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帮你吧,多少还能快点。” 程知阙目光扫过她,浅薄一笑,“备料还会么。” 付迦宜顿了顿,点头说会,但太久没做过,还是有些生疏。 沈铭玉在不远处细瞧,无声看着这场点到即止的互动,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在里面,旁人很难插手进去。 过了会,两碗虾仁焗面被端出烤箱,芝士上面铺了全熟煎蛋。 沈铭玉爱吃溏心蛋,可人饿极了哪还会挑食,用叉子卷起一坨面,不顾吃相,只想先满足食欲。 程知阙没陪她们吃饭,先去露台抽了支烟,径自拐进书房,门虚掩着,缝隙透出冷调灯影。 付迦宜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半个煎蛋,托腮看着对面的沈铭玉,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沈铭玉有些丧气地抓了抓头发,问她:“小宜,你说我平常是不是太为所欲为了?” 付迦宜说:“怎么突然这么说?” “就觉得自己好像一无是处,每天只知道饱足思淫.欲,还动不动惹祸——你们都有正事做,只有我还处在不懂事的阶段。” 付迦宜倒意外这些话能从沈铭玉嘴里讲出来,知道她真在反思,便安慰说:“其实我觉得,永远不懂事也挺好的,说明一直有亲人或朋友帮你遮风挡雨。很少有人能无忧无虑地只做自己。” 沈铭玉一愣,“你不是在做自己吗?” 付迦宜想了想说:“现在是这样,但以前不全是。有个人告诉过我,不需要一板一眼地活着,一切以自己的体感为主,怎么开心怎么来。” “那人是谁啊?” “像长辈又不是长辈,亦师亦友。是我很用心爱过的一个人。” 沈铭玉原本还想进一步深挖八卦,奈何精力所剩不多,打了个哈欠,主动结束对话,回房补觉。 付迦宜这会已经不困了,一个人静坐几分钟,盯着盘子里剩下的半个煎蛋,没由来地心乱如麻,到露台吹了会风。 她站在他刚刚抽烟的位置,往下俯瞰。 夜色由正浓过渡到肚白,街道烟火气弥散,这座城市惯是如此,总有人闻鸡起舞,为生活四处奔波。 在外面站久了身体发冷,付迦宜刚回到屋里,碰到从书房出来的程知阙。 他们同时问对方怎么还没睡,又同时泛起沉默。 气氛倒不至于尴尬,可能因为太安静,甚至弥漫了无法形容的熨帖,一度叫人产生温馨的错觉。 付迦宜轻声说:“抛开沈铭玉的关系,今晚还是想跟你说声谢谢。” 程知阙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无照经营这事说大不大,代人谈谢就不必了。” “是我自己想谢你。” “那我接受。” 付迦宜淡淡笑了一下,“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如果以后真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及时告诉我。” “我上次说过,没必要跟我算这么清。” “主要是我觉得,你不欠我什么。” 程知阙低头看着她,语气带几分循循善诱的和缓:“即便接触再少,我和你终究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你在北京举目无亲,遇到困难,我不会见死不救。” 付迦宜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那晚她故意把话说绝,何尝没有钻牛角尖的嫌疑。 就像上次他说的,他不是她仇人。他们之间正式谈过结束,可如果真细究起来,纠缠不清那段时间,早就盖过了欠或不欠本身。 如果角色对换过来,她也会甘愿相助,不求任何回报。 付迦宜只好说:“以后遇到困难我会想办法解决,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程知阙视线越过她,扫向放在沙发上的那条围巾,嘴角挂着轻佻的笑,说出的话却不乏认真:“在这里你可以仗势欺人,我还是会给你兜底。” 