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的时候,快递全都堆积在一起,根本没有办法分辨哪个是哪个。于是一个一个拆开的时候,就有一种缅甸赌石的感觉――哎,这是味精;哎,这是游戏卡;哎,这是新的锅――让人的多巴胺不停地上下波动。 我躺在躺椅上,这个季节的福建真的好热,感觉苍蝇都热得飞不动了,我也不想动,就看着高曝的胖子在白色的阳光里演着塞尚的戏码。 胖子很快就杀完了那些快递,来到我边上,我被他的汗味熏得睁开了眼睛,他点起烟,递给我一个快递盒:“一个老顾客寄来的。” 那盒子很小,我心说什么东西,戒指吗?钻石吗?就问他道:“是吃我们饭吃出来的胆结石吗?” “你他妈放屁,我们的菜好得很,健康美味神仙菜,清水芙蓉服务员,你少给自己店抹黑。”胖子怒道:“胖爷我攒那么多老客不容易。” “也不知道我们店的卖点到底是啥。”我看了看那小快递盒子,从里面拿出几个小袋子。一开始我以为是香料,但闻了一下没有味道,我思考了一下,意识到那是一盒各种各样的种子。 网上好像有这样的礼物,就是各种各样的小花种子,生命力非常顽强的那种,随便往土里一撒,几个月后就会开出像高原上的格桑花一样的花团,都很小,但各种颜色都有。 我出门钓鱼的时候,把种子顺手撒在了院子里的苔藓上,然后就忘记了这件事情。 钓鱼的潭子我已经混熟了,有阿姨会过来卖玉米棒,用甜水煮熟的,一块钱一根。有时候她收摊收得早,最后几根就一起两块钱卖给我,我带回去给胖子当宵夜。 那阿姨出现的时候,脸上又有新伤,我看着她脸上的伤疤,买了一根玉米。她被我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就说:“年纪大了,摔的,磕碗上了,笨手笨脚。”福建话我听不太懂,大概是这个意思。 我沉默不语,早前打听过,她儿子不是个东西,总打她,大概是为了要钱去酒吧和夜总会。 她脸上那些伤,我看到过的次数已经记不清了,也不知道她怎么能这么乐观地坚持下来。 有一次,我发现她额头上乌黑一片,一看就是用钝器打的,钝器太容易死人了,我就有点怒了,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别人的家事确实不好管,我总不能把她接到自己家里来天天看着,也不可能把她儿子做掉。我总有不在的时候,管了之后一旦矛盾激化,甚至有可能出大事,这种事情是需要一些智慧的。 前些天我看她似乎轻快了一些,也就放下心来,心说是不是儿子出去打工了,她总算可以喘口气了,没想到现在又添了新伤。 我还是看着她,她被我看得尴尬,快快地离开了。 我看回浮漂,有点走神。 有时候我会怀念那十年时间。 那十年我就像烈火一样,遇到这种烦人的东西,我会烧得干干净净,不会想那么多,也不会犹犹豫豫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了? 这个念头并没有持续太久,她就走了回来,我看向她,终于意识到这次她是想和我说点什么,刚才的尴尬,应该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板。”她很努力地用普通话说道:“你家还要不要地的,听说你是大老板,乡里都要听你的。” “为什么这么问?”我用福建话问她,虽然也不标准,但应该比她的普通话好。 “我家的地,要卖了。”她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第111章 雨村笔记 田园篇(2) 当天晚上,胖子看着我,我看着小哥在院子里用竹条编簸箕。 他怎么什么都会,我有些走神,那动作,太专业了。 “你把她家地买下来了?”胖子冷冷地问我。 “嗯。”我说道。 “用了一半的存款?” “我怎么知道她家地那么大!”我怒道。 “唉,你是不是得好好想想,他们是不是仙人跳啊?她头上的伤是和她儿子唱的双簧吧,家里有那么大块地,她还要去卖玉米,还只卖一块钱一根,你觉得合理吗?” “那她儿子肯定是拍电影的,那伤妆画的太专业了。”我说道。 “有那么大块地,不应该躺着赚钱吗?” “家里没有人种地,地都是租给别人种的。她儿子成天花天酒地的,地租又不像CBD写字楼的租金,能有几个钱。” “没几个钱你花了一半存款?” “年限是50年。”我说道,“农村的土地不能买卖,但可以转让使用权,我就要了50年的使用权。” 胖子沉默了,看了看闷油瓶:“那你买的是我们的坟地啊,这是留给小哥的遗产啊,以后我们俩的坟并排,小哥开个旅游景点,就叫双乳坟。” “你到底想说什么?” “咱们三个人合伙,凭什么你一个人做主,那钱我打算用来买个大车,我们这车真的快不行了,要出去被交警逮到一次,就得送去销毁。”胖子说道:“胖爷我连车都看好了。” 我闭着眼睛,其实花这笔钱我也肉痛,我是真不知道对方的地那么大,一上头就不好下面子。而且谈的时候她儿子也来了,我有心在她儿子面前表现出我和她妈是朋友的样子,所以他报的价我也没还价。 “钱没付,合同也没签。”我说道:“要不明天你接待吧,你要真不想买,那就你来说吧,我最近脸皮薄。” “我说就我说。”胖子说道:“明天我就戳穿他们母子的嘴脸,肯定是仙人跳。” 晚饭吃面,我们三个人默默吃面的时候,闷油瓶少见地看了我一会儿。胖子哗哗吃完,表现出一种抗议,然后碗也没洗就走了,就剩我和闷油瓶两个。 风铃一直在响,我慢慢地吃着,然后揉了揉脸开始发呆,闷油瓶端走我的饭碗就开始洗碗。 我挠了挠头,看了窗外一会儿,也起来收拾了桌子和他一起洗。 那晚吃饭的时候,天边有很红的晚霞,像鱼骨头一样一丝一丝地从蓝天中拉出线来。我想,这好像也并不是什么真正的烦恼。 晚上我在房间里和小花聊事情,他们最近忙得很,我就问他田地的事情,他回了我一句:“来年给我寄点胡萝卜。” “你就这么个态度吗?”我打字问他。 “怎么,我还要给钱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有没有美好的建议,或者鼓励?” “你以前种过东西吗?” “没有,苔藓和水草算吗?” “种植和风水,还有天文历法,它们和我们从小接触的东西本质上是一样的,你看得懂人心,就看得懂麦子和棒子,加油。” 然后他就下线了。 我叹口气,起来做了几个俯卧撑,觉得这句话仿佛在暗示什么,似乎很有哲理,又似乎很敷衍。 第112章 雨村笔记 田园篇(3) 我早已经学会不为这些事情纠结,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决定静观其变。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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