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摸不定,索性直白向他举例。 程知阙说:“有时候出手相助是提升交情的一种捷径。人注定处在关系网中,可以不想,但不能不需要交友。” 付迦宜手脚发凉,举一反三:“所以,我也是你的不想吗?不过因为需要才选择成全一段关系,是这样吗?” “对我来说,你是例外。”程知阙握住她的手,将自己体温渡过去,温和补充一句,“从其他角度来讲,你改变了我的不想。” 相较于男人,女人终究是感性群体,“例外”两个字举足轻重,太容易因它沦陷。 付迦宜缩在被子里,感觉身体在慢慢回暖,她没再多言,重新闭眼,安心酝酿睡意。 纯粹理性和绝对感性的两个人磨合起来,究竟能得出什么样的结果? 是殊途同归,还是各奔东西。 她不得而知,也想不出标准答案。 - 跟庄宁和伦古分开,付迦宜随程知阙往回赶。 突然间不用早起晚睡地复习课本知识,空余时间增多,她基本在练琴中度过,偶尔到安维尔家中给植物浇水施肥,渐渐得出了一套不够成熟的养护心得。 付迦宜其实对培育花花草草没什么经验,耐心也不够,隔三岔五联系安维尔,向他请教一二。 安维尔平时忙独奏会的事,凌晨以后勉强挤出一点时间回复她,每次都是长篇大论。 知道安维尔平时太忙,付迦宜不好意思再添麻烦,将目标转移到朱阿姨身上,趁早餐后,带纸笔到花房寻人。 正低头记着笔记,余光注意到程知阙从外面跑步回来。 她抬起头,和他对视数秒,看着他径直进门,回卧室冲澡。 付迦宜没想太多,从朱阿姨那取完经,直接去了隔壁,在那边待了一个多小时。 回到住处,在客厅歇了会,到楼上的影厅寻程知阙。 荧幕在放一部黑白电影,她没看过,对演员也陌生,叫不出他们的真实姓名。 程知阙翘腿坐在第一排的真皮沙发上,稍微侧着身子,指间夹烟,没吸,只任其随意燃尽。 付迦宜走过去,坐在沙发另一端。 他身上有洗澡后的薄荷香气,跟她常用的那款沐浴露是同一牌子的不同系列。 程知阙率先出声:“回来了?” 付迦宜轻“嗯”一声,解释说:“他家花园的玻璃顶好像出了点裂纹,我晚点找个时间请维修师傅上门瞧瞧,看看问题出在哪。” 程知阙笑说:“你倒是上心。” “毕竟是答应过的事,总要做得妥帖些,才能不负所托。” 一时无言,付迦宜扭头看程知阙。 影厅没开灯,全靠投影仪散出的微弱光芒照明,荧幕忽亮忽暗,照在他脸上,瞧不出眼神变化。 周遭晦暝,烟蒂的橘色光点尤其明显,向上飘着白雾。 付迦宜突发奇想,对他说:“程知阙,你教我抽烟吧。” 烟雾缭绕间,程知阙不疾不徐地回:“学点好。” “可我想试试。” 他摆明了不容商量。 付迦宜放软声线:“或者……就尝一口?我想知道是什么味道。” 程知阙没作声,唇边挂一抹淡笑,抽完最后一口烟,将人拉过来,就这么来吻她。 付迦宜微微睁大眼睛,瞬间尝到他口中回甘的淡淡烟草味。 跟上次相比,他这次不留余力地索取,跳过几个不必要的步骤,直奔主题。 心跳声在耳朵里放大数倍,她虚虚攥拳,两只手撑在他胸口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姿势,变成缠住他肩膀。 又纠缠一段时间,天旋地转,她被抬起,面对面跨坐在他膝盖上。 她头发散在肩后,有几缕缠在锁骨处,痒得钻心。 程知阙帮忙解决了烦恼,左手穿过长发,覆在她后颈,指节冰凉,和她皮肤的烫意成了鲜明对比。 房门虚掩着,那条缝隙是光明的出处。 穿白色工作服的家政恰巧经过,推着清洁车,脚步声和滑轮声由远及近。 付迦宜紧张得不行,想去扯他从衣摆探进的那只手,用眼神示意有人过来了。 下一秒,舌尖传来轻微的刺痛。 程知阙松开她被吮得发红的唇瓣,吻她耳后那块细嫩皮肤,哑声提醒:“专心点。” 第22章 第 22 章 漫长一段时间过去, 走廊渐渐没了声音,程知阙把手伸出来,替她整理好凌乱的上衣。 她今天穿了件杏色雪纺衫, 钉珠绑带设计, 前几颗盘扣被解开,衣领外翻到肩膀, 锁骨几处红痕还没来得及消褪。 始作俑者盯着瞧了会,不紧不慢地帮忙系上盘扣,又将绑带还原成之前的样子。 做完这些, 程知阙抚摸她脸颊, 低声说:“想什么?” 