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言语间,不见对亲女的爱,只有怨毒与仇恨! 陆常德心中虽也不喜,但也只眼下再谈论这些并无用处,他们眼下要做的却是要如何把这件事情给处理了。 “此事闹的可大?” 江熠顿了顿。 随后抿唇。 “未曾,外人还不得而知,只是……” “说!” 陆常德拧眉。 眼下这时候,作甚要吞吞吐吐的! 江熠面子上过不起,但却还是咬牙道:“只是我与陆宁晚和离,是摄政王亲自监督的!” “摄政王!” 陆常德脸色大变! “怎么会惊动摄政王?她陆宁晚又怎么可能会有那等本事!” 那位便是他都难以到跟前说上两句话,怎生就让一个不讨喜的陆宁晚得了这等造化! 江熠直到如今心中也是万分奇怪,沉默了半晌后这才开口道:“回禀岳父大人,摄政王说,是陆宁晚救了他的性命,小婿怀疑……一切均是因那陆宁晚的医术有关!” “就她那半吊子的医术?呵!” 钱氏冷哼了一声。 对于陆宁晚的事情,他们也曾做过调查,但得知的一切却也不过是陆宁晚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医术,甚至这点儿小事儿他们都没放在心上。 可是却不成想,陆宁晚竟然是因此而有了机遇。 这若是落在了清瑶的身上该是有多好! 钱氏恨恨的想着! 反倒是陆常德,在这时也不由得眯了眯双眼,他看了一眼江熠。 翁婿二人的眼神之中都有着一丝算计,甚至在对视的那一瞬间,便均已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不论陆宁晚到底是因何会得了摄政王的青睐,但若是加以利用,也绝对是能让他们平步青云往上爬的关键! 所以陆宁晚还不能放弃! “你进来无事,打探一下她在哪儿落了地,多去关心一番。” “小婿省的。” “凭什么!” “不行!” 而在他们翁婿的话音刚落下后,那边儿的钱氏与侯府老夫人二人的脸色却是大变! 甚至连说出口的话都尖酸刻薄! “她陆宁晚凭什么!我儿岂是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就是!眼下陆宁晚既然以挪了位置,那江熠你就该快点把清瑶抬进门!” 对于钱氏来说,谁也没有养女陆清瑶重要! 她眼神不善的盯着江熠。 “江熠,你可莫要忘记了,清瑶为了你可遭了不少的罪过!甚至为了你未婚产子,你若是胆敢负清瑶一分,我这个做母亲的必然不会放过你!” 对于一个养女,钱氏那可谓是用尽了所有心血,但对于亲生女儿却能做到不闻不问,甚至还纵容所有人联合起来骗她! 江熠连胜道着不敢。 而老夫人也是听见了钱氏这般苛责自己的儿子,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她的诸多不喜言论都快要说出口了,但却被江熠一个眼神给制止,只能是哼了一声,压着怒火忍着。 但心中确实是不喜的! 未过门便失了身子,未婚产子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么? 若是说原本这老夫人对陆清瑶有着十分喜欢,那么在听了钱氏训斥自己儿子的这些话后,也只剩下了七分。 直到等陆常德与钱氏离去后,这老夫人才压制不住怒火的狠狠摔碎了茶杯! “哇哇哇——” 婴孩被吓到了,发出凄厉的哭嚎! 江熠心疼的急忙上前,又让奶嬷嬷带走后,这才拧眉看向老夫人。 “母亲,您吓到铭哥儿了。” 开口便是怪罪。 老夫人震惊的看向江熠。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你竟然也怪我?” 说着,老夫人那眼泪就落了下来! “你瞧瞧他们说的那都是什么话!我这个做母亲的都舍不得说你半分,结果他们却当上了长辈的架子来训斥你!简直可恶!” “又把陆清瑶给当成了劳什子的香饽饽!未婚先孕他们也好意思!” “母亲!” 眼瞧着老夫人越说越是过分,又开始诋毁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江熠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 “母亲,清瑶为了儿子已经遭受到了那么多的委屈,母亲不该言语苛待清瑶。” 老夫人本就一肚子的气,如今又是被江熠这番袒护之言气到翻白眼! “你……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说完便开始哭天抢地的抹眼泪! 江熠看得头疼! 以前老夫人也不是没有过这般,但似乎老夫人只要这般便会有陆宁晚出现去安抚母亲,而母亲也会把矛头对准陆宁晚。 他却可以完美隐身,去青柳巷与陆清瑶甜蜜的你侬我侬。 可现在没了陆宁晚当这个大冤种,江熠眉眼间的不耐越来越深。 第十三章 毒医相对,寒室生春意 对于永安侯府的事情,陆宁晚不好奇也不关心。 她在师兄的药堂后院与秦砚商讨。 上一世蹉跎了十八年,困于后宅,困于谎言,困于那些虚假的亲情之中。 如今重来一世,陆宁晚自然不愿再浪费时光。 所以她打算在盛京城开一家医馆,用自己的医术来治病救人,也不算是重活一世。 秦砚对此很赞同。 “师妹,你若是开医馆,那必然是盛京人人的福气,师父早年就说过你的医术在同门之中断层领先,若不是……” 提及此时,秦砚急忙看向陆宁晚。 生怕会勾起师妹的伤心事。 陆宁晚却轻笑,笑容如初春栀子花一般,清秀淡雅。 好似是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对她来说也都不过是一场沉淀的历练罢了。 “师兄,我没事。” 陆宁晚笑着看向自家师兄。 那些经历对她来说也都成为了打不到她的坚强后盾。 便是被提及,也不会有什么伤心。 