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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18年年初, 交接好一切,付迦宜办完手续,正式从研究院离职。 离职当天晚上, 梁思觉特意为她组织了一场欢送会, 排场不小,像他这种不太热衷热闹的人, 能做到这份上,也确实不容易。 抛开渐行渐远的志趣不相投,付迦宜对他, 其实感激更多。 她前半生有过很多个老师, 到头来最难忘的,梁思觉是其中之一。 酒过三巡,向来和她面和心不和的王静语主动过来找她喝酒, 不自在地说:“这次酒里可没什么虚情假意, 你要是不喝就算了,我自己喝。” 付迦宜笑说:“你带了这么好的藏酒过来,我如果不喝, 岂不是可惜了?” 王静语顿了顿说:“以前说你那些话……是我自己心里不平衡,除去嫉妒和偏见什么的,其实我打心眼里承认你能力比我强。是我对不住你。” 付迦宜没多言,跟她碰了碰杯,一笑泯恩仇。 包房里烟熏火燎, 付迦宜觉得闷, 去阳台透气。 吹了会风,梁思觉过来了, 故作轻松地感慨:“今晚天气还不错。” 付迦宜呵出一口白气,笑说:“有吗?都快零下15℃了, 我今天出门,差点没被冻成雪人。” 梁思觉笑了笑,“一晃眼又到冬天了,我还是更喜欢巴黎的气候,没那么冷。” “记忆里的场景,怎么着都是好的。” “是啊,所以还是得好好珍惜当下。” 在外面待久了有点冷,付迦宜裹紧外套,准备先回去。 刚转过身,被梁思觉叫住。 她站在原地,听见他正色道:“日后有什么难处,随时联系我。” 付迦宜笑着看他,“知道了,我到时一定不会客气的。” 梁思觉欲言又止,看她推门进去。 有些话说跟不说都是遗憾。 斟酌到最后,不如直接变成一句“今晚天气还不错”。 - 今年的情人节和除夕紧挨在一起,偏程知阙每到这时候都忙得支不开身,公事私事堆积成山,一堆人情要走,等过节那天未必能腾出空陪她。 程知阙的意思是,和去年一样,带她回老宅过年,也能时刻见面。 付迦宜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去了——去年还能以沈铭玉朋友的身份过去,今年不一样,一旦承了程知阙女朋友的角色,性质立马变了,得时刻约束自己,不能出一丝一毫差错。 程知阙觉得她顾虑太多,无论别人怎么看,只做自己就可以了。 付迦宜不想这么随意,毕竟兹事体大,女朋友这角色的初印象很重要。 见她坚持,程知阙也就随她了。 除夕前夕,付迦宜接到一通越洋电话,家里打来的。 和付晟华通话的那刻,她有点愕然,居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毕竟是父女,明里暗里冷战了这么多年,血脉相承的那份亲情印在骨子里,连成一条纽带。 这通电话没什么重要内容,以一问一答的形式单方面关心,每次她回答完,听筒里都是长达几十秒的沉默。 很奇怪的,她竟在这种情况下感受到了来自一个父亲的爱意,由生硬到深沉。 纵使过去有千般万般委屈,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挂断电话,付迦宜坐在那发了会呆。 门口玄关处突然传来动静,打断了她的出神。 情人节这天,程知阙还是排除万难,赶来陪她了。 他肩上沾了一点落雪,融成水珠,洇进黑色毛呢衣料里。 付迦宜踮脚帮他擦拭干净,又惊又喜:“家里事情那么多,你直接过来了,能行吗?” 程知阙挑挑眉,“多陪你一会,后半夜再赶回去,不急。” 付迦宜看了眼墙上挂钟,“已经快晚上了——我们还要出去吗?附近很多店都关门了。” “你想做什么?” 付迦宜突发奇想:“要不带你去看看我那套房子吧,前两天刚收拾出来。” 程知阙自然没什么意见。 她在万柳购置的这套房子去年年底过完户,硬装没动,约设计师重新布置了软装格局,定制的一套家具近期才陆续运过来。 两套房子都在同一个小区,来回很方便,步行几分钟就到了。 上楼前,付迦宜拉着他去超市买了点新鲜蔬果,准备在新家正式开一次灶。 