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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血汗钱,听过吗?” “……” 夏舒徽放下茶杯走过来,眼神中的担忧几乎溢出来,“锦洲,你们是不是惹事了?” “妈,我们三个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会干出违法乱纪的事情来吗?”季锦洲反问。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担心啊。”夏舒徽担忧表情更甚。 三人:“……” 何必自取其辱。 “妈,你想多了。”季锦洲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了。 夏舒徽放下心来,“那也不能随便往家里搬陌生人啊?万一是坏人怎么办?再加上他受了这么多刀伤,一看就是仇家寻仇,万一他心术不……” 关妤撩起了他的头发,露出一张不谙世事的脸。 夏舒徽倒吸一口凉气,话锋快速一转,“感觉心术挺正的,快上楼让他好好躺着。” 季锦洲:“……妈,变脸太快了吧。” “还是女人最懂女人。”顾特助感慨万千,“原来长得好看这么有用,我将起诉我的帅脸。” 关妤疑惑:“没有的东西怎么起诉?” 季锦洲笑:“上了法庭发现被告不存在。” 顾特助生闷气:“……” 气得他今晚不睡觉通宵上班。 “快上去吧,叫医生来了没有?”夏舒徽关切道,“锦洲,你等一下要好好给他擦擦身体,不然血凝固了会把衣服粘上,到时候撕下来很痛的。” “……让季灵衡来了。”季锦洲简单交代后,和两人一起把人搬上楼,找到了个干净的客房将厉行北放在床上。 “那你们先帮他换件衣服。”关妤指了指门外,“我在门口等你们。” “还挺自觉。”季锦洲挑眉。 关妤一脸正直,“抱歉,我是一个有家室有担当的女人,就算男人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只会问他冷不冷,伤害男人的事我办不到。” “那要是季总站在你面前,脱一件衣服给十万呢?”顾特助好奇。 “那我也只会给他扒光了,再拿走这几十万,抱歉,伤害自己的事我办不到。” 顾特助:“……”大馋丫头,连吃带拿的。 “那我先出去了。”关妤带上了门。 顾特助一扭头,就看到季锦洲笑得春风得意的,“季总,你为什么笑得这么荡漾?” “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什么?” “她要扒光我,她心里有我。” 顾特助翻了个白眼。 第263章 门外,夏舒徽在楼下等了一会,还是放不下心来,上楼在门外等着。 她吃惊地看着关妤,“你怎么在外面?” “里面在换衣服呢。”关妤淡定。 屋里的两个人靠在墙上看着床上的少年,没有动作。 “你换。”季锦洲抬抬下巴。 “你换。”顾特助下意识回嘴。 “谁是老板?你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 “……我换。” 有钱了不起啊——确实有那么点了不起。 顾特助十分勉强闭眼地帮厉行北脱掉上衣,扭过头埋怨着,“这辈子没帮男人脱衣服过。” 季锦洲漫不经心地扫过,忽然停顿在他的身上,阻止顾特助帮他换上舒适的睡衣,“等等。” “怎么了吗?” “你看他。”季锦洲指了指厉行北。 “我不看。”又脱又看的算是怎么回事啊! “你看。” “我不看。” “看!”季锦洲口吻强硬。 顾特助不情不愿地睁开一只眼看,忽然一愣,“他怎么……” 少年白皙精瘦的身躯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旧伤,有的已经愈合,留下一层浅粉色伤疤,有的是浅褐色成年旧伤,还有的是新伤,鲜红色的肉已经翻开。 “谁下这么狠手,都给人改花刀了。”季锦洲震惊出声。 顾特助刚酝酿好的情绪被他的一句“改花刀”弄得烟消云散。 “……” “找个时间去查查他。”季锦洲果断,“这个人身份存疑,不是精神小伙,就是犯罪团伙。” “好。”