付迦宜回过神,“……想你。” 程知阙笑了声,“我不是在你面前, 怎么还需要想?” “那不一样的。” “你们小姑娘的心思不太容易猜。” 付迦宜显然不信, “我在你面前,和一丝.不挂有什么区别。” “自然有区别。”程知阙说,“迄今为止, 我没见过你一丝.不挂是什么样。” 付迦宜这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轻推他一下,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坐到原来的位置。 一场电影过半,她没把太多注意力放在剧情走向上, 窝在程知阙怀里把玩他的金属表带, 摆弄到最后有了倦意,寻个舒服的坐姿, 阖眼假寐。 再睁眼时,电影已经结束, 荧幕处在待机状态,眼前整片雾白。 付迦宜意识还有些涣散,整个人几乎是懵的,语调掺杂了轻微的鼻音:“我这是睡了多久?” 程知阙低头扫了眼腕表,“两个多小时。” “……怎么不及时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 付迦宜觉得赧然,用手背碰了下干燥的嘴角,确定自己没流口水,这才放心。 她不去看他,背过身整理仪容。 程知阙喉咙溢出低笑,动了动发麻的手臂,温和嘱咐:“刚睡醒容易受凉,缓一缓再出去。我到楼下等你。” 吃过午饭,趁下午气候温煦,外面没那么晒,付迦宜跟着程知阙出门踏青。 朝车库走的间隙,她跟他提议,说想试着开一次车。 程知阙没说什么,直接将车钥匙丢给她,坐到副驾驶座。 付迦宜偏头看他,笑说:“你不问问我有没有驾驶证吗?或者车技怎么样?” 程知阙不在意,“怕什么,只管开你的。大不了把身家性命赌给你。” 出门前,付迦宜贪凉,吃了小半盒哈根达斯,香草口味醇郁偏甜,但不及他说的这句话。 她边发动引擎边说:“放心好了……应该不会让你冒太大风险,我去年考的驾照,理论选择题一共40道,我当时得了满分。” 程知阙挑唇,哄道:“嗯,的确考得不错。” 敞篷的奔驰SLK跟路考用的街车手感差太多,付迦宜正襟危坐,将车开成了龟速,上路好一会才勉强适应,好在要去的地方路段平坦宽敞,没有悬崖峭壁之类,减少了一定难度。 车程左右不过二十分钟,被硬生生拖到一个小时,程知阙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由她开得快慢,将掌控权完全交到她手里。 峡湾沿途有块用栅栏围起的草坪,占地面积不小,平常被当作靶场来用,付迦宜之前路过这里,远远瞧见有支射箭队在集训,今天倒是没什么人,周遭比较冷清。 这边的负责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白人,面相有些刻薄,见钱眼开,忙不迭做出恭请的手势,领他们到休闲场地和训练场地的统一入口,热络问想去哪边。 付迦宜从没尝试过射箭,这种危险项目付晟华平时根本不会让她接触,就连去年考驾照的机会都是她反复提及、反复保证才得来的。 原本只是打算来凑个热闹,此刻逆反心理涌上来,她临时改了主意,指向右侧的训练场地,说想学射箭,跟负责人聊起请教练的事。 身旁的程知阙淡淡道:“不用请教练。我教你。” 桌上摆各式各样的工具,山茱萸做的弓臂材质偏硬,程知阙拿起护指和护臂,缓缓帮她戴上。 付迦宜低头观察他的动作,心有些痒,轻轻勾了下他手指,“……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程知阙微微扬眉,“技多不压身,有什么不好?” 付迦宜没接话。 一个人从懵懂到无所不能,中间究竟要经历多少心路历程,她想象不出。 他虚长出的那几岁似乎是一条她极难跨越的鸿沟。 程知阙将弓箭递到她手里,从后拥住她,“按我说的做,先调整好站姿,身体向前倾。” 他教她拉弦技巧,也教她瞄准靶心,付迦宜向来是个一点即通的好学生,难得开了次小差。 热气不断洒在她颈间,很容易让人想起几小时前天昏地暗的那场激吻,偏他这时候严肃有余,越处在这种正经的环境下,反而越有调情意味。 