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而他身旁的男人却依旧睁着眼,琥珀色的眼眸露出深深地情愫来。 自打进入中国边境的那一天起,安德里安便再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沈荣河在等他。 他已然陷入了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里,只一心想着快点到北京,到对方的身边来,急迫、不顾一切。 怎么能睡得着――三年来,他闭上眼睛就是沈荣河。 而此时此刻,耳边是对方浅浅的呼吸声,窗外有夜风轻柔,一切都静谧无比,他却觉得心底喧嚣,像是烟花在砰然绽放。 身边的人和温度,美好得太过不真实。 怎么能睡得着。 安德里安感受不到疲惫似的,安静地用目光描绘对方的面容,几乎舍不得入睡。 月光如水,他的眼眸比月色温柔得 更纯粹。 他的眼神终于可以不再闪躲。不必像当年那个骄傲的年轻军官,只看他的青年俘虏一眼,就匆忙又狼狈地移开目光。 上一次对方也是这样,静静地依靠在他的怀里。那时候,安德里安真觉得, 他这一生想要的不过如此。 现在也是。 我们都活在这世上,并且相爱。 真的,特别开心。 (正文完) 那么《俘虏》到这这里就完结啦! 这篇文断断续续地写了三年,我也很舍不得收笔,所以在这章码好的时候,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作为结束。 沈荣河对于安德里安来说是一个类似精神支柱的存在,是救赎他内心负面情绪的月光,只要追寻着对方,就不会感到疲惫;而安德里安给沈荣河更多的是一种安全感,唤起沈荣河关于“家”的记忆。就像倦鸟归巢,他们都不必再各自流浪。 安德里安和沈荣河的故事就到这里啦,相爱、相守是他们最好的结局。故事虽然完结了,爱情永远都不会终止。 最后,感谢每一个陪伴他们拥抱彼此的小伙伴,也祝大家在生活中能够早日找到自己的珍爱哦。 第30章 番外1.含英 1. “含英,下个月我有点忙,你那边我就不去了。” 崔娟眼里满是歉意,一边拉开手提包的拉链,取出一个红色的信封:“这个,我就先提前给你啦。” 从出国到现在,任含英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她了。对方看上去又成熟了些,头发高高地扎起来,模样很干练。 “没事儿,你忙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任含英接过那红包,露出理解的笑容来。其实她也能大致猜到对方的态度――估计是怕再见到荣哥,两人都尴尬。 想到这茬,她就有些怅然:崔娟是她实习期间最好的朋友,沈荣河是她敬重的兄长,两人性格都很温和,照理来说应该相处得很好…她倒是有心撮合,只是这两人无缘,旁人也插不了手。 可惜了。 “祝福你,含英。” 临别前,对方冲她笑了笑。 任含英忍不住给了她一个拥抱:“小娟,你要也幸福。” 她要结婚了。 婚宴定在十月份,由陈书亭的母亲和姐姐一手操办,证婚人则请到了陈书亭单位的领导。 结婚穿的衣裳已经让裁缝缝制好,请柬早早分发给了各位亲朋好友,男方结婚用的“三大件”也准备好了…可以说是万事俱备,一切就等待婚礼的到来了。 想到这儿,她心里就涌上一股迫不及待的甜蜜。只是大哥依旧很忙,忙到婚礼当天都只能派人替他出席。 这么想着,任含英就觉得有些失落:她要嫁人了,就像那句老话一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离了家,以后他们兄妹相聚机会就少了。 她有些闷闷不乐地进了家门,路过沈荣河的房间时,心情才稍微明朗些。 幸好还有荣哥。 一边想着,她一边敲了敲房门:“哥,我进来啦。” 只是没想到,她刚一推开门,就撞进一双浅色的眸子。 午后亮堂堂的阳光照进来,高大的金发男人侧躺在沙发上,方才大概是在闭目养神。 兴许是由于这突如其来的惊扰,他目光带着警觉的审视,锋利得让人联想到被侵犯领地的雪豹。而很明显,这个入侵者是她。 任含英和他对视了一眼便觉得头皮发麻。要知道,上一次单独对上男人还是在三年前,对方身上那种来自高级阶层的威严和强势,让她至今回忆起来都心有余悸。 当然她现在也紧张地浑身僵硬,脑海里一箩筐的问句争先恐后涌出来。 这不是荣哥的房间吗?怎么他这位来自苏联的恩人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呢? “你哥哥还没回来。” 对方见是她,很快将目光礼貌性地收了回来,凝固的空气一下子重新流通起来。 他的中文说的很标准。 没料到男人会主动和自己说话,她连忙道了声谢,急急从房间里退出来。 带上门的那一瞬间,任含英用余光瞟到,对方身上盖着一件墨绿色的军衣。 ――是她哥的。 2. 很安谧的午后,她给父亲沏好了茶,正打算陪老人家下盘棋,却见对方望向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也向窗外看去,只见两个男人并肩而立,端详着上方悬着的鸟笼子――任老养的鹦鹉送到朋友家养了几月,这几日才刚接回来。 “这是安德里安。” 沈荣河向那笼子里的鸟儿演示道。他又逐字拆开了重复一遍,语调很慢,声音里含着种清润的质感:“安德里安。” 而那鹦鹉颇有灵气地跟着叫道:“安德里安,安德里安!” 被这么一叫味道立马变了,沈荣河被逗得直笑,抬眼看向金发男人。 对方像是受到了感应,也侧过头看向他,身侧的手轻轻勾住他的手指。 那动作幅度很小,却让人读出了种静悄悄的珍惜。 “啊...”任含英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惊呼一声,心里的答案也呼之欲出。她早就该发觉到了,那么多迹象都表明、表明着… 却见自己的父亲冲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噤声。 “有什么不可以呢?” 任老抿了口茶,悠悠落下一颗黑子:“既然本质都是爱,形式不同,又有何不可。” 任含英听到这话,神情更加震惊。她整个人像是陷进了自我怀疑的泥洼,直愣愣地盯着窗外的两人。 且不说对方是苏联人……荣哥自己也是男人啊,两个男人怎么能在一起? 然而心里别扭的同时,一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霎时间漫上她的心头。 她突然回忆起她儿时曾见过的一张老照片,只记得它四个角都磨的残损,黑白画面中依稀能辩识出两个人手指相勾,相视而笑。 这画面明明快消失在她的记忆中,在这一刻却突然连细节都清晰了起来。 是她的父亲和素未谋面的母亲。 3. 十月份眨眼间便到了。 明明之前都一直在企盼着,然而真正穿上那件崭新的大红色婚服时,任含英只觉得这辈子从没这么紧张过。 按照规矩,新郎新娘都要去分别给来客敬轮酒。陈书亭一走,任含英只觉得一个人心慌气短,怎么也不踏实,便忍不住向沈荣河投去求助的目光。 沈荣河作为新娘家属,今天打扮得很得体。他穿了时下很流行的深色西装,整个人如玉如松。 接收到她的信号,他立刻就起身来到了她身边。 这让任含英稍微松了口气。 其间沈荣河为她或挡或替了不少客人起哄而起的酒,一趟总算完整地走了下来。她脚步虚软,攀紧了对方挽着她的胳膊。 她扫过沈荣河的眉眼,却见对方久久注视着另一处,嘴唇动了动。 在目光的终点,金发男人也身着深色西服,活像位矜贵冷峻的老爷,给人的感觉与沈荣河大相迥异,可他们就有种奇妙的般配,像一对璧人。 他也动了动唇,手指抬高了酒杯,眼神温柔。 这一刻,任含英才看懂那口型。 ――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不知为何,她的嘴角上扬,眼眶却发热。 是啊,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第31章 番外2 早和安德里安约好了单独喝一杯,可但等到沈荣河真正践行他的承诺时,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 “你喝这个好了。” 沈荣河给自己留了瓶白的,递给他一瓶米酒。 而对方却没接,越过他的手臂将那瓶白酒放在他们中间,那意思显而易懂。 “你可能喝不了这个…” 沈荣河犹豫道,而对方闻言眯了眯眼,从嗓子底发出些气声。 他立马招架不住,乖乖倒上两杯白酒:“那行…”一边说着,他自己端起其中一杯:“干杯。” 对方和他碰了杯,饮下一口。 沈荣河仔细地盯着他的脸,只见对方刚喝下去,眉头就皱了起来。 安德里安抿了抿唇,像是回味似的停了一会儿,又尝了一口:“好辣。” 听见这话,沈荣河心里突然就有点得意,拿起那米酒瓶:“我都说了吧…这个是甜的,给你掺点?” 对方摇了摇头,拇指敲了敲他的杯子:“你喝什么我喝什么。” 沈荣河看着对方白皙的脸颊,还有垂眸喝酒时颤动的睫毛,心里突然痒痒的――他有点好奇,安德里安喝醉了会是什么样子。 会像自己一样只是头脑发涨?会不会变得话多起来?还是会安安静静地盯着自己看? 他按捺下隐秘的兴奋,眼里带着亮:“多喝点就习惯了…我给你倒。”安德里安很听话地把杯子推过去。 沈荣河脸上挂着笑,一边闲聊着――当然是他说对方听着。那半斤慢慢下去了一多半,而男人白皙的双颊泛上浅浅的红,浅眸里神色有些晦暗。 “再喝点这个尝尝吗?” 沈荣河知道,对于刚接触白酒的人而言,半斤是有点过分,于是又给他开了米酒。这酒度数低些,味甘、淡,喝下去倒不难受。他盯着男人捏着酒杯骨节分明的手指,心里一边觉得自己真坏,一边又暗暗地期待对方的下一步反应。 