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她的肩膀,自己拖过了旁边的椅子坐下。 “这么晚了,你怎么没回去休息?”温轻栀看了眼时间,23:00。 “向松说你们今晚上拍夜戏,我担心温小姐饿,就送了点夜宵过来。”裴晏时说着,将手里的保温袋放到桌子上,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了两个保温盒。 “这个时间吃饭,裴先生不担心我会变胖?”温轻栀笑着说了一句。 裴晏时不在意地勾了勾唇角,“你每天消耗那么大,多吃点才是正事。” 温轻栀向后靠在椅子上,微眯着双眼,上下打量起裴玄瑾。 “怎么?”裴晏时瞟了她一眼。 “裴先生现在......怎么越来越像老妈子?”温轻栀调侃道。 裴晏时面不改色,“你的债还没还,我当然要伺候好你。” 温轻栀失笑,“裴先生好算计啊......” “多谢温小姐夸奖。”裴晏时打开两个保温盒,将其中一个端到温轻栀面前,“尝尝味道怎么样。” 温轻栀垂眸看向面前的保温盒,脸上的表情顿住。 是一碗鱼粥。 她缓缓坐直身体,伸手接过了裴晏时手里的这碗鱼粥。 “珍馐阁的厨子做的,这家店做的菜还算可以,你要是喜欢等拍完戏我带你去。”裴晏时打开餐具盒,将汤匙递给她。 温轻栀却一直看着那碗鱼粥没有接,裴晏时拉过她的手,将汤匙塞进她的手中。 “吃吧。”裴晏时低声哄道。 温轻栀神色莫名,眼中似有怀念,却又满含酸楚。 以前的时候,她最喜欢娘亲熬得鱼粥,鱼肉软糯,鱼香和米香混在一起,香气四溢。 最重要的,是娘亲亲手熬制的。 保温盒里的鱼粥还有些烫,热气腾腾而上,熏得温轻栀眼眶发酸。 她拿着汤匙,舀了最上面的一层鱼粥,轻轻吹了吹气后放入口中。 味道很好,可终究不是娘亲做的。 不过...... 尝到一点酸意,温轻栀缓缓搅动鱼粥。 当看到碗中翻搅出的那颗酸梅,她的情绪再也忍不住,猛地闭上了眼。 裴晏时起身,拿过她手里的鱼粥放到化妆桌上,一手握住了她的左手,另一只手覆上了她的双眼。 “想哭便哭吧......”裴晏时哑声道。 话音刚落,掌心下的眼皮轻颤,点点湿意浸透肌肤,也灼痛了裴晏时的心。 看着自己被握紧的左手,站在身后的裴晏时眼中是止不住的心疼。 阿栀...... 片场。 现场的人吃完夜宵已经是半小时之后。 不愧是珍馐阁的菜,味道简直不是片场的盒饭能相比的。 “唉......这吃了珍馐阁的饭,以后还怎么吃盒饭啊?”有人嘟囔道。 “怎么,徐导给咱们定的盒饭已经是整个影视基地最好的了,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就是说啊,我觉得盒饭就挺好吃的。” “是吗?那刚才我怎么看你吃的最多?” “我看他就是在拍马屁呢,哈哈哈哈哈......”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拌嘴,尽量让气氛轻松一些。 盒饭自然不可能是徐南璟定的,他哪有时间管这些琐事,工作人员们是看他今晚心情不佳,故意活跃气氛而已。 徐南璟跟着大家笑了笑,“好了别闹了,吃得差不多了就开工吧!” 话音落下,就见温轻栀从化妆间的方向走了过来,妆造和发饰都还没有卸。 温轻栀走到徐南璟面前,缓缓开口:“徐导,我可以了。” 徐南璟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视线又看向不远处从化妆间出来的裴晏时。 好半晌,他点头应下。 “好。” 导演发话继续拍之前的戏份,万幸布景没来得及拆完,稍微调整一下之后便恢复了原状。 温轻栀走到场景下,站在“将军府”的门外,望向那座沉重的棺材。 根据剧本里的设定,女主父亲的棺材是在夜晚送入京中的,女主不敢相信疼爱自己的父亲就这样离开了人世,一时间悲痛万分。 是的,剧本上对于这一幕的描述只有四个字,悲痛万分。 演员需要根据自己的理解来演出这段剧情,因为是自由发挥,难度也比其他的剧情高了许多。 “action!” 徐南璟话音一落,温轻栀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眼前的画面骤变。 她又回到了那个飘着鹅毛大雪,寒冷刺骨的冬日。 第294章 过往 数九寒天,一场大雪来的猝不及防。 将军府内的白布已挂了半月有余,纷纷而下的雪花落在上面,整个府上更显萧条荒凉之感。 下人们穿梭在府内,面上满是哀戚的神色。 大将军战死的消息于半月前传来,整个将军府自那之后便一直笼罩在阴云之下。 两位少爷仍在边塞奋勇杀敌,夫人知晓自己的夫君过世后就一病不起,偌大的将军府只余大小姐一人苦苦支撑。 “小姐,这是昨日府内采买的账册,请您过目。” 管家拿着账本来到书房,将账本奉到桌案后坐着的娇小身影面前。 温昭瑛手里正拿着一本账册,看到管家新送来的账目,微微蹙眉。 “我知晓了,先放在那里吧。”温昭瑛冷冷开口,语气是和年纪不相符的成熟冷静。 以往活泼伶俐的小姑娘,如今面上只剩冷漠,再无半分笑意。 “那小姐先忙,有事唤老奴便是。”