她甚至怀疑他是故意。 程知阙握住她覆在弓臂的左手,平声静气地问:“记住我刚刚说的话了吗?” 付迦宜哪肯承认自己因为抵不住诱惑而分神,硬着头皮说:“……差不多记住了。” 他要她照做。 箭在弦上,不等发出去,被及时制止。 程知阙轻笑一声,也不戳穿她,徐缓重复一遍:“我刚刚说,弦绷的太紧有随时断裂的可能。你这个力道发弓,容易伤到自己。” 付迦宜心思俨然已经不在这上面,将弓箭搁到桌上,“我好像没什么天赋,不想学了。” “怎么刚开始就喊结束?” 她转过身,半倚着桌沿,同他面对面,“主要是因为心有杂念,所以才学不来。” 程知阙似笑非笑,“是么。” “对我来说,人比冷冰冰的器具更有吸引力。” 氛围被烘托得恰到好处,有些话摊开到明面上讲,既能取悦自己,又能取悦他人。 程知阙拉她入怀中,低头吻她柔软的发丝,“不想学就不学了。” 付迦宜安静站在原地,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好一会才开口,讷讷喊:“程知阙。” “什么事?” “你有没有想过跟同龄人谈恋爱?” 程知阙大致品了品,觉得挺有意思,“话题跳跃性这么大?” 付迦宜下巴支在他胸膛,仰面看他,“……你认真点。” “认真点的回答——没有。”程知阙轻按她后脑,将人重新圈进怀里,“年龄只能增长个人阅历,跟择偶标准没太大关联。” 付迦宜说:“同龄人之间会有不少共同话题,起码不会存在代沟。” “你是在嫌自己太年轻,还是在嫌我老?” “如果非要二选一的话,应该是后者。” 程知阙低头看她,“看来没心情不好,还知道开玩笑。” 付迦宜轻“唔”了声,“心情其实还不错,只是好奇……你就当我不耻下问好了。” 程知阙将她从牛角尖里拉出来,表述的意思浅显易懂:“把答案留给时间,顺其自然,好吗?” 付迦宜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双臂缠住他腰际,回抱住他。 带有安抚性质的交颈相拥,没了情欲加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叫人心悸。 - 老方生日当天,付迦宜早早托厨房备好了他平时爱吃的几道广东菜,又订了一个翻糖蛋糕,晌午准时送达。 她难得感叹一次法国人慢节奏生活中的高效率,支付三倍配送费多少还有些用处。 老方平时要开车,忌酒单纯只是工作需要,刚到马赛那会,因为馋酒,在泳池旁的悬铃木底下埋了两罐自酿的玫瑰白葡萄酒,说等走前一定拿出来解解馋。 付迦宜劝他不妨先挖出一罐尝尝,及时行乐。 老方笑说:“我虽瞧着你长大,可从前怎么没从你嘴里听过这种观点?还怪新奇的。” 付迦宜自然不会甩锅给程知阙,想了想,笑说:“此一时彼一时,方叔,人成熟多变才是常态。” “好好好,你说得都有道理。” 又聊了几句,老方笑呵呵地带着工具铲到树下挖酒去了。 没过多久,程知阙从楼上下来,客厅无人,他虚揽了下她纤瘦腰肢。 付迦宜收回投出去的视线,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程知阙勾唇,“怎么这么看我?” “只是突然觉得,你有带坏乖乖女的嫌疑。” “不是嫌疑,是板上钉钉的罪证。” 单论诡辩,付迦宜从不是他的对手,也不打算不自量力地一较高低,适时转移了话题:“不过短短几个月,我真有很大变化吗?” 她好像完全没意识到,原来潜移默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程知阙没搭腔,只问:“你希望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付迦宜语气笃定:“你带给我的总归都是好的。” 程知阙目光深几分,抬手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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