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大人这么说,我岂不是要在我最美的年纪死去?我才不要,我现在要美,将来老了也要美!” 他道:“我大抵瞧不见你老的模样。待你老了,也许我就死了。” 纾妍听到他这些死啊死啊的,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脱口而出:“我不许你死!” 他又转过头来瞧她,喉结滚了一滚,“为何?” “没有为何,”她揉揉有些酸涩的眼,“我希望身边的人都好好活着。” 无论是父兄姨母,还是七哥哥老狐狸,淡烟轻云,甚至书墨。 她希望在她很老时,大家都好好活着。 “我不说了,”他哄道:“你别伤心。” 她轻哼一声,“大人就是自己心里不高兴,所以也想旁人跟着难过。” “也许吧,”他抿着杯中的酒,“我并非什么正人君子,见不得人人都比我欢喜。” 他这样坦诚,她反倒不好再闹脾气,于是也吃起酒来。 酒入口绵软,酒劲儿却不小。 不过几杯酒下肚,她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正迷糊,忽然听到老狐狸问:“你想不想同我叙旧情?” 醉眼氤氲的女子望向他:“如何叙?” 他道:“那要看你现在是十五岁的霓霓,还是十八岁的霓霓。” 他又唤她霓霓,她都没同意! 可是她又忍不住追问:“十五岁又如何?十八岁又如何?” “若是十八岁的霓霓,她是我的妻子,能叙的法子有许多。若是十五岁,”眉目若雪的男人抬起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眸,“你再坐过来些。” 第35章 一夜贪欢(大修) 纾妍不知怎的就同意与便宜前夫叙旧情。 也许是吃醉酒的缘故, 也许是因为今夜瞧他不高兴,也想哄一回他的缘故,更或许是因为她实在好奇, 从前的那个英年早婚的笨蛋究竟与老狐狸有多少旧情可叙。 总之, 当她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跨坐在便宜前夫的腰腹上。 他冰凉柔软的唇贴在她唇瓣上, 温热的酒如细流般渡入她口中。 她被动地吞咽着, 任由那热意顺着舌尖流过嗓子, 一路烧到五脏六腑,团团地裹住心脏,热意一阵一阵地透湿脊背。 她眩晕得很, 吃完了酒想要推开他,这回他将湿滑的舌探入她口中,勾弄着着她的舌尖。 原来这就是他口中的旧情。 原来, 他们曾经那样亲密吗? 原来与人接吻竟然是这样美妙的感觉。 湿软,灼热, 悸动…… 纾妍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心里的那只蝉又开始嘶声疯叫。 她连呼吸都忘了,被动的接受这个带着酒意的温柔的吻,泪意顺着眼角滑落。 直到她快要窒息时, 喘息有些紊乱的男人松开她的唇, 指腹抚上她湿润的嘴角,嗤笑一声,“傻瓜, 怎都不呼吸?” 她还是头一回见到他笑, 一时怔住。 一个素日里严肃清冷的男人笑起来怎这样好看,如春日暖阳, 似夏花绚烂。 怪道先帝会戏称他一声“紫薇郎”,也不知当年连中三元,打马游街的少年状元郎该是如何的夺目耀眼。 他敛了笑容,“怎这样瞧我?” 她不答他的话,沁了水光的漆黑眼眸流露出好奇,“我,我从前也这样同大人亲亲吗?” 裴珩听到这样不害臊的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十五岁的小妻子,想起第一回吻她的情景。 在那以前,床笫之欢与他而言,也只是为传宗接代,每一回他也不过是抚慰她柔软的身子,从不曾吻过她。 他连食物都不会同人共享,更别提唇齿交缠地接吻。 直到那回,也是在这儿,他临窗垂钓,她来瞧他。 她一向安静地很,不会像“她”使小性子,不会闹脾气,连安慰他的方式,也只是陪他静静坐着,为他斟满一杯酒。 究竟是怎样开始的呢? 他忘了。 他只记得松开她的唇时,小妻子羞得脸颊绯红一片,低着头看也不敢看他,眼睫颤个不停。 他自认为并不是一个有情趣之人,虽知晓她生得美丽,但也仅仅是美丽而已。 但那夜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身上,他却觉得她比月光更动人。 后来每回欢好,他都会吻她,而她也因此更动情。 难不成这些年就连在床笫间,她亦是伪装…… 一想到这些,裴珩的心里好似缠了一根线,缠得他的心脏隐隐作痛。 都要和离,他竟然想要深究过去那个柔婉端庄的女子有无真心喜欢他。 喜欢与否又如何,风月与他而言,就如同天上那抹皎洁的月色。 有固然好,没有也无伤大雅。 大抵吃了酒的缘故,所以才会这样感伤。 他再次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纾妍见他不回答,要从他怀里起身,谁知被他的大手扣住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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