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尽朝来知春新 ----------------- 故事会平台:心悦故事会 ----------------- 第1章 我正等在男友公寓门口,手里捧着一束鲜花。 明明提前规划好了一次旅行,却因为他的加班,计划彻底泡汤。 得知这个消息后,我直接订了张飞机票,赶过去想给他个惊喜。 可等我站在门口时,看到的却是江林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两人漫步在楼下小道上。 我记得她,江林的高中初恋李雨菲。 …… 他们亲密地并肩走着,两人提着菜,江林不时低头对她说着什么,李雨菲则笑得花枝乱颤,很是亲密。 直到快走到楼道口,江林才发现站在阴影处的我,脸色一变,慌忙松开了和李雨菲紧握的手。 “姜棠,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他的声音有些发紧。 我捏紧了手中的花束,试着平静地说:“想给你个惊喜。” 看来是惊吓更合适。 江林皱了皱眉,小声嘟囔:“太突然了...” 一旁的李雨菲倒是反应很快,热情地走过来:“林哥,姜棠姐大老远来看你,咱们站门口干嘛呢?快进屋啊。” 说着,她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自然地打开了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愣住了。 这公寓明明是我帮江林买的,只因为他说过喜欢这个小区的环境,我跟房东软磨硬泡才高价拿下来的。 现在倒好,我反而像个不速之客。 进屋后,李雨菲大大咧咧地瘫在沙发上刷起了手机,仿佛这就是她的家。 江林则二话不说围上围裙,进了厨房。 以前在我面前从不下厨的人,此刻却熟练地切菜炒菜,不一会儿功夫,四菜一汤就上了桌。 “趁热吃吧,离不开辣椒的大小姐。”江林给李雨菲夹了块麻婆豆腐,语气宠溺。 李雨菲得意地冲他眨眨眼:“宝贝真好~”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打情骂俏,好像完全忘了我的存在。 过了好一会儿,江林才想起来看我一眼:“姜棠,你不吃吗?” “我对辣椒过敏。”我平静地说。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 李雨菲夸张地关心道:“哎呀,姜棠姐怎么不早说啊?没不小心吃到什么辣椒吧?” 我摇摇头:“没有。” 李雨菲笑着靠在江林肩膀上:“看来林哥只顾着我爱吃辣椒,都忘了给姜棠姐做能吃的菜了。” 江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少贫嘴,知道我照顾你还不赶紧吃。” “遵命!”李雨菲嘻嘻笑着拿起了筷子。 我坐在那里,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不是因为那几个小时的飞机,而是因为眼前这一幕。 我原以为见到他会很开心,却没想到心里只剩失落和茫然。 第2章 我坐在那里,胃里空空如也,看着江林和李雨菲不断为对方夹菜,亲密得仿佛我不存在一样。整顿饭下来,他们相视而笑,低声耳语,完全将我排除在外。 饭后,李雨菲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一副主人姿态。 “你们住在一起?”我忍不住问道。 李雨菲挑眉看我,理所当然地点头。 我心口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 江林望着李雨菲,嘴角带着我熟悉的那种温柔:“是啊,李雨菲一个人在这边,我不放心。 她房租到期了,我这儿正好空着,就让她搬过来了,互相有个照应。” 李雨菲伸手捏了捏江林的脸,叹了口气:“真不好意思,这么大人了还离不开江林照顾。” 她转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年头,像江林这样不求回报还愿意付出的男生真不多了。姜棠,你说是不是?” 我沉默不语。 江林笑着推了她一下:“少贫嘴。” 他们你来我往地打趣,直到江林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姜棠,不早了,我送你回酒店吧?”他拿起我放在门口的行李。 我盯着他递来的行李箱,一把推开,声音冷了下来:“江林,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女朋友?” 从我踏入这座城市的那一刻起,看到的就是江林和李雨菲手牵着手的画面。 他记得李雨菲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他们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亲密互动;他们在我花钱买的房子里同居。现在,他甚至想把我赶走。 我想起自己站在门外,抱着鲜花等了两个小时的样子,简直像个笑话。 其实一切都有征兆。 毕业后,江林执意要来这座城市发展,说什么也不愿留在本地。 赵明景曾提醒过我,李雨菲就在这里工作,让我提高警惕。 但我不想因为这些怀疑限制江林的选择,给了他全力支持。 我以为距离不会成为问题,但江林却渐渐冷淡,连每天的视频都开始找借口推脱,尤其是最近一个月,常以加班为由失联。 我们本该在元宵节见双方父母,谈婚论嫁的事。 那天我和父母准备了一桌菜,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第二天他才打来电话,说领导临时安排工作,随后若无其事地讨论端午去哪玩。 两天前,他又爽约了我熬夜做的旅行计划。 尽管失落,我还是理解他,知道他出身普通,一心想证明自己。 