眼后,已是跪地请罪:“就在方才,九玄媚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逃走了!” 尊王大怒:“废物,那妖狐内丹被封,你竟还看不住他,莫非是被其诱惑,故意将他放走么!” 盘山大王急忙说道:“属下绝不敢如此,请尊王息怒!” 眼见这两只妖兽气急败坏,那轩蠡先是有些失望,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尊王前辈莫要恼怒,既然狐王刚刚遁走,想必走得不远,我这里也正有几个好手,不如就将他们一同差遣出去,将人寻找回来。” 尊王深吸一口气,也知如今不是问罪之时,当即开口:“盘山,点齐妖兵出去寻人,若是寻不到,再来问罪!” 盘山立刻俯首:“多谢尊王,属下定会戴罪立功,将九玄媚狐带回来!” 说完,他也不耽搁,马上转身清点妖兵去了。 同时,轩蠡身后的元婴老怪中,也有五六个电射而出,化作遁光远去了。 其中,就有那一尊骨魔。 · 平原上,徐子青等人刚刚从迷雾中出来,就立刻化作了一道遁光,不再有丝毫停留,飞速朝前方行去。 那九玄媚狐虽说内丹被筋,但不知为何行速也是极快,竟不需两人带携,就能同他们并驾齐驱。 很快遁了有数百里远,双方才都停了下来。 随后云冽取出一张符箓,交予九玄媚狐手中:“此物可暂时隐匿你的气息。” 九玄媚狐也不迟疑,一下拿来,拍在身上:“总算是逃出生天。” 徐子青这时却无心听他喟叹,只问道:“不知你欲将你体内禁制如何?你逃了出来,怕是后事未完。” 229 229、 ... 众所周知,但凡是与人下了禁制的,那禁制之中,必然要有那下禁制之人的气息,也便于追踪,以免被禁者逃脱。 这九玄媚狐内丹被禁,自然也不会例外。 却见那狐王一笑,说道:“我自有法子将气息遮蔽一段时日,不劳两位为我烦心了。” 他逃出之后,似乎心里颇有成算,身上也不再有被囚石牢中的那等假作可怜的意味。如此表现,就让那师兄弟两人心中微微一凛,对他的防备也更甚了。 徐子青笑道:“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做打听。不过……”他看向狐王,面上有些肃穆,“我与师兄已然依言将你带出,不知狐王是否也应当将天澜秘藏的碎图与我二人看上一看?” 那边云冽神情不动,实则眉心里剑意吞吐,随时都能喷薄而出。 这便是防备九玄媚狐的诡诈手段了。 九玄媚狐瞥眼看了看两人,忽而轻笑:“你怎知我将碎图带在身上?我若是放在别处,又当如何?” 徐子青摇摇头:“狐王说笑了,那碎图何等珍贵,以你的性情,怎能随意放在外头?若是被旁人侥幸得到,岂非极大损失!故而我料想你定是用了什么法子将它随身携带,瞒过了那些妖王的耳目……九玄媚狐为天地异种,我等就算晓得一些,却也不能知道你究竟有多少暗藏的神通。” 九玄媚狐笑意更深:“左右我要同你们一齐寻宝,便是到时再看,也没什么大碍。此时还是先找个安稳的所在,让我等好生商议一番寻宝大事罢。” 徐子青叹了口气:“狐王聪慧,智计高绝,但我与师兄也非是愚钝到不要性命之辈。我们与狐王的交易,也不过就是我等将狐王救出,狐王给我等分享地图罢了。如今可说交易完成一半,只消狐王将地图取出,让我和师兄拓上一份即可,余下之路我们就同狐王各走一边,互不干涉。至于那等‘一同寻宝’的戏言,还请狐王莫要提起了,如若我等当真一齐前行,只怕危险更大罢!” 九玄媚狐听到此处,双目里异彩连连。 他这时确信这两个修士对他戒备极深,再怎么巧舌如簧,也不能说服他们,便终于将诸多算计都压了下去,说道:“……也好。不过交易一了,即便我与尔等在秘藏中相遇,也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两位可莫要说我恩将仇报得好。” 徐子青松了口气,也是笑了起来:“我们对狐王有什么恩情?