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和熊掌不可兼得，有得有失才是常态，知足方能常乐。 塞壬静静地望着我，他把住我的腰，凑在我脖颈处蹭了蹭，才说：“你也很漂亮。两只小小的耳朵漂亮，黑色的头发也漂亮，两条光溜溜的人腿也漂亮。” 我愣了一下，整张脸噌地一下热了起来。 塞壬回来有几天了，我想了想决定这事儿还是得告诉叶湛和我爸一声，好让他们有个底，研究所的事也得给塞壬知会一声，他有权利知道这些。 “总之大概就是……据我所知研究所里的那几条人鱼无一例外都是被族群驱逐出来的，也许是你的缘故，我和他们也可以通过媒介交流，前提是他们愿意。我问过他们，他们似乎……呃，更愿意待在研究所里，他们的原话是‘在这里有足够的食物，不用担心追杀，也不必捕猎，如果研究所不准备伤害我，我不想离开’。” 我说着说着有点尴尬，因为这跟我想象中的交流差别还挺大的：“那你……想不想跟他们见见面？” 塞壬摇头：“没有这个必要，或许我们的栖息地都不在一个地方，我很可能并不认识他们。海洋是残酷的，被迫离开族群中的人鱼大都已经过了强壮期，形单影只的人鱼生存的确比在族群中艰难很多，他们不想再回大海是正常的。” 可如果像塞壬所说，他的情况根本就不符合他所说的。他既不年老，也不衰弱，除了在和我初见时受了很重的伤之外。他曾说他是挑战族群首领失败才被驱逐，可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也许是我的疑惑表现得太明显，塞壬原原本本地把情况告诉了我：“涵，我骗了你。挑战族群首领的人鱼没有失败，失败的是人鱼首领，也就是我。” 可能因为难以启齿，塞壬每一句话的间隔时间都很长：“每一位人鱼首领都应该有一位固定的人鱼伴侣，因为只有在首领选择伴侣过后，其他人鱼才能选，但我……没有固定的伴侣。”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异类。”塞壬说。 我脑袋转不太过来，因为我一直在用人类的思维在思考，自然而然地把塞壬当做和我一样的人类，而忘记了他的人鱼身份。 塞壬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无法和雌性人鱼进行交媾。人鱼的数量比较少，幼崽也不容易成活，因此在人鱼族群中，繁育后代是非常重要的事，这也是我们会有发情期的原因。我是一个不合格的人鱼首领，所以在一次争斗中我被其他雄性人鱼围攻，失去了首领的头衔，再之后，我寻找机会重伤了新的人鱼首领，也受了重伤，我离开了群落。” 我懂了，塞壬是条同性恋人鱼，他不喜欢雌性人鱼，没有选择伴侣，可这样其他的雄性人鱼也没法选择伴侣，就无法进行繁殖行为，他是人鱼首领，这种异常是不被允许的，所以……所以塞壬好惨，怪不得他不想把真相告诉我，这种事对任何一个雄性而言都是耻辱，哪怕是同性恋也一样。 那么当时尧海那条人鱼没头没尾的话也说得通了。 想起那条人鱼，就想起我因为他受的伤，恨得我牙痒痒，我问塞壬：“在尧海边时，那条人鱼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塞壬沉默了一下，才说：“你知道人鱼的嗅觉和听觉非常灵敏，我告诉过你我不能长时间待在海里是因为人鱼发出的独特声波能被远处的其他人鱼接收，他们会来追杀我。事实上，那天不止他一条人鱼，只是他或许离得最近，所以到得最早。” 塞壬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但我知道实际情况肯定远不像他说的这么平淡，如果那些人鱼都是来追杀他的，他是花了多少努力才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 随即我又想起，在塞壬所说的前提下，我把他送回海里，无异于送他去死。 我打了个冷颤，声音都有点结巴：“你……你……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塞壬盯着我看，他说：“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再把我养在家里要送我走，只会把我送回海里，如果知道了，你会为难。” 我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你他妈的……你，你要气死我。” 看着我的表情，塞壬蓦地笑了一下，很短暂的一个笑，他蹭了蹭我：“别难过，涵，因为你爱我，所以我会活着回来找你。” 我怔怔地望着塞壬，开口的时候声音有点哑：“如果你没能回来怎么办，我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我会一直在尧海边等你回来，等成一座望夫……望妻石。” 塞壬问：“什么是望妻石？” 我含糊地说：“……就是望妻石。你是怎么回来的？” 塞壬想了想，说：“那时我以为我会被他们分食。后来知道他们找我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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