她自己并不把这些给当回事儿,但秦砚看着却是异常的心疼。 这可是他们所有师兄弟们捧在手心里千娇万宠的小师妹啊,本来还为她而找到了真正的家人而开心,可谁能想到老天爷作弄,一切竟然会变成这幅模样。 叹息了一声,秦砚急忙笑着揭过了话题。 “否极泰来!相信师妹在经历过了这些事情后,往后的人生一定会万事顺遂的!” “嗯!” 陆宁晚也笑着用力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秦砚也是从摄政王哪里得知了师妹和离后是净身离开的,那想来银钱方面…… “师妹放心吧,医馆的事情你全权交给师兄来办!十日!十日后必然让你拥有一家独属于你的医馆!” 他甚至在说这些的时候,心中都还在盘算着自己这些年攒的银钱够给师妹盘一个什么样子的医馆。 小一点的绝对不行! 师妹都吃了那么多的苦,他身为师兄的一定不能让师妹再吃苦! 如果手里的银钱不够,大不了……大不了求摄政王借一些! 但一定要帮师妹把摊子支得大一点! 不争馒头争口气! 一定要让那些对师妹避之如蛇蝎之人晓得,他药王谷的小师妹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欺负的! 陆宁晚见自家师兄那副狠狠的模样便晓得师兄的心中是在想什么。 她噗嗤一声笑了,随后这才笑着道:“师兄,我有钱的。” 秦砚却摆了摆手。 “你有钱就留着,女子还是要留些银钱傍身才好。” “很多,我把嫁妆都带出来了。” 陆宁晚又笑着道。 “嫁妆带出来好……带出来了?”秦砚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后震惊的看向自家小师妹。“不是说……不是说你是净身离开永安侯府的么?那江熠会同意?” 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吧? 可自家师妹也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儿骗自己啊。 陆宁晚不好奇师兄怎么会知晓这些。 毕竟这些事情那位摄政王可都是全程都在的。 所以陆宁晚也没绕弯子。 “那是我的嫁妆,七出之无子不过是无稽之谈,毕竟我一个人也生不出来孩子,所以凭什么我不能把嫁妆带走?” 说到这里,陆宁晚俏皮笑了一下。 “不过是用了一些手段罢了,怕是到如今那永安侯府中还把六十多抬青砖当宝呢。” 听了自家师妹的一番话后,那秦砚也是不由得哈哈大笑! “活该!就该这么收拾他们!” 在刚得知此事的时候秦砚都想要打上门了,但却被师妹给拦住了。 行医问药者,到底不是权贵的对手,秦砚也知晓这个道理,所以心中虽然愤恨却也只能忍耐下去。 但现在听了自家师妹这么说,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此事你未曾告知摄政王?” 陆宁晚闻言倒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为何要告知他?” 这话说的,倒是让陆宁晚有些迷糊了。 这是自己的事情,那位摄政王能够帮助自己和离成功她已经感激不尽了,又怎么可能会多麻烦人家? 秦砚见自家师妹那幅眼底纯粹的模样,一时之间也只能是摸了摸鼻子摇头。 “没事。” 而陆宁晚既然有了本钱,自然是更不能用师兄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银钱,但此事还得师兄帮忙出面处理。 下午的时候,摄政王大驾光临。 是来治疗百日寒的。 百日寒这种毒很是诡谲又隐秘,而且所有的症状也都只能在病发时被发现,平日里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而这也会导致中毒之人会在短时间内遭受非人折磨,再加上此毒很难察觉更难以配药,所以中了百日寒的人,十死九生。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他墨辰寒了吧。 仍旧是密室内,当这位名声显赫的摄政王褪去衣衫,把那双锐利的双眸给闭合时,陆宁晚轻微的吐了一口气。 没办法,摄政王的威压实在是太强悍了,她一时间有些遭不住。 “你在怕什么?” 陆宁晚迟迟没有动作,男人便睁开了双眸,眼神锐利的看向她。 不仅如此,这位摄政王甚至还起了逗弄的心思,嘴角勾起了一抹及淡的笑意。 “满意你所看到的么?” 陆宁晚本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骤然瞧见了男人肌理分明的身体时,顿时脸颊滚烫,错开目光。 “摄……摄政王自重!” 陆宁晚羞得咬牙! 虽两世为人,但她可都是未经人事的清白人啊! 虽说医者眼中无男女,但……但这不是还没有医治嘛! 墨辰寒却是第一次瞧见了这小女人除了冷静之外露出的其他表情,倒是感觉新鲜。 他微微挑眉,倒也未曾再说什么过分的话。 “请吧。” 只这二字便已经表达了摄政王的意思。 陆宁晚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内心之中那些疯狂翻滚的羞耻感,一瞬间便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静自持之人。 墨辰寒看在眼中,倒是感觉这女人有意思得很。 他闭上了双眼,而浑身的感觉却全部都在那一只点在自己穴位的小手上。 指尖触感微凉又轻柔,温柔过后便是凌冽的疼痛! 第十四章 银针藏锋 啧…… 果然是够狠的。 金针刺穴本就疼,而墨辰寒的百日寒更是霸道,银针更需要深入去刺激穴道,让穴位能够有自主运转的能力。 毕竟百日寒已经侵蚀得他周身学到不能自由运转,长此以往下去,毒如五脏六腑,再想根治难上加难。 