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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杯子擦着江朔的脸颊飞过去,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啊!”江朔惨叫着后退,顿时眼眶通红。 被惊动的江揽月推门进来时,正好看到杯子破碎和江朔委屈无比的模样。 “阿朔!”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江朔,紧张地查看他的伤势。 确认没事后,她怒火中烧地看向司蘅。 “司蘅,你发什么疯,阿朔好心照顾你,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江朔委屈地噙着眼泪:“既然姐夫不待见我,那我走!”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就被江揽月强势地抱回怀中。 “走什么走,还想要姐姐的命吗?” 那急于袒护的模样,似乎生怕江朔再次从她眼前消失。 看到这一幕,司蘅再也忍不住怒吼。 “江揽月,你知道杯子里装的是什么吗?是你的......” 话未说完便被江揽月恶狠狠打断:“我管它是什么,是毒药你也得喝了,那是阿朔一片好心。” 司蘅愣在原地,苦涩一笑。 是啊,她又不是没给他下过毒。 又怎么会在意他喝的是什么。 司蘅看着她搂着江朔离开,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你去桑拿房反省,好好暖一暖你那冰冷的心。” 甚至不等司蘅解释,她头也不回,命令保镖将司蘅拖进桑拿房里。 炎热酷夏,室外已是酷热难当,桑拿房里却被江揽月下令调到六十度。 司蘅两天都没进食,身体本就虚弱到了极点。 强烈的脱水感和窒息感几乎将他吞没,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胸膛。 泪水和汗水交织淌下,转瞬间蒸发成一层层白色的盐渍。 多么讽刺! 想当初江揽月为了治疗他的体寒之症,才建了这个桑拿房。 如今,却成了她为别的男人出气的刑房。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那盒药丸。 带着遗忘一切的决心,毫不犹豫吞下第一颗药丸。 意识游离的片刻,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他自小体寒,婚后向来不染纤尘的江揽月放下身段,亲自设计图纸,挽起袖筒跟着工人一砖一瓦将这个桑拿房建起来。 她说:“阿蘅,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寒了。” 一切虚幻在高温下被烤得只剩一阵云雾。 大门突然砰一声被推开。 “你在吃什么?” 司蘅偏过头,将药盒紧紧攥在手心,硌得手心发疼。 “没吃什么,我太饿了。” 看着他苍白的脸,江揽月虽有疑虑,但声音总算软了下来。 “阿蘅,你乖点,有脾气也得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发。” 她上前一步,揪起他的衣领,迫使他抬头看她。 “不过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司蘅心中苦涩一笑。 不会有下次了。 很快他就会带着儿子的骨灰,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 第二天是司蘅的生日,别墅里为了举办生日宴布置地富丽堂皇。 客厅里,江朔穿着江揽月准备的高定西装,对着镜子上下端详。 “姐,姐夫生日宴,我穿这个会不会太喧宾夺主了啊?” 江揽月靠在沙发上,手指随意支在额角,眉眼含笑地摇头。 司蘅视线猛地落在她手腕的NBA腕带上。 那是恋爱时她抢走的,说戴了他的腕带,就是他的人。 结婚六年来,她不爱戴那些昂贵的首饰,唯独这个廉价的腕带不离手。 如今居然还戴着...... 不等司蘅回神,江揽月施施然起身,脱下腕带戴在江朔手腕上,遮住他手腕上的旧疤。 江朔脸颊迅速染上红晕,手指有意无意摸向空荡荡的大拇指:“我总觉得差点什么。” 江揽月思索一番后,毫不犹豫朝司蘅开口:“阿蘅,把七彩玉扳指找出来,给阿朔。” 司蘅的心一阵痛过一阵。 那是江家的传家宝,向来只有男主人才有资格佩戴。 结婚时,江揽月曾亲手将它戴在他的手上,向众人宣布他江家男主人的身份。 可如今,却要给江朔。 司蘅死死攥紧拳头,最终还是说了句好。 反正等他走后,这些东西还是会给江朔。 司蘅走进房间将扳指拿出来,递给了江揽月。 江揽月不紧不慢帮江朔戴上,眼底满是宠溺。 “现在好看多了,和你很相配。” 很快宾客们也都到了。 宴会上,江朔拇指上的七彩玉扳指仿佛一种无声的宣告,引得宾客们纷纷窃窃私语。 “司蘅的生日宴,传家宝却戴在江少的手指上,说明什么?” “一个出卖色相的男模,不过是靠着和江少几分相像当了赘婿,现在江总玩腻了呗!” “正主回来了,冒牌货的好日子也到头咯!” 