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哒哒的成绺,乌黑发顶还翘了一根软乎乎的呆毛。 谢与低眸看了一会儿,随手将拖鞋丢下,外套扔在小沙发上。 然后走进浴室,咬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抓过了一团小小的软布料。 在国外留学的那几年,谢与就像个最普通的留学生,租了个便宜公寓,自己买菜做饭洗衣服,半点儿没有豪门的骄矜傲气。 即便回国成了谢家家主,贴身衣物仍是他自己洗的。 ——如今,又加了一件。 谢与低啧一声,被冷水冲刷得清透的指骨蹭过那点儿蕾丝。 浓眉蹙起,极不耐烦的清洗完成,又毫无耐心的带着走到了洗衣房,扔进烘干机。 脸皮怎么那么薄,不过是随口说了今早的情况,小姑娘要咬着手指闷闷的落泪,整个人都绯红一片。 还咬得他疼。 谢与并不理解,但他心情好,牙尖散漫地咬着烟嘴,等到烘干机发出滴滴提示音,便将那块轻薄布料重新抓在心中。 拿回了主卧。 第16章 “得寸进尺。” 郁惊画醒的时候,只觉得眼皮钝钝得发烫,重若千钧。 毕竟连着两个晚上哭那么久,她本就养得娇气,自然是受不了。 小笨蛋缩在温暖的被窝里,悄悄压了唇角,委屈巴巴的想。 当情人真的好累啊。 如果每天这样,她理解江欢发的那些小说里,女主为什么要跑了。 实不相瞒,她也有点想…… 昨天起来时谢与已经不在房间了,郁惊画以为今天也一样,困倦地往旁边转了个身。 然后一头撞进了温热柔韧的胸肌中。 郁惊画:……嗯??? 头顶传来懒洋洋的呼吸声,郁惊画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脸从胸肌中拔出来,便感觉软被起伏,一只手掐住了她的后颈。 像是对待不听话的小猫。 还压着揉了揉。 整个脸颊便被迫在男人锻炼得宜的胸肌上蹭来蹭去,鼻尖都被压软了。 郁惊画刚睡醒本就有些懵,这会儿更是做不出什么反应。 慢了半拍才伸手推出一点儿距离,耳尖滚烫,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谢先生!” 谢与懒倦地支起腿,嗓音喑哑,还饶有兴致地反问,“怎么了?不喜欢?” 郁惊画瞪圆了眼,有些磕磕绊绊的回道,“不是、怎么……可是……” 谢与轻描淡写,“我看你主动凑上来,以为你喜欢。” 他倒打一耙,还说完就走,掀开被子起身,露出肌肉矫健流畅的背影。 宽阔肩背上,好像……还有她抓出来的几道挠痕。 长长的一道,浅红色。 郁惊画刚支起身想争辩,这么看着,又慢吞吞地躺下,拉起被子挡住大半张脸。 眼眸水润润的,还悄悄看了眼自己修剪圆润的指甲。 ……她有那么用力吗? 谢与洗漱得很快,出来时锋锐下颌还带着湿润水珠,打湿了的发丝搭在额角,愈发清晰的显露出那张俊美到凌厉的面容。 郁惊画坐在床上,眼睫撩起,小声询问,“谢先生今天不去上班吗?” 她刚刚看了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谢与淡声应了。 他凝眸看着床上的小美人,肤白胜雪,乌发红唇,饱满嫣红的下唇上还残留轻微的咬痕。 只穿了件他的宽大衬衫,松松垮垮挂在纤薄肩颈,露出平直精致的锁骨,和雪地落梅般的肌肤。 漂亮湿漉的眼尾还残留着轻微的红,美得勾人心魄。 谢与收回视线,径直走到衣帽间内挑着衣服,声音低冷,不紧不慢传来。 “等会儿许家带着人上门给你赔罪。” “想见吗?” 郁惊画:!!! 她惊讶无比,“我可以见吗?” “嗯。” 谢与回答得漫不经心,“他惊扰了你,本应当亲自向你赔罪。” 郁惊画确实没想到,那个眼高于顶看不上他们家的许家,和浪荡轻浮的许思遥,亲自赔罪? 她掀开被子下床,脚尖触碰到柔软温暖的长毛地毯,慢了半拍,困惑地歪了歪头。 昨天,床边还是冰冷的木地板。 怎么今天再醒来,就已经被铺了一层厚实的软毛毯? 昨晚郁惊画是被谢与抱上来的,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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