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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叶禧打开厨房那扇窗户, 背对着付迦宜,无声叹一口气。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她从没骗过付迦宜, 可最近一段时间, 因为付迎昌一次次做出欺瞒行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场闹剧。 前不久和付迎昌从马赛回到巴黎,以为之后不会有机会再见, 叶禧抱着老死不相往来的决绝心理, 鼓起勇气,说明自己对他的好感。 当时在车里,司机被遣走, 逼仄空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原以为已经做好被冷眼相待的准备,但一颗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里,她低垂着头,始终不敢去看他。 那次过后, 付迎昌既没同意, 也没明确拒绝,只提醒她先好好完成学业, 甚至给她提供了一处长期住所,叫她安心住下, 有其他需要可以直接联系他秘书。 这完全出乎叶禧预料,她设想过最糟的结果,但从没想过他会是这种回应。 叶禧从出生开始一直待在福利院,六岁才被阿伊莎领养,这些年过得并不容易。 别人对她好,她能拆成双份回报给对方,唯独在面对付迎昌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什么都不缺,或许也不需要她的回报。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心血来潮,把她养在身边。 今早,付迎昌亲自打电话过来,问她,付迦宜回没回去。 叶禧不敢轻易对他扯谎,下意识说了实话,等反应过来想要找补时,他已经挂断电话。 四十分钟后,付迎昌出现在她这。 他坐在沙发上点一支烟,照例问两句近况,淡淡扫她一眼,“剪头发了?” 叶禧微怔,伸手捋了捋跟锁骨平齐的茶色头发,局促地点头,“嗯……是修了一点点。” 她恍然联想到什么,又说,“对了,您怎么知道小宜昨天在外面过夜了?” 毫无意外,她没得到任何想要的回答。 冷场了好一会,又聊了些浅显话题,付迎昌起身离开。 临走前,付迎昌说:“连我都能知道她的动向,更别提文化公馆那边。找个机会跟她知会一声。” 叶禧愣了下,不知道他指的是付迦宜谈恋爱这事,还是她私自回巴黎,跟什么人在外面过夜的另一件事。 送走付迎昌没多久,付迦宜回来了。 开完窗户,叶禧拉着付迦宜到沙发上盘腿就坐,凑到她面前,“小宜。” “嗯?” “你脖子上有吻痕。” 付迦宜被她盯得有点不自在,将头发拢到胸前,遮住那几处印记。 程知阙似乎很喜欢在她身上留痕迹,从昨天到今早,她千叮咛万嘱咐,只起到了细微作用,最后气不过,又要去咬他。 叶禧露出八卦表情,拿胳膊碰她肩膀,“老实交代,你们在床上是不是很和谐?” “……什么跟什么。” “别装傻,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 付迦宜想了想,如实说:“好像有点过于和谐了。” 叶禧了然,正要接着问,被付迦宜岔开话茬:“对了,你上次跟我说的那家挺有名的互联网公司,他们研发的新产品上市了吗?” 叶禧说:“上是上了,不过各个门店好像断货了,需要在官网提前订购。” 付迦宜扶沙发靠背站起来,要去拿笔记本电脑。 叶禧叫住她,欲言又止。 付迦宜问她怎么了。 叶禧犹豫再三,权衡好措辞,试探地说:“小宜,你有没有想过,你和程老师的事不是秘密……就比如说,即便你们有意保密,可如果家里想知道,随随便便就能知道。” 付迦宜说:“我的确想过这个问题,但你也清楚,我爸不是那种眼里能容沙子的人,如果真知道了,不会到现在还没出手干预。” 叶禧不好再劝,叹息一声:“也是这个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平常多注意一下没什么坏处。” “你放心,我都明白的。” 想到付迎昌不久前就坐在自己现在坐的这位置,叶禧心里那份心虚持续上涨,没在客厅久留,找个理由回房休息去了。 付迦宜拿了笔记本出来,用浏览器搜索那家互联网公司的官方网站,按步骤填产品订购信息,算了下送货时间,刚好能赶上叶禧生日。 