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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程嘉余红着脸松了口气,慢慢脱下周都套给他的外套,上衣和裤子,有些困难地把脚翘到浴缸边缘不让热水碰到脚底,这才打开淋浴头慢慢洗起澡来。 浴室里渐渐水汽氤氲。程嘉余坐在蒙蒙的白雾和热气中渐渐放松身体,他的皮肤细白透亮,干净得像一块奶白的玉,在水汽中凝出一层湿漉漉的水珠。他纤瘦的身影映在浴室厚厚的磨砂玻璃上,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从外面看去,依旧隐约可以看出他的姿态。 周都坐在床边,背对着浴室,手肘放在膝盖上,十指紧紧交握,反复深呼吸。直到那折磨人的水声终于停止,周都才擦掉手心的汗,起身往浴室那边走,“嘉嘉,穿好衣服了吗?” “等一下。”浴室里传来程嘉余小小清软的声音,“裤子有一点不好穿。” 周都像只温顺的大型犬乖乖蹲在浴室门口等。里面窸窸窣窣响过穿衣服的声音,忽然一阵滑倒的动静,接着程嘉余吃痛“唔”了一声。周都立刻跳起来推开浴室门,“嘉嘉!” 程嘉余从小凳摔倒到地上,地上湿漉漉的,他只穿了件上衣,连内裤都没完全穿好,刚刚卡在大腿根上,雪白的膝盖摔出了一块红印。周都一时着急坏了,冲上来就要抱起他。程嘉余吓得拼命往下扯衣摆,连着说了数声“出去”,周都却没听进去,还要毛毛躁躁伸手抱他,程嘉余终于忍无可忍,显露出平时那点坏脾气的小尾巴出来,拿手使劲打周都的肩膀,“出去,出去,我还没穿好衣服!” 一阵忙乱后,程嘉余终于穿上周都给他买的棉短裤,气呼呼坐在床边。周都理亏蹲在他面前,拿冰袋给他敷膝盖的红肿。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周都耷着脑袋道歉。 程嘉余没再说什么,拿过冰袋,“我自己来吧。” 周都便起身去洗澡。程嘉余用冰袋揉了一会儿膝盖,感觉好些后把冰袋放到一边,看着窗外已经暗下来的淡淡夜色。 哥哥现在会在找他吗?程嘉余想,即使周都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他也依旧不懂哥哥在想什么。 他渐渐明白过来,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他的哥哥,而自己却在哥哥的面前无所遁形。 周都洗完澡后出来,只穿一身短袖短裤,四肢修长健壮,充满运动线条的流畅感。他随手擦掉脖子上的水珠,依旧过来蹲在程嘉余面前,伸手想握住他的脚踝抬起来看看他的伤有没有沾到水,程嘉余却有些紧张缩了缩。周都一怔,抬头与他对视。 “......别怕。”周都专心注视着程嘉余的眼睛,声音温暖、清爽,“我只是看一下你的伤口。” 程嘉余在他认真清澈的目光中放松下来,周都轻轻捧起他的脚踝,用棉签把沾到的水珠擦干净,补好药,手指却还覆在突出的纤细骨节上,没有拿开。 “我......我不会伤害你的。”周都咽了咽口水,对程嘉余一字一句道,“我不会把你关起来,也不会不理你,所有好吃的,好玩的,我都想和你分享,也喜欢和你说话。如果有人伤害你,我一定会保护你。” “所以,别害怕我,嘉嘉。” 他深呼吸闭上眼睛,弯腰在程嘉余的脚腕落下一个虔诚发抖的吻。 