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的人不可能那么变态_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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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少犯错，对于台里的这种反常的安排，何岁岁感到很惊讶和不公平。《天籁星播客》的节目录制已经到了尾声，而其他的节目都换成其他主持人，台里很明显是要删减掉何岁岁所有的工作，不让她在公众面前露面。方馨提醒她，“现在公告还没发，只是在我们几个主持人之间小范围通知了一下，你可以去找台长聊一下，说不定还可以挽回。” 其实方馨很想告诉何岁岁，这次的工作调整很有可能是林锦在背后搞的鬼，但有传言说林锦马上就要升任播音部部长了，方馨不敢得罪她。何岁岁理智逐渐回笼，“好，谢谢你啊方馨，还打电话来提醒我。” 方馨眯着眼睛笑了笑，“小事一桩。” 何岁岁以极快的速度洗漱换衣服，走之前还敲了一下浴室的门，“台里有事，我要先过去一趟。” 浴室里的水声不断，何岁岁也不管何璟川有没有听清楚她的话，直接转身走了。而浴室里面的何璟川，听见何岁岁的话，眉间浮起一丝疑惑。何璟川关上淋浴出浴室，裸露着上身，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系了条浴巾。何璟川走到洗手台前，微扬起头，喉结顺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右手捏着剃须刀沿着下颌骨的弧线缓缓移动，青黑色的胡茬在金属网膜下被快速搅动。剃完胡子，何璟川给何岁岁发了条消息：“早餐给你送到一楼大厅，记得拿。” 与此同时，手机弹出了陆辉的消息：“除了之前的商业联姻，没有查到何清臣任何的感情经历。” 这一点何璟川不奇怪，查不到很正常。何清臣一向谨慎，在这种事情上只会处理的更干净。而越想要极力隐藏的，越有问题。第61章主持人助理江城市电视台因为何岁岁上午没有工作，所以没有化妆，只穿着一身简单的牛仔套装，清纯恬静，看起来更好欺负了。进了台长办公室，何岁岁没拐弯抹角，直接问，“台长，我的节目为什么换人了。” 台长姓袁，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见何岁岁进来，吩咐她先把门关上。袁台长心平气和的让人坐下，“将你的节目分给其他主持人，不是我提议的，是我们台里领导开会一致做出的决定。” 何岁岁不买他的账，“我想知道台里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 袁台长冠冕堂皇，想先稳住她的情绪，“小何啊，你工作确实刻苦，我也很欣赏你的才华。” 袁台长笑了笑，话锋一转，“可你今年还没毕业，这么年轻，还是应该在基础岗位上好好沉淀一段时间，台里的意思是让你去做林锦的助理，跟着我们“主持一姐”好好学习学习，也为以后的工作打下好基础。” 何岁岁不以为然，“台长，我认为工作分配应该按工作能力，而不是年纪和阅历。” 袁台长眯了眯眼睛，挑她的话茬，“你的意思是林锦和方馨的能力在你之下？” 何岁岁被噎了一下，解释，“台长，我的意思是是......” “行了。”袁台长堵她的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下逐客令，“一会我还有会，你先出去吧。” 何岁岁抿紧嘴唇，不情不愿地出了办公室。方馨知道她来台里，在办公室外面等她，一脸关心，“谈的怎么样？” 何岁岁恹恹地摇了摇头，“他让我给林老师去当助理。” “这个袁大头！”方馨替她打抱不平，“原本台里没对那财经节目上心，是你拉来李婉莹采访，才有的大好收视，现在却要把你换了，我真是替你觉着憋屈。” 