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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是一拱手:“谢提学解答, 学生知了。” 随后又说:“学生前些时日想到另外一种解答, 本以为是正解, 不曾想是歪道。” 赵松年好奇了:“是何种解答?” 陆安将后世的另外一种解读抛出:“学生认为,此句当这般解:国无流氓, 则生产者增多;朝无冗官, 则靡财者减少;不夺民时,农桑自会增长;量入为出, 乃国财充足之道也。” 二者相差不远,但细节方面还是有所不一样。 一个是在说百姓要生产要勤奋,朝廷要减少支出,皇帝要少建宫室,这样国家财政才能充足。 一个说要让无业游民变得有家有业,朝廷消减尸位素餐的官员,不要让百姓在农时被迫去服劳役,根据岁入多少去决定国家支出,这样国家财政才能充足。 二者解读,高下立判。 但陆安谨慎着措辞,将这有高下之分的两种解读,推脱成了自己学问不足,给足了赵提学面子。随后又一拱手:“如今看来,学生过于愚钝,走了歪门邪道,不一定能传承提学真业,拜师一事,还是过于唐突了,待学生再学三年,再谈此事。” 赵松年确实看出来陆安递来的台阶。本该是心里一暖的。 但在心里一暖之前,他已经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 赵松年深吸一口气,问:“九郎,你说这番话可是知道我的本经是《礼记》?” 陆安拱手:“是。” “怪不得……”赵松年揉了揉眉心,哑着嗓子说:“当日雅集上,我就猜到你天资过于出众,既是优点,也是缺点。” 陆安微微一愣。 赵松年道:“优点便不必说了,你自己明了。而缺点便是,你身为天才,理解不了庸才的眼界,很多时候你拿出来的学识,你以为只是领先了一步半步,实际上,却已高踏云端,便不知其容易招来迂腐者攻击,低劣者中伤。就如那句‘心即理’。” 陆安迟疑着,好像想说点什么。 但赵松年先说了:“对。就比如你现在说的,对于‘生财有大道’的解读——” 他脸上的表情既像是忧伤,又像是惘然,最后尽数化为轻轻一吐气:“我本想收你为弟子,理学我已不能教你,但至少经学,我自认还能作你老师。本以为我只是碍于一些私事,无法答应你拜师之求,只要私事解决了,我便能收你为徒。但……我现在发现,我教不了你。你的所思所想,你的眼界,已经是我无法理解,无法跟上的范畴了。” 赵松年只要一想到刚才陆安的解读,心里就发毛。 他能理解这个解读,他所不能理解的是,陆安到底是怎么在原来的解读基础上更进一步的。 如果真有那么容易,《礼记》的释义就不会从后汉末年到薪朝,将近九百年的时间都没有人能够推陈出新了。 陆安他是文曲星下凡吗?他到底是怎么无视先贤的权威,世俗的教化,文人口口相传的道理,在老化的文学经典中开辟一条新路的? 他连弱冠之年都还没到! 他甚至还没有取字! 赵松年望着陆安,想尽快冷静下来,但他没法冷静,他只想问上一句:“为何是我大你小?” 你若是在我年少时出现,我一定准备好束脩来见你。 “我已无法为九郎师。”他说。 * 赵松年没有生气,也没有气馁,他只是很平和地向陆安说清楚,自己感觉没有什么可以教他的。并且告诉陆安,如果他想继续留在道观也没关系,不过失礼的是,他作为主家要失陪去喝酒了。 “我酒品很差,喝醉后会打人,便不邀请二位了。” 陆安便和申王离开道观,又和申王暂时告别,去了衙门。 她还有一个办法。 在师长亲人取字之前,一地行政长官越过师长和亲人,给学子赐字,是合乎礼法且荣耀万分的。 ——当然,陆安并不知道,柴稷回去已经开始狂翻经典,打算“合乎礼法”地亲自给她取一个字了。 毕竟他虽然是皇帝,却与陆安年龄相仿,同辈不能给同辈取字。 柴稷自己不在乎礼法,但是他却不想陆安被仕林中人笑话。 翻了半天,柴稷心中已有腹稿:嗯,首先,他是皇帝,是天下人的“君父”,都是“父”了,那给臣子取字合乎礼法! 其次,一个人其实能有两个表字,比如孔子弟子子路,姓仲,名由,字子路,又字季路。到时候九郎长辈取一个字,他作为皇帝再取一个字,完全没问题! 好!又合乎礼法了! 最后!九郎殿试第一,皇帝赐字,以显优荣,不是更合情合理了? 什么?九郎还没科举呢,怎么就确定他是殿试第一了? 柴稷坚信,以陆安的才华,必然是殿试首名。 而在陆安殿试之前,他要为陆安好生想想,什么样的字才能与陆安相配! 于是,柴稷再次投入浩瀚书卷之中。 * 陆安没有见到房州知州,只在衙门看到了正处理公务的房州通判,便上前去交谈,三言两语间便得到了协助公务处理的机会。 陆安自然不会一上来就冲上去请别人取字,这只会将局面弄得过于尴尬。她专心协助房州通判,随后在休息间隙闲聊时,顺口说起自己这两日的行程,再顺口说了拜师搁浅一事。 房州通判道:“天下能作九郎师的确实不多,不过,若九郎只是为了取字,倒不必拜师,你若不嫌弃,本官为你取一字如何?” 房州通判今年已有五十五岁了,身高约有五尺七(一米八),按照这个时代对男子的标准,他留了不短的胡子,这胡子被修剪得整整齐齐。 他身上穿的官袍也很整齐,绯服,金涂带,腰间还佩带着放置鱼符的银鱼袋。 此刻,他认真且严肃地看着陆安,尽显一州州官风范。 在古代,给人取字是很严肃的事情,房州通判也绝不是态度随便地说出为陆安取字这样的话,他这么说,就代表着他愿意作为陆安的长辈,以后陆安荣他不一定荣,可陆安一旦作了什么危害社稷的事,或者被人寻了错处,有心人就能倚仗取字这一出,将房州通判攀咬进去。 陆安也严肃了起来。 她起身,对着房州通判拱手作揖:“学生自来房州就多得官人照拂,心中其实早已把官人视为自家大人,官人愿赐字,学生实在为之动容。” 房州通判连忙将人扶起,他心中也欢喜:“我亦是视你为自家小辈——九郎,自古以来,取字,取的是长辈对小辈的祝愿,正如王摩诘,其母一生信佛,《维摩诘经》中‘维摩诘’之意便是趋避灾难,于是为其取字摩诘,唯愿吾子一生无灾无难。不知九郎你对自身的祝愿为何?” 陆安沉吟片刻,道:“活着。” 房州通判一愣,大笑:“妙啊!妙啊!天下最易是活着,天下最难也是活着,既然你想活着……《易》有言: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陆是君子,便以九思为字,如何?” ——既是君子九思,也是思安。 陆安拜谢。 房州通判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房州、均州、通州三州州学要举办三州文会,地点放在均州,九思可要参加?” 陆安一口应下。 房州通判又道:“既去文会,没有钱财怎行,你既然视我为长辈,我这儿有千钱,你先收着。” 陆安感谢过后,便将这千钱收了下来。 人情往来,有的时候就是要欠人家一些东西,方能有来有往,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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