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喊出“开始”的时候,场地一下变得嘈杂。 不出她所料,有鼓掌的,有跺脚的,还有公鸡打鸣的。 “走走走!哥哥走!” “停!哥哥别走了!” 当高亢嘹亮的小孩声响起的时候,在场几个吹口哨的,跺脚的,拍掌的大人纷纷震惊地顿住了。 人怎么能聪明成这样。 他们怎么没想到还能直接用喊的呢。 于是他们迅速调整战略,也跟着喊起来。 关妤坚持本心,执着地采取吹口哨的方法,喊了一声,“能听到口哨声吗?” 季锦洲沉声:“不要小看我们之间的羁绊。” 周围声音过于嘈杂,关妤没有听清,拔高了音量:“什么?” 季锦洲试图从群众的尖叫声,周围人混乱的走走停停声辨别出关妤的口哨声,走到最后,他觉得周围的声音都渐渐变小了,耳边,似乎只有她的声音。 他循着声音,坚定地迈出步伐,直到手被另一双温暖的手握住,紧接着响起了属于他的欢呼声。 “你好棒啊!”关妤兴奋地扑到他的身上,搂住他的脖子晃,“第一名!” 季锦洲单手护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取下眼罩,眼眸微亮,“我很棒吗?” “是啊,季先生,发表一下获奖感言吧。”关妤手当做麦克风,凑到他的唇边。 “咳咳。”季锦洲一本正经地正了正“麦克风”摆放的位置,“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我也听不见我妻子的声音的,但是就在最后几分钟,突然就能听见了,可能这就是心有灵犀吧。” “想知道为什么吗?”她忍笑。 季锦洲疑惑,“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走啦。”关妤笑眯眯地指了指排排站的选手们,后者个个脸上挂着笑,朝他招招手。 别人都到了,可不是最后就只剩他们的声音了。 季锦洲:“……” 他低头看向她,有些无奈,“那你还说,第一名?” “倒数。”关妤补充,怕他不开心,她还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没关系,反正你在我心里的形象本来也没有多厉害。” 季锦洲本来不难过的,现在更不开心了,“要是我的嘴也能和你一样刻薄,世界也会对我好一点吗?” “我在安慰你,没看出来吗?” “完全,没看出来。”季锦洲直白开口。 他看着正在领奖发言的第一名,轻轻叹了口气,“我以前也是个要强的人物,对我而言只有第一没有第二。” “要强?”关妤鼓着掌,心不在焉地回答,“这下你不用要强了,因为你的强来了。” “你为了我改名叫关强?” “……”她面无表情地指着满是钉子的板子,“上去,滚一圈再回来。” 那名参赛的小选手的目光时不时落到他们这边,终于下定了决心,慢慢挪过来,小心翼翼地仰起头看她一眼,又羞涩地低下头。 季锦洲用脚尖碰了碰他的鞋,“干什么呢。” 小选手仰起头,眼里是鼓足勇气后的坚定,“哥哥,我要和你决斗。” “可以。”季锦洲回答得果断,指着钉子板,“我们上去滚两圈,谁的针眼多谁赢。” 小选手:“……” “哥哥,好像该第二名去领奖了,我先走了,改天见。”他脚底抹油开溜了,走后还不忘朝关妤招招手,“漂亮姐姐拜拜。” 目送他离开,季锦洲幽幽叹了口气,“这两天是我被小学生宣战最多的一天。” 季锦洲扶住她的下巴,看看左边看看右边,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怎么就那么讨小朋友喜欢呢。” “是吗?”关妤顺从地眨眨眼,“那你觉得我讨人喜欢吗?” “还可以吧。”他口是心非地点点头。 “所以你也……”关妤试探性地拉长音调。 “所以我也?”他期待地挑眉,等着她的后话。 所以他也喜欢她。 如果她问了,他的回答会很肯定。 “所以你也——觉得我适合当幼师!对不对!”关妤一脸兴奋,“太棒了,又可以多一条赚钱的门道。” “……哈?” 季锦洲没听到想听的话,期待落了空,有些失望地收起表情,“但是幼师不赚钱吧。” 