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忽然想到当年,第一次见他,那个乡下小子,没见过世面,战战兢兢讨好,却屡屡出丑。 他也是在这议事殿上,一口承认是他勾引顾衍,我舍身救他,替我遮掩丑事,保住我名声,从此被关进黑水牢,不见天日一百年。 也想起后来再见他,黑纱覆面,一身沉疴,人瘦的脱了形,在这里向师父请命去梦阖洲。如果那次我没有去,他是不是可能就永远睡在梦阖洲里,不会再回来。 我这半生都因他悲喜,纠葛不清,爱恨交织,回忆压得我喘不过气。只能他亲手给我个了结,我才能放过自己。 我闭了闭眼,只等那锥心之痛刻入骨髓。 灵盘顷刻崩碎。 一身修为化作微光齑粉,风里都是震荡灵息。 我眼里模糊一片,只有眼前这片白衣。 抬起手不知是想抓住什么,可还是只有掌心里握不住的空气。 “沈凝!” 听见身后有人叫我名字,那声音何时对我深情如许,一向都是颐指气使恨不得骂我个狗血淋头。 我闭着眼,没有回头。 李芷云的声音由远及近:“你说呀!那日在裂云山,你为什么不说……” 头一听见她哭喊得撕心裂肺,我却忍不住笑笑,隔着自己消散的灵息,只能看见她踉跄跑来,却被萧轲拦住。 “芷云!你做什么!” 萧轲的表情看不清楚,可声音带着焦急。 李芷云缓缓跌坐在地上,看着我灵息消散,点点流光好像白日萤火,吹散在风里。 “沈凝……” 以前我追求境界,不惜铤而走险,可现在却觉得一身修为也没什么了不起。我笑了笑,却没什么难过感觉,可能是有些麻木了。陆冕为我废了两次修为,我如今和他也算扯平了,反而觉得松口气。 我看她一眼,缓缓笑道:“小表嫂,你可忘了船上你同我说的话。” ——将来我与师兄成亲,你这个表弟,就算是个阶下囚,我也会亲自送一杯水酒。我俩举案齐眉,生一堆大胖小子。 这百年来日日不忘提醒我,她与萧轲,这似海深情,我这做表弟的总得成全。 李芷云跌坐在地上,脸上泪痕斑驳:“可我已经做不了他妻子……“ 我静静看她:“你答应过我的事,不该骗我。” 她闭了闭眼,那泪便向下淌。 我忽然不想再听她的话,缓缓转过头去。 一百年朝夕相对,我已猜到她要说什么。可是命这东西我已经看得透彻,我们都争不过,就别再白费力气。 “萧轲……我……”李芷云满面泪痕,泪眼望着萧轲。 萧轲只是脸色沉沉,目光复杂,并不说话。 “芷云!你糊涂!”李彦打断李芷云的话,脸色一沉,“为什么不看住小姐!将她带下去,立刻先送回李家!” 身后有李家修者将李芷云制住,颈后一道流光,便叫她失去意识。 但一场闹剧,李彦脸色已极难看。 萧轲面色沉沉,眼中看不出情绪。他走过我身边,没有看我一眼,抱起李芷云,走出议事殿。 我感觉灵息流散极快,顷刻之间,快要化为乌有。本不想抬头,可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 面容玉白,沈凝二字在他脸上极鲜明,他没什么表情,好像再做一件与吃饭喝水都无分别的事。 四目相对。 其实我们都无话可说。 他当初一心喜欢那个沈凝不是我。 我后来爱上的陆冕也不是他。 前尘往事太遥远,他已不是他,我已不是我。 可我还是不争气,觉出眼中湿意。 第29章 月至中宵,隔着铁窗能看见桂花在风中轻摆,飘来阵阵香气。 一转眼,天都凉了,眼看就到中秋。 身后传来当啷当啷铁门被打开的声音,今日又被沐浴两次,不用回头,我已猜到来到人是谁。 “宗主。”平林声音平平。 不必他再多说什么,我已明白要做什么。 转过身,拢了拢身上衣襟,微微一笑:“走吧。” 水样月光洒满中庭,庭花簇簇,偶有白鹤飞过晚来风中。 平林走在我前面,身上仍是灰色的中阶弟子服,腰间佩剑是名剑堂的玉河。一场出卖换一柄剑,原来陆冕竟这样小气。 平林只同往常一样,将我引到院中,就转身抱剑守在门口。 这时节棠花早就落尽,枝叶泛着微黄。不变只有天中一轮明月,和满院风凉。 我推开门,那人已在窗边坐下,桌上没有燃灯,月光照在他脸上,有莹莹光彩。 窗外是流泻银瀑,折射出淡淡光影。 他修为一日千里,突飞猛进,常人一生也无法企及的天才资本。 我走到他面前,慢慢蹲下,跪着解开他衣襟,慢慢吞含。 这夜似月一样沉默。 陆冕忽然将手插入我发丝,将我抓着仰起头来。 “你不是说想要我放过你。”他眸色温柔,好像盛满当年四月的春风,淡淡化开一抹轻愁。 我笑了笑,望着他的眼睛,仍是沉默。 我看出他也累了。 精疲力尽,撑不下去。 他手放在我肩头,又滑到手臂,握住我手,缓缓最后从我背后抱住,将我拥进怀里。 吻在耳际腮边,听得见他起伏呼吸。 手探入衣里,抚摸腰侧背脊。 然后挑开衣带,剥开一层一层衣衫。 被抱到床上,分开双腿,慢慢插入。 他在耳边说话,却好像远在天际:“我的恨从此地起,今天再由此地终。之后我就让你走,只要你永远别再见我,我也不会再见你。” 我已猜到他想做什么。 多年之后,将我带回辟心谷,囚禁在这里,夜夜再做那年未完的事。 他今天这样温柔,和以往都不同,那双眼最像从前。 他盖住我的眼睛,含住我嘴唇,慢慢啃噬。 我看不见他的脸,叫我张口我就张口,叫我回应我就回应。 “陆冕……”我低声叫他名字,腿紧紧缠在他腰上。 眼中都是迷离,身体也好像在梦里。 陆冕轻轻抚摸我脸颊,缠吻不休。 “你进来罢。”陆冕吻着我的嘴唇,却对别人说话。 门被推开,风里卷着桂花的香气。 有人从后背抱住我,擦掉我脸上泪水。 我想过那时陆冕是什么心情。 想过很多次,都不能明白。 为什么能恨我到连我死都不能。 “够了。”顾衍声音冷冷。 “你不是从不承认对他动心,那何必此刻怜惜。”陆冕轻轻抚摸我另一侧脸颊,语气仍是温柔无匹。 顾衍沉默,手从我脸上移开。 “你还敢不敢问你的道心。” “我道心从未动摇。”顾衍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陆冕闻言低笑一声,将脸埋在我肩头:“你若道心无愧,那你在怕什么,是不是怕他伤心?” “不是。” “你我结为道侣百年,却二人夜夜独坐。大约世上在没有这样一对道侣。我独坐是为他,你独坐是为谁?” “你我切磋即可进益,又无人肯屈居人下,何必勉强其他。” “那你就告诉我你是为谁。” 顾衍胸口微微起伏,却是沉默。 陆冕低笑,眼波盈盈看我:“你看,你竟叫顾衍如此口是心非 。” 顾衍只是沉默,任我赤身裸体坐在他怀里,却一动不动。 陆冕声音淡淡:“你那时问我,为何这样恨你。” 我静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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