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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当晚,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全是谢云舟曾经爱她的样子。 学堂的樱花树下,谢云舟捧着她的手说 “这辈子非你不可”; 成亲当天他颤抖着掀开她的红盖头; 得知她怀孕时,他开心得在府里打了她最喜欢的秋千。 可转眼间,画面又变成他护着任瑶枝的模样。 他给她夹菜,他喂她喝药,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瑶瑶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砰——” 一声巨响将江枕月惊醒。 她睁开眼,发现窗外天色已暗。 庭院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任瑶枝娇滴滴的指挥声: “江枕月房屋的这个秋千搬到我那去。” “府里这课樱花树我会过敏,赶紧砍了。” “还有院子里这些帘子,都换成粉红色。” 江枕月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房门,正好撞见谢云舟抱着任瑶枝的枕头。 四目相对,他明显僵了一下。 “瑶瑶父母因为你受伤,” 他生硬地解释:“他们说想要我照顾好瑶瑶,以免有人害她,所以我让她先住进我的房屋,直到她生产完。” 有人害她? 这个人不就是在说江枕月? 江枕月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甚至没有看谢云舟一眼,目光空洞地穿过他,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痛到极致,原来是这种感觉。 麻木,空洞,连愤怒都提不起力气。 她转身要走,却听见谢云舟突然喊她:“阿月……” 声音里带着一丝她熟悉的迟疑,就像从前每次吵架后,他想要道歉却又拉不下面子时的语气。 “云舟哥哥!” 任瑶枝甜腻的声音适时响起,“宝宝好像又踢我了,你快来摸摸。” 谢云舟想要上前的脚步停住了。 江枕月听见他轻声叹息,然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在等任瑶枝的孩子生下来,所以现在就先顺着任瑶枝。 就像过去每一次,他总是这样说: “再忍忍”“很快就好了”“等这件事过去”。 但这一次,江枕月不想再等了。 第七章 接下来的日子,江枕月像个透明人一样生活在自己的房屋里。 她看着谢云舟每天变着花样哄任瑶枝开心;看着他亲手给任瑶枝熬安胎药;看着他为了逗任瑶枝一笑,连上朝都不去了。 这天,任瑶枝趁谢云舟不在,趾高气扬地拦住她炫耀。 “就算你和云舟哥哥成婚了又怎样?他答应我了,这孩子不仅跟他姓,还是谢家唯一继承人!而你肚子里的,只是个野种。” 江枕月闻言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侧身就要离开。 这种态度彻底激怒了任瑶枝。 “江枕月,你都这么落魄了,还装什么清高!” 她突然冲上来推了江枕月一把。 江枕月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栽去。 天旋地转间,她听见自己后脑勺撞在石头上,然后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再醒来时,又回了自己房屋。 谢云舟站在床前,第一句话就是厉声质问: “你害瑶瑶父母受伤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推她?你不知道她怀着孕吗?”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在心上。 “谢云舟,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什么?” “如果我要害她,” 她慢慢撑起身子,“为什么现在受伤躺着的人是我?” “因为你推完她后害怕,自己故意摔在石头上用苦肉计!” 谢云舟眼中满是失望: “阿月,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明明已经同意瑶瑶住进来,为什么还要用这种肮脏手段?” 他走向门口:“我不会再来看你了,你自己好好反省。” 说完,他转身离开,房屋门被重重摔上。 江枕月缓缓睁开眼,看着头顶精致的木雕花床,眼泪无声滑落。 快了,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江枕月病好的那天,一个月时间到。 江枕月直接去了京兆府,拿到了那张和离书。 回到谢府,她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彻底离开这里。 刚拖着箱子出门,谢云舟就回来了。 “你干什么?身体刚好就又开始折腾?” 他以为她又要去捐那些曾经送给她的昂贵首饰。 江枕月没有解释。 谢云舟走近几步,从内袋里掏出一封烫金请柬: “瑶瑶善良,不计较之前的事,她今天生辰,你备份厚礼,跟我一起去。” 江枕月刚要拒绝,任瑶枝远远叫了他一声, “云舟哥哥,你怎么还没准备好呀?大家都在等你呢……” “马上来。” 谢云舟柔声应了一句,转头对江枕月,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你既然还要忙,就忙完了过来吧,记得带贺礼。” 说完,他转身和任瑶枝离开。 江枕月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 她会送一份大礼的,一份让所有人都难忘的大礼。 她将和离书和剩下的堕胎药放进礼盒,叫来府内信得过的侍从。 “送到任瑶枝的宴会上” 她声音平静,“务必当众打开。” 紧接着又交代了一些事,听完后侍卫郑重的向她作揖,才离开。 这个侍卫是她婚前从江家带来的,对她一直忠心耿耿恪尽职守,这件事交给他江枕月非常放心。 于是她孤身一人提着行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座她曾以为会生活一辈子的院子。 门外,阳光正好。 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新的未来。 