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下,试探地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有些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会怎么看?” 沈铭玉说:“那得分是什么人。如果是重要的,我开心都来不及——近在眼前的意思不就是触手可及么?” 付迦宜夹在她和程知阙中间,钟课的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难免为难。 饭吃到一半,听说有个朋友今天也来这边了,沈铭玉撂下筷子,过去打声招呼。 屋里只剩付迦宜一个人。 那一刻或许是阴差阳错的命定,她临时起意,想去院子里逛逛。 喷泉里的水自地底引出,清得像一捧澄碧的冰,付迦宜闻到一股梅香,才发现隔壁有间叫昆仑寻梅的雅阁。 屏风半遮半掩,程知阙坐在塌上,手里摆弄一只白瓷青纹的清酒杯。 他背对门口,看不见表情。 对面坐着穿青绿色格子裙的许悠,正托腮看着他,眉飞色舞,像在抱怨什么,神情鲜活又自然。 预料之中的一幕,付迦宜心里其实没太大波澜,转身进了屋。 白衣送酒,鹊桥相会,她只是很自然地,对这节日没了任何期待。 第62章 第 62 章 回到雅阁, 付迦宜叫住正巧路过的服务生,要了份甜点。 没一会,沈铭玉回来了, 兴冲冲地聊起刚去见的这朋友的八卦。 沈铭玉朋友多, 天南地北都有,付迦宜时常分不清谁是谁, 也没问,只是随便听着。 感情的事换汤不换药,要么是出轨或被出轨, 要么是脚踏几条船, 没什么新鲜的。 自打来北京,付迦宜有意缩减社交圈,身边没几个亲近的朋友, 刚开始沈铭玉还到处带她结识新朋友, 后来发现她压根没这方面的需求,也就放弃了。 今天可能是心血来潮,听沈铭玉讲完八卦, 付迦宜没头没脑地问:“待会有局吗?想去玩了。” 沈铭玉像看猩猩一样看她,“你别是被附了身?下午不回去上班了?” “去不去都行,反正出外勤,时间不定。” 难得付迦宜主动要求一次,沈铭玉掏出手机, 发群消息摇人, 没几分钟便定好了时间和地点。 付迦宜不由感叹她的行动力。论吃喝玩乐,沈铭玉绝对是行家。 离开日料店时, 付迦宜不自觉地往隔壁瞥一眼。 程知阙和许悠已经走了,桌上摆的食物几乎没怎么动过, 他那边的尤其。 程知阙本身是没什么烟火气的一个人,除了在床上,其余的兴致似乎都很淡,相处久了,多少能了解他的癖好和习惯。 譬如,从食量上决定这顿饭的交流算不算愉快。 要去的那家KTV离日料店不算太远,七夕当天人满为患,老板和沈铭玉认识,知道她要带朋友过来,专门腾出一个包间给他们。 等其他人到场的空隙,服务员推酒水上来,在桌上摆一座香槟塔。 付迦宜被棚顶的氛围灯闪得头晕眼花,适应了会,坐在点歌台前,帮沈铭玉点两首粤语歌。 沈铭玉的粤语其实很烂,钟课正相反,他外祖一辈常驻香港。前阵子为了迎合他的喜好,沈铭玉下足了功夫,经常半夜在家里鬼哭狼嚎地练口语。 为这事,叶禧跟付迦宜狠狠吐槽过,说恋爱脑真会让人迷了心智。 付迦宜笑说,大哥就不要笑二哥了,你俩半斤八两。 其实付迦宜也曾感慨过。 她们三个明明正年轻,在感情方面却是一种老气横秋的状态,这条路蜿蜒曲折,步步是坎坷,没一个人是顺畅踱过的。 可相对的,她们也确实从中体会到了食髓知味的快感,无法自拔。 正想着叶禧,付迦宜点亮手机屏幕,给她发了条微信,问她最近上班还顺利吗。 前段时间,叶禧入职了一家广告公司。 像这种资深外企,快节奏是常态,繁忙程度和研究院比有过之无不及,每次付迦宜发消息,叶禧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通常隔很久才会回复。 这次倒回得及时。 没两分钟,叶禧十几条消息发过来,跟付迦宜痛骂自己那个大腹便便的法国上司有多龟毛。 付迦宜忙安慰了几句。 发泄完,叶禧聊起别的事: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机场碰到的那男生吗? 付迦宜:哪个? 叶禧:就是飞机上坐我邻座的那个。 付迦宜恍然。 