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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们。 “闹什么?孩子给你,我不要。”他摸了摸耳垂,嗤笑一声,“拖油瓶,妨碍老子出去找新欢。” 夏舒徽一听这话站不住了,疾步跑到沙发旁,用力揪住他的耳朵:“臭小子,你吃错药了?” “没啊。”他疼得嘴角抽了抽,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就腻了啊。” “不是吧,你前两天不是说还要给她买……” “咳咳!”季锦洲重重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她差点说漏嘴的话,“没有。” “季锦洲,这事我们没完。”关妤又拿起个杯子使劲摔在地上,转身就要走。 季兴德捂住心口,那些都是价格不菲的古董啊! 夏舒徽又快步去拉住她,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关妤。” “妈,让她走!”季锦洲面色不耐,“给她惯的。” “锦洲哥哥,你这个人怎么……”季柏棠欲言又止,“我本来以为你只是看起来贱,没想到真的很贱,以前觉得你是披着恶人皮的好人,没想到是长得很坏的贱人。” 季锦洲:“……” 如果有下次,他想当好人。 “关妤啊。”夏舒徽拍拍她的手,“锦洲说的一定是气话,没有人比他更爱你了,你们之中一定有误会。” “没有误会,他就是厌倦我了。”关妤伤心开口,“这下不是正合你们的意吗?你不喜欢我,刚好换个儿媳妇。” “话不是这样说……”夏舒徽面有纠结之色,在脑子里做了天人交战之后,索性豁出去了:“谁说,谁说我不喜欢你了!” “我第一次上门都没有见面礼。” “你婚前也没上过门……好好好,补上。” “订婚礼也没有。” “你们也没订婚啊……行,这个也补上。” “生日礼物也没有。” “补!可以吗?” 关妤满意了,面上装出一副很勉强的样子,“可以了。” 季锦洲嗤笑一声,“果然是见钱眼开的女人。” “季锦洲!别胡说八道!”夏舒徽柳眉一竖。 关妤眼眶一红,蓦地滚下豆大的泪珠,伤心欲绝:“季锦洲,你就是这么想我的?见钱眼开,无恶不作,嚣张跋扈?” 她就是这种人,嘿嘿。 “难道不是?”刚才她落泪的时候他险些站起来,关妤用眼神逼退他,季锦洲才坚持继续演这场戏。 围观的季燕舒总觉得很奇怪,虽然没见过他们吵起来的样子,但似乎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比如…… “啪!” 关妤甩了季锦洲一巴掌,力道不重,但很响,“季锦洲,你王八蛋,负心汉!” 季燕舒满意了,这味才对。 他也上去劝季锦洲,“锦洲,你和自己老婆都计较这么多干什么?你是男人,要和你老婆一样有肚量。” 季锦洲舌尖抵住被打那一侧的腮,轻嗤:“我被打了一巴掌,我还得有肚量?” 季燕舒一愣:“牙缝塞菜了?” “没有,耍帅呢。” 季燕舒脸上露出纠结,“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做出这么油的动作?” “……对不起。”季锦洲气焰消了一半。 夏舒徽安慰着关妤,她因为生气胸膛剧烈起伏,季柏棠帮她顺气,“姐姐,不然干脆你也离婚,和大伯母两人自立门户,开个公司叫‘光辉’怎么样?” “还光辉呢,你们一只‘鼠’一条‘鱼’,我办个公司叫猫,把你们都吃了。”季锦洲嘲笑。 季燕舒皱着眉头看这糟心玩意儿:怎么会有人的嘴这么欠? 关妤拿起仅剩的茶杯,毫不犹豫往地下一掷,“季锦洲!” 季锦洲摔茶壶盖,“以为只有你会砸东西吗?” 关妤摔茶壶,“谁怕谁!” 季兴德的心脏随着这时不时响起的破碎声一揪一揪的,他忍不住了,“季锦洲,你就道个歉吧。” “我凭什么道歉。”