关妤看了一眼摄像机的方向,把两人收音的麦关掉: “你懂不懂,那些总裁之中肯定会有不少天才萌宝,什么黑客什么精通八国语言什么三岁编程的,但是他们肯定会听带球跑的妈妈的话,去上幼儿园的,我们就收容这些天才萌宝,圈钱又有人脉,还不用太操心他们,一人一台电脑扔给他们玩。” “这是萌宝吗?”季锦洲无语地扯了扯嘴角,“这是妖精。” 幼儿园里一群妖精,想都不敢想。 他要找个法海全收了。 “怎么说话的。”关妤笑着捶了捶他,再次把两人的麦开启。 两个人领了纪念品下来,步诺在下面等他们,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安慰他们:“没事的。” 季锦洲淡淡开口:“给你赢了个冰箱。” “啊?”步诺有些吃惊,赢的人不是村口那个瘸子大叔吗? “伸手。” 步诺懵懵地伸出手,季锦洲把一个冰箱模型放在他手里。 “不用谢。” 步诺故作喜悦地晃了晃冰箱,演出兴奋的样子给他们看,“哇,我家的鸭子,有冰箱啦。” 季锦洲面不改色抄兜,“客气。” 关妤有些忍俊不禁。 第302章 接近响午的日头热烈,季锦洲脸色微微一变,身子小幅度地晃了晃,他扶着额头。 “怎么了?”关妤担忧地扶住他,开始喋喋不休,“你不会是低血糖了吧就和你说早饭要吃了你这个人就是这样自大又挑食也不知道小夏小时候怎么教你的养成了这么个挑食的嘴白长这么个大高个——” 季锦洲一脸虚弱:“你说这么快,还不加标点符号,别人听不懂。” “你说话看得见标点符号?” “……” 对哦。 谁听对话看得见标点符号。 又不是看小说。 “到底怎么了?现在好点了吗?”关妤凑近他看。 季锦洲趁机摸摸小手,“其实……只是有点被太阳晃到眼睛了。” “怎么这么烦人。”关妤没好气地推开他,“走,吃点东西去。” “可是我们不是才吃好……” 关妤看过来,步诺弱弱地止住话头。 不是才刚吃饱吗? 又不是猪。 季锦洲选了一家路边的特色汤面,菜单的小菜和主食都是酸辣口的,他点了酸辣牛肉面,关妤要了酸辣鸡腿面,还有几盘小菜。 上菜前,工作人员把关妤叫走,说是她手机有电话找她。 “怎么了?”季锦洲长腿屈在矮桌子下,见她脸色不太好,出声问道。 “没事。”她摇摇头,有些失神,“吃啊,怎么不吃。” “在等你。”季锦洲用面巾纸擦了擦筷子,递给她。 想起刚才把一个社恐强行拉上台,他又没吃多少东西,关妤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你吃。”关妤给他夹了菜,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季锦洲犹豫着夹起菜,动作很慢地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怎么接了个电话就对他这么好了? 好得简直不像话。 他试探性地开口:“我想吃你碗里的鸡腿和蛋。” 关妤是个非常护食的女人,之前她晚上要点外卖,问他吃不吃,季锦洲是吃了饭回来的,于是拒绝了。 看到她津津有味地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他被勾起了馋虫,问她能不能喂自己一个,她反手就给他了一个……大嘴巴子。 “鸡腿?”关妤动作一顿,有些不情愿。 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回想起季锦洲被拉上台强装镇定的那一面,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中学同桌,也是从一个社恐硬生生被她折磨得被迫外向,有几次还偷偷抹眼泪了。 “行吧。”她勉为其难地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他。 坏了。 坏了。 坏了。 季锦洲心里只有这个想法。 关妤对他好得简直离谱,她祖宗来了可能都没有这个待遇。 癌症以上没跑了。 接下来不会就要上演他们其中一个人得了绝症,人鬼情未了,be美学感动观众读者吧? 