何岁岁扶了扶额，“现在也没有什么方法，只能先凑活着吧。” 方馨安慰她，“别灰心，咱长得漂亮业务能力又强，还愁没有晋升的一天吗？” 在方馨的安慰下，何岁岁没那么难过了，但一下子从主持人降到主持人助理，何岁岁心情难免有些低落。这种低落的心情持续了一上午。中午跟何璟川一块吃午饭时，何璟川明显感觉到旁边坐着的人心情很差。点的菜上齐，全都是何岁岁爱吃的，但还是一副闷闷不乐地样子。才去了趟电视台，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工作上遇到了问题。只是何璟川也没想到，她连主持人都做不了了。何璟川将剥好的虾递到她嘴边，有些开玩笑的语气，“遇到什么困难了，给你神通广大的男朋友说说。” 何岁岁咬住虾，“这段时间你可能听不到我主持的电台节目了。” 何璟川摘掉一次性手套，想到最坏的情况，“你被电视台开除了？” “没有！”何岁岁娇娇软软地“哼”了一声，缓缓开口，“是我的节目都换成其他主持人主持了。” 何璟川皱眉，“那你呢？” 何岁岁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我……去当主持人助理。” 听见这话，何璟川的脸阴沉的可怕，“我打电话问一下。” 自己宠着哄着的小姑娘怎么能干得了助理的工作。 “不要。”何岁岁拦住他，“我先自己解决。” 何璟川有些生气，不明所以地看她。何岁岁看他表情阴沉，轻轻地摇晃他的手臂，“如果我自己解决不了，你再出面给我撑腰，好不好嘛。” 何璟川拿她没办法，揉了揉她的头发，“被欺负了别硬扛着，记得回家找靠山。” 何岁岁倚靠在他肩膀上，嘴角挤出一抹笑，“你最好了。” “糖衣炮弹。”何璟川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头。虽然何璟川嘴上这么说，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拦住了何岁岁。何岁岁自己也知道，何璟川很吃她撒娇这一套。何璟川放在餐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几声，何璟川拿起来看了眼。何岁岁瞥了眼来电信息，立马松开何璟川的胳膊，埋头专心吃饭。何璟川看她的怂样子，心底笑了下，按下接听，“喂，妈。” 电话那端的何太太摆出一副查岗的语气，“你在哪儿呢？” 何璟川翘着二郎腿，语气坦荡，“在工作。” 何太太开口，“今天早晨厨师上山摘了新鲜的荠菜，都是野生纯天然的，厨房用它包了些水饺，我打包了两盒，给你和清臣送过来。” 何璟川唇线拉直，毫无情绪地问，“母亲怎么亲自来了？” 何太太捋了捋头发，“我去美容院做保养，顺便给你送饭。” 何璟川语气平静，“那我让陆辉下楼去拿，您就不必上楼了。” “不用，我知道你的办公室，直接进去就是。”何太太身后的佣人拎着两个快餐包装盒，她戴着墨镜走在前面，进了何氏集团的大楼。何璟川面不改色，“我在外应酬呢，没在公司。” 何太太脚步一停，像是不信，“大中午的，应酬什么？” 何璟川轻车熟路地对何太太撒谎，“跟客户吃饭。” 听他没在公司，何太太没了兴趣，“行吧，少喝点酒。” 何璟川敛眉笑，“都听母亲的。” 这会儿又装上乖儿子了。何太太又想起来了一件事，“程老太爷去世，明日办葬礼，你空出时间，陪我一同去。” 程老太爷今年一百零几岁了，去世前也没遭什么罪，子女也没操心，脸上挂着笑走的，属于喜丧，程家打算大办。何太太筹谋，“程鸿是老太爷的小孙子，虽然与岁岁相亲不顺，但礼数不可缺，我打算带着岁岁一起去。” 何璟川没意见，“行。” 第62章像个疯子挂断了何太太的电话，何岁岁放下手里的勺子，将头凑了过来。面对何岁岁的打量，何璟川挑了挑眉，“在看什么？” 何岁岁一脸认真，“我在看你是怎么做到撒谎时脸不红，心不跳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何岁岁抱着手臂，装模作样地开玩笑，“奶奶好可怜哦，被你骗得团团转。” 