对方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沈荣河的心脏几乎立刻就猛跳了一下――安德里安又变得很乖了,脑袋微微偏过来听他说话,金色的发旋露出来,让他手痒特别想摸一把。 好像不能再喝了。 对方闭上了眼睛,浅色的睫毛落在眼睑上,模样像是醉了。 沈荣河把酒杯摆到一旁,凑近了轻声问他:“不舒服吗?” 安德里安半抬起眸子,手掌贴到他的后颈上,把他压得更近,吐息划过他的脸:“你想灌醉我。” 沈荣河呼吸停滞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对方早看出来了,一直在纵容着他玩闹呢。 他顿时心里有种被识破的尴尬,浑身别扭起来,想离他远一点。而对方却搂住他的腰,故意刁难似的将大半个重量都压了上来。 “荣荣。”他声音轻轻的。 沈荣河突然胸口一紧,他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脸,才发现――安德里安是真的醉了。 “怎么啦?” 沈荣河不禁软下语气,摁住对方的肩膀,弓着腰从下往上认真看着他的眼睛。 “想你。” 安德里安垂着头,浅发零碎地散在眼前,给人从感觉上带了些弱势。 空气静默了一秒后,沈荣河的心跳声大得如同擂鼓――难道安德里安喝醉了,会去更直白地表达自己? 临近年底,他这两周确实一直在忙着训练,回家的机会有限;怕安德里安无聊,他还托陈书亭带来些俄文报刊给他解闷。而此时听见这话,沈荣河心里愧疚更甚――哪怕自己实际上并没能照顾好对方的情绪,安德里安也没表露出一点不满。 “我也想你。”他捏了捏对方的肩膀,温声安抚道:“过几天我们出去逛逛,嗯?” 安德里安垂眸看了他半晌,点了点头,手掌按着他的腰,又凑过来将脑袋抵在他的颈窝。 感觉到对方细细的亲吻,沈荣河忍不住调侃道:“…你怎么这么爱撒娇啊。” 安德里安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重复道:“撒娇?” 沈荣河看他闻言甚至将头移开了,忍不住笑得更厉害,一边解释道:“就比如你刚才啊,突然就很黏糊。”――但是又很可爱。 安德里安看着他带笑的眼睛,握着他腰的手紧了些:“我喜欢这样。”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你很爱撒娇。” 沈荣河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我才没有吧。” 而对方浅眸里的神色定定的,一副笃信的模样。 被盯得受不了,沈荣河眨了眨眼,就在这时,只听见安德里安评价道:“你现在在撒娇。” “啊?”他眼里满是不可思议,抓了把自己的头发,过了一会儿才无奈道:“不是这样的,你没懂。撒娇是比较特别的……”沈荣河大致回忆了一下自家妹妹和妹夫,双手挽住男人的胳膊,脸靠在他的肩上,语气往长了拉:“亲爱的――” 他话音未落,对方就忍不住发出声短促的笑,琥珀色的眼眸像是在微微发光。 沈荣河见他开心的模样,心底那股不好意思的劲儿忽地荡然无存,很快地被一种成就感填满。他又搂住对方的脖子,趁其不备,大着胆子在他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眼里透着得意。 安德里安才反应过来,将一只手从他的腿下穿过去,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把他往自己身上揽了揽,浅眸直直地注视着他:“再亲几下。”? 见他顿时呆愣住的模样,男人又用鼻梁慢慢蹭他的脸颊,声音轻轻的:“好不好吗?” 沈荣河突然有种早知如此的感觉。 ……果然还是安德里安会撒娇些。 第32章 番外3 沈荣河要在三月份退伍。 这消息刚传到刘邵诚耳朵里,后者就立马赶来拷问他了。 “不是,为啥呀?”刘邵诚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谁亏待你了?你给我解释一下――” 沈荣河知道对方把自己当兄弟,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自己要离开的事实。他手臂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结结实实地压了一下:“没有,就是想休息了。” 想到和刘邵诚喝过的酒,顶过的嘴和一起训练的苦日子,他整理了神情,认真道:“刘哥,这么久以来,谢谢你。” “?恪?”对方神情诚恳,刘邵诚心里一股郁气发作不了,声音不由自主缓和下来:“不管去哪儿,好好生活。”末了,他抬起眼皮,又补充一句:“看你这阵子状态不错,是心上人又追回来了?” “嗯。”