顾特助郑重地点点头,“这次也是‘三分钟,我要他的全部信息’吗?” “……这次不用,你先给他换上衣服。” “好的季总。” “好烦,长着这么帅干什么,小小年纪就长一副会有很多女朋友的样子。”顾特助一边换衣服一边嫉妒地点评。 躺在柔软大床中间的厉行北精致的容颜宛如天使,五官如同精心雕刻的雕塑,安静地任由摆布。 “干脆我把他丢掉算了。”季锦洲看着躺在床上睡得恬静的少年的脸,嫉妒得发疯。 再年轻个几岁,他比他还鲜嫩可口。 顾特助扶了扶眼镜,“根据人类心理学,美女是男人的杀手,帅哥是女人的猎手,季总,你家的两个女人应该是不会允许你这么干的。”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说有什么烧烤摊,我会停下来,会碰到碰瓷的吗?”季锦洲瞪了他一眼。 顾特助小声嘀咕:“那我说的是有人受伤,你自己耳背……”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骂我?” “没有没有。”顾特助摇摇头,“我知道错了。” “算了,等他醒来后马上给他送走就好。”季锦洲这么一想,脸色好看了不少。 “换好衣服了吗?”夏舒徽关切的声音在门口出现,“有没有给他用热水擦一擦身体啊?对了,也别着凉了,这孩子怪可怜的,怎么一个人倒在路边。” 季锦洲指挥顾特助给他擦身体,懒散地回答,“擦了擦了,要不要饭都一起喂给他吃?” “换好了,季总。”顾特助长舒一口气,“可以让她们进来了。” “等等。”季锦洲坏心眼地抬手制止。 “……?” 五分钟后,禁闭的房门打开。 夏舒徽和关妤就在门口等,门开了就顺势走进来,看到床上的少年头发被报复性地扎了一头小冲天辫,夏舒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你们两个真的很幼稚。”她眼里的慈祥怎么都掩盖不住,“不过这样更可爱了,让我想到了锦洲小时候,这小孩怎么不上学,倒在路边呢?” 季锦洲冷哼:“你不用想到我小时候,我还没死呢,你可以看着我本人。” “你小时候可没这么可爱,性格恶劣得很。”夏舒徽戳穿他,“是谁上学的时候天天因为打架被找家长?” “青春期不叛逆,难道要等更年期才叛逆?”季锦洲反问,“我年轻的时候可是能一个打十个。” “季总,太巧了。”顾特助像是找到了同道中人,“我上学也叛逆期,我也打群架,我也十个人被一个人围殴。” 关妤:“……十个人被一个人打,很自豪吗?” “虽然实力悬殊,但我也没有自己落跑,勇气可嘉难道不值得自豪吗?”顾特助振振有词。 那是他第一次出去打群架,十个人被一个人打得抱头鼠窜,他试图中途退出战场,被一脚踹了回来。 从那次开始,他就被一脚踹回读书的正轨,再也不出去约群架了。 “我觉得这小孩才和你们不一样,一看就是不会打架的乖小孩。”夏舒徽据理力争,“他连睡觉都这么安分。” 关妤缄默,要是厉行北都算不会打架,那么那些拿刀互砍斗殴的人,也只能算是拿着老头乐痒痒乐互挠。 顾特助很受伤:“他那是睡得安静吗?那明明就是晕了。” 明明早上才说他长得一表人才,晚上有了更吃的颜,就把他和季总归为一类了。 季锦洲阴阳怪气开口:“说不定他只是看着乖,其实大家比谁都要凶,等他起来就不一样了。” “我还是不懂,到底为什么我们要捡个人回来啊。”他靠在墙边生闷气,“古人还讲究拾金不昧呢,这还是个人。” “十斤不昧,但是他一看就超过十斤了呀。”关妤眨眨眼。 “是啦,你捡回来了个帅哥,很开心就是了,恭喜你呀。”季锦洲脸臭得明显。 “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啊。”夏舒徽点头认可,“拾金不昧,超过十斤可以昧。” 季锦洲:“……” “锦洲,你不要再吃醋了。”夏舒徽笑眯眯地看破也说破,“人家才十七八岁,和你抢不了老婆的。” 关妤恍然大悟,“原来你一晚上别别扭扭,是因为在吃……” 季锦洲淡定捂住她的嘴,“没有。” “可是你明明……”关妤撕开他的手。 “没有。”他依然矢口否认,“我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我是总裁诶,我会那么容易的吃醋吗?” “那你耳朵红什么?”