而同样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陆宁晚才会分段治疗。 每一次都是循序渐进的逐步递增,一点一点来拔除这位摄政王体内的寒毒。 陆宁晚的心神在彻底醉心于医术上后,便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一套银针下去,陆宁晚的脸色略有惨白。 “好了,摄政王殿下,再稍等一炷香的时间再拔除便好。” “嗯。” 男人闭着双眸,淡淡嗯了一声。 瞧见男人这般的冷淡,陆宁晚也未曾感觉这有什么不对,随即便转身离开了暗室。 而在她离开后,墨辰寒这才骤然睁开双眸,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 那手指的触感仿若还在,竟是让素来清冷的他有了一丝涟漪。 而离开了暗室的陆宁晚则是来见了秦砚。 “处理妥当了?” 秦砚见人出来,便给陆宁晚也斟了一杯茶。 陆宁晚的脸色也略有些苍白。 金针点穴本就是需要耗费极大的精神力,陆宁晚已经多年不曾动用医术了,自然是会有些吃力的。 她嗯了一声,喝了一口茶缓了缓后,这才看向秦砚,苦笑了一声道:“师兄,我是不是很没用?” 秦砚闻言愣了一下,诧异的看向陆宁晚。 “师妹为何会这般说?你可是天之骄子,是师父也夸赞的天纵奇才,为何如此妄自菲薄?” 这一点,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陆宁晚手指轻轻的在茶杯上打着圈儿。 说出口的话,也带着一丝的迷惘。 “我自从下山后,为了不给陆家招惹麻烦,甚少动用自己的医术,甚至旁人都很少知晓我会医术,到底……到底是生疏了。” 说完,又细细的摩擦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她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在施针的时候,指下的触感是多么的陌生与僵硬,若不是理论知识强大,上一世的十八年她未曾扔下医术,怕是根本就做不到为摄政王施针治疗。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陆宁晚才会感觉自己似乎……太过于没用了。 瞧见师兄那副担忧的模样,陆宁晚温柔的笑了笑,继续道:“师兄,我并不是妄自菲薄,而是感觉自己为了那虚无缥缈又虚情假意的亲情,放弃了最该拥有的,实在是不该。” 说完后,更是好笑的摇头。 上一世浑浑噩噩都不曾想明白的事情,如今却看得清楚。 但这一切,却是用命换来的。 多么的可悲? 秦砚看到自家师妹这幅安静却让人心疼的模样,他叹息了一声。 他嘴笨,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但在秦砚的心中,却认为自家师妹是最棒的。 思索了一番后,秦砚这才开口道:“师妹,师兄嘴笨不知如何安抚于你,但瞧着师妹已然心结打开,师兄在这里祝师妹,鹏程万里!此生顺遂!” 举起茶杯,与自家师妹碰了碰。 陆宁晚嘴角的笑容缓缓扩大。 “借师兄吉言。” 一炷香后,陆宁晚再次进了密室为摄政王拔针。 随即书写一副药方。 “摄政王殿下身份这般尊贵却仍旧是遭到小人算计,那么这药……” 她略有些为难。 倒不是怀疑这位殿下身边之人,但若是因药方而导致了什么麻烦,她是不想的。 墨辰寒淡淡扫了她一眼。 “你的药堂什么时候开?” 陆宁晚认真思索了一番后,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十日后。” “那便十日后开始服药,在你的药堂内。” 这是目前为止最为稳妥的办法。 陆宁晚也挑不出毛病,随即点头。 “好。” 男人宽腰窄臀,肌理分明的人鱼线更是让人瞧了便血脉喷张! 陆宁晚默默移开视线。 男色误人。 她不能被迷惑。 似乎是察觉到了陆宁晚的举动,墨辰寒微微挑眉,嘴角反倒是勾起了一抹浅浅笑意。 等穿戴妥当后,在陆宁晚要告辞时,却被墨辰寒叫住。 陆宁晚顿了顿,安静的垂眸。 而墨辰寒却也是山下打量了一番陆宁晚。 “本王倒是不知,你倒是心思深沉的。” 陆宁晚闻言心尖儿一跳。 在面对江熠的时候,她可以做到面无表情的对他对峙,哪怕是鱼死网破陆宁晚都半点不虚。 可在这位摄政王的面前,陆宁晚总是有一种自己不论是做什么都好似是会被这人给看得透彻的感觉。 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太舒服。 她垂眸,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民妇不知摄政王殿下此话何意。” 不知? 墨辰寒呵的一声轻笑。 这女人可真是不老实。 当日和离后答应了永安侯的净身离府,墨辰寒还以为她是个软弱之人,却不成想此女竟然早早就把嫁妆给透了出来。 聪明,又稳健。 甚至还惯会装柔弱。 这些让人不喜的性格特点却汇聚于她一人的身上,竟是不给人一丝的违和感。 陆家女,你又能给本王多少的意外? 不过眼下她不想说,那墨辰寒自也不会多问。 深深的瞧了她一眼后,这才大步离开。 而等人离去后,这陆宁晚餐得以喘息。 她轻抚胸口,眉头也不由得微微蹙起。 若是可以,陆宁晚并不想要招惹这位大人物。 可没办法。 陆宁晚的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整个盛京城能够与国公府与永安侯府对立的人,除了这位摄政王,再无二人。 眼下二人以是合作的关系,再后悔也无用。 接下来的几日,有秦砚的帮忙,铺子买妥后便开始装修。 等一切处理妥当,静等开张的前一夜,陆宁晚宴请了秦砚。 并且亲自上门,请了摄政王。 