所以我主动来到这座城市,却被眼前的事实打了个措手不及。 第3章 江林的脸刹那间冷了下来,我这句话显然戳到了他的痛处。 “姜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咄咄逼人。 我强压下心底泛起的酸涩,声音平静:“你和李雨菲单独在我买的房子里待着,却让我去住酒店。 江林,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过分吗?” 回想起来,为了不与江林两地分居,我曾提议将工作调到这座城市来陪他。 可他却一口回绝了。 “姜棠,我们现在正是奋斗的年纪,工作必须放在首位。” 他当时坚持道,“我每天这么忙,就算你搬来,我们能见面的时间也很少,不是吗?” 江林一直反对婚前同居。 无论约会到多晚,他都会把我送到楼下就离开,或者自己回家。 每次他都认真地告诉我:“我们只是恋爱关系,还没结婚,要懂得分寸。” 我尊重他的原则,从不强求。 却怎么也想不到,他所谓的坚持,在李雨菲面前竟如此轻易就被打破。 面对我的质问,江林彻底怒了。 “姜棠,你在怀疑我?我和李雨菲清清白白,你别用那种龌龊想法看我们!” 他眼神冰冷,“没错,这房子是你买的,可难道是我求你的?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走就是了!” 说完,他便要去收拾东西。 李雨菲立刻上前拦住他,柔声安抚:“江林,别生气,冷静点。” 她转向我,语气带着不悦:“姜棠姐,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我和江林认识那么多年,就像亲人一样,你用‘单独’来形容真的很过分。” 她轻哼一声,继续安抚江林。 看到李雨菲,江林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些。 “姜棠,出来说。”江林拉着我走出很远,在一盏路灯下停下。 他语气软化下来:“姜棠,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就算有误会,也不该说那么伤人的话。” “如果说伤人,江林,难道不是你的行为更伤人吗?”我诧异地问。 他叹气,声音低沉:“我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做,是你误会了。” “我让李雨菲住进来是有原因的。她最近工作不顺,受了打击,情绪很差,连房租都交不起。” “你知道,我和李雨菲从小一起长大,我家境不好,要不是她一直在旁边鼓励我,我可能早就放弃了。” “她遇到困难,我不能袖手旁观,才让她暂住的。姜棠,你能理解吗?” 江林眼神诚恳地望着我。 见我不说话,他举起手保证:“我知道没提前告诉你是我的错,放心,今晚我就让李雨菲搬走。” “真的?”我将信将疑。 “我保证。”江林坚定地说。 但此刻我已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他了。 江林又露出温和的笑容,将我推进一家酒店,轻声说:“姜棠,今晚你先在这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还没等我说什么,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迅速离开了。 那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我再次敲响了公寓门。 本该昨晚就搬走的李雨菲,此刻只穿着睡裙,睡眼惺忪地出现在门口。 她脖子上还有些暧昧的红痕。 见是我,李雨菲眉头立刻皱起,不耐烦道:“姜棠姐,一大早来打扰别人休息不太好吧?” 说着,她要把门关上。我再也压不住怒火,一把推开她走进房内。 卧室门大开着,江林正匆忙套上T恤。 “姜棠,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今天我去找你吗?”江林眼神躲闪,手还在偷偷往枕头下塞什么东西。 第4章 我大步冲到床边,一把拉开江林。 掀开枕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女式内衣,地板上散落着李雨菲的衣物。 凌乱的床单无声地控诉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们不只是同居,还上了同一张床! 李雨菲立刻冲过来,将江林护在身后,指着我鼻子喊道:“姜棠,我一直看在江林面子上忍你!你怎么这么小气,非要拆散我们!” 她越说越激动:“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该滚的是你!”我冷冷提醒,“忘了这房子是我买的?现在就滚!” “你!”李雨菲气急败坏,抬手就要打我。 我眼疾手快抓住她手腕,反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清脆的声音在房间回荡。 她捂着脸愣住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愤怒。 我指向门口,手指止不住颤抖:“立刻给我滚出去!” 江林踉跄扶住李雨菲,双眼通红地冲我吼道:“姜棠你疯了吗?怎么能随便打人!真有病就去治,别在这撒野!” 我看着他,心如刀割。 “是,我有病。” 我将那件内衣狠狠砸向他脸上,“江林,只有神经病才会被你玩弄还一再容忍。” “昨天差点信了你的鬼话,以为是我多想了。现在看来是我把你们想得太简单,你的无耻程度真让我大开眼界!” 江林从未听我说过这种重话,无法反驳,只是咬着嘴唇倔强地盯着我。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理直气壮的样子,看我的眼神竟带着失望。 “所以这就是你一大早赶来的目的?” 