关妤指着他的耳朵直言不讳。 “我这是……热的。”季锦洲生硬地转移话题,“季灵衡好像来了,我去楼下接他。” 他逃也似的离开客房。 第264章 约莫过了十分钟,季锦洲在客厅等到了季灵衡。 “是关妤生病了吗?”季灵衡十分娴熟,“发烧还是感冒?” “不是关妤。”季锦洲开口。 “不是关妤?”季灵衡惊讶,一般半夜让他上门急诊的,都是总裁的小妻子生病了啊。 “男的。”季锦洲淡定。 “男的……?”季灵衡瞳孔震了震,“夏阿姨知道这件事吗?” “她也在楼上。” “阿姨还挺包容。” 季锦洲一巴掌落在他脑袋上,简单解释,“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是个路边捡到的小孩,好像被人砍了几刀,你给他简单包扎止血一下。” 季灵衡点点头,“这样啊。” “你怎么才来?”季锦洲带着他往楼上走,边抱怨,“血都要流成干尸了。” “站在门口看那些屁股树看了一会。”季灵衡一脸赞叹,“怎么找到那么多能修不同造型屁股的园艺师的?” “那不是屁股树,土狗。”季锦洲嫌弃撇嘴,“是爱心树,你懂什么是爱吗?” “大哥,你这么懂爱,和嫂子一定很相爱吧。” 季锦洲扭头就走,一脚迈上楼梯。 “诶,你急什么。”季灵衡提起急救箱,笑着跟上去。 “庸医来了,大家都让让。”到了客房,季锦洲懒散地喊了一声。 季灵衡:“……” “我先看看。”季灵衡来到病房前,解开他上半身的纽扣,入目就是一片骇人的伤疤,遍布胸前和腹部。 “嘶。”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夏舒徽吃惊地捂住嘴,身为人母的共情能力让她忍不住落下泪来,“怎么这么可怜啊……要是,要是我家锦洲也被砍成这样,我怎么活啊。” 季锦洲的神情略有动容,抽了两张面巾纸递给她,“妈。” 夏舒徽接过面纸抽抽搭搭,“我家,我家锦洲这种性格,出了门就是个杀千刀的,要是真被砍了怎么办啊。” “……” 季锦洲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递过去的纸。 “多大的仇,给人改花刀了。”季灵衡感叹。 顾特助想笑,为了功德又没敢笑,该说不说两人真是兄弟。 夏舒徽:“……” 她忽然就不想哭了,现在想抽季灵衡,想做就做,她抬手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季灵衡!你有没有同情心?” 季灵衡吃痛地捂住脑袋,直呼冤枉,“夏阿姨,以前大哥打架受伤回来,你不就是这么说他的吗?” 十八岁的季锦洲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一个人敢正面对上数十个拿刀的人,一个不注意背后就被划了几刀。 当时的夏舒徽抱着他在病房哭:“我的儿啊,谁给你背改花刀了啊。” 差点昏迷的季锦洲硬生生气笑了。 夏舒徽不承认:“我哪有。” 顾特助赞叹:“不愧是孕育出两位顶级怨灵之母。” “快包扎吧。”关妤看不下去了,提醒季灵衡,“血再流下去他就要挂了。” “好。” 季灵衡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开始消毒缝合和包扎,厉行北几乎全身都被绷带缠成了木乃伊,他目光落在带血的枕头上,伸手探了探他的后脑勺,满手的血。 “他后脑勺也受伤了?”季灵衡把他翻过来,“醒来以后还要去大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脑震荡。” “你们怎么没说他后脑勺也有伤口啊,要不是灵衡及时发现。”夏舒徽埋怨。 三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他脑袋有伤啊。 “是不是刚才季总那一下摔的?”顾特助猜测。 “怎么可能摔一下就出血。”季锦洲不承认。 季灵衡动作谨慎地把他伤口周围和血痂凝成一团的头发剪掉,消毒伤口,缠上了一圈绷带。 “还好伤口不是很大,自然愈合就好。” 他利落地收拾好了东西,提着行李箱准备离开,“那我先走了。” “这么着急?” “是啊,傅总的妻子生病了,我作为他的家庭医生要随叫随到。” “傅总?”季锦洲对这个姓氏有印象,似乎在总裁群里有发言过,“喜欢穿西装的那个?” “这我就不清楚了。”季灵衡简单点点头,“我先走了。” 顾特助把他送到门口,目送他离开才进屋。 夏舒徽用手背探了探厉行北的额头温度,“还好,没有发烧。” “妈,小心点。”季锦洲一本正经,“我听说木乃伊会咬人,小心他跳起来追你。” “去你的。”夏舒徽笑啐。 顾特助笑着接话:“那不是更好吗?正好季总就等着他醒就把他送走,这时候都不用送,自己就跳出去了——” “顾筠!”季锦洲咬牙切齿地打断。 要不要把他吃醋的事也一起告诉关妤得了呗? “你要把他扔了?”关妤玩味挑眉,“还说不是吃醋。” “就不是。”季锦洲口吻坚定。 “醋缸。” “你才是醋缸。” “那你为什么对人家小男孩敌意这么重?”关妤非要追问出个答案,“你说啊。” 季锦洲转移话题地指着床上的厉行北,“你们看,他好像醒了。” 关妤不信,“你说醒了就——” “醒了!”顾特助惊喜道,“他醒了!” 四双眼睛齐刷刷地扭头看向厉行北,床上的少年眼皮微动,悠悠转醒,看到四道陌生的身影,猛地坐直身体。 小狼似的凶狠眼眸充斥着敌意,看清他们的脸,又蓦地柔和下来,浸润着水色的眼眸透露出几分可怜撒娇的意味: “姐姐……我好疼。” 关妤指了指自己,有些不确定地道:“你叫我?” “你就是姐姐呀。”厉行北小心翼翼牵着她的手,被季锦洲无情打落。 “放尊重点。” 厉行北的神情有几分可怜,凭借着他的外貌更是让人心疼,“哥哥为什么要打我。” “哥哥?攀你爹亲戚呢。”季锦洲轻嗤,“脑子撞成弱智了吧你。” 厉行北鼓了鼓腮,冲着夏舒徽控诉,“妈妈,哥哥说脏话。” 夏舒徽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打了季锦洲手臂一巴掌了。 季锦洲:“……”寒心。 顾特助试探性地问,“你知道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吗?” 厉行北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是姐姐的弟弟。” 季锦洲:“看来真被人打成弱智了。” 夏舒徽埋怨:“你这孩子说话好难听,什么叫弱智,人家这叫失忆,失忆好吗?” “都一样。” 顾特助指着自己,“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厉行北想了想,“叔叔。” 顾特助:“……”这对吗? 第265章 “什么叔叔,叫哥。”顾特助指正。 “叔叔。”厉行北依旧执着。 “算了,叔叔就叔叔吧。”顾特助安慰自己,“帅大叔也很吃香的。” “小孩,你家在哪?爸爸妈妈电话知道吗?你怎么叫我妈妈啊?”夏舒徽关心地帮他掖了掖被子。 “妈,他是十七八岁,不是七八岁,你这一副哄小孩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季锦洲懒得吐槽。 “就是妈妈。”厉行北想了想,小声地喊关妤,“姐姐。” 关妤弯下腰直视他的眼睛,想以此透过他的眼睛探究他是不是真的失忆了,“你,看着我的眼睛。” 原著中描写厉行北行事诡谲狡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不会是他什么计划中的一环吧? 厉行北的眼睛纯净得像一汪泉水,眼里没有掺杂一丝一毫的恶意,更多的是茫然。 “姐姐?” “你叫什么姐姐?想撒娇吗?”季锦洲毫不掩饰自己的针对,“我都没叫过呢,你叫什么叫?” “季总。”顾特助都没好意思点破,“夫人哪有你这么老的弟弟?再说了年下不喊姐,心思有点野,真不叫姐姐你又不高兴了。” 季锦洲:“……” “锦洲,人家还是个小孩呢。”夏舒徽把季锦洲拉远了一些,“别这么凶嘛。” 她把视线移到厉行北的脸上,“你们觉不觉得,他很眼熟?” “像厉总。”