至于为何…… 陆宁晚不是不通世事的小姑娘,盛京城最黄金地段的铺子却被她轻易拿到手中,若是说这其中没有那位摄政王的手笔,谁敢信? 第十五章 百草堂开业 席面设在百草堂后院。 从今以后这便是她安身立命的地方。 陆宁晚起身,端着酒杯,看向对面二人。 “摄政王殿下,师兄,若是没有二位的帮忙,怕是我用尽了力气也无法在盛京城安稳停留。” 话落,她顿了顿,仰头喝下。 秦砚瞧着着急。 师妹是女子,怎么能如此酗酒? 但身边有这位摄政王大人在,秦砚便是担忧却也只能忍着。 反倒是墨辰寒,在陆宁晚喝下酒后,他倒也爽利的干了杯。 陆宁晚酒量还好,还未曾被养父母带回去时,她也是被师父用药酒泡过强身健体的。 那时候年纪小,骨骼又因为常年营养不良而脆弱,所以倒是总栽倒在浴桶中,没少喝那辣辣又苦苦的药酒。 而底子便也是在那个时候一点点打下来的。 三人席间始终未曾有多么热络,反倒是那墨辰寒,又坐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 等这位大人物走后,师兄妹二人均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然后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秦砚瞧见师妹的笑颜时,倒也不由得低低叹息了一声。 “师妹,你该多笑笑的。” 陆宁晚愣了一下。 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笑么? 上一世她身心皆是被陷在谎言之中,笑也都是因铭哥儿而得。 可又有谁能想到那孩子最终却也是谎言的最终源头? 不过师兄说的倒是也没错。 历尽千帆,她已经不再是上一世那个被算计却又没办法挣脱的可怜虫了。 思及此,陆宁晚嘴角的笑容便更大。 “师兄说的是。” 话落,又是举起酒杯,遥遥对着秦砚碰了一下,一口饮下。 翌日,黄道吉日,鞭炮声响彻整个正武大街,百草堂开业了! 而此时的永安侯府内,江熠却是狠狠的砸碎了一个茶杯! “陆宁晚你该死!” 他的眼神阴鸷,带着浓浓的恨! 陆清瑶进门时,便瞧见了江熠这幅阴气沉沉的模样。 她顿了顿,随即便抬步走了进去。 “熠哥哥,你这是……心情不好?” 江熠听见陆清瑶的声音时急忙抬头,好似是生怕自己那副愤怒扭曲的模样吓到了心爱之人一般,急忙换上了笑脸。 “清瑶怎么过来了?铭哥儿睡下了?” 陆清瑶点头。 她装作是没瞧见刚刚江熠那副愤恨至极的模样,把头亲昵的靠在了江熠的怀中。 “熠哥哥,清瑶从没有那一刻会感觉这般幸福。” “能够与熠哥哥长相厮守,便是清瑶一生所愿。” 江熠本还因为陆宁晚在离开了侯府竟然能把日子给过的如此风生水起而愤怒,可是在听了陆清瑶的这一番话后,顿时这心便软了下来。 他轻轻亲吻了一下陆清瑶的额头,笑着安抚道:“熠哥哥也开心清瑶能常伴左右。” 陆清瑶闻言顿时羞红了脸。 随后便话锋一转,问道:“刚刚瞧着熠哥哥心情不太好,可是……可是被姐姐气到了?” 提起了这个,江熠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里却难掩怨毒之色! “那陆宁晚竟然在正武大街开了个药堂!就凭借她那三脚猫的医术还敢开药堂?呵!” 越想越气! 本还想着那陆宁晚最终混不下去会跪求到他跟前,求他给条生路。 却不成想离了自己,她竟然活得有滋有味! 怎么可能不让人愤怒! 陆清瑶听闻此话倒是也不由得眼神闪烁了一番。 “熠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姐姐……姐姐可没有任何傍身之物,她怎么可能会在正武大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陆清瑶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姐姐不能是……不能是我想的那样吧?” 她这般震惊至极的模样,让人不多想都难! 尤其是江熠本就对此事异常恼火。 当放下这江熠眼神便陡然间凌厉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她……她竟然是出卖身体换了那药堂的位置?” “熠哥哥莫要胡说!”陆清瑶却急忙出声制止他的猜测。“女子家的声誉是多么的重要,咱们不可那般恶意揣摩姐姐。” 说完后,又窥探了一番江熠铁青的脸色后,这才再一次无奈道:“熠哥哥我知道你心中委屈,姐姐怎么说也都是你曾经的嫡妻,她若真是这般做那确实是没把你放在眼中,但……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咱们又能如何呢?” 陆清瑶的一番话,看似是在为了陆宁晚说话,但字字句句却都是在诋毁着陆宁晚是用了什么不雅的手段来换取了今日的热闹。 再说起那胳膊拧不过大腿…… 这让江熠想起了自己跪在摄政王的脚边,如同死狗一般的模样! 思及此,江熠的脸色更是阴云密布! “陆宁晚!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听了江熠那怨恨至极的咆哮,陆清瑶嘴角勾起了得逞的笑意。 陆宁晚。 你别以为离开了侯府就能安然的活着。 你的存在,就好似是在提醒我永远都是一个假的国公府千金! 既然如此,那么只有让你死了,我才能是那个最名正言顺的人啊! 但这样还不够…… 还不够…… 陆宁晚并不关心侯府那边儿会闹出来什么幺蛾子。 毕竟,相比于自己的光棍一个,国公府与侯府若真是想跟自己对着干,那也得考虑一下到底谁才是最先碎的那一个。 百草堂开业,又是在正武大街这最为繁华的地带,稍微有心眼的人都知晓能开起这家店的人,背后必然是有着大人物撑腰的。 谁家平日里还没有个头疼脑热呢? 