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我还是我吗?我的脑子是我的脑子,还是被激素控制后的脑子? 陆安打心眼里觉得这样子很可怕。 第138章 陆安上午前往文昌庙上香, 回到家中时,已是下午接近黄昏时分。而有读书人上香,结果炉上之香尽数熄灭的奇事也以惊人的速度扩大开来。 应劭之和应益之如今与她以及那些学生们住在一起, 陆安一回来便看到应劭之坐在那儿,对着其他人手舞足蹈:“那个场景实在太震撼了,好可惜,我来迟了, 都没有看到。” 陆安好奇出声:“什么场景?” 应劭之回头。 光影之中, 锦衣狐裘的郎君正对他微笑,美得让人心惊。 应劭之有些迟疑:“九思?” 陆安迈步进屋,不太清楚他怎么会这么问:“怎么了?换身衣服就认不得我了?” “倒也不是……”应劭之有点慌神儿,眼神四处放, 就是不敢放陆安脸上:“你这么穿,脸显得太闪闪发光, 太咄咄逼人, 我都不敢看你了。” 听到应劭之这么说, 在场所有人一起齐刷刷地看向了陆安, 然后又齐刷刷把头扭开,面红耳赤,不敢做声。 陆安揶揄道:“攻击性那么强啊, 那我以后可不能频繁这么穿了, 每穿一次都得用到刀刃上, 以后谁想和我骂战,我就把这张脸凑过去。要是经常这么穿, 说不得别人就习惯了。” 应劭之被这话逗得扑哧一笑, 拿起茶杯想要喝一口,又立刻放下, 生怕被人注意到他的手抖个不停。 连忙说起其他话转移注意力:“你方才不是问我什么场景么?我到文昌庙时,听到有人说,有郎君在上香时刮了怪风,所有香都灭了,只有他的香还燃着,这实在是一件怪事,我就很惋惜我竟然没有亲眼目睹——九思你什么时候到庙里的,可有见到这事?” 陆安:“见到了。” 应劭之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连声道:“真的么!太好了!当时真的是这个情况么!风一吹,烟便全灭掉了?” 陆安:“确是如此。” 应劭之吹了一声口哨:“太神奇了,更可惜我没看到了。” 应益之看了陆安一眼,道:“九思,那位上香的郎君莫非是你?” 陆安从桌子上拿起短嘴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转身看着应益之,奇道:“你这是怎么猜到的?” “唔……”应益之抿唇一笑,对陆安说:“这便是我之秘技了。不可说。” 陆安抬了抬眼角,佯装叹息:“你这可要我辗转反侧,好几日不能睡个好觉了。” 应劭之听了应益之的话,一把揽住弟弟肩膀:“那你和我说!我也好奇!” 应益之:“兄长,我和你说完后,不出半个时辰,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应劭之:“胡说!哪里能传那么快!顶多这个屋子的人都知道了!” 便是满室哄然大笑。 另一处宴席却笑不出来。 或者说,比起宴席,该称为密谈更恰当。 “奇了怪了。你们说陆九思他好端端的放着陆家旧识不联系,放着文人官僚不亲近,非要去办军校,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作甚?莫非是被第五旉那厮胁迫了?” 尚书左丞刘仲元每每想到这事都感到很吃惊,他半闭着眼,越想这事越觉得有蹊跷,吩咐左右:“去,将那少府监主簿张晱给我请来。” 左右去了。 也有人惊道:“这是要做什么?” 刘仲元向众人笑道:“听闻那陆九思在房州时,颇得那张电光照顾,而那张电光亦颇为了解陆九思,与其我等在此硬猜,倒不如将人唤来一问。” 他们倒是不知前房州知州张晱是因何进的翰林院,否则也该迟疑不决,商讨一下张晱为人是否为忘恩负义之徒,再决定该不该喊他过来。 张晱来得不慢。毕竟尚书左丞乃正二品大员,与尚书左仆射关系不差,不是需要疏远的范畴。而他听完刘仲元唤他过来的原因后,脊背一下子便紧绷了。 张晱心里暗自念道:我哪里能知道陆九思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那是一个特别有自己主意的人,而且很少会把自己的主意四处扬说。 何况,我便是知道,也不能说出去啊。我张晱虽好名利,可也不至于人家前脚给了一本《三字经》助我入翰林院,我后脚就把人卖了吧。 思及至此,张晱缓缓道:“诸位放心,陆九思必然是站在文官这边的。” 刘仲元轻“喔?”一声,不作他言。 张晱道:“诸位莫非忘了,那陆九思写了一本经,名为《三字经》,其中所含儒学道理、名人事迹颇多,当日黄仆射呈于朝会之上,过些时日便会慢慢流通,只待殿试之后便大肆宣扬。他若要亲近武人,何必耗费大力气写下文经?写兵书,或是专门为武人著书立传岂不更好?” “而且,陆九思私底下曾对下官言,欲要复兴陆家,既然如此,他又怎会亲近武人,自毁陆家清明呢?想来陆九思提出军校一说,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说得活灵活现,好像真有其事,诸文官便信了五分。 更或者说,其实这些文官打心眼里也不是真的觉得陆安是在亲近武人,谁会觉得有人会放着黄金不要,去收集顽石呢? 刘仲元便道:“既然如此,你去与陆九思说一声,让他与我们交个底,不然,我等只能视其为非同路人了。” 张晱拱手道:“下官领命。” 他出了门,立刻往陆安家宅行去,而此时,陆安已经换了一套衣衫了。 张晱一见到人,当即道:“九思,军校一事,你搞得太早,太心急了!” 见陆安不解,张晱将文官那边的动作告知,然后道:“我也不知你是何等想法,便擅自做主先稳住他们,你若信我,就告诉我你欲如何行事,这样我才好糊弄刘公。” 陆安一手指天,道:“不可说。” 张晱倒抽一口凉气:“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便随便说点什么,糊弄那边了。” 陆安拱手:“劳烦。” 又道:“此前……” 陆安琢磨着该怎么敬称比较合适。州尊是叫不得了,若唤为主簿倒是符合对方如今的官职,却又显得太生疏了些。 轻微地停顿之后,便以大人称之,既是称呼高位者,又是对长辈的敬称。 “多谢大人替安隐瞒了。” 张晱听得“大人”二字,脸上笑容更亲近了一些:“你赠我《三字经》,使我能入翰林,我替你隐瞒是应当的。” 陆安自然不会真把这个“应当”当应当,便将人留下来吃了顿饭,有意无意之间就聊了起来,酒足饭饱,感情交流完毕后,张晱该回去复命了。 陆安将人送到大门外,就听张晱说:“九思,你莫要嫌我啰嗦。” 陆安拱手:“大人请说。” 张晱道:“我知你是个聪明人,也提前站在了那一位那边,但纵是如此,你身在官场就永远无法隔岸观火。如今天下,文武与宦官看似三足鼎立,实则势如水火。你必须得挑一边站,哪怕不站到核心,只是在边缘徘徊,那也得挑边,否则三方一起攻击你,你就做不成事儿了。官家也扛不住三方一起使绊子。而你若不站文官这边,莫非要站武官不成?武官被打压太久了,他们帮不了你。而宦官的队伍……不论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孝名,你都不能站过去,不然天下人是要戳你的脊梁骨的。” 陆安一脸认真地听完,随后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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