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钱却屡次碰壁,拼拼凑凑地也堵不住这个他们在医院里流水花销,讲到了最后还是关俊知道了这件事,帮着跟他从前的那些老同学和工作上的伙伴借了钱,这才暂时解了燃眉之急。 “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们之后一时半会儿也还不上,只能麻烦那些孩子等我们挣了前之后再一点一点地还了。”关父凄怆地说。 从病房的窗口处倾斜下来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也落在了他的发梢上,以至于把他的那些白发显得更加扎眼。 低泪点的刘学武看着关父虚握着关母的手的样子,悄么声息地眼眶泛红。 但是蒋择的第一反应却是:关俊的作案动机出现了。 蒋择因此不动声色地继续问关父,“关俊有没有和你们说过他一共和他的那些同学和同事们借了多少钱?” 关父像是在计算地迟疑了一瞬,回答:“大概十几万吧。前前后后的手术、住院、吃药和挂点滴的费用加在一起空缺费用,应该是有这个数目的。” 十几万。蒋择在心里重复一遍。 他想:可是撇开那些趁乱模仿地以泄私愤或者是丧心病狂地致敬凶手的案子不提,系在关俊身上的命案还有五起,所以他所能得到的费用绝对不止这个数。 也即,他们应该能在关俊手里找到余下的钱,以及对方收钱的证据。 蒋择因此开口问关父,“那笔钱是他一次性.交给您的吗?现金?还是走的银行账户?您大概还能记清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关父被蒋择这一连串的问题给问愣住了,终于意识到蒋择问的这些问题大概都和眼前这几位警官的来意有关了。 于是,他试探地问:“警官,那些钱该不会是小俊搞诈骗或者赌博之类的弄来吧?” 要不然怎么会惊动警察,甚至让人这么晚了还要特意跑一趟呢。关父有些心冷地想。 刘学武会查案,会拐弯抹角地打听消息,会讯问嫌疑人但是他会的内容里却不包括应对这种可怜兮兮,并且对事情一无所知的家属。 不管是受害者的家属还是犯罪嫌疑人的家属。 也就是刘学武那一瞬的迟疑重新给了关父以希望。 他的视线在蒋择和刘学武之间打转着,希冀于蒋择或者刘学武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却从来没想过关俊做的事会远比这恶劣得多。 “不是诈骗或者赌博一类的。”蒋择在对上关父的目光的那一刻,的确如对方所愿否认道。 但是关父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蒋择就又冷酷无情地补充道:“我们刑侦局最近主要负责的是宁城最近发生的公共交通上的连环杀人案,而您的儿子关俊则被列为了重点嫌疑人。” 关父闻言,浑身的肌肉紧绷着,猛地站起身来否定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你要说他一时鬼迷心窍了地做了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我还能勉强一信。可这沾着血的事!小俊他怎么可能!” 他的心在不断往下坠的同时,声音也有些抖。 蒋择打断了关父过于激动了的发言,问:“如果是为了钱呢?” 他看着对方的根根白发和浑浊的眼睛,看着目前还在病床上紧闭着眼睛的中年女人,再度开口问道:“如果是为了救您的妻子,他的母亲呢?他也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吗?” “不会的,不会的。”关父喃喃着跌回到了椅子上。 不知道是在回答问题还是在给自己洗脑。 蒋择见状,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刘学武,无声地示意这会儿该对方出来唱红脸了。 刘学武会意,急忙清了清嗓子地开口:“但是目前我们也只是将关俊列为嫌疑人而已,具体的还要看调查结果。所以希望您能配合我们调查地把您知道的事都真实地告诉我们,也希望您能相信我们警方不会乱抓无辜。” 关父闻言,激动的情绪稍微平复了点。 尽管他的唇色依旧是受了惊的惨白。 他哑声回答着方才蒋择提出的问题,“那些钱其实没到过我手上,都是小俊自己去交的。具体交了多少,什么时候交的,我其实都不太清楚,但总归是这个月的事。” 蒋择挑眉,适时提问:“他一分钱都没给过您?” 关父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但还是在蒋择审视的目光中承认道:“给过几千块钱现金,但那不是他借来的,是他自己从前挣的钱。具体时间的话,大概是上个月初说是给我们作生活费用,要我给他妈妈买点补身体的。” 蒋择听着,挑眉,心里断定关父这会儿是在撒谎。 首先是因为对方现在的神情和动作都未免太紧张了一点,甚至比他回答前一个问题的时候都紧张得多。 其次是对方话里的莫名的停顿和模棱两可。 最重要的是,人在真正缺钱的时候是会在意一百二百的差距的,更何况那是关俊给他的钱,他不可能说出个约数来。 所以蒋择想,真正的答案或许是一笔数目可观的生活费,在上个月末或者这个月初,在关俊收到了第一笔尾款之后。 但蒋择并没有急于拆穿,只是挑眉示意刘学武继续。 对上了暗号的刘学武会意,“我们还有几个问题想问您。就是关俊一直都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租房住吗?您和阿姨有没有去看过他,知不知道他住过哪些地方?有没有什么很会化妆的朋友?