沈荣河声音里透着轻快:“再不分开了。” 其实要让他离开自己手把手培养的兵和朝夕相处的兄弟,他还真有些不舍。但是安德里安身份敏感,留在北京便是在明火执仗,稍有不慎还可能牵连任家;更何况,他们现在的状态也给不了彼此足够的陪伴。 沈荣河也知道,自己还没还完任家的恩情就要和安德里安扬长而去――甚至这还要再依靠大哥的帮助,实在有些不仁不义。他心里倍感羞愧,但任老仍是表示了理解。 “荣河,我们是家人啊。”任老拍了拍他的手背,笑容和煦得一如既往:“对家人来说,平安、幸福就是最好的。” 任军长一向严肃的面容也柔和了几分:“含英托了话,让你保重身体” 沈荣河心里动容,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话好。 能遇到生命里的这些贵人,他实在是太幸运了。 目的地就在绥化的一个小镇上,与沈荣河的老家邻近,让他不禁觉得这里的每一片云,每一缕风都亲切无比。 安排的住处是任老的旧居,房屋不大,也有许多需要打扫和修缮的地方,但在沈荣河心里仍是满意极了――毕竟这将是他们俩的家。 这里和黑河接壤,曾经有一段时间出现过和苏联人联姻的风潮 ,倒不担心乡民看见安德里安大惊小怪。沈荣河又在镇上找了差事做,而安德里安着手做起了买卖,他们像是真正过起了安居乐业的日子。 而今天与往日比多了些特别。 沈荣河刚一进家门,就兴冲冲地寻找起对方的踪影。听到厨房里传来阵动静,他进去一看,果然――炉灶前有抹挺拔的人影,那颀长的身姿一时间衬得厨房狭小无比。 一回来就看到对方的感觉实在很好,他心里涌上股温馨的甜蜜:“你今天好早。” 听到他的声音,男人立马望过来,浅眸里带了点暖意。他倾斜下肩膀,把脸微微侧向他。 沈荣河很快明白,自然地在他脸上落下一吻,目光落在案板上:“我们要吃什么?” 安德里安示意他再靠近些,低头也在他脸上咬了一口:“鱼。” 沈荣河才想起来前些天自己还提了一嘴现在是吃鱼的季节,想必对方就这样默默记下在了心里。 他顿时感觉整个人像是泡进蜜糖里一样,心里生出许多柔软的情愫:“我有惊喜给你。” 对方闻言去一旁水池洗了手,擦手时用目光打量着他:“是什么?” “猜一下,猜一下是什么。”沈荣河眼睛亮亮的,模样很殷勤。 安德里安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扬起下颚要往他身后看去,惹得沈荣河立马跟随着挪动身体挡住他的目光。 他脸上的小涡忍不住出现了:“不知道。” 沈荣河再也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背在身后的手连带着那“惊喜”送到他眼前来。 ――是一只棕黄色的小土狗,半圆形的耳朵搭在两侧,看上去很乖巧。 事实上,当沈荣河得知黑色挎包里带回来的金属勋章全部属于凯撒时,才突然抓住那些记忆中的谬误。他之前一直以为凯撒是阿斯塔耶夫的狗,也因此对对方充满感激…却没料到一直以来是自己误会了。 最先涌上来的情绪便是自责,拉扯得他心脏一阵猛烈的刺痛。 青年觉得这男人气质不凡,让他莫名怵于招惹。可这点畏缩没持续几秒就消失了。 「春冰」 他真的错过了很多事。 “狗?” 安德里安显然完全没有意料到,眼睫静静扑落一层浅影,衬得瞳孔如同隐没在海雾中的帆。 沈荣河紧张地看着他,只见对方沉默了半晌,方才接过这小小的生命。 那毛茸茸的触感真切地传递到安德里安的手心里,似乎和他记忆中接过凯撒时的那个瞬间重叠。这感觉沉重极了,却又包含着种失而复得的、令人愣怔的熟悉感。 小狗发出阵细微的呜声,像是在回应他的触碰。 沈荣河可以感觉到,安德里安的手有些颤抖。 “谢谢。” 男人慢慢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 这声谢里包含的情感太深重,显然也不止是指一只小狗。沈荣河心里硬生生的疼,担忧地握住对方的手腕,却听男人继续道:“……我也有想要送给你的。” 顿了片刻,他补充道:“一直以来。” 这话令沈荣河在担心之余多了些不解――一直以来?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还是主动接过那小狗,跟着对方去了院子里。 太阳还没落山,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有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怀中的小狗用头拱了拱他,溜圆的眼睛巴巴地看着他,让沈荣河忍不住用手指蹭了蹭它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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