他颤声问,“你一直在怀疑我和李雨菲。既然早就这么想,为什么不直说,非要搞这出戏?你真虚伪!”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倒打一耙,反说我不信任他。 闭了闭眼,我冷声问:“那你觉得我冤枉你了吗?” “这是重点吗?”江林反驳,“从你开始怀疑的那刻起,我们之间的信任就结束了。我现在很失望,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他打开房门,摆出送客的姿态。 第5章 李雨菲捂着被打的脸,站起来嚣张道:“姜棠,看在江林的面子上我这次不跟你计较,下不为例。” “马上滚出去,最近别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攥紧拳头,一步步逼近她。 她气势顿时弱了,连连后退,结巴着:“你、你想干什么?” 我踢开地上她的衣物:“耳朵聋了?我说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姜棠!”江林突然挡在李雨菲前面,压低声音威胁我:“李雨菲不追究你已经很给面子了,别得寸进尺!” 我冷笑,平静地注视他。他怒视着我,眼里全是厌恶。 这些年,我倾尽所有心力为他付出,换来的竟是这种结局。 嬗隩樚眸尫觻鞡詌醽鰞餱譒交供飊镺 长叹一口气,我盯着江林一字一句道:“光顾着赶她,忘了赶你。江林,我们分手,你们一起滚吧!” 江林正要掏手机,听到这话彻底愣住,难以置信地抬头:“姜棠,你说什么?” “第一,分手。第二,滚!”我重申。 江林显然以为我在开玩笑,冷笑道:“这是什么激将法?” 我不再多言,直接将两人推出门外。 这动静引来许多邻居围观。 刚才还骂骂咧咧的李雨菲,看到这阵势立刻换了策略。 她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发白,装作喘不上气,慢慢倒下。 江林尖叫一声,赶紧扶住她,不停拍她的脸:“柔柔,别吓我,怎么了?快醒醒!” 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 江林冲他们大吼:“别看了,快叫救护车!” 然后恶狠狠瞪着我:“姜棠,非要做得这么绝吗?李雨菲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她要出事,我跟你没完!” 我冷笑着上前看了看:“别装了,演戏也别在我家门口,晦气。” 江林冷眼看我:“姜棠,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冷血?有些人身体不好,受刺激真会出事的!” 第6章 走到小区院子里,我正准备上楼,突然听见身后一阵骚动。 回头一看,李雨菲正躺在地上,江林蹲在她身边,一脸着急的样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站在人群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戴着物业工牌的中年女性。 “诶,小景,你女朋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躺在地上了?”李婶指着江林问道。 女朋友。 听到这个词,我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江林见到李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把她拉到李雨菲身边。 “李婶,您快看看李雨菲,她刚才受了刺激,说心脏不舒服,然后就晕倒了!”江林语气焦急地催促着。 李婶蹲下检查了李雨菲的状况,眉头微微皱起。 “奇怪,李雨菲的呼吸和脉搏都挺平稳的,脸是有点白,但不像是晕倒那么严重啊?” 江林立刻不悦地看向李婶:“李婶,我知道您有急救证书,才特意请您帮忙看看。您现在说她没事,这是什么话?没事人会突然倒在地上吗?” 李婶被这么一呛,脸色有些不好看,正想反驳,一辆救护车却及时赶到,鸣笛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医护人员迅速下车,把李雨菲抬上了担架。 江林紧跟着上了车,但在离开前,他居然还转身对我丢下一句: “姜棠,你别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就了不起。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感情和健康,不是你随便能践踏的!” 看着救护车远去的背影,我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心里只剩一片凄凉。 原来在江林眼里,我一直都只是个拿钱耀武扬威的富家女。 我和江林是大学时认识的。 当时我们都在设计学院,但我对他并没什么特别印象。 他总是一个人安静地来去,内向到几乎隐形。 后来不知怎么,我开始在学校各处偶遇他。 食堂、奶茶店、便利店...他总以兼职的身份出现在这些地方。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甚至有些佩服,一个大学生怎么能同时兼顾这么多工作还要上课? 但那时对于江林,我只是停留在好奇的阶段。 直到那个午后改变了一切。 那天我在校园湖边写生,忽然听见附近的大树后传来压抑的争吵声。 我本想离开,却听出是江林的声音。 原来江林的父母是外地人,思想很传统,认为他上大学只是浪费钱,一再催他回家工作结婚,否则就断他经济来源。 而江林坚决不愿退学。 挂断电话后,他蹲在树下很久很久,肩膀轻微地抖动着。 那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他要在学校打那么多份工——他在拼命给自己争取一个未来。 