关妤见他像个提线木偶失神地咬了口鸡腿,抽出一张面巾纸随手擦了擦他的嘴角,又给他夹菜。 季锦洲脸色僵硬。 怕不是他出了问题。 关妤催促,生怕他吃不饱,又给他夹了一筷子,“别愣着啊,吃快点。” 算了,反正大家都是烂命一条,迟早都要死的。 季锦洲这么想着,反而想开了,临死之前也能被她这么好好对待几个月,应该也不错。 “不擦嘴了?”他得寸进尺地仰起脸。 “你别太过分了。”关妤咬牙切齿地把纸巾摁在他脸上。 “我都没几天好日子了,你宠宠我不行吗?” “你确实没几天好日子了。”她面无表情。 等她愧疚期过去之后,他会被她收拾得很惨,很惨很惨很惨很惨。 季锦洲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鸡腿,酸辣风味的汤面清爽开胃,他把点缀的小番茄都吃完了,又喝了几口汤,再把关妤不吃了的面拨到自己碗里,就着汤吃完了。 抽出面巾纸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吃完了。” 关妤努力把剩下的小菜往自己嘴里塞,嘴塞得脸颊鼓鼓。 步诺震惊地看着埋头奋力吃的两人,体积不大,容量倒是挺大的。 “关妤。”季锦洲叫她,决定开诚布公。 “嗯?” “直接告诉我吧。”他叹了口气,“我是不是有问题?” “什么问题?”关妤莫名其妙,“脑子吗?可能真的有点问题。” “你接的那通电话,是关于我的吗?” “那肯定不是啊。” 季锦洲没有松口气,反而表情越发严肃,“那是你有问题?” 她点头,“嗯。” 他心跳漏了一拍,顿时如同五雷轰顶,唇瓣张张合合,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有些晦涩地扯了扯嘴角,故作淡定地按住她的手: “没事的,没事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只要有钱,什么问题都是小问题。” 季锦洲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让自己镇定一些,这种时候,反而是陪伴在身边的人更需要镇定,她应该也很害怕吧。 “确实。”关妤认可地点点头,“科技很发达。” 10086给她打电话说手机欠费了,不到10秒话费就到账了。 步诺看看她,再看看季锦洲,总感觉两人不是一个频道。 一个像偶像剧,一个像财经频道。 “季锦洲。”她诧异地低头看着他的手,“你手抖什么?” “没有抖啊。” (抖抖抖) “可是真的在抖。”她反手按住他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季锦洲依旧嘴硬,“我是男人,男人抖什么抖。” (抖抖抖) 关妤深深不解地看着他,眼神带着探究,季锦洲像是被她的眼神看穿了内心,心虚地低头错开视线。 她忽然瞪大眼睛,连忙抬手将他无意识紧咬的下唇解救出来,“干什么啊,都咬出血了。” 季锦洲背对着镜头,眼神带着薄薄水色,隐隐覆盖了瞳仁,在眼底凝成了一滴泪,猝不及防地滴下来。 步诺和关妤陡然坐直身子:卧槽。 西装猛男怎么突然掉小珍珠了。 关妤吃惊地看向步诺,“是不是你把我们季总惹哭了。” 她对他这么好,这次肯定不是她。 一口大锅扣到他头上,步诺瞪大眼睛:“我没有……好像是你。” “我?” “你好像吃太多,把他饿哭了。” 关妤:? “季锦洲。”关妤戳了戳他的腰,“没事吧?真哭啦?真饿哭了?”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鼻音,并不明显,微红的狭长眼带着薄红,意外地我见犹怜,“你要,死了吗?” 关妤被美色晃花了一秒后反应过来:“……” “呸呸呸,你才要挂了呢。” 她系统商城里买的保命小糖丸当饭吃的好吗?把老宅池塘里养的那头老龟送走,她都不会死。 “不是你吗?”他眼眶微红,“那谁给你打电话?” “10086。”她漫不经心地回答,“手机欠费,怎么了吗?” “……哦。” 他冷静地擦了擦眼角。 回去之后,他决定去医院挂科。 