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宁点头:“阙哥,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程知阙没在病房久留,出去替庄宁解决这事。 付迦宜暂且留在这充当陪护,顺便安抚一下庄宁有些落败的情绪。 不等安慰两句,瞧见庄宁恢复生气,付迦宜哭笑不得:“你心情这么快就好了吗?” 庄宁耸耸肩:“生活本来就苦,如果我再自我消耗,那还活不活了。” 付迦宜被他的乐观心态折服,瞬间想到叶禧,说:“你跟我一个朋友特别像,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介绍你们认识,相信你们一定能合得来。” 庄宁笑说:“行啊,那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庄宁做了几项基础检查,没查出什么问题,隔天早晨办理了出院手续。 警察没再找上来,反倒是那三个黑人被直接关进了拘留所,付迦宜问程知阙都做了什么,他没细说,只说用钱了事。 她知道其中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但也没多问。 走廊里,瑞雅搀着庄宁走在最前面,跟他们之间隔开一段距离。 付迦宜伸手拽了下程知阙的衣摆,示意他低头看她,“我好像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愿意对你死心塌地了。” 他太会给人制造当仁不让的安全感,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魔力。 程知阙抬了抬眼,笑而不语,捉住她的手,往自己外套口袋里揣。 隔一层衣料,付迦宜缠住他的手指,声音放轻:“怎么办?我现在真的很想亲你一下。” “想做就做,怕什么。马上就走了,谁也不认识谁。” 付迦宜胆子瞬间大了不少,真就停下来,掩耳盗铃地踮起脚尖,要去亲他,在嘴唇相触前一秒,被他偏头躲过,她只碰到了他的下巴。 这举动明显在故意逗她。 付迦宜嗔着看他几秒,眼里有执拗,突然攥住他衣领,使他低下头,不顾外在环境如何,温热唇瓣贴在他嘴角,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口红印记。 程知阙低低一笑,固定住她的后脑,吻了吻她,结束后,拇指蹭掉嘴上那抹红色,揽住她腰身,“走吧,先下楼。” 在地下停车场跟庄宁他们分开,付迦宜钻进车里,等他帮忙系好安全带,问道:“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不舍得回去?” “……才没有。” 启动引擎前,程知阙摸出一串钥匙,递给她,“昨天就想给你,被庄宁的事耽搁了。” 付迦宜接过,对着车前的挡风玻璃轻晃两下,“这是哪的钥匙?” “那套房子的。以后即便我不在,你也可以随时过去。” 付迦宜没想太多,笑说:“你都不在了,我过去做什么?” “我的意思是,这房子的所有权归你。日后找个时间去做公证,再正式走一下过户流程。” 付迦宜愣住,“……为什么把它送给我?” “跟我在一起,我总不至于对你太差。” “可这太贵重了,别人都是送花、送包、送饰品,到你这变得好像不太一样了。” 程知阙侧身看她,似笑非笑,“别人是谁?” “就……叶禧之前交往过的那两个男朋友。” 程知阙平声静气地说:“迦迦,送你东西的初衷不是想给你徒增压力,是我自己想图一个心安理得。在我这里,寻常礼物不是没有,但你也值得拥有更好的,懂我的意思吗?” 如果换作从前,付迦宜不一定会懂,但两人朝夕相处这么久,她不是揣摩不出他想表达什么。 俗话讲,钱总是流向不缺钱的人,知道她不在乎这些,但这并不是他不表示的理由。 钱和爱不一定非是二选一的单独个体,她在他那本该拥有全部。 付迦宜在这方面向来不矫情,他要她收她便收着,“可是,里面有很多关于阿姨的回忆,你真舍得吗?” 程知阙淡淡道:“睹物思人没什么意义,不如把回忆留在心里。” 