何璟川笑了一声，“如果我不撒谎，你奶奶知道咱俩在一起了，明天将你赶出家门，可怜的就是你了。” 何璟川伸了伸腿，“非常时刻，非常手段。” “哦～～”何岁岁意味深长的扬了扬头，“那你也会这么骗我吗？” 何璟川手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尽量不骗。” 何岁岁对他的回答有些不满意，“什么叫尽量啊？” 何璟川眼神炽热，“因为坦诚比完美承诺重要。” …… 下午，何岁岁正式进入新的工作环境。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何岁岁别无选择，只能努力把林锦助理的工作做好。看着工作牌上新的职务名称，心里莫名有些不适应。何岁岁的工位在林锦的办公室旁边，来保证林锦有任何事情她能及时的处理。何岁岁正在外面收拾东西，内线电话响起，对面是冷冰冰的一句话：“进来。” 何岁岁以为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敲门进林锦的办公室。办公室内，林锦正倚靠在办公椅上，手里举着骨瓷杯，一脸悠闲地闭着眼睛听老式收音机放出的声音。珍珠耳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听见何岁岁进来，林锦缓缓睁开眼睛，开口却是凌厉的语气，“去演播室把今晚节目的对接资料拿过来。” 何岁岁搓了搓手，好心提醒她，“林老师，您不亲自去看看吗？” 原本节目是由何岁岁主持的，现在林锦刚刚接手，一般来说新节目上任是需要提前到演播室，与现场人员协调，熟悉场地布局及音响、灯光等设备。听见何岁岁质疑她的话，林锦极为不满的将杯子放到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林锦轻蔑开口，“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工作吗？” 嘴角扯出弧度，却没有半分笑意，鼻腔内溢出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和傲慢。冷气在办公室流转，何岁岁看着眼前的人，一种难以描述的震惊与不解涌上心头。眼前的林锦完全没有平时的温婉平和，像变了个人一样，熟悉又陌生。这种无力感，深深地刺痛了何岁岁。看着何岁岁没有动作，林锦的红色指甲轻扣桌面，金属腕表在腕间泛着冷光，淡淡开口，“我只给你五分钟。” 何岁岁没时间震惊，只能抬腿向外跑。办公室离演播室不近，来回五分钟的话很勉强。何岁岁跑了一路，气喘吁吁地抱着一摞对接资料回到办公室时，贺舟望也在里面。林锦看见何岁岁进来，极为不耐烦的瞥了眼手表，“迟到了半分钟。” 贺舟望坐在林锦的沙发上，看何岁岁脸上还冒着汗珠，对她开口，“东西放下，你出去休息一下吧。” “好的。” 何岁岁出去以后，贺舟望看向林锦，“你何必欺负一个小姑娘呢？” 明晃晃的向着她说话。林锦气不打一处来，对贺舟望阴阳怪气，“怎么？心疼了？” 贺舟望只觉着她不可理喻，但语气依旧是十分平静，“你别胡思乱想，我与她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 林锦只感觉到更加愤怒，“我胡思乱想？台里现在都传遍了，说不定她就是靠你的关系才进来的，你俩很久之前就勾搭上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些话一直印在林锦的脑子里，挥之不去。贺舟望拧着眉看她，“你真的越来越荒唐了。” 林锦“哼”了一声，她最近的脾气和委屈根本没法控制，只想与贺舟望大吵一架才痛快。但贺舟望一个那么重视面子和尊严的人，才不会放下身段与她像一个市井泼妇般大吵大闹。他的情绪那么稳定，衬托的林锦更像一个疯子。林锦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她就是控制不住。