总觉得幻想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第303章 关妤目光落在他唇瓣上的血珠上,将薄唇染成了绯红,“你刚才以为我要死了,所以差点哭了?” 步诺心想,不是差点哭了,是已经哭了。 “不是。”季锦洲故作淡定地摇摇头,用面巾纸擦了擦带血的唇瓣,“我是见过大世面的,怎么可能被吓哭,你看错了。” “可是我明明就看到了你……” “你眼瘸了吧。”他开口打断,死不承认。 “步诺也看到了啊。” 步诺点点头。 “你们俩眼睛都瘸了。” 关妤决心要戳破他死不承认的嘴脸,“镜头也——” 她突然发现,季锦洲一直都是背对着镜头的。 人怎么能这么死要面子,直说担心她会死吗? 她说话突然没了下文,季锦洲抬头看她一眼,对上视线后眼睛不自然地移开,“怎么不说话。” “算了,走吧。”关妤耸了耸肩,在镜头面前就宠宠他吧,给他留点面子。 “接下来去哪?”关妤问。 “我带你们去我们村捕鱼的海口看看吧,现在应该有很多人在捡贝壳,我们这里有个传统,夫妻订婚前,男方要下水找到最大的一颗珍珠送给女方,越大的珍珠就意味着感情越长久。” “传统?”季锦洲不屑插兜,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神情冷硬,“迷信,现在是科学的时代,离婚率居高不下,到底是谁还在信这些珍珠越大夫妻就越长久的话。” 关妤用胳膊肘使劲一怼季锦洲的腰侧,眼带威胁地等他,“就你有嘴是吧?” 她转头换上了笑容,“不好意思啊,他没什么素质。” 季锦洲吃痛地捂住腰。 “没关系的。”步诺笑眯眯。 三人付了钱打算离开,季锦洲突然借故离开,让他们等一会。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他才匆匆赶来,“走吧。” 步诺在前头给他们带路,三人从穿过竹屋群,看到了白色沙滩,不少女孩女人在沙滩边拾贝壳海鲜,二十几个赤着上半身的男人在海里起起伏伏,像是在找东西。 “他们这是在采珍珠?” “嗯。”步诺点点头,带他们去凑热闹,礁石旁有个带着木篓的中年男人,其他人捡到珍珠都会把珍珠给他,让他在珍珠上做记号,对比哪个珍珠最大。 步诺用方言问,“叔,今天最大的珍珠是哪个?” 叔叔亮出手上拿着的珍珠,有小拇指节大,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带着点偏光粉色的金属光泽,散发着独属于珍珠的温润。 “哇,粉色的珍珠。”关妤眼睛瞬间放光。 无论是粉色项链还是粉色珍珠,她果然抗拒不了一切粉色首饰…… 主要是抗拒不了首饰。 “季先生,要试一下吗?”步诺看向季锦洲,“是丈夫对妻子表达爱意的方式哦。” 季锦洲看了眼那边的采珠群,深度不浅。 他诚恳地发问,“那不会游泳的人,订婚前是不是必须得淹死。” “我们靠海吃的孩子没有不会游泳的。”步诺笑了笑,“对我们来说,珍珠就象征着爱意,采珠也是很深情的行为。” “是啊。”季锦洲把目光放在大海上,微眯起眼睛感慨,“尸体一具具漂浮在海上,像小船,太深情了——嘶!” 他话还没说完,脚被关妤狠狠踩了一下。 “季先生,您应该会游泳吧?要不要下水试一下?”步诺极力推荐,“你们明天就要走了,好不容易来这一趟,来都来了。” “你这么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得不——”季锦洲手已经放到了自己的衣服下摆,正要掀起脱掉,被关妤拉回来。 “你就别了吧。”关妤皱皱眉,“别淹死了。” “你知道我小时候外号叫什么吗?”他一脸严肃。 “什么?” “季流勇进和潜水季,说的都是我。” “……” “所以,别担心。”季锦洲笃定,他脱掉衣服,露出白皙窄劲腰身,腹肌沟壑分明,宽肩窄腰,镜头凑得很近,恨不得直接贴上去。 “你真要下去?”关妤的素养告诉自己,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别人眼睛,可是不知不觉地视线逐渐下移,她直勾勾盯着他的肉体。 “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万一真死了怎么办?” “死了的话,你会担心吗?”季锦洲反问。 “我会担心。” 关妤的果断回答让季锦洲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她会让他最好死远一点。 口是心非系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因为我还要去找下家,很麻烦。”她板着张脸,装作冷漠无情,“我最讨厌麻烦,所以你最好安全回来。” 她佯装不经意地撇了一眼季锦洲的脸色,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怎么样,被她的冷漠刺痛了吧。 区区一个男人,她才不会分太多心思给他。 “哎呀。”季锦洲喟叹一声,笑容有些无奈,按了按她的头,“果然这才是我们家阿妤呐。” “干什么。”关妤嘟哝着拍开他的手,低着头整理自己的头发,“自己非要找死,要死最好死一边去,省得整天在我面前烦我。” “我不是去找死。”他把她的脸轻轻掰过来,目光温柔认真,又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步诺不是说了吗?珍珠代表着幸福,所以我去给你找最大的一份幸福。” 她值得拥有全世界最好的东西。 “一看你就没有认真听人家讲话。”关妤有些慌乱地错开视线,“人家明明说的是,珍珠代表着爱意。” 他轻笑,“可是你已经有了。” 他已经把全部的爱,最大份的爱都给她了。 他不知道拥有他全部的爱,会不会让她感到幸福,所以他更想给她幸福。 超大份的。 豪华版。 第304章 “说清楚一点。”关妤不解。 她心里其实隐隐有个答案,但是她更想他开诚布公地说出来。 “在这里等我。”季锦洲笑着拍拍头,转身走向大海。 不要在这种情况下立flag啊……关妤心想。 幸好他走的时候没说“等我回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不然包死的。 她复杂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连步诺叫她都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你要去那里采贝壳吗?采回来的贝壳可以去加工做成工艺品,也可以磨成粉。” 她点点头,步诺给她拿了个篓子,带着她走向捡贝壳的区域。 她捡得心不在焉,视线频频往季锦洲的方向走,步诺和她说话也只能得到几声“嗯”和敷衍的点头。 “放心吧,不会出事的。”步诺安慰她。 “我很放心啊。”话虽这么说着,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他们这种反派,走得越高气运就越低,死得就越草率。 自古以来那些强到离谱的反派角色,主角收拾不了,作者就会笔一挥,把人轻松写死。 她低头捡贝壳,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季锦洲的方向,见到他懊恼的神色,她也会忍不住勾勾嘴角。 “你在笑什么?”步诺疑惑。 捡个贝壳笑那么开心? “我没笑。”她嘴角一垮,恢复了面无表情。 “哦。” 步诺捡了一筐可以带回去的海鲜,不经意抬头时又看到她笑,“你又在笑什么?” “……没有。”她面容冷漠,“我怎么可能在笑。” “可是你明明就笑得很开心啊,眼睛都弯了。” “你看错了。” “好吧……” 一分钟后,步诺再抬头,意料之中看到她的表情,他口吻笃定,“你一直在笑。” “我没有。”她死不承认,“你捡你自己的,别老偷看我。” 步诺:“……” 捡到夕阳西沉,大家都陆陆续续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我先去找个袋子。”步诺告知她一声后离开。 “季锦洲怎么还没捡到。”关妤站起身活动筋骨,三个小时没动弹的关节噼里啪啦地响。 