江林身上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让我动容。 当晚,我去找了导员,决定以匿名资助人的身份帮他度过大学时期。 第7章 资助持续了几个月后,江林竟然主动约我吃饭。 其实在赴约前,我就隐约猜到了什么。 果然,刚一入座,江林就递给我一张写着金额的纸条,脸微微泛红,声音压得很低: “姜棠,资助的事我都知道了,谢谢你一直在背后帮我。” “这个你拿着,算我借你的,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你!” 他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笑了,赶紧把纸条推回去,解释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就当普通同学相处,这钱不用还,真的。” 那天尽管我百般推辞,江林还是没能成功把那张“借条”交给我。 但从那以后,他开始频繁给我带早餐,在我参加社团活动时默默等候,只为结束后递给我一瓶水。 就这样,在一次次的相处中,我们渐渐熟悉起来,最终走到了一起。 恋爱后,我才真正了解到江林生活的不易,他的家境比我想象的还要困难。 也是在那时,李雨菲这个人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李雨菲是江林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也是他的初恋。 江林告诉我,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李雨菲曾经帮过他,所以即使分手了,他们依然是朋友,是亲人,仍然有理由保持联系。 我单纯地相信了这一切,也就没再多问什么。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隐约发现,原来江林从我这里得到的部分资助金,竟然被他分给了李雨菲。 因为已经过去几年,我没有在江林面前提起这件事,怕触碰到他的敏感点。 是的,关于金钱,江林一直都很敏感。 尽管恋爱后我始终尊重他,爱护他,小心翼翼维护着他的自尊,但江林总是以我家境优渥为由,认为我不懂普通人的辛苦,甚至经常因此和我闹别扭。 因为心疼他的不易,我对他总是百般忍让。 江林事业心很强,一心想通过工作实现自我价值。 毕业后,他毅然决定独自前往沪海市打拼。 虽然不明白这座城市对他有什么特别之处,我还是默默成为了他的后盾。 给他在那里买了房子,还托发小赵明景将他引荐给了当地前景很好的设计公司。 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江林选择这座城市,最大的原因是李雨菲。 而我为他付出的一切,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是被他内心深处暗暗轻视的、不谙世事的富家女。 是可以随意对待、徒有虚名的女朋友。 蟩妏澴隵渂滂昏慔膮纮鎅鸑搆歁穨肇 第8章 我决定彻底清空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找了两个专业家政,把公寓里所有关于江林和李雨菲的痕迹都彻底清除干净。 可我还是觉得这个空间让我窒息。 仔细想了想,不如干脆卖掉它。 拨通了赵明景的电话,约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我们家和赵明景家是多年世交,他们在沪海市扎根多年,当初也是他帮江林介绍了工作。 坐下后,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赵明景听完后,眼中闪过愤怒:“姜棠,你真的被骗得太惨了。 什么加班没空?我给他找的公司在业内福利出了名的好,从来不强制加班,更别说法定假日了!” 其实不用他说,我心里早有数。 只是当局者迷,直到现在客观审视这段感情,才发现自己有多愚蠢。 赵明景犹豫了一下:“还有件事我一直没好意思说。 江林那公司的领导经常反馈说他工作散漫,时不时接个电话就匆匆离开。 现在想来,那应该是李雨菲。要不是看在我面子上,他早就被劝退好几回了。” 我深吸一口气:“赵明景,我和江林已经分手了,你不必顾虑。他工作表现不佳,就按规章制度办吧。” 赵明景赞许地点点头。 “不说他了,说正事。”我直入主题,“我想卖掉现在的公寓。” 当初买这套房子,只是为了让江林上班方便。 没想到却成了他和李雨菲私会的地方。 每次看到这个房子我都觉得恶心,而且以后我也不会经常来沪海市了,不如直接卖掉这个伤心地。 “没问题!”赵明景立刻答应,“我认识几个靠谱的中介,一定能帮你尽快出手。” 他翻着通讯录,突然眼前一亮:“对了,我表弟傅长渊正打算在这里买房,不如直接卖给他?就按你当初的购入价。” “好,都行。”我点头,“价格无所谓,能快点脱手就好。”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想把房子转到江林名下,但他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说什么时机不成熟,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如今房子还在我名下,每次想起就心烦。 我只想尽快摆脱这个心结,和过去的一切彻底断绝。 第9章 回到酒店,我发现手机上积累了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江林打来的。 他还发了一连串微信: “姜棠,李雨菲已经没事了。