例如在剧组打过工,或者是平日里会接一些变装工作的朋友之类的。” 关父呼出了一口浊气,回答:“因为我们家住在村上,但是小俊他之前在市里工作,一来一回地挺不方便的,所以在市里租了个房子。之前是住祥南小区,但是他妈妈出了点状况之后他就搬出来了,住在青山路的一个小筒子楼里。” “至于小俊的那些朋友,他基本从来没往家里带过,也不怎么跟我们提。”关父表情苦闷地说。 蒋择挑眉,有些意外地问:“所以您和关俊的关系其实不太好是吗?” 关父点头又摇头,最终回答道:“说不上不好,就是之前总吵架。为他上了大学之后越来越差的成绩;为他总大手大脚地花钱,然后每回撑不到月末地就又得往家里打电话要钱的习惯;为他总是乱糟糟的房间他听了就生气,烦我们管他,烦我们让他丢脸。” 关父在叹了口气之后停止例举,“说不尽了。总归就是我和小俊的妈妈对他担心的地方,恨铁不成钢的地方太多了。” “但我们是爱他的。”他说,声音却有些哑,像是生锈了的挂钟。 关父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说:“我想他应该是懂我们爱他的心的吧。” “包括为了你们走上歧途吗?”蒋择忽然开口问。 关父摇头,否定道:“他如果真的懂我们的苦心的话,就会知道我们更希望他能好好地过好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刚从鬼门关回来没多久,就又把自己往违法犯罪的死路上推。” 第四十三章 病情 那么关俊后来来按时开药了吗? 蒋择敏感地抓住了对方话里的点, 询问:“刚从鬼门关回来没多久是什么意思?” 关父听着这个问话,感慨造化弄人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说:“小俊他之前生了场大病,也是在这个医院看的。我和他妈妈是掏空了家里的积蓄, 又东拼西凑地才凑够了那个钱。小俊病好了之后,我和他妈妈就努力工作还债, 结果又把他妈妈给累倒了” “所以,您去亲戚朋友家借钱,但是他们不借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蒋择问。 关父懊丧地点头,“他们大多骂我们是异想天开,说上次借的钱都还没还, 这次居然还有脸来借, 说他们自己不上门催债就已经算是给我们面子的了。” “我知道他们说的有道理,也没有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都值得珍惜,可我心里听了还是难受。特别是在有些亲戚听见我家又病倒了一个之后反倒着急要我还钱,怕我以后更还不上地整天堵在我家门口的样子, 真的让我很难受。” 蒋择了然地挑眉, 问:“关俊生病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治好了吗?” “一年前。”关父回答, “做了手术,所以病情大致控制住了, 医生说只要后期好好休养,定时吃药, 小俊他还是能有很长的未来的。” 关父说及此,停顿了一瞬, 有些哽咽地继续道:“所以,小俊他如果真的希望我们好的话,就该好好活着。哪怕他不开口借那些钱, 哪怕他无能为力看着我们自生自灭,只要他自己好好活着,这对于我们来说也已经足够了。不然就是浪费了我和他妈妈对他的一片苦心,浪费了我们的那些钱。” “再者说,他是读过大学的人,是有文化的人。像我这种只会做苦工的老头都知道不能干的事,他肯定也懂,所以我相信他,也恳请你们几位警官把案子查清楚。” “一定。”蒋择沉声回答,用身上扛着的普罗大众的信任和警徽保证。 尽管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关俊,他们所需要找到的只是更直接的人证和物证。 蒋择和刘学武在离开病房之后,后者就忍不住地开口道:“一年前,不就是关俊停止纠缠王小姐的时间吗?” 蒋择神色不明地“嗯”了一声,而后就听见刘学武猜测道:“蒋队,假设我们把关俊停止纠缠王小姐的原因归咎于他生病了,所以他没有那个精力了,那么为什么在他的病情控制住之后,也没有再找过王小姐呢?” “因为他的病可能根本就没治好,甚至是本来就没可能治好的病。”蒋择回答。 “所谓的控制住了,可能就他说来骗他爸妈的,骗他爸妈及时止损地别再把钱花在他身上了。” 临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宁城市立第一医院的门诊部的灯还亮着。 蒋择出示了警官证地调取了关俊的病历。 结果显示关俊确诊的时候就已经是肠癌晚期了。 值班的人似乎对关俊印象还挺深的,因而就此跟蒋择他们侃侃而谈地说了不少事。 比如关俊是在一年前确诊的,前前后后折腾了好几个月,关母为此在医院哭过几回,为那难以筹到的医疗费用,为关俊日益瘦削的身体。 “可肠癌晚期说难听点就是一烧钱的病,每个病人平均下来也能再活一两年。”在值班的年轻的医生说。 “关俊一开始还觉得他爸他妈动不动沉默又掉眼泪的样子很烦,就是李医生进去跟他说这些情况的时候他也依旧表现得很不耐烦,觉得医生是想糊弄他家长的钱。只不过现在想来,他那个时候大概也是怕的。” “后来,在他住进来小半月之后吧,他大概是自己问过朋友,也去网上认真了解过了,于是忽然沉默的人就变成他了。他说他不做手术了,要回家里等死,他爸他妈当然不同意,家里拢共就这么个孩子,所以求爷爷告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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