下完单,正要退出页面,看见底部有个供客户反馈的设计者邮箱,前缀名恰巧是czq。 或许这三个字母对她有特殊吸引力,付迦宜凭直觉点开旁边的链接,跳转到另一个页面。 公司简介下面是创始人介绍,只有后两个人的照片和名字显示正常,第一个人像被刻意抹除了一样,专栏整片空白。 其中一个人她刚好认识,是前不久还在一起吃饭的徐淼。 付迦宜眼皮一跳,鬼使神差地想起叶禧之前提过的,说这家公司的三位创始人都从七大毕业。 她隐约预感到什么,指腹来回滑动触控屏,挨条去翻往年新品发布会的新闻素材,果然在里面找到了程知阙的身影。 照片里的男人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跟平常穿着不太一样,翘腿坐在第一排,手里转一支钢笔,惯常的谩不经意。 按年份算,如果没记错的话,他那时候应该还在学校读博。 付迦宜突然有点喘不过气,“啪”一下合上笔记本,捋清思绪,到卧室去找叶禧,问上次联谊时那男生的联系方式。 叶禧吓了一跳,开起玩笑:“你这是突然想通了吗?真准备找个备胎?” 付迦宜说:“我有件事想找他确认。” 瞧着她脸色不对,叶禧没再多言,从通讯录里翻出手机号码,记在便利贴上,递给她。 付迦宜到阳台吹了会风,压住心底那股惴惴不安,把电话拨过去。 接通后,对方似乎没想到打电话的人是她,连同语气也变得热络不少。 付迦宜无意寒暄,礼貌性地直奔主题:“有个问题我想冒昧请教一下,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 男生说:“当然有空,什么问题,你说。” 听筒里由喧嚣到安静,对方像是走到了能方便讲话的地方。 付迦宜说:“我想问的是,你们学院的学生在攻读博士期间,导师会放他们出去自主创业吗?” 男生说:“原则上来讲应该是可以的……不过像我们这种专业,需要经常在实验室泡着,埋头搞研究,除了吃饭上课睡觉,根本腾不出精力去忙别的事。” 付迦宜低喃:“……是吗?” 男生继续往下说:“尤其是已经读到博的人,课业别提有多繁重,每天恨不得直接睡在实验室里,更不可能花时间去创业。” 一阵沉默。 付迦宜忽说:“我今天可以到你们学院去参观吗?” 下午,付迦宜在第七大学门口跟男生汇合。 男生将她引进来,边走边笑说:“上午在电话里,你说的应该是成师兄吧?” 付迦宜说:“你怎么知道的?” 男生耸耸肩:“在我们学校,除了我,你不是只认识他吗?” 付迦宜没说话。 男生没问她为什么突然想了解这些,只说:“我和成师兄不熟,对他的私事不了解,不过单从平时作息来看,他每天固定几点一线,很少出学校。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成师兄到别的学校做交换研究去了,他马上快回来了,应该就在这几天。” 付迦宜心中一凛,脑子里那个荒唐想法再次得到验证,像有什么真相即将呼之欲出。 她脚步不自觉地加快,随男生一路绕到生物化学学院的教学楼。 男生说:“学校有规定,实验室没法带你参观,不过这里可以随便看。” 付迦宜说:“谢谢,麻烦你了。” 正值上课时间,教室外面几乎没人,走廊一眼望不到尽头,周遭安静得诡异,只剩下脚步声和急促的心跳声,像在逼她认清现实。 男生带她到顶楼陈列室,棚顶冷调灯光散开,透明厚玻璃做展台,上面摆满了各种陈年奖项,有一栏专门放获奖者的照片。 付迦宜大致扫一眼,没找到程知阙的脸。 男生就近指了指,说:“维奇教授有挺多私人项目,成师兄是负责人之一,曾带队拿过不少奖——喏,这是他们去以色列参加颁奖仪式的时候拍的合照。” 付迦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嗓音发涩:“……你确定这是你口中的程师兄吗?” 男生说:“是的,他就是成乐言,你看照片底下是标了名字的。” 付迦宜目光落在那串用拼音组成的英文名上,“你们学院除了这位,还有其他姓程的人吗?” “没有了,就这一个中国人,我记得很清楚。” 从陈列室离开时,付迦宜行尸走肉一样,踉跄迈下楼梯,右脚差点踩空。 她本能去抓扶手,双脚像被灌了铅,再迈不出一步。 她站在原地没再动。 男生原本走在最前面,回头看她,关切问:“你没事吧?” 付迦宜扯了扯泛白的嘴唇,机械地笑笑,“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 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憋在心里,像早前喝过的那杯苦丁茶。 