顾特助抢答,“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不定两个人还是什么亲兄弟呢。” “那就把人打包送去厉霆南家门口。”季锦洲果断拍板定案。 夏舒徽从手机相册里找出了几年前拍的全家福,指着厉霆南问:“你认识他吗?” 不对比不知道,现在的厉行北和青涩的厉霆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厉行北皱了皱眉,“他长得好丑。” 季锦洲倒是认可:“你脸长得不怎么样,倒是有点品味。” 他遥遥地对着厉行北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厉霆南看。 :看。 :[图片] 厉霆南现在还在医院,李特助在他床上支起了一个小桌子,上面堆满了文件,他就在这张小桌子上办公。 他手边的手机亮了亮,又很快沉寂下去。 厉霆南钢笔尖顿了顿,还是打开手机扫了一眼,连大图都没点开,言简意赅地回了一个字: 他以为又是季锦洲发过来的无聊自拍,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过。 拒绝雄竞,拒绝容貌攀比。 收到短信的季锦洲乐了,“这两个人还怪有默契的。” 夏舒徽扶额:“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送去医院检查一下脑袋?不过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怎么通知他的家里人?” “走,上医院吧。”关妤认可。 顾特助很自觉地扶起厉行北,“来,我扶你。” 厉行北挣扎着起身,因为刚刚缝合好的伤口而有些迟缓,他小心地抬眸看关妤,“姐姐,可以牵手吗?”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关妤,所以总是下意识地想靠近她。 “小癞蛤蟆,长得丑想得美。”季锦洲冷笑,“有人扶着你还不够,还想牵手?” 厉行北沮丧地低下头,“我有点害怕……” “害怕怎么光让姐姐牵你?哥哥就不行?”季锦洲看透一切地扯了扯嘴角。 这种小色狼,他都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 “哥哥也行。”厉行北冲他伸出手。 把自己坑进去的季锦洲:“……” 他嫌弃地把他的手推开,“一边去。” 厉行北坚持不懈地伸手。 “季锦洲,你自己要人家牵你的,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关妤看热闹不嫌事大。 “就是啊锦洲,人家现在失忆了,什么记忆都没有了,很没有安全感的,你借人家牵牵怎么了?”夏舒徽也劝。 被男的牵手我才没有安全感好不好! 季锦洲在心里嘀嘀咕咕。 “要牵手是吧,等着。”季锦洲走出房门找了个塑料袋,一人拉着一头,“牵好了。” 厉行北小心翼翼地攥紧了塑料袋。 季锦洲驾车带他们来了医院,提前联系好医生,几人下车来到医院大堂,季锦洲不情不愿地隔着红色塑料袋溜着厉行北。 因为长相和身高都过于引人瞩目,一路上都有人用眼神目送他们,并且小声讨论。 “长得都这么牛逼我焯。” “他们这是什么造型,赶尸的吗?” “……” “排号再两位应该就是我们了。”顾特助扶着厉行北坐在医院过道的椅子上。 季锦洲居高临下地凝视厉行北,越看他越觉得他和厉霆南像,怎么会有两个人丑得如此一致。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顺道做个血缘鉴定吧。 他突然动手拔了厉行北几根头发。 厉行北捂着头,有些可怜,“哥,你为什么要拔我头发?” 夏舒徽怒视:“季锦洲!” “我怕他头发太多闷着伤口了,帮他拔几根凉快凉快。”季锦洲找了个借口离开,“你们陪他等着检查,我去看看厉霆南。” 夏舒徽吃惊地问顾特助:“小顾,霆南也在这里吗?” “是啊,厉总为情所困,酗酒进了医院。”顾特助感叹,“真是个深情的男人。” 夏舒徽点了点头,“他真的很爱……” “他真的很爱喝酒啊。” 夏舒徽:“……”不对吧? 