本不是同道中人,只要将地图拓印过来,之后我两个就同你桥归桥、路归路。若是狭路相逢了,便只有生死之分一途。” 九玄媚狐点了点头,也不再曲意试探什么,只并指探入口中,引出来一团粉红色的薄雾。 那薄雾里蕴着一道灵光,放射微微光华,犹若活物。 徐子青神识一扫,见到其中乃是一块巴掌大的布片,上面布满金色纹路,似乎隐隐是什么路线。 他看完,又瞧向云冽。 云冽略颔首:“是真的。” 徐子青暗暗点头,转过去问道:“那就请狐王暂且放出此图,让我拓印。” 九玄媚狐唇角一弯,抬手抹过。 那布片就一跃而起,悬浮在狐王与徐子青两人之间,不再下坠。 徐子青心知这也是狐王的防备手段,如今他与师兄有两人在此,师兄修为更高,就由他来限制狐王,而他徐子青修为低,拓印却没什么问题。 以两人默契,只一对视就做下决定,当下徐子青便不客气,取出一块空白玉简,又把神识投放在碎图之上,就立刻拓印起来。 因着要长时间压制容瑾的缘故,徐子青的神识颇为强大,拓印起来也是很快。他此时并不详细观摩图形,只生生将那些线条一分不差记录下来,包括其中一些奇异的小字、表述等,全都没有放过。 约莫过了有半刻工夫,那张小小碎图上的一应述说尽皆拓下,徐子青又细细察看一看,确信毫无疏漏,方才作罢。 随后徐子青直接将玉简交予云冽,他想着,以师兄洞察之能,定可看出真假。 果不其然,云冽神识探过,就一点头:“不错。” 徐子青心中便是一松。 那边九玄媚狐也抬手将碎图召回,张口再度喷出粉雾,将其一卷,吞入腹中。 双方都不曾使出什么下作手段,彼此也都有些满意。 九玄媚狐眼波一转,又是开口:“交易已完,两位也知我诚意,不知这位道友可否为我将剑意除去了?” 他此言一出,徐子青便有踌躇。 这剑意本是为了拖延时间,以免狐王翻脸,而如今狐王已是显出诚意,他们若是仍不肯解除此事,似乎就有些不太厚道。可万一狐王之前种种也不过是假面相欺,之后立即翻脸又如何是好? 这样想着,徐子青就颇不能立刻决定。 正在思忖其中利害关系时,那九玄媚狐的神色忽然一变。 他失声叫道:“不好!莽兽异动!” 徐子青一愣,随即就感觉足下土地震动,似乎有千军万马自远方而来,还未接近,已是让大地动摇。 他也极为诧异,仰头去看云冽:“师兄,这可是……兽潮?” 云冽面色也有一分凝重,他不多言,只一抬手,把一道剑意打入九玄媚狐体内,霎时将他体内遗留剑意击碎八成。 “你好自为之。”他说完,拉了徐子青一把,开口道,“走!” 徐子青不及多想,立时化作一道青色遁光,而云冽也化作金色遁光,同时而出。此时两道遁光一前一后,不多时就远去了。 那九玄媚狐往两人离去方向看了一眼,体内神通极快运转,不过几个呼吸间工夫,已然将剑意驱逐得干干净净。 也正是这几个呼吸间的延迟,他即便要追,也是来不及了。故而他一个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疾奔而去。 这双方走了不多时,后方的踩踏声也越来越接近了。 无数黑色的莽兽如同滔滔浪潮,疯狂地往前方乱奔过来!它们头顶都是一模一样的独角,黝黑发亮,锋利非常。 如果只有区区一头甚至一群,这些一角莽兽并不能让人惧怕,可当它们汇聚起来,变得成千上万,甚至十万、百万的时候,就形成了一股极其庞大的力量。 就算是那些强大的元婴修士,也要焦头烂额,杀得四肢疲软,而待到真元耗尽时,恐怕连性命都难以保全! 这就是兽潮,自一角莽兽开始,如同海浪一般,滚滚而来。 将整个莽兽平原,都变成它们狩杀的乐园! 再说那轩蠡属下几个元婴老怪电掣而行,放开神识于平原上大肆搜寻。尊王亦是催动法力,寻找九玄媚狐体内禁制所在。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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