那晚他们睡在两张床上,程嘉余睡在靠里面的一张床,裹着被子缩在角落面对着墙。周都睡在靠外面的床,直挺挺盯着天花板,睁眼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他们离开酒店,买好回家的票,依旧坐客车回家。路上两人无话,但周都一定要牵着程嘉余,生怕一不留神就把他弄丢了。程嘉余的脚还有些疼,慢慢被他牵着在身后走,有时抬头看看他高高的背影,又不知所措垂下视线。 客车离开小镇,驶上高速。路边淡青的平原一望无际,远处山线绵延,天边的乌云重重压上,随着隐约雷鸣响起,雨滴稀稀落落飘在车窗上。 下雨了。天又凉上几分,周都依旧把外套裹在程嘉余身上,攥着他冰凉的手指用自己温暖到发烫的体温熨着他。程嘉余出神看着他骨节有力的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想起从前哥哥抱着生病发烧的他低声哄慰时,包着自己手指的那双大手。 下雨天堵车,车又多开了一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雨越下越大,天空乌云沉沉,雷声震鸣。周都在车站门口拦一辆出租车,护着程嘉余上车,车开向程嘉余爸爸妈妈的家。雨哗啦哗啦倾盆洒落大地,像一片庞大的幕帘,将一切都模糊了。 车在拥挤的街道上缓慢挤了很久才终于到小区门口。程嘉余的爸爸妈妈白天还要去单位上班,附近的咖啡店又坐满了,两人只能等在程嘉余家楼下的架空层屋檐下躲雨。 风吹得大雨倾斜,往屋檐下刮。周都就挡在程嘉余面前不让雨淋着他,程嘉余见他后背和鞋全湿了,想拽着他往里走,“别站在外面。” 周都浑不在意一笑,“没事,淋了也不感冒。” “等会儿我爸爸妈妈回来了,你去我家洗个澡,我哥哥以前的衣服你可以穿。”程嘉余抬头对他说,“今晚你就在我家睡,不要赶回去了,雨太大。” 周都傻乎乎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可以和你睡一张床吗?” 程嘉余不知如何作答,有些忙乱从书包里拿餐巾纸出来,“先把脖子上的水擦擦......” 他刚拿出餐巾纸包,却不小心把夹在旁边的身份证也顺带着抽了出来,卡还没来得及掉在地上,就被忽然一阵大风吹跑,飞向不远处。周都眼尖腿快,转身就追了过去,竟是就这么冲进了大雨里。 程嘉余顿时着急喊起来:“周都,回来!” 然而雨太大了,周都一头钻进对面绿化带里翻找他的身份证,转瞬间身上就淋得透湿。程嘉余急得直跺脚,顿时也顾不得太多了,忙拉开外套拉链罩在头顶,朝周都跑去。 “周都!你这傻子!”程嘉余忍着脚疼跑到周都身边,拿衣服一起罩在他头顶,揪着人赶紧就近跑到两步远的一个小雨亭里避雨,放下衣服就气得使劲打他,“这么大的雨,你跑什么呀!” 周都淋得像只可怜兮兮的大狗,却把捡回来的身份证在身上擦擦,笑着递给他,“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丢了。” “它掉在绿化带里,还能跑了吗!你......你看你淋的。”程嘉余急急忙忙给他擦脸上的水,又踮起脚给他擦头发,忍不住责怪,“现在我们两个身上都湿成这样了。” 周都乖乖道歉,抬手给程嘉余揪打湿的衣角,被程嘉余没好气打开,他也一点不生气,很温柔开心地笑起来。 “嘉嘉,你有没有开心一点。” 程嘉余一愣,给他擦头发的动作慢慢停下来。两人的视线碰上,雨亭外风雨大作,雷鸣如神明低沉的怒吼,挟裹着黑云压上这座城市,他们的头顶。 