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能修个共枕眠,家和才会万事兴啊。”季兴德皱着眉头。 方才还在吵架的四个人,现在全都围在他们两个身边劝架,季锦洲和关妤得意地交换了个眼神。 第226章 “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吵架?又为什么要离婚啊?”夏舒徽百思不得其解。 “他。”关妤一指他,“我觉得他太笨了。” 夏舒徽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这都被你发现了?” 季锦洲不满:“妈!你是谁妈?” “行行行。”夏舒徽勉强应下,“关妤,他怎么笨了?” “我说我要去打光子嫩肤,他说和动感光波有什么区别。”关妤娓娓道来,“我说我要去健身,他说他不同意我去卖身……太笨了,我们没有共同语言。” 夏舒徽:“……” 季柏棠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 “我是今天才变笨的吗?”季锦洲严肃脸,厉声指控,“我嫁……我娶你之前我就这智商,你今天才说?” 他指着她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关妤冷静:“要等多久?” “反正你就给我等着。” “怕你等会忘了。” “忘了那就算了。”季锦洲的底线进退有度。 “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要离婚?你们也太冲动了,共同话题是可以培养的嘛……”夏舒徽硬着头皮劝,“智商也是能养回来的,大不了我多给他补补脑。” “这么蠢,姐姐还是离婚吧,不然以后孩子会怪你们的。”季柏棠突然想起他们已经有个孩子了,又补上,“毕竟你们已经有一个错误了。” “季砒霜,良言一句三冬暖,下一句是什么我问你。”季锦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恶语伤人,然后呢?” “恶语伤人……”季柏棠灵光一闪,“就很好玩。” “……”季锦洲厉声,“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你说这种伤人的话,能让自己得到快乐吗?” 季柏棠仔细想了想,点头,“能啊。” “现在屁股从沙发上挪开,马上出去。”季锦洲冷漠地扯了扯嘴角。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狠毒冷漠得像文中描写的大反派。 “锦洲哥哥,你怎么这样!”季柏棠不可置信。 四人好说歹说,吵架的夫妻两个面色才有所松动。 “那今天就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们就勉强先不离了。”关妤勉为其难道。 “看在我妈的份上,我先道歉,勉强和你亲一个——”季锦洲噘嘴凑过来,被关妤捏住嘴推开。 “这个就不用了。” “可是我觉得还挺有必要的。” “你的觉得不重要。” “好吧。”季锦洲假装遗憾。 她不推开,他还不敢上呢。 季兴德脸色柔和下来,“这才对,家和万事兴。” 夏舒徽长舒一口气,“劝人和好可真累。” 季柏棠也松了口气,“劝人离婚也好累。” “我们也该回去了。”季燕舒疲惫地起身,揉了揉眉心,“明天还要去季不竺的幼儿园。” “去干什么?”夏舒徽好奇。 “就这小子。”季燕舒拎着某个熊孩子的后衣领,“同学把泡了泻药的饲料给他,让他去喂广场上的鸽子,结果他真去了,鸽子乱飞溅了路人一身鸟屎,他老师找家长,明天去商量赔偿事宜。” 夏舒徽:“……应该赔人家的。” 季不竺羞涩捂住脸,“我又不知道!那时候人家心情不好嘛!” “他们都关心你飞得远不远,只有我关心你飞得累不累。”季柏棠叹了口气,“怎么了弟弟,为什么心情不好?” “人家把书包放在校门口一天,都没人偷,气死我了。”季不竺气鼓鼓。 