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法对付自己的亲弟弟,也知道江明之虽然胆大包天,却不会真正拿荏南的安危开玩笑。 更重要的是,他亦不知如何面对荏南,如何待她,如何让她幸福,如何让她一世平安。 他的内心被撕扯出一丝侥幸,已经如此局面,他是否有资格梦一梦拥荏南入怀,可他又唾弃自己,错了一回,还要越错越深吗? 只是午夜从来无梦,连一片影子也未误入过,他便总是在一片心悸中醒来,手张开空无一物,只有尾指似乎还残留着她握过的一点余温,日复一日越散越淡。 他让人去了澳大利亚,却没有找到人;他派了人去法国,一无所获;他让日本的同事仔细搜寻,只是徒劳;他借着谈判亲自去了一趟美国,毫无线索;国内也没有放过,凡是江家产业涉足的地方,全都下了死命令。 江庆之找了所有可能的地方,没有找到他的囡囡。 架子上的葡萄藤慢慢落尽了叶,显得有些萧索之象,不过它在冬日干枯,又会在春日焕然。 深夜里,簌簌的雪声独自喧嚣着,在葡萄藤的节枝上积了一层浅浅绒白,慢慢越堆越多,将地面染白,银冷的世界只有一隅映着二楼窗户透出来的一点暖光。 五点左右,雪已经积得有了些厚度,江公馆的门开了,一双皮鞋踏上无人的雪地,留下一串脚印。 荏南小时候一直想看雪,无奈这里几乎很少下雪,便是下了也只是潦草几许,还没等人起床便被回升的温度融得狼狈不堪。 为此,荏南还曾经在睡前抱着熊宝宝在窗前祈祷能下一场很大很大的雪,让她能捏一个雪人,小小的雪人就行。 江庆之俯身掬了一捧绒雪,细雪粒子在皮手套上柔柔不堪一握,他看了一会儿,倾手将那雪抛落,将手套脱了下来。 他半蹲了下去,赤裸的皮肤碰触到冰冷的雪粒,伸手握了满把,就这么在那里耐心地捏了起来,羊绒大衣的下摆摊在雪地上,拂开浅浅划痕。 江庆之在雪里花了许久,认认真真地捏了个小雪人,将它放在了荏南房间的窗台外。 可惜,没有等到主人回来,它就化掉了。 天气慢慢热起来了,春衫上了身,江明之这样的阔少,自然是最时兴最流行的国外款式全来了一套,每日似开屏的孔雀,流连在交际场上,极吃得开。 江庆之还是那老一套,一贯的“不逾矩”,今年没有人来替他添那些花俏事物,冷些便穿轻薄的大衣,热些便穿短身的西装,还是那副金丝眼镜,仿佛一切都没变过。 他上班前开了抽屉打算换块表,看到了里面躺着的深蓝色丝绒盒子,就这么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拿了出来,没有打开就又放了回去。 关抽屉前随手拿出了旁边的金刚石袖扣,仔细地系了上去,那是荏南前两年送他的。 然后就如往常那样上班去了。 院子里的月季从四月便陆续开了,随着夏日的骄阳越发鲜妍。 阳光从玻璃窗刺了进来,照得桌面上的纸都有些看不清字。 江庆之将那叠电报拿了起来,快速看着。 “纽约,无讯。” “巴黎,无讯。” “东京,无讯。” “悉尼,无讯。” ? “苏州,无讯。” “重庆,无讯。” “香港,无讯。” 他将那叠纸放了回去,靠回了椅背上,望着阳光中飞舞的微尘出神。 囡囡,此刻是否一切都好,是否有安歇之所? 是否,也挂念着他。 伍拾壹、雪夜 < 禁区(骨科、养成,1v1)(满河星)|PO18臉紅心跳 PO群追新:553168832 https://www.po18.tw/books/680482/articles/7911725 伍拾壹、雪夜 江庆之从前加班就厉害,如今更加没了节制,明之不管浪荡到几点回家,总能看见二楼的灯一直亮着,有时喝酒喝多了起夜,还能从黑暗的走廊中看见门缝里透出来的光亮。 次数多了,他便知道了些蹊跷,大哥的房是不让任何人进的,除了荏南,可如今荏南不在,明之也只能自己大着胆子潜进去了一回。 果然,被他在枕头底下找到的,不止是一把拆卸了的枪,还有一瓶药。 “真是不中用啊。”明之把玩着那瓶药,叹了口气。 他拿去质问大哥,江庆之却只是接过那盒药锁进了抽屉里,神色淡然。 江明之跟立门神似的杵在那等一个解释,庆之睨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开口说了一句:“我心里有数,也不怎么吃。” 江明之仔细看了下他的神情,知道大哥说的是实话,才转了调笑的语气,说道:“大哥,你可曾料到你有一日会陷成这样,以前你大大小小的伤也受过不少,可照样该怎么过怎么过,如今囡囡走了,你便连晚上都睡不着,安眠药也吃上了,既然是这样,那你当初何必非要送她走?” 明之本来没指望等到答案的,可没想到江庆之在长久的沉默后,居然回答了他,“不过是睡不着罢了,总比她没了命好。” 江明之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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