付迦宜没再多言,翻出放在挎包夹层里的挂饰,将钥匙套上去,随口笑说:“如果哪天我们分开了,那你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程知阙说:“如果身外之物能换你短阶段高兴,折了也无所谓。” 付迦宜捏钥匙扣的动作不着痕迹一顿。 她以为他会说些不切实际但好听的话哄她,叫她别那么悲观,他们不会有机会分开。 可如果真这样说,那他也就不是程知阙了。 他太理智,从不对外许荒谬不经的承诺,却会给予对方足够的情绪价值,造梦造得有理有据。 他给你的梦并非一戳就破的泡影,而是确确实实存在过的场景片段,抽丝剥茧地渗透到你的内里,直到无药可救。 程知阙这样的人过分有魅力,她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爱上他究竟是好是坏,也不知道往后还会不会有能力去爱其他的男人。 付迦宜目光发直,心事全部浮在脸上,迟迟没吭声,听到他问她怎么了。 她回过神,温吞摇了摇头,扯出笑意,说没什么。 她只是恍然领悟到一个道理—— 人活着或许只是为了如梦似幻的这一瞬间,爱则生,不爱则溘然长逝,明知不应该,却还是食髓知味地越陷越深。 第29章 第 29 章 周末早晨, 付迦宜从卧室出来,正要下楼,恰巧碰到上来寻她的老方, 跟她说付迎昌来马赛出差了, 指明要见她。 说起这事时,付迦宜正站在台阶上, 左脚要迈不迈,因这句话恍惚一下,差点踩空。 她左右都没想到, 付迎昌居然会有主动约见的一天。毕竟凭两人名存实亡的关系, 能不见尽量不见,不给彼此添堵合该是硬道理。 付迦宜犹豫一霎,还是答应下来, 回房换身衣服, 化个淡妆,半小时后和老方一起出门。 路上,她问:“方叔, 你知道我大哥找我什么事吗?” 老方透过后视镜扫来一眼,应道:“那边没说,我猜应该只是想叙叙旧吧。” 付迦宜显然不太信,但也没说什么。 见面地点在扶舟会馆的分馆,办公室单独隔出一间茶室, 付迦宜倚窗坐在那等, 直到案台上紫砂茶壶里的清茶见底,付迎昌才得闲, 从成摞的信息档案中抬头,看向她这边。 他越过屏风, 坐到她斜对面的真皮沙发上。 付迎昌叫人重新换一壶茶,捏住手柄,给自己倒一杯,淡淡开口:“在这边还适应吗?” 付迦宜盯着徐徐上升的热气,隔几秒应声:“习惯成自然,怎样都能适应的。” 单独相处时,冷场总是在所难免,她主动喊了声“大哥”,问他来马赛是办公事还是办家里的事。 她其实不太关心付迎昌的行程安排,但既然选择来见他,自然要以和为贵,起码面上得过得去。 付迎昌平声说:“会馆有桩陈年旧事,近期出了点纰漏,我过来审查。” 付迦宜怔然,心里不是不意外,她原以为会得到一个惜字如金的回答。 按付迎昌平时的作风,他一向连解释都懒得解释,更别提面色和缓地跟她说起这些。 付迦宜晃了晃神,听见他又说:“快到中午了,留下一起吃个饭再走吧。” 婉拒的话刚到嘴边,不知怎么,被直接咽了回去。 会馆顶楼有间待客餐厅,他们过去时,菜肴已经被端上桌,其中有道她爱吃的蟹酿橙。 付迦宜拿起木质的勺子,挖一小块蟹黄,放进嘴里缓慢咀嚼。 兄妹俩难得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饭,期间时不时聊上两句,内容比较简短,但已经比冷场好太多。 付迎昌用餐帕擦了擦嘴,“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 “前阵子周家的人来家探访,周依宁的胞弟也在,未来会跟你上同一所学校。爸的意思是,等你回去以后,可以跟对方互相认识一下。” 原来不是叙旧,而是有备而来。 付迦宜没时间怪自己天真,轻轻放下木勺,第一次用接近忤逆的凉柔语气跟他讲话:“这件事电话里也能说,何必劳烦大哥挤出宝贵时间,当面发号施令。” 付迎昌不着痕迹蹙了下眉,“我是在同你商量,不是在下命令。” “这两者有区别吗?” 气氛一下降至冰点,付迦宜低头瞧着那份蟹酿橙,突然食不知味。 她不准备继续待在这里,勉强找了个还算合理的理由,先走一步。 临离开前,付迦宜说:“我不想以交朋友的名义跟周家人捆绑到一起,最后顺其自然地结婚、生子。如果你和爸非让我那样做,我不一定有能力转圜,但也不保证不会怨怼你们。