一进门,程知阙扫了眼四周,问她:“打算什么时候住进来?” 付迦宜给他递去一双新的男士拖鞋,“我没打算住进来,正好这里离叶禧的公司近,我想着把这房子留给她住。”略微顿一下,补充一句,“等四合院什么时候装完了我再搬,中间省了一趟折腾。” 程知阙笑了声,故意逗她:“这么迫不及待和我同居?” 付迦宜迎难而上,笑盈盈地说:“是啊,不可以吗?” 程知阙一时心痒,扣住她后颈,想去吻她。 吻还没落下,被她巧妙躲过去。 付迦宜双手撑住他胸膛,叫他先等等,笑说:“正好说到这个,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程知阙说:“说来听听。” “等我搬走了,你那套不是空出来了吗?不如留给小玉住,她们俩离得近,也好互相照应。” 程知阙将她按在墙上,低头,“依你。” 腻歪了片刻,付迦宜腿软得不行,扶着柜子缓了会,撸起袖子,亲自下厨做晚饭。 寒冬腊月,屋里热气融融,她哪也不想去,只想跟他待在一起消磨时光。 这个节日没什么特殊,意义却大不相同。 夜深人静,很自然地纠缠到沙发上。 程知阙为她铺垫前奏,说各种露骨的情话,亲眼看着她动情。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分开,付迦宜有点急,呼着粗气,尾音发软:“快点……还做不做了。” 程知阙单手拄在她耳侧,慢条斯理的语气:“求我。” 付迦宜被撩得难捱,只好说:“……求你了。” 程知阙这才如她的愿。 中途,他在她脚背落下一吻,不知从哪掏出一条链子,系在她脚腕上。 付迦宜看着镶在链条上的和田玉,断断续续地说:“其实你之前送我那条,还在的。” “不是扔了吗?” “嗯……当时想扔来着,没舍得。” “睹物思人?”程知阙低声说,“上次是谁说,这些年一点没想过我。” 她缠住他的肩膀,故意转移话题,喊他程老师。 程知阙意味不明地笑,动作不由狠戾了几分。他喜欢她这样,一半纯一半欲,由生涩到轻熟,在无微不至的教导下,越来越放得开。 情和爱方方面面,她的确是被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一起厮混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凌晨将过,付迦宜没留在这过夜,简单洗涮一遍,一起下楼,送他到小区门口。 泠然的夜,雪势未歇,栏杆上挂几个红灯笼,年味洋溢。 程知阙揽住她肩膀,“真不跟我回锦园过年?” 付迦宜笑着摇头,“下次一定。” 程知阙低笑,“这两天什么安排?” “放心吧,我不是一个人。叶禧白天就过来了,我们俩一起过年。” 程知阙摸摸她的脸,“快回去吧,外面冷。” 她坚持要目送他上车,瞧见尾灯渐渐远成一个萤点。 回到楼上,拖着疲惫的身体洗了个澡,直到确认他安全抵达才放心入睡。 一夜无梦,付迦宜睡到日上三竿。 等叶禧来了,在外送软件上叫了份年货,往门口贴一副对联,也算是辞旧迎新。 她们过年实在没什么仪式感。 吃过年夜饭,两人挤在一起用笔记本看综艺,电视里放春晚,付迦宜心思不在这上面,手里捏着手机,给程知阙发消息,问他那边情况如何。 程知阙隔十几分钟回复一条几秒的语音,那边环境嘈杂,被风声裹挟。 ——“和往年一样,没太多新鲜的。主要是很想你。” 心脏像被什么不具象的东西挠了一下,发软发痒。 付迦宜正和程知阙聊得起劲,没注意到叶禧去阳台一接一拨打了两通电话。 叶禧一个人在外面站了很久,久到浑身被冻得冰凉。 飞机上和她邻座的那个叫关旸的男生打过来,跟她聊两句工作上的事,转念开始嘘寒问暖;至于拨出的那个私人号码,实际是付迎昌的。 隔11739.17公里,想对他说一句新年快乐,仅此而已。 18年除夕,有人恋爱蜜里调油,也有人生生割掉满目疮痍的脓包,决定开始一段新感情。 从一而终毕竟是童话节选,只有极少数人有幸成为漏网之鱼。 - 大年初七,付迦宜陪程知阙去参加他朋友的聚会。 杨自霖也在场,身边多出一个新人,这次变成音乐学院的学生。 