叶禧:他今早空降到我们部门了。听同事说,好像是个下基层体验生活的关系户。 付迦宜:你们还挺有缘分的。 叶禧发了个撞墙的表情包:我没敢认他……怕别人以为我在上赶着攀关系。 付迦宜:那他认出你了吗? 叶禧没再回复,应该去忙了。 付迦宜收起手机,余光注意到一个棕发女生走过来,定睛一看,是周怀净的女朋友,顾菁。 她今天也来了。 付迦宜和她不熟,勉强算点头之交,上次碰面还是跨年夜,在周怀净开的酒廊里。 在派出所那晚,顾菁和其他人待在一起,中途被女民警陪着上洗手间,当时付迦宜也在里面,见她穿得单薄,给了她两片暖贴。 顾菁捋了下裙摆,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主动道出开场白:“之前的事谢谢你。” 知道她指的不是暖贴,而是前不久她和周怀净吵架的事,付迦宜笑说:“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你们和好了就好。” 顾菁矜持一笑,目光带暗戳戳的打量。 气氛微妙地沉静下来。 两人实在没什么话题能聊,聊旁的突兀,聊周怀净又有点尴尬,索性泛起沉默。 在一起这么久,顾菁大概知道周怀净追过她好几年,即便再大度,心里多少还是会有芥蒂。 付迦宜自然能理解。 沈铭玉在这时过来了,跟付迦宜挤在一张沙发上,拿着麦克风,深情款款地唱《孤雏》。 付迦宜被震得耳膜发疼,一首歌还没结束,逃去了角落,想一个人待会。 周遭喧嚣,她置身事外,给自己续了杯酒,没等喝进嘴里,杯子被人夺去。 周怀净大喇喇地坐到她旁边,笑说:“怎么还借酒消愁?” 付迦宜没搭腔,问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到。路上堵了会,不然早来了。” 付迦宜看一眼不远处的顾菁,“你女朋友还在那呢,不先过去一趟吗?” “吵架了。” “又吵架了?”付迦宜帮忙说和,“顾菁其实很在乎你。” “我知道,不然我今天也不会过来了。”周怀净收敛了笑意,似是不想多提,“先不说这个了。你最近为什么失联?” 付迦宜投去一眼,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 “我不联系你,你就打算一直不联系我了?” “没有。我是觉得,我们俩都得避个嫌。” “两家关系摆在那,总不能避一辈子。” “起码现在得避。” 付迦宜能察觉到顾菁的视线时不时扫来这边,眼神看起来还算平静,只是带了点幽怨。 她不想在这种时候沾周怀净这个雷,饮尽杯里最后一口酒,找借口去洗手间。 回来时恰巧和刚出包间的顾菁打了个照面。 顾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朝她淡淡地点了下头,径自离开了。 付迦宜知道,这个锅到底还是甩到了她这。 感情里萦来绕去,谁又能饶了谁。 KTV包房连通桌球室,两个房间塞满了人,笑声鼎沸。 沈铭玉唱到嗓子发哑,终于舍得丢掉麦克风,和几个朋友围在一起喝酒。 付迦宜站在靠窗位置吹风,离远看着她,以备不时之需。 沈铭玉疯玩起来,总是不管不顾。 手机屏幕亮起,程知阙的电话打进来。 付迦宜走到露台,关上拉门,深呼一口气,接通了。 一道推拉门隔绝不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程知阙问她在哪。 付迦宜只好如实说。 她那头太吵,程知阙没多言,只说等会来接她,便挂了电话。 四十分钟后,程知阙在KTV楼下接到人。 里面分不清白天黑夜,付迦宜出来才发现,天色早就黑了,气候闷热,像下雨前的预兆。 程知阙拉她过来,低头嗅她颈侧,“喝酒了?” 一靠近,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脂粉味道,闻起来像雨后青提,甜腻得厉害。 许是受了点刺激,付迦宜吸吸鼻子,闷闷地“嗯”了声,没再多说一个字。 程知阙拉开车门,将她塞进副驾。 付迦宜不知道要去哪,也没多问,北京城偌大,不是所有路线她都清晰记得。 中途,程知阙同她聊了两句,付迦宜面色如常地照答,额头抵着车窗昏昏欲睡,身体在空调冷气里浸得越来越凉。 