司蘅死死攥住双拳,指甲嵌入掌心。 之前他为还父债,不得已去酒场卖酒,从此便留下“男模”的污名。 江揽月就站在不远处,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若放在从前,有人敢这样议论司蘅一句,轻则要见血光,重则殃及家族。 可此刻,她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目光一刻不离地追随着江朔的身影。 就好像,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一个穿着清凉的女宾客刻意拉低衣领,笑着向江朔敬酒:“江少,赏脸喝一杯吗?” 江朔还未伸手去接,江揽月立刻上前,强势地夺过酒杯,将江朔护在身后。 “阿朔不胜酒力,我替他喝。” 江朔脱口而出:“不行,你怀了我的宝宝,怎么能喝酒呢?” 看似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的话,引得现场霎时又陷入一阵窸窣的议论。 那位女宾客顿时吃瘪,立刻识趣地陪笑:“我的疏忽,恭喜江小姐,恭喜顾少!” 江朔着急要夺酒杯:“别扫大家的兴,我来喝!” 江揽月脸色一沉,夺过酒杯,看也不看,直接塞到司蘅手里。 “你替阿朔喝了!” 司蘅浑身一僵,如同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 这场景何其相似,却又何其讽刺。 犹记得他卖酒时被一些女富婆恶意灌酒,酒精过敏的他浑身起红疹,呼吸困难。 匆匆赶来的江揽月疯了般,不仅将那些女人打成重度伤残,甚至连场子也砸了个稀巴烂。 她抱着几乎休克的他,心疼地眼泪都掉了下来:“有我在,谁再让你沾一滴酒,我要她的命!” 那泪水滚烫得仿佛就在昨日,可此刻,她却为了江朔,逼酒精过敏的他挡酒。 见他迟迟不动,江揽月不耐地皱起眉。 “之前卖酒的时候不是挺能喝的吗?怎么?当了几年阔少变清高了?” “别忘了,当初为了嫁给你,我什么苦没吃过,现在让你替阿朔喝一杯委屈你了?” 两句话如同两个耳光,狠狠地扇在司蘅脸上。 方才几个谄媚江朔的宾客立刻起哄上前。 “来来来,我帮帮司先生。” 众人嬉笑着上前,有人抓住司蘅的手腕,有人粗暴地捏住他的下巴,将酒杯狠狠抵在他的唇边。 “唔......不!” 辛辣的液体呛喉而入,顺着司蘅的下巴流下,将他衣襟浸湿。 “咳咳!咳!” 司蘅被呛得几乎要把肺咳出来,顿时呼吸有些困难。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眼见江揽月的心不在司蘅身上,这些人变本加厉。 挣扎中,他不小心将酒洒到一位宾客鞋上。 那人顿时皱起眉来:“这么好的酒,浪费了怎么行,给我舔干净!” 司蘅不肯,不知谁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他砰地跪倒在地。 “舔啊!鞋缝都给我舔干净。” 4Qz兔I>*兔s?故Q7u事q:{屋j#提=QD取92本|)文|勿M私k自zE搬+运w 他们死死按着他的头,鼻尖几乎都抵在了鞋面上。 见司蘅死死反抗着,那人猛起一脚踢在他鼻子上,顿时鲜血淋漓。 司蘅闷哼一声,满脸是血地趴倒在地。 “看来司先生不想舔鞋,想钻我们的裤裆啊!” 那些人嬉笑着,一个接一个地从他身上跨过去。 其中一人喝醉了,还想解开裤子当众尿他身上。 “江揽月......”司蘅用尽力气朝着江揽月的方向喊。 她就站在不远处,只顾着将江朔搂进怀里。“姐姐以后都听你的,这下总可以了吧?” 她抬起指尖抚过江朔高高嘟起的嘴唇,轻笑道:“小嘴撅的都能挂油壶了,像只小鸭 子,真可爱!” 自始至终,她连余光都未曾施舍给他。 看着这一幕,司蘅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捏爆。 锥心的疼痛过后,只剩下无尽的冰冷与荒芜。 他忽然扯动唇角,露出一个空洞的微笑。 江揽月,我到底算什么? 江揽月,你到底没有心...... 温热的液体顺着司蘅的头顶淋下,那群人大笑着。 司蘅艰难地掏出口袋里的第二颗药丸,就着血水,硬生生吞下。 在所有人或诧异,或看戏的目光中,司蘅眼前一黑,带着无尽地痛苦昏死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昏倒了!” 昏迷中,司蘅做了一个梦。 一片白光中,他看见儿子浑身是血地站在他对面,满眼绝望。 “爸爸,救救我......” 他拼命奔向他,却伸手扑了个空。 小小的身体在他眼前化作了无数雪花,消散在黑暗中...... “不要!”司蘅猛地惊醒,浑身冷汗淋漓。 “都怪你,非逼着姐夫喝酒,害得姐夫摔成那样,这下我倒成了罪人了!” 门外传来江朔带着哭腔的声音。 透过门缝,他看见江朔正负气地一次次推开江揽月的手。 江揽月不仅不恼,反倒享受地将他的手死死按在胸前,嗓音温柔。 “小心肝,你姐夫出事,总比你出事好吧,你可是孩子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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