季燕舒:“……” “那就先这样,我带着他们回家。”季燕舒手勾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抱起季不竺,“季砒霜,回家。” 季柏棠翻了个白眼,临走前语重心长地拉着夏舒徽两只手,“大伯母,你仔细考虑考虑我说的话,你才四十几岁,人生才刚开始,真的感谢被困在这……唔唔唔!” 季燕舒单手抱着季不竺,另一只手从后面捂住季柏棠的嘴,硬是拉着她走了,“伯母伯父再见。” 季燕舒三兄妹走了,大厅内陷入了久违的安静,夏舒徽坐在沙发上仔细思考着什么。 宋叔松了口气,好险,差点聋了。 “妈,那我们也先走了。”季锦洲把手伸到关妤面前,借力让她支撑着站起来。 “好。”夏舒徽回过神来,跟着拿起包站起来,“一起走吧。” 季锦洲一愣,“妈妈?” “看某人不爽,不想住老宅,出去住一段时间。”夏舒徽无所谓道。 “你一个人?”季锦洲担忧地皱了皱眉。 “那这样吧。”夏舒徽眼睛一亮,一拍掌心,“我带着宝宝去你们家住吧!” 季锦洲征求意见似的看关妤,关妤点点头,“走呗。” 反正她要么就上班,要么两眼一睁就溜出去玩,碰不上她太多次。 季锦洲弯了弯眉眼,“妈,你看人家对你多好。” “是。”夏舒徽瞪了他一眼,“就你对人家不好。” 季锦洲:“……” 夏舒徽让宋叔上楼抱孩子,季锦洲低声对关妤道:“下次让我演好人好吗?” “好的。” 季兴德气得拂袖上楼:“走,都走吧!剩下那个古董茶盘也拿走吧!” “真的?”季锦洲很不客气地一并打包带走。 “……假的,逆子你给我放下!” 夏舒徽抱着熟睡中的季家长孙,宋叔提着关妤夫妻俩大袋小袋从老宅打包的东西,顶着月色坐上季锦洲的车,一起开往关苑。 季锦洲给宋叔和夏舒徽都安排了客房,靠在门口看夏舒徽忙活,“妈你早点睡,我们也回去睡觉了。” 他转身对着关妤低声道,“回去休息吧。” 看着两人分别走向两间房,夏舒徽有些疑惑:“你们不在一间房间睡吗?” 自然走向自己房间的两人身形一顿,季锦洲装傻,“当然一起睡了,我来这间上厕所。” 夏舒徽放心地点点头,“那你快去上厕所,我等你出来关灯。” “不用了妈。”季锦洲硬着头皮,“我关就好,你累了一天了。” “反正我躺着也睡不着,还是……”夏舒徽眼里浮现了几分狐疑之色,“你们还在闹脾气?要分房?” 她眼里有怒其不争的意味,“分房睡就是感情破裂的第一步啊。” “真的没有。”季锦洲摇头。 “那你还不进房去?”夏舒徽不容置喙。 季锦洲下意识看向关妤,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站在那了,只给他留了个门。 “去啊。”夏舒徽催促。 季锦洲心虚地走向关妤的房间,装作很常来的样子,轻轻带上了门。 夏舒徽满意地回了房间。 第227章 关上门后,本就昏暗的灯光又暗了几分,滋长了暧昧的气氛,昏黄的灯光像是落入枯草中的火星,似乎只需要一点动静,就会熊熊燃烧。 “咳咳。” 季锦洲在房门口装模作样地徘徊了几圈,打算换一个更亮一点的灯光,随意按了一个按钮,房间内顿时陷入黑暗。 “……” 角落里倏然亮起的手机光线照亮了一张惨白惨白的女人脸,乌眉红唇,眼底不掺杂情绪。 季锦洲心脏咯噔一声,他捂着心口,“你吓死我了。” 小腿忽然一凉,温热的不明软体擦过他的小腿,一股令人悚然的阴凉感顺着他的脊背一直往头顶冲,他仓惶地往旁边一躲。 “什么鬼东西!” 关妤面无表情地按亮了床头的灯开关,“我们才要问你搞什么鬼,正卸妆呢,关灯干什么?” “……” 那不明软体生物是? 季锦洲不明所以地低头一看,思莱乖巧地坐在地上,长而湿的舌头耷拉在外面,小狗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原来是你啊。”季锦洲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阿飘嘞。” “你才是阿飘。”关妤白他一眼。 思莱哒哒哒地跑回自己的狗窝,那是关妤专门给它布置的一个大型狗的狗窝,狗窝的装饰蕾丝和枕头都是粉色的,就放在沙发旁边。 “它在这里睡这么好?难怪不愿意回客厅。”季锦洲轻轻哼了一声,“我都没有这种待遇。” 关妤用卸妆棉擦拭妆面的动作一顿,有些迟疑,“你看上它的窝了?那你们可能得打一架,这窝最近是它的心头爱。” “谁要和一只狗抢窝睡啊!” “也是……那你等它不喜欢了再送你吧。” “我要用也是用全新的。”季锦洲下意识回答,很快反应过来,“不对。” 他为什么要睡狗窝。 二手的,还是全新的,他都不睡。 关妤轻哂,抬眸看向化妆镜左上方,在镜子里和他视线相撞,时间仿佛倏然静止。 间接的视线接触,谁都没有移开视线,比起直接对视更加明晃晃,比互诉爱意更隐晦,季锦洲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她轻轻一笑,对着镜子,更是对着他擦唇膏。 他被这道明显带着调笑之意的眼神烫了烫,垂眸别开视线,转移话题似的握住思莱的嘴,“你还吃,大家都说你是一辆超级大胖狗了。” 思莱:? 关妤把最后一片卸妆巾扔进垃圾桶,拉直后的乌发垂至腰间,她寻求意见似的朝他投去一眼,“我要洗澡了,你……” “我不用一起,谢谢。”季锦洲羞涩又不失礼貌地拒绝。 “你想得美啊。”关妤气笑了,“我是想问你,我要洗澡了,你是等我出来再洗,还是回你房间洗。” 这人脑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 说他纯洁,脑子里都是那档子事,说他流氓,他还知道拒绝。 “我……回去洗就好。”季锦洲硬着头皮,快步逃也似的迅速逃离尴尬现场。 他匆匆打开房门,隔壁的房间像是安了感应器一样,静悄悄打开一条缝,一个脑袋伸了出来。 “锦洲?还没睡啊。” “我,我出来……透透气。”季锦洲面容严肃地巡逻了一圈没人的二楼,“没事了,妈你回去睡觉吧。” 夏舒徽打了个哈欠,“那你快进去睡觉吧。” “……” “……” “……妈你非要看着我进去吗?” “那你进去啊,还是你又惹老婆生气,被赶出来反省了?” “没有。” 季锦洲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折返回去,在门外等了十几分钟,确定外面没有声响了,他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 那道声音如影随形,“锦洲,干什么呢?” “没事。”季锦洲关上门。 季锦洲开门,“锦洲……” 他迅速关门。 这么来回折腾,关妤洗好澡出来了,他还没找到机会出去。 她穿着浴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带出浴室里的水汽,屋内似乎温度都升了几度,见他还站在门后,她用浴巾擦着头发,目有犹疑:“你怎么还没出去?” “话说在前头,不是我想占你便宜啊。”季锦洲一脸严肃地保证,“我是真的出不去。” “出不去?” “不信你去看,特别邪门。”季锦洲下巴抬了抬,指着门,“我说的邪门不是形容词,是名词,那道门,真的很邪。” “只要我一打开这道门,我妈那间房下一秒肯定打开,我都怀疑被安了什么机关。” “知道我的外号是什么吗?”关妤神神秘秘。 “什么?” “不信邪的小关。” “……好。”好没有营养的外号。 关妤为了验证季锦洲口中的邪门,起身朝门口走去,稍微打开了一条缝。 “没有啊。”她纳闷地看着安静的房门。 她也是闲着无聊,居然信了季锦洲的邪。 “怎么可能。”季锦洲吃惊地走到她身边,“难不成我妈睡了?” “果然,你还是想和我睡吧。”关妤存了心逗他,眼睛微眯凑近他的脸,似乎想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 “想和我一起睡直接说啊,说不定我就同意了呢。” 季锦洲百口莫辩,“你,我,不是,怎么……我再试一次。” 他一手把关妤拉回房间,另一只手关上房门,再次打开。 