所以为了做给那幕后的人看,大家也都愿意去光顾这百草堂。 两世为人的陆宁晚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些门道? 但这对她来说,正是自己需要的。 每日问诊看病,又雇了两个药找上童抓药煎药,一时间日子过得倒是也红火。 不过这安稳的日子却没过几日,麻烦便了门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嫡亲三哥陆易行。 瞧见大大咧咧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张口就要五百两银子的陆易行,陆宁晚呵的一声笑了。 第十六章 陆宁晚断亲决裂 陆易行本来心中就不耐,这会儿见陆宁晚竟然只冷笑不给自己银钱,当下这脸色就变得阴沉。 “陆宁晚!我在与你说话!你难道听不见么!” “哪儿来的狗吠?” 陆宁晚眼神淡漠的扫了一眼陆易行,眼神里更是有着鄙夷。 没钱的时候想到她了? 那平日享福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她这个嫡亲妹妹了? 真当她还是曾经那个被他们蒙蔽了双眼,只知道愚孝的陆宁晚? 陆易行万万没想到这陆宁晚竟然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竟然骂自己是狗! 她真是胆儿肥了! “陆宁晚!” 陆易行冲过来,双手狠狠拍在了桌子上,眼神阴鸷的瞪着她。 “你现在,马上给我跪下道歉!不然……小爷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贱人!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就敢在自己的面前如此张狂! 国公府能认回她,她就应该感恩戴德!她就应该一辈子为国公府奉献! 结果现在这陆宁晚竟然倒反天罡! 她该死啊! 春桃拧眉,担忧的看向自家夫人。 她想开口的,但刚刚却被夫人给阻拦了。 可看到那陆易行这般折辱夫人,春桃气的眼睛都红了! 反倒是陆宁晚,全程都一副淡然的模样,不仅如此,陆宁晚甚至还在陆易行说完了那一番话后,挑眉打量了一番陆易行。 他是真不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小丑么? 而且…… 开口闭口便要让她跪地道歉,又凭什么? 他哪儿来的自信,认为陆宁晚真的会这么做? 所以从头到尾,陆宁晚都神色未变。 “陆易行,我曾说过,让你回去与陆家人告知清楚,我陆宁晚要与国公府断亲,看样子你并未当回事。” 想想倒也是正常。 毕竟,在他们所有人的心里,她陆宁晚就好像是他们的附属品一般,永远都打着国公府的标签。 是他们能够随意趋势,随意作践的! 果然, 陆易行在听了这一番话之后,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陆宁晚,嘴角勾起了不屑又嘲讽的弧度。 “陆宁晚,你真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你以为你是说这样的话,我们就会怕了?你信不信,你此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么下一刻爹娘便会亲自来跟你断亲!” 想要用断亲来威胁他们? 她以为自己是谁? 不过就是国公府的一条狗而已! 她难不成以为自己还能够跟清瑶相提并论吧? 她也配! 陆宁晚看到陆易行那副半点瞧不上她的模样时,也不过是嘴角淡淡的勾起了一抹笑。 你瞧。 在国公府,乃至于永安侯府,她陆宁晚的存在,都不过是一个任由旁人搓捏揉扁的出气筒而已。 她的存在,甚至还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所有人,她是害死了陆清瑶的罪魁祸首! 但,她是么? 陆宁晚看向陆易行的眼神,就好似是在看一个小丑一般。 “大门在你身后,快点滚吧!” 看着陆宁晚这般,陆易行突然有点慌了! 以往,只要自己搬出了这句话,那陆宁晚是一定会害怕,甚至还会跪在自己脚边痛哭流涕的细数她那些过错! 什么时候会像现在这样,一副完全不把他们所有人放在眼中的模样? “陆宁晚你别后悔!倘若我今日出了这门,那你这辈子怕是都难回到国公府了!” 陆宁晚面露不耐。 他真的好烦。 “滚。” 一个字,说得轻薄又刻薄。 陆易行顿时被她这幅模样给刺激到了,当下便恶狠狠的瞪着陆宁晚! “好!陆宁晚你别后悔!” 话落,人转身裹挟着愤怒便离开! 他一定要回府中,好好与父亲添油加醋说上那么一番! 他要让陆宁晚这个贱人后悔! “夫人……” 春桃有些慌。 她紧张又担忧的看向陆宁晚。 “三爷那张嘴惯是个喜欢胡说八道的,若是……若是他真的与国公爷说些什么的话,那夫人怕是就要……” 陆晚宁听到这话,只是淡淡一笑。 眼下百草堂内并未有什么病患,她也难得的休息了一会儿。 抬头看向春桃,陆宁晚感觉自己还是要跟春桃把话给说的明白一些才好。 若不然的话,这丫头怕是得一直都为自己担忧着。 “春桃,我若是还想要过那种被人给操控的日子,便不会选择和离。” “侯府我都舍得,国公府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做了这么多年的背锅侠,她真的已经累了。 见春桃那副担忧又为自己悲伤的模样,陆宁晚倒也是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 “我现在这样很好,所以春桃,不要为我有任何的遗憾。” 国公府不值得,侯府也不值得。 春桃闻言用力的点头! “嗯!