林锦眼圈有些发红的看着贺舟望，威逼利诱，“我们公开关系，不然我就撤对你节目的投资。” 她实在没办法了。贺舟望的节目已经到了尾声，前期的融资已经完成，林锦的资金没有那么重要了。贺舟望慢慢起身，对着林锦开口，“我说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锦已经不想在等了，“我很没有安全感，我今年三十岁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已经过去了，我想要一个家庭。” 贺舟望轻描淡写一句话，“你累了，该好好休息。” 他没时间跟她说这些无聊且不确定的事。贺舟望推开门离开，林锦气愤，将桌上的文件狠狠甩在地上，纸张散落在地，如同她已经破碎了的自尊。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不太好，何岁岁努力掩饰，装作很忙的样子，但还是听到了一点两人的争吵声。贺舟望推门而出，依旧是温润如玉的儒雅样子，走到何岁岁身旁，安慰她，“最近林老师刚生完病，情绪不太好，辛苦你了。” 何岁岁淡淡的笑，“没关系的贺导，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贺舟望冲她欣慰一笑。而两人吵完架后，林锦的情绪更差了，拼命使唤何岁岁，何岁岁的工作也开始了困难模式。林锦对办公室的几盆花的摆放不满意，指使何岁岁给花挪位置，几十斤沉的盆栽，何岁岁推了半天才推动。而地上留下来的痕迹也需要何岁岁清理。同时还要肩负买咖啡、打印资料等多项杂活。在林锦这里，没学到工作经验，体力倒是有所长进。一下午忙下来，何岁岁靠在办公椅上，胳膊腿都要散架了。还好有在何家忍辱负重的生活经历，何岁岁很能忍耐，这点挫折还不能打击到她。第63章她值得更好的一辆黑色迈巴赫驶离何家老宅，何璟川坐在副驾驶，何太太坐在后排。先去接何岁岁，再一起去程家葬礼。何昌群的辈分高地位足，谱也摆的大，这种场合请不来他。何太太前几天在太太圈八卦，得了消息，程家老爷子去世前分好了遗产，大房人口多，又得老爷子喜欢，遗产分到了大头，程家家业暴增了。车上，何太太对着何璟川惋惜，“程家身价翻了倍，只可惜岁岁福薄，程家没瞧上她，不然嫁进程家，无限风光了。” 何璟川不以为然，理了理衣领，“程家的身价再翻能翻得过何家？” 何太太没明白何璟川的话，“何家的家大业大，可岁岁是沾不到分毫的，只能占个何家人的名，实处捞不着。” 对于何岁岁来说，能踩着何家的人脉嫁个好人家，已经很不错了。何璟川纠正她，“岁岁是何家唯一的孙辈，没了程鸿，值得更好的。” 何太太顺着他的话茬，“那你倒是给她介绍一个啊，虽说岁岁私生女的名声在外，高的人家攀不上，但也不至于低嫁太多。” 何璟川一本正经，“有大哥在，我介绍不方便。” 何太太“哼”了一声，“你大哥现在满脑子都想着怎么讨好你父亲了，之前还想着岁岁的婚事，与程鸿的相亲黄了以后，就不怎么上心了。” 司机是何璟川的人，嘴够严，何太太也不必防着他，想说什么便说了。何太太交代，“你大哥处理完公务，也会去程家葬礼，在外人面前，你俩那兄友弟恭的戏别演砸了。” 何璟川轻笑一声，“母亲放心。” 车在玉湖湾小区门口停下，何太太还想说什么，也不得不闭口了。何岁岁站在路边等，阳光透过树叶的光影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照得她身上发光。何岁岁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领口是一个小小的方领，没有繁琐的设计，只绣着一圈蓝色的小花，花朵小巧玲珑，栩栩如生。裙子将她的身形勾勒的正好，裙摆被风掀起时，正好能露出一截白皙小腿。年轻、听话懂事、长得又漂亮，浑身都透着未经雕琢的纯净美好，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喜欢的。