程嘉余垂下手,小小“嗯”了一声。 周都看着他垂下的纤长睫毛,小巧笔挺的鼻尖,润泽柔软的淡红嘴唇,低下头时像一朵雨露中含苞欲放的白色花朵,干净纯粹,一尘不染。 他们的距离很近了。周都微微弯腰,手指垂在身侧紧握成拳,手臂紧绷成线,喉结上下一滑。 隆隆的阵雨声里,周都的声音紧张得发紧,带着请求,“可以亲你吗,嘉嘉。” 程嘉余受到惊吓般睁大眼睛,嘴唇微张,毫无防备站在他的面前。沉默把暧昧拉长,调浓,每一秒都令人焦虑难耐,无法等待。 “我......我还是......”程嘉余偏过头,长长的睫毛不断颤抖着,“对不——” 他的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在厚重的雨幕中骤然响起。两人都是一惊,回头看去,就见一辆黑色轿车疯了般直直从路上卡进绿化带,车灯大亮,将雨亭中的他们照得睁不开眼。 “砰”的一声车门重重关上,程嘉余回过神来,看清了来人后,瞳孔猛地一下剧烈收缩。 那是他哥。 程砚依旧穿着西装,皮鞋,但他的领带不再规矩扎好,西装外套也没有扣上,衬衫衣领散开,向来整齐的黑发全乱了,他从车上下来,直直冲他们走来,大雨顷刻间将他浑身淋湿。紧接着车上又下来一个人,是周杨。 程砚英俊的、从来没有情绪波动的脸上是程嘉余从未见过的、冰冷的、可怖的暴怒。 程嘉余吓得几乎摔倒,周都一手把他护在身后。周杨被雨淋得满身狼狈,匆忙跑过来看见这副情景,脸上露出愤怒而绝望的表情:“周都!你疯了吗?!” 程砚几步来到雨亭,上了台阶。程嘉余跌跌撞撞后退撞上石桌。周都把程嘉余往自己身后挡,他也被程砚的脸色吓得声音发抖,却还奋力挡在程嘉余面前,“你别碰他!” 程砚猛地揪住周都的衣襟,将他从程嘉余身边扯开。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以至于周都无法呼吸,脸憋得通红。接着周都挣扎的双腿砰的一声撞上雨亭的围栏座,他重心不稳,眨眼间就整个人朝后翻,摔了下去。 程砚松开了手。 程嘉余发出一声恐惧的大叫。他不顾一切冲到栏杆前,雨亭建得很高,下面紧挨着是一片人工池塘,水不知道有多深,周都摔下去掉进水里,大雨砸出的水纹瞬间将他淹没了。 “周都,周都!”程嘉余浑身发着抖要往楼梯下跑,却被程砚一手攥着胳膊抓回来,程砚不顾他大哭着挣扎踢打,一言不发禁锢着他,粗暴拉下他身上的外套拉链,扯掉衣服扔在地上。程嘉余却始终看都不看他一眼,哭着要离开他的怀抱,“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周都不会游泳,他会淹死的!” “求你了,求你救救他,哥哥!” 轰隆一声雷鸣爆裂,天被捅破了一个窟窿,把所有人里里外外都淋得透湿。程嘉余拼命挣扎,乞求,程砚快把他的骨头捏碎了,那张英俊的脸庞黑得可怖,表情扭曲到令他看上去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那双燃烧着疯狂妒火的漆黑眼眸盯着想要逃离的程嘉余,像一把烧红带血的刀定在程嘉余的身上。 “你和他走?”程砚用力拽过程嘉余的双臂,不让他去任何地方,“程嘉余,你和他走?” 雨密不透风地罩住他们。程砚谁也不看,只盯着他崩溃挣扎的弟弟,反反复复、偏执只问一句话。周杨站在瓢泼大雨里看着他们,程砚不向他看过来,他就被无形的牢笼钉在原地,不敢上那楼梯,也不敢下那池塘。 