无论当初怎样一番纠葛,上次那个舞蹈生到底不是例外,已经成了过去式。 有个跟他比较熟的男人说:“果真,没有人能永远十九岁,但老杨身边的莺莺燕燕可以做到。” 杨自霖嘴里叼着烟,捂住怀里女生的耳朵,笑骂一句:“你他妈是真见不得我好——别闹,哥们儿现在是真从良了。” 付迦宜在对面坐着,忍不住跟程知阙小声吐槽:“他是不是当着每一任女朋友的面都这么说?” 程知阙没否认,“以后少跟他接触,别学坏了。” 付迦宜一记眼神投过去,仿佛在说:我们只是偶尔来往,明明你跟他接触最多。 程知阙挑唇一笑,给她剥几个瓜子仁,问她打不打桌球。 这话题被打岔过去。 桌球没打上,程知阙手机响了,出去接电话,回来时身后多了个许悠。 两人在走廊碰上,一起进来的。 付迦宜恰巧看到了这一幕,面不改色,握着球杆继续找发球角度。 杨自霖倚着桌沿,调侃道:“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真不怕你男人背着你做出格的事?” 付迦宜笑笑,一时不好解释,便高深莫测地说:“你不懂。” 她在程知阙那已经得到了义无反顾的安全感和爱忱。 她现在对他无条件信任,也无条件自信。 程知阙没和许悠有别的交流,朝这边走过来,问他们在聊什么。 付迦宜加深笑意,“我在考虑,以后要不要在家里放张球桌。” “这提议不错,回头我跟装修公司的人说。” “你来真的?可我们俩都不怎么打球。” 程知阙笑了,在她耳边说:“谁告诉你球桌只能用来打球的?” 付迦宜几乎秒懂他的意思,耳根发烫,当着杨自霖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故作平静,实际上憋得别提有多辛苦。 - 这个新年在和程知阙的聚少离多中度过。 三月初,因为上份工作遗留的一次契机,付迦宜和化工原料供应链的负责人旁静相处得还不错,年后偶然接到对方打来的问候电话,问她如今在哪高就。 付迦宜如实说,目前不准备找新工作,可能会尝试创业。 旁静当即来了兴致,觉得电话里聊得不痛快,索性把她约了出来。 一整个下午,她们都在聊这事。 付迦宜这才得知,旁静因为和老板理念不合,前不久从原公司离职了,打算带团队出来单干。 在这行混迹多年,旁静积攒了一定资源,如今缺个合伙人管理技术层面,付迦宜是最佳人选。之所以联系她,无非是看中她的能力,想试着拉拢,只是没想到她也有这方面的打算。 也是误打误撞的巧合,两人聊得还算投机,一拍即合。 付迦宜一直很看好医疗行业,入行之前比对过数据,百分之六十的研发工作被划分给研究院和龙头企业,剩下的是块肥肉,谁吃到嘴里算谁的。 她和旁静都是有野心的人,能走到一起也不足为奇。 整个上半年,付迦宜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事业上面。 公司成立初期,很多事需要亲力亲为,她和旁静没少操心,好不容易把步调挪到了正轨。 盛夏来临前,旁静从一家外企的同行手里抢到一个大单子。 开庆功宴当晚,付迦宜把她从酒桌上拉出来,实话实说:“抗肿瘤免疫领域是个难题,我不怎么在行,如果真要开启这项目,还是需要前辈坐镇,这样更稳妥一点。” 旁静说:“你有邀请的人选吗?” “有是有,但是不太好办。” 周末,付迦宜去了趟城郊,已经做好了三顾茅庐的准备。 程知阙正好没什么事,便开车送她过去。 路上,付迦宜聊起等会要见的这位前辈,大致捋一遍对方的丰功伟绩。 等她讲完,程知阙打起预防针:“你这一趟八成是白跑了。” 付迦宜怔然,问他为什么。 “越是这种人越难请出山。荣华和成就什么都有了,他还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你说是为什么?” 那天付迦宜果真没见到本尊。 踌躇过后,旁静劝她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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