何太太看得赏心悦目，她甚至觉着，要是好好筹谋，何岁岁能嫁一个比程家更好的。二代不行还有一代，年轻的不行还有中年二婚的，何太太突然觉着何璟川说的有道理，何岁岁确实值得更好的。何太太正想着，何岁岁开车门上车。何太太凑近了看，脸上的笑容僵持。她记得，何璟川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短袖衬衣，衬衣衣领处也绣着一朵白色小花，正与何岁岁领口处的花相呼应。两人一前一后地坐着，何太太不动声色地打量两人。不知情的，看两人穿的衣服，得以为两人是兄妹，或是……情侣。何岁岁没注意到她的心思，歪头喊了声，“奶奶好。” 声音细细软软的，何太太回神，脸上挂着笑，握何岁岁的手关心她，“你小叔叔给你准备的公寓住着还舒服吗？” 何璟川也在，何岁岁有些局促的点了点头，“挺好的。” 何太太知道玉湖湾，挺旧的一个小区，房子面积不大，何璟川肯定看不上，送给何岁岁便送了。何太太又想起了什么，问她，“昨天我看你主持的那个财经节目怎么换人了？” 何太太经常把何岁岁主持的节目放在老宅的电视上，不怎么看，倒是能让来来往往的人知道何家有个大主持人，天天上电视。在圈子里的名头打出去，好为她以后铺路。提起这事，何岁岁有些心梗，但还是要挂着笑回她，“工作调整。” 何太太难免有些遗憾，何岁岁不主持财经节目了，又在太太圈少了一个炫耀的机会。一路上，何太太拉着何岁岁的手，与她东聊西扯，何璟川插不上话，只静静的听着。程老爷子的葬礼办的盛大，包了三层酒楼，来往的宾客不少。长孙程潮生在酒楼门口迎宾，穿着素黑的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与程鸿的放浪不同，程潮生属于比较斯文的类型。举手投足间都是从容不迫。何家人来，程潮生向前迎接，“何太太。” 何太太应付惯了这种场面，对着程家人说：“节哀。” 程潮生站得直，“爷爷走得安详，也算是唯一值得欣慰的。” 程潮生与何清臣关系好，自然是瞧不上何璟川，只稍微点头问好。程潮生打量了一下何岁岁，没多说什么。何岁岁跟在何太太旁边，扶着她。何太太特意吩咐何璟川定制了一把桃木剑，百年雷击桃木精雕而成，表面雕刻着二十八星宿图，剑格处镶嵌着鸽血红宝石，古朴而华贵。富商们大多信神佛，何太太格外信，特意定制一把桃木剑，下葬镇墓用。何家的身份，白事礼的金额不好确定，高了人家难回礼，低了不衬何家的商业地位，送不好估价的礼品最好。何太太上二楼，不熟悉何岁岁的富太太迎上去道喜，“这是璟川的新媳妇吧，怎么没听说什么时候办的喜宴？” 何璟川一言不发，倒是何太太着急撇开关系，“还没喝酒就醉啦，这是岁岁，清臣的女儿。” 富太太拍了下手，知道自己闹了笑话，忙着找补，“岁岁都这么大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我竟认错了。” 何太太不与人结仇，拉着富太太的手，“等璟川办喜宴的时候，一定请你，让你看看侄媳妇长什么样？” “这是好事将近了？”富太太八卦。 “还没呢……” 两位太太边聊天边向宴席厅走过去。何岁岁站在最后面，何璟川凑近她，“这附近有家网红馄饨店，一会儿宴席结束带你去吃。” 何岁岁抬头看他，一脸的委屈样，“只请了半天假。” 林锦最近总是针对何岁岁，她不想在这时候犯错。何璟川还想再说什么，身后响起男人深厚的声音，“璟川。” 第64章在哪儿见过呢何璟川回头，冲那人淡然一笑，“大哥。” 何清臣正站在台阶上看着两人，也不知道来了多久，看到了什么。何岁岁看见何清臣，刻意与何璟川拉开些距离，也跟着喊了一声，“爸。” “岁岁也在啊。”何清臣神色自然，没看出有什么异常，一步一步上台阶，拍了拍何璟川的肩膀，“怎么不进去？” 何璟川眼底昏暗不明，脸上却挂着笑，“大哥不来，我这个做弟弟的不好入席。” 知道他是在做戏，何清臣摆出一副欣慰的样子，揽着何璟川的肩，抬腿向里走。