管家躬身离开了书房。 将书房的门关上,管家重重叹了一口气。 如今老爷逝世,夫人又卧榻不起,府上所有的事务都压在了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身上,她怎么承受得起啊...... 管家愁眉苦脸,准备离开时就见伺候小姐的孙嬷嬷走了过来,手里还用托盘端着一碗汤。 孙嬷嬷来到房门前,小声开口,“小姐如何了?” “唉......”管家叹了一口气,“我瞧着午时送去的膳食,未曾动过。” 孙嬷嬷闻言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老奴的好小姐啊,何故要受这种苦楚......”孙嬷嬷声音哽咽。 “好了,莫要在表小姐面前做出这副样子。”管家叮嘱道,“快进去吧。” 孙嬷嬷点点头,正准备通报,不曾想门房脚步慌张匆匆跑来。 “管家!管家!”门房惊慌失措的喊道。 “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管家不由得呵斥一声,“惊扰了小姐你担得起吗?” 门房停下脚步,面上是一片哀痛之色。 “老爷......老爷的棺椁到了......” 什么?! 管家和孙嬷嬷心下大惊。 “啪啦!”书房内传来茶碗摔碎的声音。 管家还来不及开门,书房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温昭瑛穿着一身单薄的素衣,飞快地朝府门奔去。 “小姐!小姐您披上披风再去!”孙嬷嬷急声喊她,可温昭瑛恍若未闻,脚下不停。 她片刻不敢停歇,一口气跑到了将军府门口。 当那座厚重的棺椁出现在眼前时,温昭瑛却猛然停住了脚步。 大雪纷飞而下,护卫棺椁的士兵们身上都积了一层白雪,可那棺椁上却未有半点积雪,可见来将军府前,已经有人悉心清扫。 站在最前面的士兵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声音颤抖地开口: “郡主,属下们护送将军的尸身......归家了......” 温昭瑛身形一晃。 身后的管家连忙要搀扶她,却见她又站稳了。 “小姐......节哀......”管家红着双眼,哽咽着开口。 孙嬷嬷拿着披风赶来,声音染上了哭腔: “小姐......您要照顾好自己啊!老爷在天有灵,也不会舍得看您这般难过的......” 温昭瑛此时耳内一片轰鸣之声,根本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她就站在门外,目光定定地看着那座棺椁。 那里面躺着的,是从小养育她长大、对她悉心教导的爹爹,是本该要做她一辈子靠山的至亲的父亲。 雪越下越大,棺椁上面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温昭瑛的视线触及到那层积雪,似是回过了神,急急忙忙走下了台阶。 来到棺椁面前,她抬手将上面覆盖的积雪轻轻拂去,任凭双手冻得通红也毫无所觉。 孙嬷嬷拿着披风想要上前,被管家抬手拦了下来,对她缓缓摇头。 看着自己的小主人自虐般清扫着棺椁上的雪,孙嬷嬷心疼地再也止不住,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 温昭瑛专心地扫着棺椁上的积雪,仿佛在轻扫一件至真至爱的宝贝。 爹爹生前最是干净整洁,就算是他的棺椁也不能有任何脏污...... 生前。 温昭瑛倏地停下动作,双手紧紧攥起。 直到此刻,看着眼前的棺椁,她才从心里真切地意识到,她最爱的爹爹已经离她而去了...... 温昭瑛的心如同被千万根针穿过,痛到不能呼吸。 绝望、痛苦将她淹没,她扶着棺椁大口地喘息。 小阿栀,爹爹这个风筝做的如何?是不是顶顶漂亮的? 小阿栀,你娘亲生气,昨夜又把爹爹赶去书房睡了......你去帮爹爹劝劝你娘亲好不好? 小阿栀,看爹爹给你带了什么?这可是整个大聂最大的一颗夜明珠,你皇帝伯伯想要爹爹都没舍得给呢...... 小阿栀,等边疆安定了,爹爹便带你去游山玩水,看遍这大聂王朝的大好河山! 阿栀嫁人?爹爹的小阿栀可不需要嫁人,平白便宜了别家的臭小子! 小阿栀只管待在爹爹身边,爹爹会永远保护小阿栀...... 记忆中的交谈犹在耳畔,可许诺她这一切的人,却再也不会开口喊她一声“小阿栀”。 温昭瑛心如刀绞,双手紧紧握着棺椁的边缘。 明明悲痛万分、双目赤红,可眼里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要见爹爹......她要见爹爹! 心中的呼喊和渴求再也忍受不住,温昭瑛抬手欲将棺盖掀开。 周围的人注意到她的动作,脸色惊变。 “郡主!万万不可!”士兵急声开口,“盖棺后再开棺,是对逝者的大不敬啊!” 管家和孙嬷嬷也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跑来想阻止温昭瑛。 温昭瑛恍若未闻,手臂发力仍要打开棺盖。 “郡主!”