第八章 所有人都知道谢云舟喜欢任瑶枝,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他骄纵她能到这种地步。 只是一个小小的生辰宴会,谢云舟不仅请来了任瑶枝喜欢的当红歌姬给她献唱,甚至全京城的世家少爷千金也纷纷到场。 谢家更是被布置的格外奢侈,就连价值千金的西域花都堆满了每个角落。 宴会高潮部分,任瑶枝穿着京城第一裁缝定做的湛蓝烟罗裙缓缓走进来,烟罗裙的独特裁剪不仅遮住了她的孕肚,还特别显她丰满的身姿,以至于她出场就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任瑶枝得意的勾起唇角,搭上谢云舟递过来的手。 就在她即将落座之时,一个侍卫突然出现。 “侯爷,这是江小姐送予任小姐的生辰礼。” 因为过度的奔跑,侍从有些喘不过气,说话也急匆匆的。 江小姐是她未出阁时的称呼,听到这侍卫这么称谢云舟的眉头蹙了蹙,但依旧什么也没说,只是叫旁边的小厮接过: “给他吧。” 说完谢云舟就抬手朝一旁的管家示意把侍卫带下去。 “侯爷,江小姐特意叮嘱奴才给大人的,还嘱咐大人现在亲自打开。” 一听到这话,谢云舟抬起的手最后还是落了下来。 他恍然想起江枕月的语气,谢云舟一直以为她不会来。 毕竟也是当了五年的夫妻,所以他也对江枕月也算了解,每每听到她这种平静的语气他都知道她没有兴趣。 以前他还会耐心的哄哄她,可是现在她做了那么多伤害瑶瑶的事情,他也懒得哄了。 若是她真的带贺礼给瑶瑶道歉,那他就看在瑶瑶的面子上不与江枕月再多做计较。 若她只是随便找借口敷衍他,那他还是会继续冷落着她,直到她乖乖低头道歉。 “她人呢?” 最后谢云舟还是接过了贺礼,但他的目光却落在了侍从身后的大门上。 侍从愣了愣,脑海里飞快回忆着江枕月交代过他的话,但最后他却为难的发现,关于她的去处好像并没有交代。 所以侍从只能硬着头皮编造理由: “江小姐说了,只要侯爷打开这个木盒就知道了。” 谢云舟的目光重新落在这个不起眼的盒子上,就当他要打开时,一只白皙的手突然落在了他手上。 “云舟哥哥。” 谢云舟关心的朝一旁的任瑶枝看去,语气格外的温柔:“怎么了?” 任瑶枝咬了咬唇,为难的看着他。 “宾客们都等着我们敬酒呢,这个时候拆贺礼不太好吧?” 说这话时,任瑶枝的心里莫名不安。 所有宾客送来的贺礼早就在宴席开始前被放在了她的屋子里,只需要她以后有空再拆就行。 可偏偏唯独江枕月的贺礼在宴会高潮时被送来,不仅被送到谢云舟手里,还要求他必须亲自打开。 种种怪异之下,任瑶枝不得不忌惮起来。 所以任瑶枝才打断谢云舟的动作,催促着他快点敬酒。 只要敬酒环节结束,谢云舟当众宣布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唯一继承人,并且拟下相关承诺书。 那谢家的财产就都是她孩子和她的了。 到时无论那个盒子里是什么东西,都不可能再威胁到她! 第九章 任瑶枝越想心里越激动,但是她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 谁知这一次谢云舟没有听她的话,还拍拍她的手安抚她。 “不碍事的,只是一个贺礼而已。” “而且你记得吗,我那天跟你说过要让枕月带着贺礼给你道歉,若是你不满意,我就会再冷落她一段日子,直到你满意为止,来看看,这份贺礼你满不满意。” 一听这话,各大家族的少爷千金也纷纷抬头好奇的看向舞台。 京城达官显贵众多,同样也有些大人娶到过声名狼藉的妻子。 可无论妻子怎么样,丈夫在外还是会维护妻子的脸面,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对于谢云舟当众拆开正妻给外室道歉送的贺礼,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身旁负责记录的画像师也格外有眼色,立刻凑近紧盯着谢云舟手里的盒子。 随着盒子被他缓缓打开,众人的呼吸也渐渐屏住…… 一份盖有京兆府章印的和离书就这样呈现在众人面前。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谢云舟的手就这样僵硬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笑也瞬间凝固了起来。 也就是说他被江枕月和离了。 本来正坐着喝酒的几个兄弟见到和离书后,纷纷兴奋的围着他庆祝。 “好事啊,云舟,恭喜你彻底脱离了苦水!” “以后你和瑶瑶成婚,我一定送上一份大礼!” 几人替他拿起盒子里剩余的东西。 “哟,堕胎药。” “那个贱人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把孩子流掉,这样云舟也不用出钱养一个野种了!” 可众人的狂喜并没有感染到谢云舟,他的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失去了声音。 “孩子”二字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的心脏,痛的他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什么……孩子?”他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谁的孩子没了?”他又重新重复了一遍。 众人以为他是激动过了头,便连忙将盒子里的堕胎药递到他面前。 “云舟,你可看清楚了,江枕月放在盒子里的堕胎药可是全京城最好的药房出的,我看这只剩下半副,另外半副肯定是被她吃了呀。” “这下你终于彻底自由了!” “恭喜恭喜啊!” 众人还在讨论着江枕月,但是谢云舟已经听不清了。 他的视线模糊起来,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旋转。 她不要他们的孩子了吗? 为什么,明明这个孩子是他们期盼了整整五年才盼来的,是她求佛和吃各种偏方、做了好多善事才换来的,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谢云舟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他脑水中不断闪现出江枕月眼含笑意,温柔的抚摸着肚子的模样。 她明明那么期待孩子的降临,怎么会狠得下心吃堕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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