旁边的门又打开了,夏舒徽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你们怎么还没睡觉?吵完架和好,不是应该做点更重要的事吗?哦不对,你们做了一整天了。” 季锦洲面有难色,“……妈,这个字太粗俗了一点吧。” “哦,那我换句。”夏舒徽整个人靠在门板上,“你们不是应该干点更重要的事吗?哦不对,你们干了一……” “停!”季锦洲不忍卒听,抬手制止,“这个更粗俗。” 恶俗啊。 夏舒徽还要说什么,季锦洲一下门关上,“妈我们先睡了。” 门后,季锦洲耸了耸肩,“你看吧。” 关妤又试了几次,只要是她开的门,夏舒徽那间房就没有动静,季锦洲一开门,她准跟着开门。 “好邪门。”她感叹。 休了个假刚回到自己岗位的宋时观打开监控,看着二楼不停开开关关的房门,也忍不住感叹: “好邪门。” 三个人大半夜的不睡觉,玩门。 有钱人的爱好就是不一样。 第228章 “那我开门,你冲出去呢?”关妤提议。 “我跑两步就被她发现了。” “那看起来,你今晚是不得不睡我房里了?”关妤挑了挑眉。 “你非要邀请我的话,那我也不得不从……呃啊!” 话音未落,他被关妤一把推进去。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从衣柜里找了没用过的干净浴巾扔给他,关妤思索她衣柜里的衣服哪一件适合给季锦洲当睡衣。 “这件怎么样。”她拿起一件银色衣服。 “认真的吗?”季锦洲一言难尽。 “嗯。”关妤认真点头。“很性感啊。” 两根细细的吊带,胸前U型荡领,身后大露背仅有交叉两根绳子,贴身S型腰身设计,银色如同水色洌滟。 “我穿也性感吗?”季锦洲不可置信地重复一遍,虚空摸了摸背后不存在的布料,“这个大洞是?” “穿前面的,这样透气。”关妤淡定。 “……我不要。” “好挑剔,好可恶。”关妤不满地哼了哼,又给他换了一件,“这个怎么样?粉色小猫咪。” 依旧是吊带睡裙,粉色的丝绸面料,胸前一个大蝴蝶结,长度堪堪遮挡住大腿。 “有没有露肤度没那么高的?”季锦洲艰难开口,“你自己倒是衣服裤子齐全,我怎么就穿得‘挡得住上面,遮不住下面’?” 合理怀疑关妤想嬷他。 “你的要求真的很多。”关妤嘟嘟囔囔,给他找了件长袖长裤的睡衣,虽然一身粉,但是至少遮住了。 季锦洲默默进了她的浴室,空气中还残留着沐浴露的香味,他有些不自然地简单扫了一圈,不像他房间里的黑白灰,这里连瓷砖都被改成了粉白相间。 沐浴露,洗发水,护发素,毛巾浴巾,一眼望去全是粉色,都是它们的主人生活过的痕迹。 他有些出神地想,总觉得自己这时候洗澡,很像要去侍寝的妃子。 他出来时,关妤躺在床边,把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披在床边,哼着小曲玩手机,笔直纤长的大腿靠在墙上。 见她没有想吹头发的意思,季锦洲忍不住开口,“不吹头发吗?” “睡着睡着自己就风干了呀,我懒得吹。”她无所谓地玩手机。 季锦洲眉头皱了又松开,无奈地坐在地毯上,挽起她的头发,“这样对身体不好。” 他拿起桌上的梳子帮她梳顺头发,插上电吹风,柔软的指腹在她发间穿过,发丝缠绕在他的指节。 季锦洲有些出神,似乎可以体会到夏舒徽劝季柏棠时,说的那句“蓝天白云,还有生活中的小确幸,都有人分享。” 他再回神时,关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手机,睁着黑亮的眼睛看着他。 两人的眼睛再次对上,似乎有什么在发酵,季锦洲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眸底氤氲翻涌,着莫名的情绪,“看什么?” 关妤口吻认真:“这样好像在理发店洗头哦。” “……嗯。” 啪!刚发酵的东西立刻碎了一地。 “小哥,怎么收费?” “单洗头15,洗剪吹30……不是,正浪漫呢,搞什么。”季锦洲不满。 “对不起,要多浪漫?”关妤诚恳道歉。 “比如,分享生活中印象深刻的蓝天,白云,还有生活中的小确幸。”