再抬头时,她再想在人群中找到季锦洲,已经找不到了。 “人呢?”她小跑到海边,四处张望看不见他人,“季锦洲人呢?” 海里采珍珠的男人们也接连上岸,关妤试图从这些人中找到季锦洲的身影。 没有。 都没有。 每有一个人走上来,从她面前路过,她的心都会沉一下。 所有人都上来了,海面上也看不到任何人影,摄制组的人也忍不住询问,“人呢?” “不会出事吧?” “要涨潮了,不要越站越进去。”有工作人员来把她拉远了一些。 关妤没有看到的是,在她身后,两名工作人员带着笑对视一眼,互相试了个眼色。 她蹲在礁石上出神,似乎能体会到,季锦洲刚才因为她被吓哭了的心情。 因为想到世界上再也看不到这个人,所以会难过,会担心,会心烦意乱。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一直都是他让她有了归属感和安心。 在距离她几米远的位置,突然有人破水而出,一瞬间像是被拧紧的心脏终于被人松开。 海水顺着发捎不断滴落,水珠还凝在他的脸上,五官更加清晰,清润眉眼满是认真,季锦洲笑着道:“看我给你采到了什么——” “季锦洲!”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她不顾一切地冲进海里,因为海水的阻力差点一头栽进海里,他连忙大步朝她那边走,搂住腰把人拉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会游泳吗你就过来。”他忍不住责备,眉头紧紧蹙着。 胸膛贴近一具柔软暖和的身体,让他瞬间哑得没了下文,拍了拍她的背,“怎么了?受欺负了吗?” 关妤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脸埋进他的脖颈,感受着自己的急促的心跳一点点变得平和下来,她清晰的感觉到,是因为他。 因为他而急促不安,又因为他而冷静心安。 “你这个大白痴,大笨蛋,大傻子,自以为是的……大傻瓜!到底是谁想要珍珠了?!我说我喜欢了吗?”她瓮声瓮气地骂他,手却搂得更紧了。 镜头慢慢拉远,夕阳落下的第三分钟,海水漫过她的腰身,两个人在海中紧紧相拥,如同电影落幕。 与此同时,被妈妈赶出来在门口罚站的顾特助欣慰地捧着手机,“这个时候,要是可以看其他人的reaction就好了。” 病房里,厉霆南神色冷硬,略有不满:“李特助,非要在电视上看直播吗?给我调回去那个电影。” 李特助吃着晚餐:“厉总,你不觉得看甜甜的恋爱很下饭吗?谁想看那些被人甩了的下头男啊。” 厉霆南面无表情:他觉得自己伤得更重了。 关苑。 季柏棠拍着桌子,“锦洲哥哥行啊!我以为他死了呢。” 夏舒徽:“我就说这个构图很眼熟,像动物世界!” 某辆黑车内。 辜馥关上手机,叹了口气,她瞥了一眼开车的辜黎镜,心想:“哥心态可真好,看这个都面不改色。” 等红绿灯期间,她突然听到几不可察的一声轻叹。 老宅。 被叫来陪大伯的季不竺吃着零食,晃着脚丫,“哥哥姐姐怎么不亲亲。” 心不在焉的大伯语气有些不好:“小孩子家家的,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季不竺撅着嘴跳下沙发,“大伯真没情趣,难怪大伯母不要你。” “……” “树懒小姐。”季锦洲清朗的嗓音带笑,拍拍她的腰示意,“不看看我找的珍珠吗?” 再抱下去,就不是拥抱,是锁喉了。 关妤从他身上下来,吸了吸鼻子,看向季锦洲手里的东西—— 一颗足球大的珍珠。 关妤声音微涩:“……这啥玩意儿。” 哪来这么大珍珠啊! “珍珠啊。”他振振有词。 “你从鲸鱼胃里偷的?” 季锦洲在她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很诚实地回答:“其实是工艺品店买的,步诺不是说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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