原想尝试着面不改色把它饮尽,结果反被烫了舌头,浓疮溃烂,久久无法愈合。 - 隔天上午,付迦宜顶着一对黑眼圈去郊区那栋别墅见付迎昌,赶过去前,强撑着精神到附近商场买些兔粮和玩具,顺便给他选了条领带当谢礼。 付迎昌看到那条领带,没说什么,叫保姆熨烫好,送到衣帽间。 付迎昌执起紫砂壶,给她倒一杯温茶,淡淡道:“准备什么时候去那边?” 付迦宜一顿,捧起茶杯,低声说了句“谢谢”,又说:“明早就走。” “怎么不多待两日?” “马上开学了,到那边仔细整理一遍行李,省得到时走得急,再落下什么。” 付迎昌说:“学校离家不算近,等开学以后,找个时间在附近选套合眼缘的房子。我到时买给你。” 付迦宜怔然,短暂权衡,到底没拒绝他的好意,“不知道爸会不会同意我上学期间出去住。” 付迎昌不咸不淡扫来一眼,“你只管选你的,这些事没必要操心。” 短暂无言。 付迦宜回看他,“大哥,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 “你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话说到这份上,付迦宜没再藏着掖着,坦言,“我觉得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付迎昌平声说:“以前已经成为过去式,我没有回顾的打算。过往对你的疏忽,今后我会慢慢弥补。”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付迦宜断不会相信这些话是从付迎昌嘴里讲出。 听惯了他的冷言冷语,突然换成如今这种相处模式,她俨然不太适应。 从昨天到现在,付迦宜脑子乱得厉害,没心思回应什么,安静坐在那,慢慢啜完一整杯茶。 没一会,付迎昌秘书进来,将一摞文件夹放到茶几上。 付迦宜低头看了眼文件夹右上角的LOGO标识,问道:“会馆最近是出了什么事吗?” “有人以职工名义在资料库无痕调阅了当年那桩旧事的档案,这几日在逐一排查是谁做的。” 付迦宜满头雾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你还是少知道为好。” 从付迎昌那出来,付迦宜坐在车里,偏头看向窗外,视线频频发直。 在人前,她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想跟程知阙有关的事,可注意力一旦集中,精神松懈下来,很容易卸下刻意伪装后的平静,整个人被寒潮笼罩,一颗心脏像裹了层冰。 老方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问她需不需要纸巾。 付迦宜反应偏迟钝,用手背碰了下脸颊,触到一抹湿润。 她这才发现自己在哭,太压抑,连腔调都发不出。 老方一直候在车里,没随她进门,以为她又在付迎昌那受了什么委屈,语重心长道:“虽说兄妹之间没有隔夜仇,可很多矛盾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倘若你觉得不愉快,先不见你大哥了就是,千万别委屈自己。” 付迦宜看向驾驶座,轻声说:“方叔。” 老方连忙应出一声。 “不想明早走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老方问道:“用不用提前知会程老师一声?” 付迦宜抹了把眼泪,淡淡地说:“不用。” - 原本跟程知阙约好,等回去时去酒馆和他汇合,付迦宜有意爽约,没和他说自己临时改了返程时间,直接回到住处。 夜深人静,程知阙仍没回来,今晚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付迦宜拖着疲乏的身体到浴室泡澡,浴缸装满水,雾气弥漫,她将自己完全融进水里,直到产生轻微的窒息感才肯冒出头。 在浴室待了快两小时,水温渐凉,付迦宜没吹干头发,吞服几粒褪黑素,躺在床上睡觉。 她睡得并不踏实,一遍遍做噩梦,梦见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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