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和父亲相处,付晟华眼里有惋惜,对她说,你性子但凡有两三分像安黛,我也不会这样失望;梦见和付迎昌打招呼,亲昵地喊他大哥,被直接忽视。 到最后,梦见程知阙,他将她拉出深渊,转念又将她推进悬崖。 醒来时,付迦宜浑身是汗,落寞感几乎快要将人淹没。 她对程知阙由喜欢到爱,有无条件的信任和依赖,那种情绪有多深刻,反弹就有多厉害,镂心刻骨,深切着白。 付迦宜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没出门。 老方看在眼里,实在着急,不得已给程知阙打了通电话。 程知阙这才得知她已经回来了。 一个小时后,他站在走廊,抬手敲了几下她卧室的房门,迟迟没见她出声回应,握住把手,拧开,径自走进去。 外面天色透亮,室内光线被窗帘遮住,分不清白天黑夜。 付迦宜呆坐在床头,听到动静,缓慢地偏过头,望向门口。 程知阙没开灯,摸黑走到她身旁,抚她发凉的肩头。 他身上有股风尘仆仆的清霜气息,混着浅淡烟味。 付迦宜看着他模糊的面部轮廓,肘部拄着床沿,使自己坐起来,主动缠住他的脖颈。 程知阙单手搂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低声问:“怎么回来也没说一声?” 付迦宜没回答,干燥的嘴唇触碰到他喉结,渐渐向上移,边吻他边说:“程知阙,给我……” 她太需要汲取温暖。 哪怕对方是亲手将她送进冰窖的人。 第37章 第 37 章 程知阙熟知她身上所有的敏感点, 耐心为她铺垫前奏,张弛有度,明显想让她高兴起来。 她用这种事麻痹自己, 他甘愿贴心服务, 完全顾及到她的舒适度。 知道她身体舒展得差不多了,程知阙收回手, 拿纸巾擦净指腹的水渍,亲了亲她的额头,哄道:“我去楼上拿套。” 他衣衫完整, 刚刚为了方便手中动作, 只摘掉了风衣外套和腕表。 黑暗中,付迦宜小腿缠住他,不让他走, 他身上穿的绸缎衬衫面料凉滑, 紧贴她的皮肤,带来一阵又一阵颤栗。 程知阙低头,“听话。” 付迦宜不依, 有隐隐坚持的意思,颤着手指去解他衬衫纽扣。 程知阙算了下她的安全期,握住她的手,没再让她代劳,俯身, 边解扣子边吻她。 他进来时, 她整个人缩成一团,不断放缓呼吸, 尽量让自己不要排斥他。 两个人相处,不再隔一层涂了润滑的橡胶, 趋近于最无间的一种亲昵。 此时此刻,身体有种近乎癫狂的愉悦,付迦宜无端觉得悲哀,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完全沉浸在虚无的极乐世界,享受其中。 结束时,程知阙就近点开一盏壁灯,看了眼她腹部残留的白色黏滑,抱她去冲澡。 浴室内,白雾向上扩散,渐渐隔绝了视线,浴缸里的热水没过肩膀,两个人几度安静,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 程知阙从后面抱她,半晌才开口:“和家里人吵架了?” 付迦宜睫毛颤了颤,“……方叔告诉你的?” “嗯。” 付迦宜没否认,私心里由着他们误会,“具体的我暂时不想说,可以先别问吗?” 程知阙低头看她白皙后颈,“好。” 又是一阵沉默。 付迦宜问:“你这两天是在庄宁那住的吗?” “嗯。”程知阙说,“涂安娜跟徐淼和好了,他们也在。她一直说想见你,你想去的话,改日我们一起过去。” 付迦宜背对着他,自嘲一笑,“好啊。” 成乐言的事是个征兆,用蛮力强行撕开一道口子,过往围绕在程知阙身边的桩桩件件突然变得有迹可循。 她发现自己像处在一个被精心包装好的半真半假的世界里,周围所有人都在帮他打掩护。 她看到的不一定是完整的程知阙,知道的或许也只是他想让她知道的一部分。 从浴室出来,程知阙抱她到床上,拿起遥控器,将空调温度调高。 他扯过一把椅子,坐在离她半米远的位置,抚摸她额前碎发,“什么都别想,先好好休息。” 付迦宜侧躺着看过去。他已经穿戴整齐,衬衫没有一丝褶皱,除了身上多出的那股沐浴露的薄荷清香,整个人和进门前相比大差不差。 她突然好奇,他那颗心脏是否和他这个人一样,能及时清理干净,不带分毫留恋,直接抽身。 