他给她吹着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哦。”关妤想了想,“我记得有一天天很蓝,还有群鸟飞过。” “没了?” “然后就有鸟兜不住屎,滴我头上了,印象很深刻。” “……” 季锦洲叹了口气,放弃了和粗线条少女谈浪漫的设想,专心给她吹头发。 “头发干了。”季锦洲收起吹风机,放回原位。 “干了,那睡觉吧。”关妤笑眯眯拍拍身边的位置。 思莱还以为在召唤它,前腿一蹬跳上了床,趴上了给季锦洲让的位置。 “你睡这,我去睡你狗窝得了呗。”季锦洲气笑了。 思莱看了一眼自己的狗窝,再看一眼季锦洲,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开,又回到原来的地方,生怕季锦洲抢了自己的小窝。 “我们一起睡?”季锦洲不可置信。 “不然你睡沙发?” “我睡沙发睡不着。”季锦洲眼神真挚,“睡不着我就会有黑眼圈,有黑眼圈明天我妈又会误会我们……” “所以我让你上床睡啊。”关妤用眼神催促,“你睡不睡?” 季锦洲谨慎地坐在床边,“你先睡,我关灯。” 关妤见他只坐了一小块床,“你只有一半屁股需要睡觉?另一半不用?” “我……” 他掩饰的话还没说完,关妤强行按住他的肩让他躺下,越过他去关灯。 “好了,睡觉。” 这个床是稍大的单人床,两个人睡难免肢体相触,她能感觉到身边人的紧绷,忽然就起了逗他的念头。 她单手支起身子,和他的脸慢慢凑近,另一只手抵在他的身侧,将他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被沐浴露香味笼罩住的季锦洲抬眸,落入自己眼中的是无限凑近的脸。 季锦洲心想,她都这么主动了,他还处于被动,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气氛到了什么事都敢做,手臂支撑着上半身抬起,他靠近她的脸,吻向她的嘴角。 关妤一使劲,终于够到了遥控器。 吻落了空,季锦洲茫然地睁眼,眼中的迷离还未消散。 “我拿空调遥控器。”她无辜地缩回手,“怎么了吗?” 空调发出“滴——”地一声,和他的心一样凉了下来。 “没什么啊,我睡前乐意做几个仰卧起坐。”季锦洲面容严肃地做了几个卷腹。 “那睡觉吧。” 房间内又陷入静谧。 身边多了一个人,关妤再怎么心大也有些辗转反侧,她翻了个身,谁知道季锦洲也是面向着她侧睡的,险些翻进他的怀里。 “……”她闭眼装睡。 没听见他醒来的动静,关妤慢慢睁开了眼,他呼吸匀称平缓,似乎早就睡熟了。 就算小说世界连个路人都长相清秀,但是她依旧很少看到比他长得还好看的人。 她都收留他了,小小占个便宜应该没关系的。 她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上手,伸手碰了碰他的喉结,顺着喉结一路往上,下巴,唇瓣,鼻尖,山根…… 眼睛。 那双眼睛蓦地睁开,沉静得如同不见星月的夜空,而她的指尖正落在他的眉眼处,睁眼时睫毛扫过她的指腹。 “做什么?”季锦洲眨了眨眼。 关妤倒打一耙,在他脸上轻拍一巴掌,凶巴巴道,“快睡觉!你吵到我休息了。” “……哦。” 第229章 夜正深时,蟾宫高悬,清亮月色隐隐透过纱帘照进屋内,床上的两人早已熟睡,发出浅浅的呼吸声,她背对着他,整个人被他拥入怀中。 季锦洲毫不自知地把手挎放在她的腰间,像是抱着自己床头的那只玩偶熊,又把人往怀里捞了捞。 关妤睡觉不老实,似乎是觉得他的怀抱热了,没睡一会儿就开始踢被子,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他的胸里,像八爪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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