与何岁岁擦肩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何岁岁头皮一紧，也跟在最后面进去。何家的两个儿子一块进去，自然会引起不少人的吹捧，各种好听的词语迎上来，反倒有些不真实。大多数来吊唁的宾客是不留下来吃宴席的，能留下来的，要么是与程家关系好的，要么是有钱有势的，但大多都是属于后者。这种能把商业大佬聚在一块的地方，大家不会只谈程家的事，谈合作、拉投资，彼此资源共享。现在宴席还没开始，聚在一块喝茶聊天。一群人精聚在一起，所有人都各有各的心思。何岁岁被安排在了最角落的一桌，挨着季柚坐。上次何昌群寿宴两人结下了梁子，如今坐在一块，何岁岁倒是觉着没什么，反倒是季柚，有些不痛快。季柚早早起来化妆打扮，就是要压何岁岁一头，踩着她私生女的身份向外招摇。旁边的小姐看见季柚手上戴的大钻戒，惊叹，“季柚，你手上这钻石可不小。” “十克拉呢。”季柚伸出手给在座的小姐们炫耀。旁边的人知道季柚在与程鸿相亲，恭维她，“是程二公子送的吧，这戒指一看就价值不菲，他对你不一般啊。” 季柚用戴戒指的手捋了捋头发，粉色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的发光。季柚故作谦虚，“我俩暂时先做朋友，他非要送我，我也不好推脱。” 桌上的人都知道，何岁岁与程鸿相处过，却没听说收到过礼物，更别提六七位数的钻戒了。反观对待季柚，没名分时便能付出这么多，更别提以后若是真在一起了。季柚嫁到程家有希望，众人这么想着，又开始明里暗里的捧季柚。何岁岁听着这些人的话就烦，昨天在电视台累的不行，今天又早早起来了，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季柚被人捧得上了天，一脸好奇无辜的看何岁岁，“岁岁，你与程鸿相亲时，他怎么都没有送你礼物啊。” 何岁岁看她那副矫揉做作的样子，“啧”了一声，“今天风这么大，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季柚有些生气，但还是稳住大家闺秀的仪态，不与她一般见识。一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都忙着拍季柚的马屁，没人搭理何岁岁。这倒正好遂了何岁岁的愿。何岁岁看了眼时间，宴席十二点开始，还有将近一个小时。这屋子里乌烟瘴气，何岁岁绕包厢去后门，要出宴会厅。没想到这么巧，撞上了顾家人。顾茗泽陪着母亲吊儿郎当的走着，很是无聊，看见何岁岁，眼睛都亮了，“这么巧。” 顾茗泽冲顾太太介绍，语气中带着兴奋和炫耀，“这是何家的小孙女，何岁岁。” 何岁岁躲不过去，微笑打招呼，“顾太太好。” 顾太太知道何家的私生女，与顾茗泽安排过相亲，今天倒是第一次见。顾太太浅浅一笑，打量了一下她，“你好。” 顾太太穿着件素色旗袍，身上一件首饰都没戴，笑起来温柔婉约，一点都没有上次在福利院见面时的刻薄傲慢。顾太太一向低调，平时太太圈的聚会从来不去，只有慈善晚宴，或者是喜事白事才能叫的动她。两人打过招呼后，何岁岁接着出门离开。顾太太觉着何岁岁眼熟，脚步一顿，又回头看了她一眼。顾茗泽看她的反应，得意洋洋，“母亲也很喜欢岁岁吧。” 顾太太没回他的话，嘴里小声嘀咕，“在哪儿见过呢？” 何岁岁出包厢，身后传来脚跟踩到石砖地的声音。何璟川长臂一伸，将人抱在怀里，揽进了隔壁茶室。何璟川知道她不喜欢这些场合，看着她出来，自己也跟了过来。熟悉的味道扑上来，何岁岁知道是他，任由他抱着自己进去。何璟川坐在沙发上，何岁岁坐在他腿上。何璟川看她不高兴，猜到个大概，“季柚欺负你了？” 何岁岁摇头，“想欺负，没欺负成。” “她要是欺负你，你不必忍让，将房顶掀了，也有我给你撑着。” 何岁岁笑了一声，趴在何璟川肩膀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掀了房顶，何家大乱了。” 何璟川一本正经的开玩笑，“乱了正好，老宅整天冷冷清清的，正好热闹热闹。” 