大哥,你和大嫂是前车之鉴,试问你们这些年过得真的好吗?我们这代人为了上代人的交情,一定非要牺牲自己的婚姻才可以吗?我不想,也不愿意。” 付迦宜离开后,付迎昌靠坐在那抽烟,表情氤在烟雾里,看不太真切。 叶禧从里间的休息室出来,刚好瞧见这一场面。 她缩了下肩膀,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开场白,“……感觉小宜好像变了很多。” 付迎昌淡淡瞥来一眼,“你也看出来了?” “嗯……还挺明显的。”叶禧想了想,鼓起勇气继续说,“其实您没必要提起这事的,今天找小宜吃饭原本只是为了缓和关系,您这样一说倒像带了什么目的,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 自那天跟付迦宜分开后,叶禧被司机带去找付迎昌,他这段时间忙得脚不着地,她战战兢兢跟在身边,一直没机会回巴黎。 昨天突然聊到付迦宜,她当时误喝了一杯带酒精的饮料,有点上头,斗胆跟他说起付迦宜这些年因为他过得究竟有多辛苦,还问他为什么不能主动调解兄妹俩的僵硬关系,他明明只有付迦宜这么一个亲妹妹,换作寻常人家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冷眼相待。 叶禧后半夜才醒酒,悔得肠子都快青了,不明白自己怎么敢大言不惭教那个人做事。 她吓得一直没睡,今早挪步到付迎昌住的酒店房间门口,正要负荆请罪,结果听到他问,于付迦宜而言,他的态度是否意味着将人越推越远。 叶禧很明显地怔愣住。 她一直以为,像付迎昌这种人冷心冷肺、无所不能,没想到偶尔也会有困惑的时候。 他寡漠的性格内里似乎还藏了一点……刻板。 有了新发现,她好像没那么怕他了,于是陡然进谏,提议说不如和小宜见一面,相处时态度稍微放缓,没准能立竿见影。 原也是出于好意才帮忙出谋划策,只是效果似乎不太理想。 见付迎昌不语,叶禧莫名心虚,自顾自又说:“所以……您为什么突然跟小宜说起周家的事?” 付迎昌说:“得先知晓她的意愿,才能按需行事。” 叶禧睁大眼睛,试探着问:“那我能不能理解成,过往您也像这样,背地里帮过小宜很多次?” 付迎昌自是不会搭腔,掀起眼皮睨她,不咸不淡地说:“我是你上司还是师长?” “……啊?” “一直您来您去,不累么。” 叶禧小声嘟囔:“没办法……我早就习惯这样叫了。”她也不敢不用尊称。 付迎昌懒得同她计较,掸两下烟灰,“你在心虚什么。” 叶禧眼皮跳了下,笑着装傻充愣,想也不想直接否认,说自己没有。 “既然没心虚,也就没必要躲在里面不出来。她是我妹妹,也是你朋友,有什么不能见?” 叶禧咬住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目光落在他夹烟那只手上,无名指戴的那枚婚戒折射出一道细微光线,格外显眼。 付迎昌大她不止一轮,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希望他不要太快看穿自己的心事。 - 付迦宜从餐厅出来,看到老方候在分馆门前,不想被瞧出异样,站在原地管理好表情,这才朝不远处走去。 老方戴上白手套,按下引擎启动键,将车拐到另一条分岔路口,透过后视镜看到路边有道人影,便说:“怎么瞧着那人有点眼熟,倒像是程老师。” 付迦宜抬眼去看,只扫到一个模糊的高挑轮廓,下一秒匿进旧巷口,转眼消失不见。 她没太看清,也没心情在意这些,“可能看错了吧,程老师今天应该没有出行计划。” 回到住处,付迦宜直奔自己房间,蒙上被子睡了不到一个小时,醒来时没在屋里寻到程知阙,到楼下问朱阿姨他人在哪。 朱阿姨朝泳池方向扬了扬下巴,说在那边。 付迦宜其实没见过程知阙游泳是什么样,但坦白讲,她不是没想象过。 事实证明,人的想象空间很容易被局限住,有些场面不如亲眼所见来得直观。 她蹲在泳池旁看水中的程知阙,一眼瞧见宽阔肩膀和泛水光的腹肌纹路。 一直都知道他身材管理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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