士兵欲上前阻拦。 “滚!” 温昭瑛冷冷开口。 “谁敢阻拦,今日就为我爹爹陪葬!” 话音落下,士兵看向管家,寻求意见。 管家缓缓摇头。 士兵无法,只好退了回去。 温昭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沉重的棺盖向后推开了些。 随着棺盖慢慢打开,棺椁里那张熟悉沧桑的脸也缓缓出现在温昭瑛的面前。 一向最爱对她笑的爹爹,此刻面容血色尽失,闭着双眼安静地躺在棺椁里面。 面上那一道道伤痕,是他为大聂王朝奉献全部的印证。 温昭瑛双手颤抖,试探着将手伸到棺椁内,缓缓触碰爹爹的面颊。 指尖传来冰凉刺骨的触感,温昭瑛再也控制不住,一颗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自鼻间落入棺椁内。 压抑的、悲痛的,裹挟着无尽的思念和酸楚,喊出了那最后一声呼唤: “爹爹......爹爹!” 第295章 可以了,这条过 这一幕理应拍摄结束,可整个片场没有一个人动。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温轻栀伏在棺椁上的背影,内心震撼不已,许多人早已泪流满面。 明明棺椁内空无一物,可她的表演就像是里面真的躺着她至亲的家人,令观者无不动容。 不知道是谁先啜泣了一声,紧接着响起好几道压抑的哭声,片场的人们受到温清栀的感染,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 站在不远处的裴晏时目光紧紧落在温清栀身上,面色晦暗难明。 徐南璟眼圈通红,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他缓缓启唇,哑声开口: “cut……” 话音落下,他猛然低下头,几滴泪水顺势砸到了地上。 听到徐南璟喊了停,温清栀缓缓起身,离开了棺椁。 除了眼眶还泛红之外,她的神情早已恢复如常。 “导演,可以了吗?” 全情投入过后,温清栀的嗓音有些哑,比起平常听起来虚弱了几分。 徐南璟回神,抬起头来沉声开口,“可以了,这条过。” 听到这句话,温清栀悄悄松了一口气。 “谢谢导演,辛苦大家了。”温清栀向众人诚恳道谢。 说完,她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Ella回过神,手背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抬脚迎上温清栀。 Ella想伸手扶她,温清栀浅浅一笑,摇了摇头。 “不用了Ella姐,我没事。” 小南拿着保温杯候在一旁,鼻尖哭得通红。 见温清栀过来,连忙将保温杯递给她。 “温小姐,喝点水缓一缓吧……”听声音还有些哽咽。 温清栀无奈一笑,伸手接过了保温杯。 “好了,都是演戏而已,别哭了……Ella,今天的戏份拍完了,我先回酒店了。” Ella连忙点头,“行,你快回去休息吧!” 温清栀走到裴晏时身边,轻声开口,“走吧。” 裴晏时抬手虚虚揽住她的肩膀,半拥着将人带了出去。 片场的人视线紧紧跟随着两人,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片场。 副导演坐在徐南璟身后,忍不住感慨∶“这部电影,一定会大爆啊……” 徐南璟收回视线,看着监视器屏幕里那沉重的棺椁,突然有些胸闷。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裴晏时一路送温清栀来到酒店楼下。 “我到了。”温清栀站定,抬头看向裴晏时。 “嗯。”裴晏时只是应了一声,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放心好了,我没事的。”温清栀笑了笑。 裴晏时又看了她一会儿,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 “回去早点休息,不要熬夜。”裴晏时沉声叮嘱。 温清栀觉得有些好笑,“裴先生,现在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想不熬夜都难了。 裴晏时缓缓一笑,“是么……那新的一天,希望温小姐要开心。” 温清栀眸光一颤。 半晌,缓慢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会的。” 回到酒店洗漱完,温清栀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手机又“嗡嗡嗡”震动起来。 温清栀拿过手机,是乔子夏打来的语音。 她随手接起电话,“喂,夏夏……” “狗蛋你没事吧?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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