何岁岁刚要闹，瞥见他领口绣的花，闷哼了一声，瞬间明白，“你故意跟我一块穿情侣装。” 今天早上何岁岁的衣服是何璟川帮她选的，他又刻意穿了与她相搭配的衣服。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情侣装。怪不得刚才富太太将何岁岁认成何璟川的妻子。何岁岁翘了翘小腿，有些恼怒，“奶奶肯定发现了。” 何璟川安慰她，“以你奶奶的脑子，发现了也想不到那一层。” “你骗人。”何岁岁撅了噘嘴，“奶奶对咱俩的事防备心很重，总是刻意让咱俩避嫌。” 何岁岁长得漂亮，终究不是亲叔侄，何太太怕何璟川见色起意。这是大事，不得不防。何岁岁打了个哈欠，说着说着自己更困了。到了何岁岁平时午休的时间，何璟川看她眼睛都打架了，拍她的腰，“困了就睡，一会儿宴席开始了我叫你。” “嗯。”何岁岁往他怀里又钻了一下。两人抱在一起，谁也没注意到，茶室的门缓缓开了一条缝，伸进来了一个摄像头。第65章以后见着我，绕路走包厢内，刘太太的女儿站到宾客最前头唱越剧。刘小姐唱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中的“十八相送”选段，声线如春水浸润丝绢，柔婉的吴侬软语裹着江南曲调，柔和动听，引得宾客们拍手称赞。何太太听的入神，骤然想起何岁岁在准备播音艺考时学过评剧，练的最好的是《刘巧儿》当中“小巧送线”。何太太听过何岁岁唱，不比刘家女儿的越剧差。评剧节奏明快，传唱度高，正适合这种场合来表演。风头不能都让人家抢去了。刘家小门小户培养出来的女儿，自然比不过何岁岁。这么想着，何太太向后面的桌子探了探头，想叫何岁岁起来。视线寻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何岁岁，原本她坐的位置也空了。何太太纳闷，“岁岁呢？” 季柚刚才看见何岁岁和何璟川一前一后的出去，隐隐觉着不对劲。听见何太太问，季柚大喊回她，“沈阿姨，岁岁跟她小叔叔一块出去了。” 季柚的声音不小，包厢里的人大多都听见了。何太太听见这话，脸上一瞬间的不悦，但很快又挂上了笑，维持富太太的体面，“想必是岁岁有什么事，要她小叔叔帮忙。” 这么说着，何太太打算出去看看。外面的走廊里空无一人，何太太无措，掏出手机拨何璟川的电话。电话还没接通，隔壁茶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何太太侧头看了一眼。房间里拉着窗帘，漆黑一片，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人。何璟川踱着步子走出来，立刻关上了茶室的门。看见是他，何太太心底一沉，关上手机走过去。何太太直截了当的问，“谁在里面？” 何璟川知道瞒不住，没撒谎，“岁岁不舒服，在里面休息。” 何太太气愤，对何岁岁的做法不满意 “岁岁不舒服可以找服务员、找医生，或者来找我，而不是找她年纪相仿且单身的小叔。” 何太太低声教育他，“你也是，这儿有这么多宾客，你与何岁岁共处一室，传出去了难免让人猜测，成什么样子。” 何太太胸膛里憋着一把火，总觉着不安宁，非要发泄出来才舒服。何璟川手插着兜，目光一凝，“除了您没人怎么想。” “人言可畏！”何太太疾言厉色，“你现在回去，我派人照顾岁岁。” 何璟川从容不迫，“不必了，让她休息一会就行了，别耽误了您的正经事。” 何太太“哼”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何璟川有些皱了的西装裤，西装裤熨烫妥帖，若不是有人在上面蹭，是不会皱成这样的。何太太又看了眼紧闭的茶室门，最终什么也没说。何璟川跟着何太太回包厢。何太太在桌上解释，“岁岁身体不舒服，让她在隔壁休息一会。” 叶太太善解人意，“岁岁最近工作辛苦，多休息一会是好的。” 叶、何两家的婚事闹得不愉快，但两家的人都个顶个的精明，在外人面前维持住体面，不让外人看了笑话。只是在外面，有何璟川的场合，叶允宁都不愿意再去，她拎的清自己的地位，省的见面尴尬。