车子是往城郊一座山上开的,穿过盘山公路,一路到了山顶,万家灯火远成零零散散的光点。 这季节哪哪都是游客,偏这地方空旷无人,付迦宜心里疑惑,也就问出来了。 程知阙说:“清场了。” 付迦宜笑笑:“这么下血本吗?” “陪你好好过个节。” 帐篷搭在悬崖边上,底下是高山草甸,抬眼能瞧见隐隐绰绰的满天繁星。 付迦宜大概清楚他为什么特意带她来这了——弥补上次随口一提的遗憾,单纯来看星星。能在雾霾严重的城市找到这么个宝地,也的确不容易。 程知阙其实并不热衷过这些被赋予了过量意义的节日。 他是真的给足了她仪式感。 地上铺了条垫子,放些吃食和酒水。 程知阙拆开起泡酒的盖子,问:“还能喝点么?” 付迦宜点点头,接过杯子,看似不着痕迹地问他,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程知阙说:“白天去了趟锦园,回来继续忙公事。” “午饭吃了吗?” “嗯。没吃几口,这会倒有点饿了。” 付迦宜顿了顿,递过去一牙蛋糕。 程知阙捉住她手腕,低头咬了一口。 一时沉默,各看各的风景。 程知阙忽问:“离职手续什么时候办好?” 付迦宜答:“最快也要明年年初了。很多项目要对接,而且需要等到有人补我的空位,等什么都安排妥了才能走。” “之后什么打算?” “如果有契机的话,想自己单干。” 程知阙笑了笑,“哪方面的契机?” 付迦宜稍微耸了下肩,“比如……天时地利人和,如果一样都不占,还不如直接打道回府。” “回巴黎?” “不知道,可能吧。” 程知阙目光深几分,却没往下聊,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方盒给她。 付迦宜半知半解,“这是什么?” “情人节礼物。打开看看。” 付迦宜低头看了眼,里面装着一枚黄铜钥匙,还有一个U盘。 程知阙说:“去年老爷子把地安门附近的四合院给了我,那比较清静,适合久居。” “那这U盘……” “设计师给的内装渲染图,你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风格。” 付迦宜很轻地说:“我挑吗?” “毕竟是以后住的地方,总得住得舒心些。”程知阙勾起嘴角,话锋一转,“这能占到你那套玄学里的一环吗?” 付迦宜沉默好一会,合上盖子,扯一扯唇,“以后太远了……不如先想想今晚和明天做什么。” 这话几乎只差明了——她没计划过他们之间的以后,起码目前没有。 付迦宜把盒子推到他面前,勉强笑了笑,“这个先还给你,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收了不太合适。” 计划之内的那些陈情和许诺终究没讲出口。程知阙偏头看她一眼,神情不明,淡淡地说:“那你不妨说说看,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喝了酒的缘故,她一双眼睛很亮,眼里却未必十分清明。 话赶话的追问下,付迦宜没经过太多思考,犹豫地说:“炮友关系。” 程知阙眯了眯眼,忽然笑了,问她:“从哪学的词?” “不记得了……但还算符合,不是吗?” “随便你怎么定义。” 又是这种平静到毫无波澜的口吻。 付迦宜不想分辨,垂了垂眼,叉起一颗草莓咬一口,食之无味。 人惯是这样,不顺心时左右为难,喜欢用不修边幅的言语磨合别人的棱角,也下意识折磨自己。 不出所料的冷场。 帐篷里放张气垫床,铺了干净的床单和被罩,程知阙碰过酒精,开不了车,今晚有留这过夜的打算。但他们还是走了。 他把车开到山下,临时喊司机过来一趟。 一路无言,沉默着到了万柳。 程知阙将她送回去,原本要走,似是犹豫过,最终还是和她上了楼。 封闭的电梯内,付迦宜站在前面,盯着匀速上升的楼层数字,缺氧般窒息。 在外面待太久,身体发凉,一进门,付迦宜直奔浴室,想去泡个热水澡。 室内雾气弥漫,遮住了视线,推门声突兀响起。 程知阙不打招呼进门,将浸在浴缸里的她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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