医生说只是低血糖加情绪激动才晕倒,虽然问题不大,但她身体确实比较弱,不能再受刺激。” “我想了想,你今天可能是太在乎我才会这样冲动,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理解的。” “但你打了李雨菲这事真的过分!不过我已经帮你说了几句好话。 你现在过来道个歉,再买点营养品,我们就当无事发生过。” “姜棠!接电话!逃避没用的。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来认错,快点!” 我正翻着这些荒谬的信息,手机又亮了起来—江林来电。 犹豫片刻,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姜棠,我打了这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这样失踪很有意思吗?” 他的声音带着急切的质问。 T 第一章 重回侯府 陆晚宁死在儿子高中状元的那年。 全府上下皆露出久违的笑容。 十五岁那年,她被接回京中才知自己是国公府嫡女,从小被调换的真千金,只是假千金在她回府的那日上吊了。 陆晚宁的父兄埋她,怨她,处处拿她跟上吊的假千金陆清瑶比较。 只有从小定下婚约的江熠坚定娶她做了侯府主母, 进府第一年,她捡到一婴孩,江熠利她善心视若亲子,一养就是十八年。 儿子高中状元,本该死了十八年的陆清瑶出现在的家宴,多谢她将孩子养的这么好。 而她的父兄,夫君都是帮凶。 她受不住,父兄死死捂住她的嘴,夫君称她精神错乱关入地牢,更是被养了十八年的儿子一杯毒酒给活活害死。 眼前白光闪烁。 … “小姐,早知二公子和三公子如此态度,这家宴便不该去,二小姐占了您的身份十年,本该是赎罪的一方她倒好一根白绫了却往事,反倒是让您担上骂名。” 春桃愤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见陆晚宁毫无反应,担忧的挥了挥手。 “小姐……小姐……” “我在听。” 陆晚宁牵开车帘,看着周边白雪皑皑,街上的路人都因这突如的大雪行色匆匆。 她重生了。 回到嫁给江熠的第一年,接近年关,大哥传信以家宴为由让她归府,宴上江熠以要紧事弃她离开,二哥对她一再刁难,三哥后悔不该接她回来,那样他们的好妹妹陆清瑶就不会受到刺激而想不开。 父亲冷眼旁观,直到三哥给了她一耳光,大哥才慢悠悠开口,催她回府。 陆晚宁握紧双拳,恨意在心底无限蔓延,他们明明在陆清瑶上吊的那一刻就知道那只是演戏。 却将所有罪过归咎在她身上,动辄打骂! 她的身子在轻微颤抖,上天垂怜让她重新活了过来。 这一次她不想忍了! 那些加诛在她身上的苦难和欺辱,她势必要讨回来。 “夫人,前面的路被大雪堵住了,若改道从东面回府需多花一个时辰。”车夫的声音从外传来。 “怎么堵的这么不是时候!” 春桃最为不满对车夫喃喃道,“就没有更近点的路?” “小的还知一条近路只需一条小巷的距离就能到达,只是马车过不去,得步行穿过。” 车夫被寒风吹得踉跄,见陆晚宁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指着不远的小巷。 “夫人就是那儿。” 陆晚宁冷冷的瞥向车夫指的小巷,眸光晦暗。 “改道从东面绕路回府。” 车夫对陆晚宁的决定明显一愣,“夫人,老夫人急着要见您,您不如从小路回去也免得耽搁一个时辰。” “我说绕路你没听懂?” 陆晚宁不轻不重却带着以往不同的威慑力。 车夫在与陆晚宁视线对上的一瞬,暗自叫苦,明明有近路不走,非要绕远路。 果真是在国公府受了难,就拿他们这群下人发泄。 埋怨归埋怨,陆晚宁到底是府上的主母,她的话车夫只能照做。 “小姐,奴婢觉得车夫说的不错,一条小巷的距离又何必多花一个时辰。” 春桃不解,只觉得眼前的女子身上带着和以往不同的疏离。 陆晚宁却只盯着小巷的方向,前世她那位婆母谎称身子不适,她为了能尽早赶回去,便听了车夫的提议,进了小巷。 也是在那条小巷她看到一个被厚厚的襁褓裹着,被放置在篮子里的婴儿。 孩子的哭声加上到处冰天雪地,让她生起恻隐之心,将孩子抱回侯府,谁知这一抱就是十八年。 今生的她只愿离那孩子远远的,陆清瑶造下的孽凭什么让她来还! “那小巷黑沉沉的,我看了不舒服。” 陆晚宁淡淡的说着,没有过多的解释。 马车一路颠簸,将近一个时辰才回到侯府。 “夫人炉子。” 春桃给她系上披风,将炉子塞到陆晚宁手中,从远处看便造就陆晚宁整个人鼓鼓囊囊,似怀里抱着什么东西。 她刚下马车,便听到管家朝里大喊,“侯爷,夫人回来了!” 脚步声接踵而至,急步赶来的江熠当看到回来的陆晚宁时,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喜悦。 陆晚宁没有上前,只是冷冷与他对视。 前世的江熠从成婚之后对她都是相敬如宾,他会在婆母刁难的时候维护自己,更会在父兄面前为她说话,唯独从未碰过她。 直到她将孩子捡回来的那年,态度有着从所未有的改变。 “夫人,我远远的就听到有孩子的啼哭声,快将……” 江熠在看到她出现的那刹那脸上的笑容愈发浓烈,直到他走近,看到陆晚宁拿着的东西时,身形一僵,笑意戛然而止。 江熠心乱如麻,一丝恐惧感逐步蔓延,他快速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目光又定格在马车内。 大步上前,力道大的将车帘直接拽下,直到四处都找了个遍。 陆晚宁正欲进府,手腕被江熠死死拽住,“孩子呢?” 陆晚宁在江熠眼中捕捉到一起慌乱,“孩子?夫君怕是糊涂了。” 她嫁到侯府一年并未有孕哪里来的孩子。 “可你为何迟了一个时辰回府?” 他双眼猩红,咬牙道。 “自是大雪封路……” “你没走那条小巷?” 江熠总算意识到不对,目光凌厉的仿若要将陆晚宁给活剐,又朝车夫呵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夫吓得战战兢兢,“侯爷,夫人说那条小巷不安全,便从东面改道回来。” 