何璟川拿何岁岁的手机定了一个40分钟的闹铃，时间一到，何岁岁才迷迷糊糊的从梦里醒过来。等到她回包厢时，正好宴席刚刚开始。季柚冷嘲热讽，凑近何岁岁，对着她眨眼睛，“刚才你跟你小叔叔去干什么了呀？岁岁。” 何岁岁睡足了觉，对她的耐心也多了些，喝了口气泡水，“你好奇？” 季柚点了点头。何岁岁冲她唤狗似的勾了勾手指。季柚忍不住，凑到何岁岁身边。何岁岁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接着说，“就不告诉你。” 语气浪浪荡荡的，还带着一丝玩味和嘲笑。季柚气愤，朝着地面狠狠跺了跺脚。旁边的人听见动静，关心她，“季柚，你怎么了？” 何岁岁倒是心情好，边夹菜边提醒她，“淑女，优雅，大家闺秀～” 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弄得季柚只能生闷气，更不敢发火了。季柚深吸了口气，对旁边人笑了笑，“没事，腿麻了。” 在程家的宴席上，季柚可不能吵架，更不能跟一个私生女吵架，有失身份和体面。宴席到了中场，程部长和程太太对1、2号桌的富豪、公子们敬酒，程潮生和妻子对太太们敬酒，程鸿则负责哄小姐们高兴。何岁岁看隔壁桌上的程潮生和太太，故意问季柚，“你觉着程大公子和小程太太般不般配？” 一桌子的人都在看她，季柚再不愿意，也得咬着牙说“般配”。季柚说完也很疑惑，为什么何岁岁要问这句话，在外人面前她与程潮生可没有半点关系。除非…… 她知道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何岁岁怎么会知道。一顿饭下来，季柚在想其他事，吃的索然无味，倒是何岁岁，食欲大开，吃了不少。原本何璟川还在担心她在这种宴席上会吃不饱，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人家小姑娘，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季柚心里不安分，一颗心紧紧地悬着。宴席吃到后半段，季柚说要上厕所，非要拉着何岁岁一块去。季柚将人拉到四下无人的楼梯间拐角。何岁岁甩开她的胳膊，“咱俩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吧。” 又不是小学生了，还一起上厕所。她大概猜到季柚是来威胁自己的。果然，季柚指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何岁岁觉着好笑，抱着手臂打量她，“我知道什么了？” 季柚不敢说出来，只能威胁何岁岁，“不管你知道什么，都不许往外乱说，不然我把你跟你小叔叔的事情抖落出来。” 威胁人都不会。何岁岁轻嗤一声，“季柚，你自己干了不道德、见不得人的事情，求我封口，但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样子。” 季柚不明白怎么求人，她是大小姐，从来都只有别人求她的份。何岁岁看见她的蠢样子就想笑，“这样吧，以后你见到我，就绕路走，少在我面前碍眼，省得我哪天不高兴把你和程大公子的事都抖搂出来。” 第66章换个地方生活何岁岁的话说的难听，季柚心里气愤，却不能将她怎么样。何岁岁与她小叔叔的事情季柚没有证据，可何岁岁却能笃定的将她与程潮生的事说出来，说不定就有录音、照片之类的。季柚不敢赌，程潮生答应她会离婚，可终究还没离。一但这个时候曝光两人的关系，她就是人人喊打的小三。大脑权衡利弊，季柚抿了抿唇，“好，我答应你。” 季柚心底再看不上何岁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解决了季柚这个麻烦，何岁岁拍了拍手，转身出去。出了楼梯间，走廊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