付迦宜仰头对上他的眼睛,好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两次都能在他车上安然熟睡。 程知阙是她安全感的来源。 无论过去多久,她总能对他产生心安理得的信赖,一丝一毫都撼动不得。 第48章 第 48 章 元旦过后, 沈庭安主动找程知阙喝过一次茶,那天杨自霖和发改委的二把手也在。 将两人好生送走后,杨自霖一屁股坐回蒲团上, 饮尽杯里的白牡丹茶, 自顾自说:“你大哥也是为你的事业煞费苦心,这两年还真没少帮你牵线搭桥。” 程知阙缓声说:“拿蛇拿七寸, 我这几年也没少帮他收拾烂摊子。” 杨自霖笑说:“倒也是,你当初在他身上可下足了功夫。世上哪来那么多兄弟情,尤其像你们这种半路成家的, 关系到底差一层。” 程知阙不置可否。 包厢拉门敞开着, 杨自霖瞟一眼走廊贴着的“禁止吸烟”标识,大喇喇地点了支烟,吸一口说:“这项目眼瞅着板上钉钉了, 我们还去上海么?” 程知阙说:“去还是得去, 走个过场。” “那行,我到时提前跟朋友打个招呼,正好趁机过去聚一聚。” 杨自霖是程知阙发小, 和他一块在大院长大。七八岁正是贪玩的年纪,有次两人去水塘捉泥鳅,半截身子不小心陷进泥潭里,隔好几个小时才被巡逻的哨兵发现,把他们一同捞了出来。 虽然时隔多年没联系, 但也算是过命的交情, 缘分续起来毫不费力。 杨自霖突然想起什么,挤眉弄眼地笑说:“对了, 有件事儿。” 程知阙今天心情不错,无所谓应承他那些不着调的话, “什么事?” “你还记不记得我那堂妹?” “谁?” “微雯,就是爱慕你挺多年那个——她现在不是在上海就职么?我家老爷子去年把她调去文化局镀金来着,聊这事的时候你也在场,忘了?” “有点印象。” 杨自霖一拍大腿,怂恿道:“要不把她喊出来一起吃个饭?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门当户对的把婚结了得了,管它爱不爱,先安稳下来再说。” 程知阙笑了声,“合着你准备把你堂妹往火坑里推?” “怎么会?我费心促成一桩姻缘,这是在做好事,千古留名那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没兴趣。你不如把她介绍给别人,能省不少事。” “不是,兄弟,我早就想问你了。”杨自霖笑着打岔,“你老实告诉我,你他妈不会是喜欢男人吧?一点荤腥都不沾的?” 程知阙懒得搭理他,呡一口温茶,抬眼往远看,凑巧瞧见眼熟的人。 十几米开外,付迦宜那男朋友坐在靠窗位置,对面坐着穿羊绒裙的棕发女生,两人有说有笑,女生摊开手,要他给她看手相。 程知阙淡淡瞥一眼,叫住正好路过的服务生,让人给那桌上一壶煮沸的普洱茶,再把他们的账单划过来,全部算他名下。 杨自霖顺他的目光看过去,掸了掸烟灰,“认识啊?” 程知阙说:“不算。提个醒而已。” 杨自霖更纳闷了,“哪个不懂事的小辈还需要你亲自提醒?” 程知阙没多言。 那晚书房门没阖严,付迦宜对沈铭玉说的那些话他不是没听到,就是因为听到了,胸口像被灌了铅条,不断往下坠,迟迟没能疏通。 他多少还是了解她,无论嘴硬或逞强起码有迹可循,可她真心说爱过,他反而无地自容。 近乡情怯,如今能为她做的,也不过是些举手之劳的小事。 包厢门被服务生拉上,隔绝了内外环境。 杨自霖没太在意这段插曲,继续聊工作上的事,“对了,我前段时间看中一支大学生创业团队,搞智能机器人研发的,我瞅着可行,想投。” 程知阙收回目光,说:“照你这种广撒网似的投法,不出三年,一定赔个底朝天。” 杨自霖虚心求教:“这方面你是行家,有什么高见没?让兄弟喝点汤也行啊。” “有。医疗科技研发。新兴领域,可以着重看看。” “行,回头我叫助理搞个市场调研出来。” “别回头了,我这有现成的案例。” “你自己怎么不投?” 程知阙睨他,似笑非笑,“我如果能出面,就不找你了。” 杨自霖笑了,连“啧”两声,打趣道:“怎么着?不会是历史遗留了哪段情债,现在想借机弥补人家姑娘,又不方便在人面前刷脸,只能搞迂回战术?” 程知阙没说话,微微挑起嘴角,有点像自嘲。 - 自从住的那套房子被水淹了,没隔几天房东上门来找,付迦宜筋疲力尽地赔完礼,脑子里瞬间萌生出买房的想法。 