江熠身形踉跄,“不该的,上辈子你明明……” “夫君,那小巷里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东西,我当时见着小巷一点光亮也没有,隐约还听到狗吠声便没敢靠近。” “若真有什么重要之物,哎呀,现在怕是……”陆晚宁面露惊恐。 “狗吠!” 江熠面色极为难看,也顾不得陆晚宁,猛地推开她,带着人快跑着朝小巷赶去。 “小姐,侯爷这是怎么了?” 春桃大步上前,想着侯爷方才的目光似要将人活剥了一般。 陆晚宁看着江熠飞奔的身影,陆晚宁眸底一片冰冷。 看来重新活过来的不仅只有她。 江熠也重生了! 第二章 侯爷的试探 天刚亮,房门便被人用力踹开。 江熠冲进屋,见陆晚宁坐在镜前由春桃梳妆打扮,怒从中起。 他快步上前,推开春桃,拽住陆晚宁的手腕恶狠狠的道,“陆晚宁,亏我以为你端庄得体原来先前一切竟是装的!” “侯爷……”春桃正欲上前,却被陆晚宁的眼神制止住。 陆晚宁一脸不解的朝江熠看去,“侯爷,我做了什么让你说下如此重话!” “你好好的为何要改道而行,为何不走那条小巷!” 江熠目光死死地盯在陆晚宁身上,在触及对方眼底的冷漠时,神情一滞。 前世的陆晚宁看他的眼神不应该是这样,除非…… 江熠深吸一口气,“陆晚宁你是不是也想起来了?” 只有这样,陆晚宁才会避开小巷。 “侯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陆晚宁露出惊恐的神情,如同前世那般眼眶发红,“那条小路漆黑一片,当时又下着大雪,再加上附近的狗吠声。” “侯爷,可是巷子里有什么东西?” 江熠皱着眉,见陆晚宁如此一时竟分不出真假。 “哼!”他猛地松开拽着陆晚宁的手腕,不管这毒妇有没有重生,他自是有办法试出来。 “侯爷,不好了……” 侍卫慌忙的走进来,凑近江熠耳旁说了些什么。 江熠听后脸上正要离开,却意识到刚才的举动,沉着脸对陆晚宁道,“总之这件事便是你的不对,母亲因为等你,得了风寒,你之后的几天就禁足在这院中替母亲祈福盼着她能早日好起来!” 说罢江熠便带着人大步离去。 “夫人,侯爷这是怎么了……” 春桃看着陆晚宁一脸担忧,跟在小姐身边一年来,还是头一次见着侯爷如此神情。 “恼羞成怒。” 陆晚宁眼底一片冰冷,只在看向春桃时有了暖意。 前世,她遭父兄苛待,夫君婆母欺骗,身边能信得过的只有春桃。 可最后春桃也因为救自己而死。 陆晚宁握紧拳,上天既让她重新活了过来,她定要让这些人全都下地狱。 “小姐……” 春桃语气更加担切。 “江熠之所以这么恐慌是因为那小巷里有一个刚出世不久的孩子。” “孩子?” 春桃震惊,“冰天雪地,谁家这么狠心会将孩子放在那地方,难道孩子跟侯爷有关系?” 陆晚宁点头,“是江熠在外的私生子,那孩子的母亲是陆清瑶。” “可二小姐不是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她们怎么会……”春桃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大双眼,“小姐您的意思是二小姐没死,而且还跟侯爷有个孩子。” “那他还有国公府那些人……” “他们全都心知肚明。” 陆晚宁只觉得讽刺,她刚回到国公府就传出陆清瑶上吊自杀的消息。 自此之后,国公府的所有人包括父兄都将她视做仇人一般,对她更是百般刁难。 实际上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无外乎是想替陆清瑶掩盖未婚先孕的事。 不然以他们的性子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答应她嫁给江熠。 想想都觉得讽刺。 “这群人未免也太可恶了!” “小姐,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揭穿二小姐的阴谋,您没做错什么不该受这磋磨。” “不急。” 陆晚宁冷声回答,她现在根基未稳,陆清瑶的背后更有国公府一帮人以及江熠护着。 她现在揭穿非但不能起到作用,反而会打草惊蛇。 最重要的是江熠也跟自己一般重生了。 对此,她要更加谨慎。 “春桃你去将我柜子中放置的锦盒拿过来。” “锦盒?小姐,您不是从不让奴婢……”春桃惊诧之际,在对上陆晚宁的目光不敢有片刻犹豫,很快将东西放在了陆晚宁面前。 陆晚宁抬手触上锦盒上的花纹,只觉得恍如隔世,抬手将头上的发簪取下插入锦盒暗格的圆孔里。 只听咔的一声,锦盒被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三枚银针,以及一块木牌。 木牌上的赫然写着一个宁字。 这些人只知道她与陆清瑶身份调换,却不知她在三岁时被养父母发卖,是药王谷主也是她的师父买下带入谷中被破例收为徒,直到十三岁那年,养父不知怎的找到药王谷,以养母病重为由将她要回。 那时的自己,不愿养父做出有损谷中声誉的事,同意跟她们走这一趟。 在临行前,师父将这三根银针还有代表药王谷的令牌放在锦盒。 原以为只是普通的医治,却没想一晃就是两年。 陆晚宁握紧木牌,那两年来她几乎是尽心尽力为养母医治,一刻都不敢懈怠,眼看着养母身体就要痊愈,可在国公府人找到她的前两个月,养母突然吐血而亡。 而她的养父更是联合村里百姓,将养母的身亡归咎于她的医治,要她发誓不准将药王谷以及会医术的事透露给任何人以免引来祸端。 却没想国公府找来的前半个月,养父因喝醉酒掉入河中,被人发现时已然断气。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养父母的死都是陆清瑶设计好的,为的就是怕这两人会因身世的调换而对她有所纠缠。 到头来却将罪责归咎于自己。 而她那位养父之所以让她隐瞒药王谷的经历,不过是害怕国公府追究她们将自己三岁发卖的罪行。 如今想来当真是讽刺。 重来一世,她绝不会重蹈曾经的覆辙,因为那点愧疚而从此将自己隐藏起来! “春桃我当下需要出府一趟,你可否留在这,暂先假扮我,待我处理完很快便回来。” 