夫人您放心,不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奴婢都会一直陪在夫人身边的!” 陆宁晚笑着点头。 她从不怀疑春桃的忠心。 毕竟上一辈子能够为自己去死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背叛自己? 而此时的国公府,陆易行正在国公爷陆常德的面前发癫! “爹!那陆宁晚简直就是翅膀硬了!她看见儿子竟然口口声声的喊着要断亲!这种不孝女爹您还等什么!马上收拾她啊!” 陆易行越想越是愤怒,随后大声呵斥道:“我要让她生不如死!我要让她跪着磕头求饶!” 那个贱人! 便是如此也仍旧是浇不灭陆易行心中的怨恨! 而陆常德也是在听了陆易行的这一番话后,倒是不由得眯了眯双眼。 “她当真这么说?” “难道儿子还能骗爹您不成?她就是这么说的!” 陆易行言辞十分激动! 第十七章 国公府的算计 陆常德摇了摇头,那张老谋深算的眸子中,闪烁着算计。 “让你娘过来一趟。” 陆易行闻言立马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娘最是讨厌陆宁晚那贱人,若知道陆宁晚胆敢这么对自己,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陆常德却是在人离开后,吩咐道:“让陆康过来。” 侍从也急忙下去。 陆康乃国公府管家,他是先到的。 “国公爷。” 陆常德嗯了一声,随后低声吩咐了一番,陆康频频点头,随后离去。 钱氏过来的时候,恰好瞧见陆康离开。 “国公爷,刚刚老三说的那些,可是真的?” 钱氏虽然四十有余,但却风韵犹存,这会儿便是疑惑不解却也未曾失了分寸。 心中却是不喜,那陆宁晚果然是个能闹的! 陆常德嗯了一声。 “眼下还不知晓情况,我已经让陆康去查了。” 说完,他又抬起手,轻轻扣了扣桌面。 “上一次江熠便说过,她背后站着的是那位,所以需要好生处理一番。” 若不然,就凭借一个陆宁晚,他们并不会放在眼中。 钱氏闻言拧眉,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她不喜陆宁晚是众人心中最为清楚不过的事情了。 而眼下这逆女却还这般闹腾,更是让钱氏厌恶。 她蹙眉看向陆常德。 “她脱离我国公府,难不成就是因为有摄政王这座靠山?” 她怎么敢的! 他们都还没有嫌弃她! 陆常德瞧见老妻这般模样便知晓她这是想差了。 “她若是真能想到这些,当初便也不会被咱们吃的死死的,我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钱氏闻言心中咯噔一声响。 “怎么可能!” 清瑶那边儿,他们可是瞒得死死的,陆宁晚那样一个蠢货,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陆常德却摇头。 “她那性子,你我也都知晓,最是死脑筋,若不是知晓了什么,又怎么可能闹到断亲这件事情上来?” “我不好出面,此事需得你去安抚一番,再好好套套她的话。” 见钱氏略有不喜,陆常德便再次开口。 “她的背后若真是那位摄政王,那更是方便,懂了么?” 钱氏闻言一顿,最终点了点头。 便是为了国公府的前途,她也不能意气用事。 与陆常德说完后,钱氏换了一身常服,带着嬷嬷出了府。 钱氏行事低调,并未引得旁人注意。 直到她到了百草堂,安静的排队,等待着诊治。 “下一位。” 春桃的声音响起。 钱氏坐下,伸出了手。 陆宁晚刚要把手搭上去的时候,却突然一顿。 抬起头时,便瞧见了钱氏那副慈祥的模样。 春桃急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老夫人!” 陆宁晚也是微微蹙眉,随即起身,给钱氏规矩行礼。 “见过国公夫人。” 疏离又有礼貌。 是钱氏想要的世家女子之典范。 可这会儿在瞧见了陆宁晚这幅疏离的模样之时,钱氏的信却不由得沉了沉。 “宁晚,你怎么与母亲如此陌生?” 钱氏一脸的伤心。 若是前世的陆宁晚,必然会败给在钱氏这幅伤心至极的模样中,只会无限的指自责,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可此时她却面色未曾有任何的变化,仍旧是那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国公夫人多虑,民女与您,本就陌生。” 本就陌生。 这四个字一出口,钱氏的脸色变了又变! 她眸中的震惊被压在眼底,只余伤心。 “你这孩子……怎么能如此倔强?有事便回国公府与母亲……” “国公夫人。” 陆宁晚看向钱氏。 眸色认真。 “国公夫人,百草堂大门敞开只为做生意,若国公夫人是叙旧的话,抱歉,民女没那么多时间,病人们也没时间等。” 说完,便示意钱氏看向她的身后。 果然,钱氏一回头便瞧见了她身后的百姓们一个个都面露焦急。 她突然有些做不下去了。 她今日虽简素出行,但国公夫人的这个身份却是陆宁晚说出来的。 无论如何那也是不能给国公府丢脸的,所以钱氏只能悻悻然起身,一副对爱女无可奈何的模样。 “好好,那母亲不耽误你给病人看诊,母亲等着。” 说完,便起身,给身后人让位置。 这幅模样,瞧着还真是个慈母为了不打扰爱女的事业而委曲求全。 春桃气的咬牙。 陆宁晚却嘴角勾起了一模嘲讽的笑,未曾多说什么继续给病人看诊。 等病人全部都看完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而在这一个时辰内,钱氏还真是做到了不打扰,不添乱。 便是春桃瞧着也一副震惊的模样,可陆宁晚却神色未动。 没人了后,她看向钱氏。 钱氏从来都是个面慈心苦的,曾经的她,一次次被钱氏用这样所谓的母爱给要挟,去做那些她不愿之事。 