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还好。”梁倏亭说,“不过,请假休息一天会更好。” 戴英摇摇头,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他抬手揉眼睛,点了点头。 人们在尴尬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多出一些小动作。 回顾整个高中时代,梁倏亭没见戴英哭过。戴英遇事,给出的反应大多是抗争性的——反对、辩驳、重试……总之,不会哭哭啼啼。 从内在的自我认知到外在的言行举止,戴英都把自己定位为一个“强者”。 现在,这位刚刚大哭一场的“强者”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早点睡吧。”梁倏亭用商量的语气说,“明天早上看你休息得怎样,再决定要不要请假。” “嗯。”戴英鼻塞,说话瓮声瓮气的,带出点孩子气,“那我们关灯睡觉。” 梁倏亭关上灯,黑暗又充盈了整间卧室。戴英先窝进被子里,梁倏亭躺到他身边,朝他伸手,他有些迟疑,但还是轻轻偎了过来。 “晚安。”梁倏亭说。 “晚安。”戴英也低声回应。 相较于体热的梁倏亭,戴英身上温温的,既熨帖,又不使人闷热。他睡觉踏实,总能乖乖被人抱上一整夜。梁倏亭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变换睡姿,他竟也能跟着换好姿势,始终与梁倏亭紧紧相依、完美契合。 黑暗催生困意。戴英先入睡了,听着他均匀平缓的呼吸,梁倏亭也很快陷进了沉睡。 一段回忆以梦的形式造访。 那个放学后的夜晚,雨又大又急,垂直下落,连成线,再织成细密的大网,把留在体育场打球的梁倏亭和戴英困在屋檐下。 闲聊间,戴英问起了宁柠。他的语气随意,像是无话可聊才不得不提起。可是梁倏亭却无法随口回答,他难得认真思考一番,像个成熟的、有担当的男人,说自己一辈子都会保护好宁柠。 雨声喧哗,戴英没有对他的话做出任何评价。他突兀地站起来,喊了一声:“梁倏亭。” 他就这样生硬地中断话题。 “我想起来实验室有几把备用伞。我去拿过来,你等我一会。” 他把话丢下,不等回应,埋头奔跑进雨中。大雨模糊了戴英的身影,像小小的落石融进沉塘,连水花都轻得毫不起眼。 过了十几分钟,戴英的身影从雨雾中慢慢显现。他打着一把破破烂烂的旧伞,手里则拿着一把看上去崭新的伞,走进屋檐下,把新伞递给梁倏亭。 “回家吧。”他说。 明明进入了屋檐的遮蔽范围,戴英仍然低低的打着伞,将上半张脸隐藏在伞的阴影下。 几滴水珠划下他的脸颊,坠落进雨中。 梁倏亭不明白自己是根本没有在意,还是时间久远忘却了细节。戴英在实验室拿了伞,再打着伞从实验室走过来,脸上的雨水应该早就干透了。 原来他哭了。 原来戴英早就在梁倏亭面前哭过了。 淅淅沥沥的雨在梦里下了整夜,第二天,胸口久久不散的钝痛伴随梁倏亭清醒过来。窗帘开了一条缝,阳光咄咄逼人地刺进眼里,梁倏亭看向身边,戴英睡在他怀里。 他睡得相当沉。梁倏亭松开他,翻身下床,难得他没有跟着醒过来。 将窗帘拉好,梁倏亭走出卧室。手机里有许多来自梁母的未读消息,他不急着回复,先洗漱完,冲好咖啡,再将打算做给戴英当早餐的面包放进烤箱复热,才坐下来打给母亲。 “亭亭?”梁母很快接起电话,劈头盖脸地问,“小戴还好吗?” “嗯。”梁倏亭看了眼卧室,压低声音说,“他还在睡。” “小戴回家了?”梁母声调都扬了起来,“你们和好了?” 在梁倏亭和戴英这里,“和好”的定义相当微妙。 他们之间虽然接连发生一个又一个的摩擦与争吵,但与此同时,双方也都在极力避免关系破裂。他们没有吵到必须先“和好”才能继续下去的地步,但是,引发矛盾的源头也一直得不到根除。 梁倏亭垂下眼,诚实地回答:“我不确定。” 梁母被他堵得没话说,长吁短叹了好一阵,才蔫巴巴的鼓励道:“亭亭,你要多想办法……” 这时,卧室那边传来了开门声。梁倏亭对母亲说“稍等”,转过头,看到戴英从房门里探出脑袋,一双睡得迷迷瞪瞪的眼睛四下张望,正找他在哪儿。 梁倏亭在餐厅,因为角度的问题,戴英在卧室门边并不能一眼看见他。 “怎么了?”梁母提心吊胆地问。 梁倏亭挪动几步,和戴英对上视线,戴英睁大双眼,做口型问:谁啊? 他的眼睑有些水肿,双眼一瞪,更显得圆滚滚的。 只是和戴英的一个照面,梁倏亭身体里那股从梦里延伸出来的沉郁情绪就被抽离走了。他对母亲说:“没事,戴英醒了。妈,我们晚点再聊。” “好,好。”梁母一叠声应下来,当即挂了电话。 戴英走出来,问他:“是阿姨打来的?” 他的嗓音沙哑到像失了声,一开口,先把他自己吓一跳。 “没关系,只是问问你的情况。”梁倏亭说着,抬手摸了摸戴英的额头。 温度正常,没有发烧的迹象。但梁倏亭还是谨慎地问,“你感觉怎么样,嗓子疼不疼?” 戴英没顾上回答他,先后知后觉地懊恼起来:“对了,我又没考虑叔叔阿姨的感受。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梁倏亭没有提醒他,他对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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