春桃眼神坚定,“小姐,奴婢的性命是您救下的,别说假扮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在所不惜!” “只是侯爷将您禁足,要想离府怕是难度重重,小姐您必定得小心。” “这个我自有办法。” 第三章 密室施针遇摄政 陆晚宁避开府中的耳目从侯府的后门出府。 她嫁进府中的这一年里,每日兢兢业业操持家务,孝顺婆母,一日都不敢松懈。 后门这条出府的路还是她无意中发现,本想寻个日子找人重新修一修,却没想会用在这个时候。 她拿着木牌一路来到京中城南的一处医馆,刚进去便有一小厮走了上前,“夫人,您是要看病还是抓药。” “我要见你们掌柜。” “这……” 小厮面上有所犹豫,打量了陆晚宁一番谨慎的问,“姑娘,不知您找掌柜有何事?” 陆晚宁从怀中拿出木牌。 小厮看清上面的字时瞪大双眼,“你……你是师姐?” “我师兄可在这儿?” “在……” “师姐还往里请。” 小厮忙将陆晚宁带进一间屋子,再一面墙上摸索了一阵,只听咔的一声,一处地道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师姐,掌柜……不对,秦师兄正在给一位贵人医治,我还要顾着铺子,不能随你进去。” 陆晚宁点头,一人进了密道,在几个月她便得知药王谷的弟子在京中开了一家医馆,多番打听才知是那儿的掌柜是她的大师兄。 前世的她在经历那些事后,已认无颜面对师父师兄,选择避而不见,却不想在她死后只有师父和师兄得知她的境遇为她讨回公道,可正因如此惨遭那些人的报复,下场凄惨。 这世她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再次上演,陆晚宁穿过密道的长廊来到一处屋内。 却见屋内并没有她大师兄秦砚的身影,倒是…… 陆晚宁往前走了几步,一股血腥味尤为浓烈,透过屏风,似有一人躺在地上。 难道…… 她快速穿过屏风,却见一浑身是血,长相俊逸的男子躺在那儿,此人面色秦白,再搭其脉象,陆晚宁皱着眉,这是濒死之相。 更遭的是这人还中着一种极为罕见的毒素,百日寒,若是在一个时辰内得不到医治,此人必死无疑。 虽不知对方的身份,可能被对方称为贵人的定然来头不小,若在这里出事难保不会引来麻烦。 对此,陆晚宁拿出针灸包将那三枚银针取了出来,百日寒这种毒素虽是罕见,可并非没有医治的办法,前世陆清瑶的孩子身子病弱,为了能让他康健,她没少磋磨医治的办法,却在一次偶然发现百日寒的医治办法。 虽说现在仅靠着针灸,条件有限,可将其压制,保住性命还是可行的。 只是银针所对应的位置隔着衣服可不行,陆晚宁看了眼四周目光落在桌上的利刃上。 撕拉一声,撕开男子上身的衣服,嘴上轻念着,“医治所需,公子得罪了。” 在银针的作用下,男子体内的百日寒开始趋于平稳。 此时陆晚宁的后背被浸湿,直到男子的脉象恢复,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当真是好险。 在她将银针一一取下,收回针灸包准备起身,却被眼前的景象犯了难。 刚才情况紧急,她也顾不得这么多,如今这衣服怕是不能穿了。 若是男子清醒,怕是很难解释发生了什么。 总归是没人见着……要不…… 就在陆晚宁想着要不要先行离开时,却见衣服中一块玉佩掉落出来。 这玉佩是…… 陆晚宁神情一滞,前世在她意识即将消散之际曾看到一个男子朝她奔来,在他的腰间便挂着这块玉佩。 死后的一段时间,她的灵魂并没有飘散,更是亲眼看着国公府的消亡,按理她应该记得他的。 为何除了这块玉佩外,那段记忆会这么模糊。 陆晚宁顾不得多想,不管如何人已经没事,她该离开了。 突然她的手腕被人猛地拽住,原本昏迷的男子不知何时睁开双眼尤其是发现身上的衣服尽褪,那双漂亮的双眸此时冷若冰霜。 “这是你干的?” “我是在救你性命。” 墨辰寒看着地上的衣服,再看眼前的女子,一时既不知该说荒谬还是旁的。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匆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这是……” 秦砚不过离开一晃的功夫,便见屋内成了这样。 女子背对着他,虽看清其面容,总觉得眼熟。 陆晚宁手腕被墨辰寒紧紧的拽着,目光朝秦砚看去,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师兄。” 秦砚瞳孔骤然一缩,盯着陆晚宁半晌,才不确定的问道,“师……师妹?” “嗯,是我。” 陆晚宁想到当下的情形,不免有些窘迫,眨巴着眼朝秦砚道,“师兄,你可否替我解释一番,我方才仅是为了医治。” 秦砚进来时便注意到这一幕,眼下听到陆晚宁所说的医治,哪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拱了拱手,朝墨辰寒道,“殿下还请您暂且放开在下的……” 未等秦砚把话说完,墨辰寒已然松开对陆晚宁手腕的束缚。 秦砚见状忙将陆晚宁护在身后。 这位殿下的性情是出了名的孤傲,幸亏他来的及时,不然怕是…… 秦砚很快让人重新取来一身衣服给墨辰寒送去。 在此期间,秦砚看向陆晚宁的目光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师妹,自从你两年前离谷为何便失了消息,还有那村子为何会空无一人,以及你怎又出现在京城,还是这副打扮。” 面对秦砚的关心,陆晚宁心头一酸,已经很久没人这么询问自己了。 上一世的自己到底是有多愚昧才会避而不见。 “师兄这里面曲折太多,只是里面的那位……” 说话间墨辰寒已然走了出来。 “师妹,忘了跟你介绍这位是摄政王殿下。” 陆晚宁神色微变。 “摄……摄政王……” “倒是本王不识陆夫人竟是秦神医的师妹。” 墨辰寒唇角轻扬,看向陆晚宁的目光满是探究,哪怕是身为药王谷主大弟子的秦砚也并不知他体内身中百日寒一事。 可眼前的女子竟能在医治的同时稳定住他体内的毒素。 当真是不简单。 这倒跟他所听到的传闻不同。 “陆夫人?” 秦砚面露惊色。 