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 全句译文应该是伯氏因为管仲而失去骈邑三百,吃粗茶淡饭,却一辈子对管仲没有怨言。 此乃下位者对上位者。 陆安以“每饭不忘”作下联,用的是史记典故:文帝曰:‘吾居代时,吾尚食监高袪数为我言赵将李齐之贤,战于钜鹿下。今吾每饭,意未尝不在钜鹿也。’ 乃是上位者对下位者。 张冲有才,所以陆安一对出下联,他就知道典故出自哪里。 张冲有才,就是因为有才,他此刻看着陆安的目光,才无比的绝望。 第52章 会当凌绝顶, 一览众山小。 “陆九思。”张冲没有一点儿忿忿不平了,他看陆九思,如同回到了幼年时期, 自己很小,周围什么东西都很大,如同普通山脉望泰山,无法越过, 只能仰望—— “我输了。” 他表情木讷, 愣了几息,又恍恍然:“我输了。” 按照流程,其实在张冲不再出题后,该由陆安再出题, 直到张冲答不上来才算他输。如果也都能答上来,就是平局。 但张冲心气已无, 他很疲惫, 不想再答题了。 他道:“你不必给我出对子了, 是我输了。” 陆安想说什么, 下一刻就被欢呼雀跃的人群卷走,他们笑着,尖叫着, 高举着手臂在半空中挥舞……张冲远远望着那闪闪发光的人群, 面上表情似喜似悲, 慢慢地,他恢复了往日的沉着冷静, 坚定地向陆安所在作了一揖, 转身大步走下高台,穿过漫漫石板路, 走向下山的石阶。 他开始走得很慢,越走越快,越走越轻松,衣袂翻飞,整个人要飞起来,羽化登仙那般。 然后,被一只手拉住了。 张冲诧异回头,竟是一房州人拉住了他。 “在下赵公麟。”那人牵着他的手,大步就往回走:“别走那么快,你可能还不算特别了解陆兄,我跟你说说吧,了解完后你就会知道,输给陆兄不算什么,以后多的是青年才俊、中年才俊、老年才俊要输给他嘞!” 张冲被这么一扯,只能踉踉跄跄跟着往回走,等一路听完赵公麟口中的陆九思后,张冲已经心平气和如同佛陀在世了。 并且觉得自己之前自暴自弃,想要直接放弃学业去出家的行为跟个二傻子一样。 他一个凡人,和文曲星下凡较什么劲儿?! 而他的归来,也没有如他所恐惧的那般,被人看不起,被人嘲笑,众人看到他也只是友好地笑笑,友好地打招呼,很自然地将他容纳进去,没有过多关注,也没有过多无视。 而他,迎着部分人的注视,走向陆安,朝着陆安微一拱手:“陆兄。” 陆安又回礼:“张兄。” 张冲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陆兄,若我不认输,你出上联,你会出什么?” 陆安微讶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含笑抛出来:“酒,酒。邀朋,会友。君莫待,时长久。名呼食前,礼于茶后。临风不可无,对月须教有。李白一饮一石,刘伶解醒五斗。公子沾唇脸似桃,佳人入腹眉如柳。” 张冲失声:“一七令?陆兄竟能对一七令了?!” 《一七令》是递增式诗体,从一字至七字,依题押韵。除首句外,各双句对仗,形成六组字数递增的楹联。起《一七令》须主题统一,意象连贯,避免松散。 要兼顾的东西太多了,很容易就产生错漏,要么忘了诗中双句也要对仗,要么忘了字数,要么其他的都没忘,但最终结果成不了诗。 是以,诸对子中,以一七令最难。 他张伯盈何德何能,竟然能让陆九思拿出《一七令》对付?! 这也太谨慎了吧?! 张冲嘴唇动了动,问:“那下联……” 九郎含笑:“茶,茶。香叶,嫩芽。慕诗客,爱僧家。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碗转麴尘花。夜后连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将知醉乱岂堪夸。” 琅琅之声,一字一句,如乐音,如琴鸣,余韵萦绕于喉舌,似有清露在齿间流转。 听九郎念这《一七令》几乎成了一种享受。砚中墨水忽地一颤,半卷宣纸兀自翻了个身,座中试图记录这令的人也慢慢停笔,闭目,沉浸其中。 文会便在这种氛围下,慢慢走向完结。 诸州学子将自己在文会上的收获——曲谱、棋谱或者诗词,以及绘画技巧,将那一张张写满文字的纸整理好,收进行李中,而后笑着和新认识的友人以及一面之缘的人道别。 其中收获最多话的,就属陆安。 “九思!往后文会你还来吗?” “九思!留个住址!回去后我寄信给你!” “九思,我在诗词方面有不解之处,可否写信来问你?” “九思!你喜欢吃鱼不?夏日隔着荷花收网,那鱼肉也沾了荷花香!你若吃鱼,来我家,单独给你开个船宴,什么鱼都有!” “九思……” 陆安一一笑着回复,一扭头,却见应劭之已是眼泪涟涟,丝毫不顾周边来来回回上百文人。 “……”陆安一时哭笑不得:“守慈,你这是?” 应劭之泪目:“我与九郎只认识一日,却如百年相识。如今已要分开,你回房州,我回通州,相隔群山,如何不难过?” 又问了陆安在房州的住所,说一定会写信给她,还把自己家里的地址给陆安,方便她回信。还说了自己和弟弟今年会下场参加解试,希望来日能和陆安汴京相逢。 陆安好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应劭之滔滔不绝的话语打断。 待应劭之停下后,应益之压下眼中不舍,板板正正一拱手:“九郎,保重。” 陆安默默开口:“我还没打算走,要在均州玩上两日呢。” 应劭之:“……” 应益之:“……” 应劭之立刻转悲为喜:“走!我们玩儿去!” 应益之看看天色,说:“爹让我们准时回去,不然就罚你抄书。” 应劭之:“那你呢?” 应益之:“爹说,若我没有准时回去,定然是兄长你硬拉我去做事,所以还是罚你。” 应劭之不服,但他很乐观:“反正都要罚了,那更要玩个痛快了!” 应益之:“爹说,抄《尚书》。” 尚书,25702个字。 “呵!区区《尚书》!” “抄十遍。” “是这样的,九思,我爹有事寻我,我先回家了。你在均州哪里落脚?明日我再来寻你?” 陆安忍住笑,把地址说了一遍,想了想,又问:“守慈是常要抄书?” 应劭之:“也不是常……” 应益之平静地拆台:“一旬之中至少要抄一回。” 应劭之清了清嗓子:“抄习惯了就能很快,而且就当练字了。” 主打一个积极抄书,死不悔改。 陆安又问:“令尊有规定你必须用毛笔抄吗?” 应劭之想了想,说:“没有。但是用那些木炭条、石墨条块也抄不快,还是毛笔最好用。” 陆安:“守慈你用过苇管笔吗?” “用过……”应劭之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把苇管笔忘了!这玩意虽然不适合写大字,但是抄书能抄得又小又快!” 古人以芦苇制笔,斜削管端成双瓣笔舌,中剖墨槽导流,兼具储墨与弹性,能在纸上书写纤细小字。 形制原理酷似钢笔,从唐代便开始盛行双瓣苇笔,说是钢笔雏形也不为过。 陆安:“我这里有个方法,能让你抄得更快!但是我需要三支苇管笔……竹锥笔、竹管笔、木笔、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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