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会,这又传了几百兆文档过来,真是……” 梁倏亭翻了一遍文件,大致心中有数,就给方总回电。电话那头果真急得跟炮仗似的,让梁倏亭先开个议前会,给他交个底他才坐得住。 梁倏亭从方总临时传来的大量文档中挑出了重点,吩咐秘书发给父亲。 父亲看了,马上就回电给他,说“按上次说的办”。 于是,本就紧张的日程中又插进了一个会议。面对忧心忡忡的与会人,梁倏亭传达出了梁家的意思:他们会替宁家兜底。 急了一早上的方总终于消停了。 秘书带着整整一组人都忙晕了头。临时从父亲那儿调给梁倏亭帮忙的助理资历老,也敢说话。边工作边感叹:“这都叫什么事,他们全都在捅娄子,争得这么凶,就不怕争到手的反而是一堆烂账?” 秘书看一眼气定神闲的梁倏亭,心里嘀咕道:老板这么淡定,是不是早就料到有这一天? 他猜的没错,对于现在的状况,梁倏亭早就有心理准备。 宁柠和张凌致具体是怎么撕破脸的,梁倏亭不清楚。总之,宁柠要求离婚,张凌致表示离婚可以,要么宁柠生个孩子给他,要么扒下宁家的一层皮给他。宁柠不肯,张家就在合作项目上撤资撤人撤设备,这下不止宁柠要闹,宁家人全都炸开了锅。两家人的矛盾就此从婚姻转移到利益分配,一时闹得不可开交,只能对簿公堂。 在法院受理的一系列合同纠纷与金融纠纷中,宁柠和张凌致的离婚诉讼只是媒体撰文的一个小添头。宁父本就身体不好,见家丑外扬,还是被自己信任的“好女婿”反咬一口,气得晕倒在了办公室。主心骨倒下,宁家更是人仰马翻,管理层不安分,公司经营跟着接连出岔子。 赶来收拾烂摊子的,是梁倏亭的父亲。梁父出手相助为的是与老友的情谊,无关小辈之间的情感纠纷。他们两家人在过去相互扶持着度过了太多难关,宁家救梁家时从无二话,宁家困难的时候梁家也该如此。 下午两点的视频会,算是梁倏亭工作后开得最没效益的一个会。去救漩涡中岌岌可危的项目,费力不讨好,还碰上不老实的想投机,胆子小的想逃跑。梁倏亭不想自家公司承担过多风险,就得费心把人和钱都拢住。 梁倏亭全身心投入的时候,专注力高的吓人,像一台又精准又耐用的机器。就算身边的人都疲倦松懈了,他也会持续运转到自己的发条转完的那一刻。 让梁倏亭从工作中分出心神的,不是转完的发条,是助理打开窗透气时突然变大的雨声。 “几点了?”他下意识问,同时抬腕看表。 窗外天都黑透了。秘书眼花缭乱,眯着眼看手机:“梁总,八点四四十二。” 梁倏亭走出去:“我通个电话。” 入夜,层楼的员工基本走光了。梁倏亭进入空荡荡的茶水间,看戴英的消息。五点多他发了几条微信,问“在忙吗”,六点和七点都有几个未接来电,之后就没有消息了。 梁倏亭打给戴英,那边接通,和平常一样说:“喂?” “戴英,你到家了吗?” “我到家了。” “抱歉,我忘了给你发消息。” 戴英完全不在意:“今天很忙吗?别忘了吃饭啊。” “嗯,在办公室吃了便饭。你呢?” “随便点了个外卖。” 梁倏亭仔细听他的语气,微拧了下眉头。“你等我了吗?” “嗯?” “戴英,你有没有等我?” 戴英轻松地说:“哎,忙起来忘回消息算什么,我不是也偶尔接不到你电话把你急死?” 梁倏亭还是问:“戴英,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等我?” “等了一会儿就走了。”戴英说,“五点多看你都没回消息,就知道你应该在忙。” 梁倏亭卸下了身体里的一股劲,但心情还是不太畅快。“没等多久就好。我今天估计会忙到很晚,你累了就早点休息,不要等我。” 戴英说:“知道啦,你也不要太拼。” 梁倏亭打完电话回到办公室,秘书看他脸色不好,下班的提议到嘴边又憋回去了。 他是明眼人,知道梁倏亭心情不好。 虽然戴英说只等了一会,但是梁倏亭还是气闷。 因为他想起了一件高中往事。 高中的戴英一直知道梁倏亭身边有宁柠这么个人,但那时候宁柠在国外读艺高,难得回来一次,没怎么和戴英打过照面。戴英对宁柠的定位非常模糊,是通过一件件事、一点点细节的叠加,才逐渐清晰起来。 高三那年,梁倏亭过十八岁生日,照常来学校上课。戴英早晨捧了个纸杯蛋糕来,说是给他的早餐,之后每个课间都过来找他,一会塞个零食,一会带瓶饮料,说他是寿星,今天他最大。 “晚课下了别走,到林荫道来,我有东西给你。”每来找梁倏亭一次,戴英就要叮嘱一次。他兴冲冲的,一副憋不住的样子,又死死忍着不说,要给梁倏亭惊喜。梁倏亭从小到大各种礼物收到麻木,难得被戴英激起了几分期待。 谁没有想到,给梁倏亭准备惊喜的不止戴英一个。 下午课结束后,班主任来找梁倏亭,说他家里人来了,正在校门口等他。梁倏亭以为是父母,匆忙赶了过去。 校门外,宁柠被几位好友围在中间,手捧点燃蜡烛的蛋糕,一边唱生日快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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