陆晚宁警惕的看着墨辰寒的方向。 这人认识她?! 第四章 青柳巷惊变 但她成婚至今,因为种种原因,侯府与国公府都三缄其口,知晓自己身份之人是少之又少。 这位摄政王殿下又如何会得知? 她微微敛眸,压下心中所有的疑虑,恭敬的对着墨辰寒行礼。 “臣妇见过摄政王殿下。” “今日多有冒犯,还往摄政王殿下海涵。” 墨辰寒闻言,眸中不由闪过一抹幽光。 有意思。 救命之恩被扣上了冒犯的名头,他若是顺着陆宁晚的话应了,那他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秦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怎么感觉这二人的对话有些莫名诡异? “摄政王,门中师妹虽是女子,但在医术上却是师父都认可的天赋。”秦砚出声为自家师妹维护,又瞧着这位摄政王殿下虽然衣衫……不整,但行动无碍,想来怕是解决了眼下之困境。 既如此,总不该追究师妹的冒犯了吧? 墨辰寒自是听出了秦砚话中的意思。。 他深深看了一眼陆宁晚,淡淡点头。 “医术极好。” 这便证明了陆宁晚的能力。 秦砚顿时挺起胸脯,一副与有荣焉之感! “师妹自是妙手回春!” 面对师兄这般夸赞,陆宁晚倒是略显尴尬。 她上一辈子被关在侯府内不与外人接触,对于那些最起码的善意与夸奖,这会儿反倒是有些无所适从。 一时间也只能是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秦砚是知晓这位摄政王的手段与脾气,见话说开了后便准备送客。 “摄政王既已无大碍,那……” “你懂百日寒。” 男人漠然开口,语气笃定,而非询问。 秦砚不由得拧眉看向师妹。 陆宁晚知晓躲不掉,况且她如今风雨飘零,也急需一个可靠的靠山。 思及此,陆宁晚便对着墨辰寒屈膝行礼。 “摄政王殿下,臣妇的确能够根治百日寒,但……” * 一个时辰后,师兄妹二人从密室内走出。 那位摄政王殿下也早已离去。 秦砚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自家小师妹的眸中带着无奈。 “你太冲动了。” 虽是指责,但话语中却满满担忧。 “那位是行事乖张,能坐稳摄政王之位的,又岂能是正常人?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陆宁晚端庄娴雅的站在秦砚身侧。 她自是知晓师兄这般说是为她着想。 但如今她的身边财狼环伺,若不为自己破局另开一条路,仅凭她一人如何对抗得了国公府与侯府? 富贵险中求,她始终谨记这一点。 “师兄放心,那位殿下也是看中了我的医术,想来单凭这一点,我短时间内也是无碍的。” 秦砚自是知晓这个道理,但心中却始终担忧。 可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再惶恐不安也没有办法,随即便又问道:“对了师妹,你今日来此是……” 他这药堂在盛京已经开了一年有余,但师妹始终未曾前来。 莫不是有了难事儿? 陆宁晚点头。 “师兄,我如今身份出行多有不便,所以想劳烦师兄帮我查一桩陈年旧案。” 与秦砚细细交代了一番后,看了一眼天色知晓不能再久留,便别了师兄后离去。 却在行至半路时,骤然想起上一世她抱着个婴孩回来后府中开心热闹,但那江熠却是在午后不见了踪影。 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是那婴孩发了热,她寻不到江熠后,只能自己操针为孩子降温。 而这一世她未曾如他们愿那般把孩童给带回来,江熠与自己几近撕破脸。 可那婴孩到底不能成为了个外室子,所以…… 她眸光缓缓落在了盛京城南街。 等她到了南街青柳巷时,从前往后数的第七家便是她的最终目的地。 朱红色木门留有缝隙,想必是来人着急未曾注意,又被风雪吹开。 倒是便宜了她。 悄无声息推门而入,潜了进去。 屋内传来细碎的交谈声,随即而来便是愤恨的咒骂。 “那陆氏怎么能如此恶毒!我的乖孙孙差点儿就被害死了啊!” 这声音熟悉无比。 是她侍奉了两年的婆母刘氏。 腔调与磋磨自己时的刻薄一般无二。 但随即她的话音便再次转柔。 “清瑶啊,你且放心,你可是咱们江家的大功臣,母亲定会记得你得好!” 这幅体贴之久,温柔至极的慈祥婆母,她陆宁晚便是端茶倒水,夜以继日的伺候着,都未曾听到过半分。 思及此,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淡又嘲讽的笑意。 陆清瑶那生产后略显虚弱的声音柔柔响起。 “母亲别这般说,能为熠哥哥延续血脉,清瑶便是受再多苦难也都值得。” 这一番话自然是引得了那侯府母子二人的怜惜。 随即陆清瑶便是话锋一转,柔弱叹息了一声,声音中更是带着些许哽咽。 “就是可怜了铭哥儿,被冠上了个外室子的名头不说,甚至还感染了风寒高热不退,我的儿……怎生就与我一般命苦!” 女人的眼泪总是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尤其是江熠对陆清瑶更是爱得深沉! 当下他便柔声的安抚着,各种许诺。 甚至三人都开始了明目张胆的商讨要如何让着孩子名正言顺的进侯府做嫡长子。 听得他们那些阴暗歹毒的算计,陆宁晚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抄起了一旁的棍子,对着那正屋窗户边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 “啊!” “什么人!” “哇哇哇——” 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以及孩童的哭泣此时交相呼应,显得格外动听又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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