付迦宜扯唇笑一笑,佯装平静地说:“你不陪我一起吗?” 程知阙缓声说:“我在你这待太久,会惹人怀疑。” “你之前从不在意这些。” “因为你在意,我自然也会跟着在意。” 能听出这是好听的话,付迦宜不愿细究,蒙上被子,闭眼装睡,试图把自己和外面隔绝起来。 腰侧多出一只手,隔着质地柔软的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耐心哄睡。 一段时间过去,她终于睡着,迷迷糊糊做了几个过于真切的梦,再醒来时天色彻底暗下来,周围寂静得可怕,秒针转动声被无限放大。 付迦宜出了一身汗,心有余悸,想也没想,下床去找程知阙。 他不在自己房间,也不在书房和健身室,她完全不知道他在哪,过往对他的了解不足以让她分析出他的行为动机。 到底还是意难平。 无助情绪浮上来,付迦宜觉得心慌,蹲在楼梯口,双臂抱膝,将脸颊埋进去。 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身形一僵,缓缓抬头,借着走廊的顶灯对上程知阙的眼睛。 他手里端一个食物托盘,碗碟中摆几道她平时爱吃的小菜,正冒着热气。 付迦宜扶着膝盖站起来,一步步挪过去,踮脚抱住他。 程知阙一顿,空闲那只手回抱她,“怎么光脚出来了?” 付迦宜自顾自轻喃:“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你不打一声招呼直接离开了,我怎样都找不到你。” 程知阙喉结上下滚动,片刻才应声:“迦迦,那不过是个梦。” 付迦宜不听,抱他抱得更紧,依赖和不安显而易见。 在走廊逗留一会,等回到房间,程知阙问:“饿不饿?” 付迦宜摇头,“你刚刚下楼做吃的去了?” 程知阙轻笑一声,“不然你以为我去哪了?” 付迦宜又摇头,“我不知道。” “下次我去哪,一定提前跟你说明,事无巨细,好不好?” 付迦宜没说好或不好,也不急动筷,跟他静静坐着,“程知阙。” “嗯。” “其实我还做了别的梦,有很多场景我到现在还记得。” 付迦宜顿了顿,继续往下说,“比如……很多年以后,我们在海岛上定居,开了间旅馆,再养两只猫和一只狗,偶尔有各自的朋友过来做客,我们一起招待,等把他们送走,你拉着我的手在海边散步,直到傍晚才回去。” 从昨晚到现在,她做的全部都是噩梦,这些并不在梦里,不过是刚开始和程知阙在一起时,她曾憧憬过的将来。 她知道这些场景不会再有机会实现。 那时候多天真,以为爱一个人就是生命的全部,为自己画地为牢,坐井观天,等血淋淋的教训一次次砸在身上,才不得不认清现实。 程知阙注视她许久,眼里有读不懂的深沉,付迦宜不确定他能不能听出她的试探。 付迦宜以为,他起码会说些场面话来敷衍她,但他似乎并不打算回应。 程知阙起身,“你先吃着,我出去抽支烟。” 从她房间离开,程知阙来到楼上阳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按动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两口。 起一阵风,烟灰从光点剥落,掉到手背上,有轻微的刺痛感。 他没理会,接连抽完两支。 等缓解了飘忽不定的情绪,瞥一眼昏茫夜色,回去找她。 他没离开多长时间,满打满算不过半小时左右,她房间已经关了灯,整片漆黑。 程知阙走到床边,借月光看那道裹着被子的突起身影,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程知阙盯着她看了片刻,从裤袋里摸出那枚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五珠铜钱吊坠,放到她枕边。 临走前,摸了摸她的脸颊,像在安抚。 房门“咔哒”一声,被轻轻阖上。 黑暗中,付迦宜缓缓睁开眼,摸黑拿起吊坠,指腹触到冰凉粗粝的质地。 这一瞬间,她眼眶没由来地发红。 - 第二天清早,程知阙要去庄宁那一趟,出发前给她留了张字条,告诉她自己的去向,以及会尽快回来。 程知阙赶到的时候,涂安娜刚走,去医院值班。 徐淼神清气爽地出了房间,到院子里拉抻身体,看上去心情不错。 