之前是她过于傲气了,人终究得向现实妥协,靠自己不如靠家里,也能少走几十年弯路。 沈铭玉提议说,买房还要看楼盘盯装修,太麻烦了,不如我们直接搬进小叔在万柳的那套闲置房,多方便啊,离你单位也近。 付迦宜无奈地说,那还是继续住这吧,等工作不忙了再研究买房的事。 这段插曲就这么过去。 星期一,付迦宜提前半小时到院里,把例会上要讲的模型研发稿件打印出来,用订书机订成厚厚一沓,放到会议桌上。 梁思觉这两天有事请假,点名由她主持每周例会。 部门三十多号人,论年龄和资历如何都轮不到她,付迦宜有意推辞,不是认为自己胜任不了,只是觉得梁思觉的做法有违人情世故。她被他推上去的同时,也成了众矢之的。 但梁思觉坚持要这样做,知道他是好心,她没不知好歹,欣然答应了。 整整两个多小时,付迦宜坐在投影仪对面的幕布旁边,讲得口干舌燥,开完例会,喝掉大半杯水,又去了趟洗手间。 隔间外,两个同事站在洗手池边上,边补妆边闲聊,不顾忌讳,围绕她和梁思觉来回说个不停。 付迦宜没急着出去,打算给她们留点面子。 叫王静语的同事说:“不就拿下个专利许可合同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另一个同事说:“梁主任现在器重她,我瞧着升职加薪是迟早的事,估计比我们升得都快。” 王静语冷嘲热讽:“我也是师父的学生,比她入职早得多,凭什么啊?” “先不说这个,你有人家有钱?你看看她平时背的什么包,穿的什么衣服。有些衣服连牌子都没有,一看就是私人订制,这是你我能比得了的?” “那又怎么样?没准是被老男人包……” 话没说完,余光看到付迦宜从里面走出来,两人吓一跳,互相交换一眼,适时噤了声。 付迦宜走到她们身旁,慢条斯理洗完手,离开洗手间,自始至终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下午,实验室有几台机器运作异常,临时请专业师傅上门维修。 大家平时都忙,有的需要经常出外勤,付迦宜所在组别好不容易凑齐人,正赶上开进度对接会,维修期间整个楼层需要断电,只得拎着笔记本电脑到楼下咖啡厅继续对接。 没等到咖啡厅,收到程知阙发来的微信,简短一句话,问她单位地址。 付迦宜停住脚步,回了个问号。 程知阙隔几分钟回复,说上次签的合同里有份补充说明,法务部那边刚确认好,待会给她送去。 以为他着人来送,付迦宜没太在意,直接分享了咖啡厅的定位。 王静语跟她在同一组,两人平时难免有交集,此刻隔着一张玻璃桌,面对面坐着,付迦宜落落大方,时不时和王静语交流几句,礼数周到,眼神却泛冷。 她原本就是那种清淩的妩媚长相,不笑时嘴角向下微抿,多少有唬人的气势。 王静语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开完会,等众人走得差不多了,先发制人:“有什么想说的你就直说好了,别弄得大家都不舒服。” 付迦宜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刚刚在座的好像除了你,没人觉得不舒服。而且我也没做别的,你心虚什么?” 王静语提高音量:“我不就在洗手间跟人说了你几句,也不是多出格的话,难道我还说错了?” 付迦宜平声说:“技不如人本身不丢脸,但你凭空造黄谣,真觉得自己没做错吗?” 她平时懒得跟这些人计较,大多时候脾气还算不错,但不代表能随便任人宰割。 付迦宜面带微笑,继续回怼道:“你确实说对了一半,我和梁主任关系好,我有钱,这都是事实,改变不了。有时间不如把精力用在正途上,少去乱嚼舌根。说实话,你这样真挺没品的。” 不等王静语开口回应,付迦宜直接拎包走人。 刚走到楼梯口,余光注意到不远处的棕皮卡座上坐了个人,定睛细瞧,果真是程知阙。 他今天穿得偏正式,像刚从什么庄重场合下来,一身黑色西装,领口别了枚胸针,格纹大衣搭在左手边。 店里人很多,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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