让自己委曲求全了一辈子。 “国公夫人还有什么事情么?难不成府上三公子回去未曾言明?” 她是时候装作一副很诧异的模样。 钱氏心中窝火,但面上却不显露半分。 叹息了一声后,起身想要去拉陆宁晚的手。 但却被陆宁晚多看了。 “民女怎敢与国公夫人这般高贵的人物有接触?别脏了您的手。” 说完,看向了钱氏身边的嬷嬷。 那嬷嬷是钱氏的心腹,似是想到了什么,当下不由得震惊! 钱氏自然也察觉到,转身蹙眉看向嬷嬷。 “予嬷嬷,怎么回事?” 噗通。 予嬷嬷跪了下去! “奴……奴婢该死!” 陆宁晚微微挑眉,嘴角的弧度大了几分。 她可是记得,上一世她刚被找回来,想要与钱氏亲近,但钱氏却沉寂在陆清瑶死去的伤心中,她见不到钱氏,是这予嬷嬷出来打发得她。 当时予嬷嬷便说,她一身穷酸,别脏了梨棠院。 如今,她把这话系数奉还,尤其是在瞧见了予嬷嬷这幅诚惶诚恐的模样时,心中倒是畅快了不少。 果然啊,人这一辈子,还是得随心所欲一些才舒服。 钱氏见此也不由得眯了眯双眼,知晓其中有事儿,但眼下却还是要先安抚陆宁晚才是。 第十八章 慈母的虚情假意 “宁晚,你这孩子就是心思重,有什么委屈,你要与母亲说才……” “说什么?” 陆宁晚看向钱氏。 “我说的话啊,国公夫人可曾放在过心中?” 如今来装慈母了? “若是无事,百草堂这儿的庙小,还请国公夫人移步。” 她不想跟钱氏再谈论下去,浪费时间。 钱氏努力装慈母装了这么久,可这陆宁晚却是油盐不进,她的脸色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宁晚,你确定要与母亲这般疏离么?” 陆宁晚垂眸,不说话。 钱氏脸上尽显冰冷。 既然给了她台阶儿,她不下,那么、钱氏就不会再容忍旁人这般与自己放肆! 她眸色冷淡的看向陆宁晚,一字一句,冰冷道:“宁晚,你到底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但任性也要有个底线,你莫要忘了,你的身上,还背着一条人命!” 陆宁晚直直抬眸,看向钱氏。 又拿陆清瑶来压自己? “国公夫人,您所谓的人命,是我亲手害死的?” “若不是因为你,清瑶怎么可能……” “是真是假,国公夫人还需要我再阐述一遍?” 陆宁晚打断钱氏的话。 她眼神冰冷淡漠,看向钱氏的眼神也带着极大的压迫感! 钱氏一瞬间只感觉呼吸一滞! “你!” “你怎生如此的没有礼教!我难道就是这么教你的么!” 陆宁晚嘴角勾着嘲讽的笑。 当墨辰寒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那个被指责的小女人,风骨却不曾弯下半寸。 虽然知道她不可能落于下风,但自己罩着的人竟然被人给欺负了,墨辰寒怎么可能开心? “你在做什么。” 摄政王的声音冰冷又无情。 甚至还带着独属于上位者的压迫! 钱氏闻声转头,当瞧见是这位摄政王之时,眸中震惊却急忙行礼。 “臣妇拜见摄政王殿下。” 墨辰寒看都不看一眼钱氏,反而是把目光落在陆宁晚的身上。 “受委屈了?” 仅是这么浅短的一句,却让钱氏遍体生寒! 老爷说的果然没错,这陆宁晚……真真是得了摄政王这座靠山! 既如此,她便更不能让陆宁晚从自己手中溜走! “摄政王误会了,是……” “滚。” 摄政王人狠话不多。 就这么一个字,直接让钱氏说不出任何的话! 钱氏屈辱却只能咬牙忍着,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陆宁晚,把一个慈母的形象做到了极致后,这才叹息了一声,离开。 全程陆宁晚都神色未有半点反应。 “好一个慈母。” 摄政王嘲讽的话在耳边凉凉响起。 陆宁晚眉眼间也闪过了笑意。 墨辰寒瞧见了她这幅模样,冷冷一笑。 “在本王面前如此有脾气个性,怎么到了旁人跟前,却如同个哑巴?” 这是对她软柿子一般的性格很是不喜。 陆宁晚听了这话时不由得顿了顿,随后看向他。 “王爷,民妇并不是好欺负的。” 换而言之。 不论是钱氏如何,陆宁晚都不会改变心意,更不会被牵着鼻子走。 奈何时间不凑巧,她还没等发力呢,这位活阎王便来了。 墨辰寒听了这话后,倒是也不由得呵的一声冷笑。 “感情,是本王多事了?” 这话陆宁晚可不敢说! 那句话不对给这位活阎王弄生气了,她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会!”陆宁晚急忙笑着,随后这才继续说道:“王爷能够为民妇做主,民妇感激还来不及。” 瞧见她这幅谄媚的模样,墨辰寒看都懒得看一眼。 “算你识相。” 陆宁晚闻言也不由的勾起嘴角轻笑。 也不是很难哄嘛。 不过…… “王爷此事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他每日的喝药都是在晚间,针灸也是十日一次,如今还没到时候。 而对面的男人在听了陆宁晚的问话时,不由得顿了顿。 眉眼间似乎有些难以抉择。 陆宁晚看在眼中,思索了一番后这才开口道:“若是王爷有什么事情需要民妇做,尽管说便是。” 她如今这般好的日子也是这位摄政王殿下赠与的,所以陆宁晚自然不会推辞。 “任何事?” 墨辰寒问了一句。 这话便是有些不太对劲。 但陆宁晚却未曾犹豫。 “是。” 她的这话,似乎是真的取悦了男人一般。 墨辰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这才道:“我一同走吧。” 陆宁晚既然已经答应了,那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当下便点头,随后吩咐了两名药童一番后,直接与墨辰寒一同离开百草堂,上了马车后离开。 马车离开后,暗处有人缓缓走了出来。 “果然……” 那人低语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去。 而马车内,墨辰寒没说要去哪儿,陆宁晚也没问。 马车一路行驶,约莫半个时辰后,停了下来。 “王爷,到了。” 始终紧闭双眼的男人在这时嗯了一声,随即看向陆宁晚。 “你若是后悔,本王便让生喜送你回去。” 这时他给陆宁晚最后的机会。 “但倘若进了那别院,陆宁晚,你再无脱身可能。” 陆宁晚心中早有计较。 在这位摄政王带自己离开时,陆宁晚便已然猜测到了结果。 所以此时她眉眼弯弯,对着这位有着阎王称呼的摄政王微笑。 “王爷,下车吧。” 未曾正面回答,但却以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墨辰寒眉眼间有着一丝满意,随后便下了马车。 她紧随其后,当瞧见眼前场景是盛京城外时,倒也没有半点诧异。 毕竟半个时辰的路程,从热闹繁华到清冷寂静,她已然猜到了。 至于为什么会坚定不移的选择站在墨辰寒一侧。 那自然是因为她想要让自己的靠山更强大! 她有着自己的野心。 十八年的欺骗加上她与春桃的两条命,陆宁晚做不到随心所欲的活着! 况且…… 她若是活得自在了,那某些人岂不是会很不满? 既然结果都得是被拉入那漩涡之中,为何她不能让自己过的好一点? 攀上这位摄政王的大树,最起码可以让她在面对国公府乃至永安侯府时,不会落雨下风! 第十九章 旧人重逢 城郊的别院,素来都有着低调的奢华,在这一点上陆宁晚上一世也是有所耳闻,但这辈子当跟随着摄政王来到了此地之时,陆宁晚仍旧是震惊。 但她却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心中惊骇但目光却平静,始终稳健的跟在摄政王的身后。 人活一世,是需要有自己的想法,也免的到时候会稍微一个不注意便跌入了万丈深渊之中。 而墨辰寒虽未曾说话,但对陆宁晚的此番做法表示很满意。 能控制好自己的双眼,总比那些四处乱票之人更让人满意。 等到了后宅之事,墨辰寒又止住了脚步。 陆宁晚也止住了脚步,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神情规矩又安分。 对于这样的陆宁晚,墨辰寒可不会真的认为这个女人是一个安分的。 若她是那样的人,那么也不会鱼死网破一般的与永安侯和离。 单单是从这一点上,便足以证明她并不是如同此时般表现的那么安分。 “陆宁晚。” “摄政王殿下。” 陆宁晚回应,垂眸等待着这位摄政王接下来要说的话。 墨辰寒眯了眯双眼。 他在赌。 赌陆宁晚会效忠自己。 赌她的医术可以救下房中之人。 甚至在这时,墨辰寒还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却也只是微微敛眉,没有再叮嘱什么。 “走吧。” 陆宁晚:…… 这位摄政王多少是有点病。 但陆宁晚却也知道摄政王此方式为何,毕竟她之于摄政王来说,不过就是合作的关系罢了,信任虽然有,但更多的却是猜忌。 在陆宁晚看来其实真的没有必要。 毕竟这位王爷难道忘记了,他自己的命都在自己的手里攥着。 若是她真的想要做点儿什么,是无需通过别人来达成的。 这怕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 房门被生喜推开,陆宁晚刚踏入房内之时,便不由得拧眉,随即止住了脚步。 “怎么?” 墨辰寒始终用余光盯着陆宁晚的一举一动,此时见她这般,拧眉询问。 陆宁晚鼻翼轻微动了动,又确认了一遍后,这才继续道:“王爷,此间屋子空气不流通,还请王爷下令开窗开门。” “不可!” 而就在这时,里间内骤然有声音响起,随后便是匆匆的脚步声走来。 是一个小厮。 “王爷,我家公子身子孱弱,太医嘱咐了不能开窗,若不然沾染了风寒……” 说完后,又狠狠瞪了一眼陆宁晚。 似乎是对她这等胡言乱语,让自家公子会遭受到什么罪的人而十分不喜。 陆宁晚微微挑眉。 这眼神实在是太过于不喜了,她都搞不懂自己又是犯了什么错,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话而已。 莫不是来看诊,连一个字都不能说?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接下来怕是就不好办了。 她甚至已经打了退堂鼓。 “开窗开门。” 耳边有一道清冽的声音吩咐着。 陆宁晚也是不由得诧异的抬起头。 当瞧见了这位摄政王一脸淡漠的模样时,不知为何这陆宁晚的心中甚至感觉到了温暖。 “王爷!” 小厮还要再说什么,但是却被摄政王那冷冰冰的眼神给扫了一眼后,竟然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可却暗地里狠狠瞪了一眼陆宁晚。 急匆匆的回去给自家公子盖被子去了。 对此,陆宁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反倒是墨辰寒这位尊贵的摄政王殿下,淡声解释道:“他是关心则乱,软甲娘子莫要放在心上。” 陆宁晚点了点头。 她本身也不是很在意这些,所以自然是无所谓的。 不过对于这位摄政王竟然还能给解释一番,倒是很诧异。 莫不是这里间之人,是这位摄政王什么很重要的人? 不过也无需她多想,因为人已经被带进了里间。 进去后,药味更加的浓了。 甚至给了陆宁晚那一种,这里间才是熬药的地方。 若不然怎么就会这么大的味道? 再抬眸看起,那床上之人被盖了好几层厚厚的棉被,那幅模样病能不能治好两说,但绝对容易被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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