厉霆南好不容易处理完堆积的文件,李特助帮忙把床上桌搬下来,放在地上,再把厉霆南动作小心地扶着躺下。 “谢谢。”厉霆南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么晚了还陪我加班。” “加班也算工资的嘛。”李特助一想到工资,脸上不由自主绽开了微笑。 “……你和顾特助是好朋友?” “厉总怎么知道?”李特助惊讶。 “猜到了。”他偶尔也能体会季锦洲无力的感觉。 门突然被打开,季锦洲毫无理由地冲了进来,几个大步走到了他面前。 “季锦洲?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 厉霆南刚要张口问他为什么还在这里,头顶突然针扎似的痛,季锦洲数着手里的头发嘀嘀咕咕,“两根够吗?算了,来都来了,多拔几根。” 他像是在自家菜园里摘菜,看中哪根头发就上手拔。 “三根,四根……应该够了。”季锦洲甚至都没和他寒暄一下,扭头就走,顺便带上了门,还给室内一片寂静。 “……” “……” 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厉霆南才不可置信地道:“他这就走了?什么也没做,就走了?” 李特助反应过来:“季总做了的,不是拔了您几根头发走吗?” 季总疑似发现自己加班脱发后发疯了。 “……” 厉霆南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季锦洲有病吧! 第266章 季锦洲把两份头发送检,慢悠悠地走回关妤等人所在的地方,长椅上只剩关妤和夏舒徽。 “他们人呢?” “被护士带去拍脑部CT了。”关妤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先坐一会吧。” 大概过了十分钟,厉行北被护士用轮椅推回来,顾特助手里拿着CT照,“季总,你们要进去吗?” “你们进去就好,我在外面等。”季锦洲坐在椅子上不动,闭目养神。 他觉得身边的椅子一空,人全都跟着进去了。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就是觉得酸溜溜的,“这么积极,对我怎么没有这么认真过。” 身边的椅子又忽然下落了一些,有人坐下来,手背突然被柔软温暖的手心包裹,他睫毛颤了颤,因为知道是谁,所以没有动。 季锦洲轻抬起眼,“怎么又回来了?” 关妤把脸凑到他的面前,弯了弯眉眼,“因为,某人好像不开心。” 季锦洲定定地看着她。 凑过来的脸如同没有瑕疵的白玉,近得能看清脸上的绒毛和每一根睫毛,他从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一个人,走道上的白炽灯在她眼中就像是落下的星辰,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季锦洲从来不知道,当她的眼睛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谁说的,某人很开心。”季锦洲别扭地别开脸。 关妤的心情倒是很好,“我又没说某人是你。” “你——”季锦洲气结,“气死我了。” “有多生气?”她顺势放开了手,季锦洲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快气晕了。”他没好气道。 “那我也气晕。”她一个头槌砸在他的手臂上,眼睛紧紧闭上,又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偷看他的反应。 怎么这么可爱。 季锦洲压下嘴角,手臂碰了碰她的手臂,把她往外推了推,装作一脸严肃,“坐好,都是人。” “哦。”关妤理了理衣服,乖乖坐着等。 “手。”季锦洲皱着眉头,佯装不在意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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