见程知阙进门,徐淼笑说:“等我走那天,真得给庄宁交一笔房租,整天在他这蹭吃蹭住,我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 程知阙没心思同他闲扯,径自拐进隔壁那间空房。 木桌上摞满了A4纸,靠墙立两个白板,上面贴了照片,用碳素笔完整罗列出时间线和证据链。 徐淼跟着走进来,倚桌沿看他,感慨出声:“你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找证据,好不容易才将事情前后串联起来,如果换作我,肯定没你有毅力。” 程知阙扫一眼桌上杂七杂八的复印件,淡淡道:“结果查来查去,发现那条大鱼另有其人,也是够稀奇。” “确实稀奇。我左右都没想到,那个叫王楚的居然不是付迎昌的人。”徐淼说,“付迎昌对当年的事并不完全知情,我瞧着他最近的动作,倒像是也在背地里查他老子,找跟这件事有关的内幕。” 他们之前一直认为,付迎昌在扶舟会馆搞这么大的裁员动作,是想挤走当年那些知情的老人,顺便撇清自己。 事实证明,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在用这招引蛇出洞,排查内鬼。 付晟华当年亲自给会馆下达了一份内部通知,原是好心改政策,结果被底下人会错意,这才有了后来华人补贴被恶意回收这事。 事态发展到一半,已经无法挽回,索性将错就错,王楚便是当时献计的执行人。 这些年,王楚一直跟在付迎昌身边,既是辅佐也是监督,一旦有什么动向,立马汇报给付晟华。 会馆这边裁员才刚开始,王楚便被调了回去,付晟华看似在保他,实际也算在保自己——单从证据链来看,付晟华涉及不到罪处,但从另一层面来讲,人活一世图名,他不能亲手毁掉自己在儿女面前的清明,采取些针对性的措施再正常不过。 徐淼掀开笔记本前盖,打开邮箱,将屏幕转到程知阙面前,“话说,王楚单独约见付迎昌的这篇报道还发不发了?等你两三天了,也没见你回个信。” 程知阙说:“先不发了。” 徐淼讶然地说:“你确定?不是你说要靠舆论引导局势,让他们父子互相猜忌吗?照现在这种情势,付迎昌为了保全自己,不见得不会大义灭亲,我们只要把缺失的证据补全,通过什么方式匿名转交给他,然后坐享其成不就好了?” 收网在即,王楚落网是必然,至于付晟华,既然涉及不到法律,不如直接用其他途径毁其名。 所有计划都在按步骤进行,徐淼想不通程知阙为什么突然改了决定。 程知阙没搭腔,抬了抬眼,看向页面同时登陆的那几个邮箱账号,话锋一转:“你们公司官方邮箱的前缀还没改?” “噢,你说那个啊。”徐淼说,“是我不让改的,给你留点存在感——你也知道克鲁斯有多小心眼,你这一走,不仅把你当初在公司的对外邮箱回收了,还叫底下人连夜把官网上面你的个人介绍删了,只留了个空位。” “无所谓。走都走了,随便他折腾。”程知阙自是不在意。 徐淼突然提起:“对了,还有件事得知会你一声。” “什么事?” “成乐言下周回七大了,我劝你尽快抽身,多留一天就多一分风险。” “再说吧。” 徐淼一怔,“兄弟,你千万别告诉我,你现在不舍得离开了。” 程知阙没否认,“我只是想多陪她一段时间。” “我发现,你有点不像我认识的那个程知阙了。” 徐淼叹了口气,到隔壁去吃东西,给他腾出独处空间。 程知阙无端心烦,安静抽完一支烟,将所有证据整理归类,放进收纳箱,打包带走。 离开前,他往远眺一眼,拿起板擦,将白板上的黑色字迹缓缓擦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 付迦宜起床时看到那张字条,盯着瞧几秒,对折纸面,犹豫一霎,还是将东西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洗漱完下楼,在外面碰见老方,她主动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已经没事了,叫他宽心。 老方道:“没事就好……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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