他们都是暴雨里转瞬即逝就被淹没的水珠。 公众号+xytw1011 整理制作 ?2021-01-09 17:12:49 17 门撞在墙上发出一声砰响,紧接着程嘉余被扔进了浴缸。 热水兜头洒下,淋得程嘉余一哆嗦。他浑身狼狈不堪,衣服湿透了贴在皮肤上,白得透明。他被程砚抓住手腕扳开,衣服被粗暴扯下,露出赤裸雪白的身体。 程砚把他浑身上下都洗了个遍。好像他离开家一趟身上就沾了什么非常脏的东西,要泡在浴缸里用热水和沐浴露反复揉洗过才行。程砚把他身上每一寸骨头和皮肤都捏得生疼,敏感的皮肤很快全数变得通红,程嘉余快被他握在手里捏坏了,疼得不断小声抽泣。程砚却好像看不见也听不见,只神经质地把他弟反反复复洗干净了,脱下来的衣服抹布般扔在浴缸角落。 他拿大浴巾把程嘉余从浴缸里抱出来,换上家里的衣服,把人抱到自己的卧室。程嘉余始终恐惧不敢说话,哥哥的脸色太令他害怕,好像他多动一下多说一个字,下一秒就会被拆开吞掉。他僵硬缩在大床的角落里,接着就看到他哥拖来一把锁链,朝他走过来。 “哥……哥哥……”程嘉余吓得脸色苍白,拼命朝被子里躲,“别这样,求你……唔!” 程嘉余被猛地抓住手臂扯过去摔进床里,手腕在挣扎中被锁拷牢牢锁住,锁链一阵哗啦地响,另一边固定在了床头。 程嘉余的呼吸都快停止了。程砚把他压进枕头,大手如铁钳般将他的手腕锁在头顶,俯身时气息冰冷,像深黑云层下积聚的暴虐雷电。 一声压抑滚滚的雷鸣在乌云后卷起,他们离开了另一个城市,再次回到这个家里,不变的是无尽的暴雨声。 “他碰你了吗?” 程砚的呼吸滚烫炙热,声音在极端的暴怒和冷静撕扯中变得嘶哑不稳。程嘉余发抖得厉害,他的脚再次变得疼痛,他却很难再感受到了,被哥哥亲手用锁链拷住的冲击如窗外雷鸣轰进他的大脑,轰得他神志一片空白,灵魂都要碎裂成片。 “程嘉余,说话。”程砚捏住他的下颚,力气大得几乎扼断他的喉咙,手指在他柔嫩的皮肤上留下通红的印记。程嘉余痛得闭上眼睛,喉咙里发出几乎窒息的呜咽。 闭上眼时,就陷入黑暗。暴雨声闯入他的耳畔,就像几个小时前相同的那片暴雨声,他跪在地上哭着、求着,求他哥救救周都,说他从今以后听话,哪里也不去,说他再也不跑了。 然后他被整个人从地上抱起来,大雨打进他的眼睛,他被扔进车里摔得晕头转向,费力爬起来扑向车窗,在接天的铅灰色雨幕中看到周杨把周都从池塘里拖了出来。 他重新回到原点。 程嘉余捂住眼睛蜷缩着哭起来。 他的生活不知从哪一时刻起彻底脱离轨道驶向毁坏的深渊。他不知道一切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最爱的哥哥要这样对待他,囚禁他,不让他回家,到最后把他锁起来。 他只见过不听话的小狗因为做了坏事,被主人用绳子拴在角落惩罚。 他做坏事了吗? 程嘉余绝望地心想,哥哥把他看作是一条狗吗? 程嘉余从爱上自己亲生哥哥的时候起就从未想过拥有什么尊严,但每一天每一天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若即若离、冷暖不定,不喜欢了就丢在一边,见他跑了又不顾一切抓回来。 他不是石头,也不是真的宠物狗,不能每一次希望落空爱而不得,还能在下一次重新鼓足勇气去爱那个冷冰冰的梦境。 程嘉余的力气耗尽了。 程嘉余的手腕被扯下,整个人被从床上拉起来。程砚死死盯着他:“你说,他没碰你。” 他像是快疯了,面容阴冷狰狞,身上的雨水湿了又干,冷腻的水渍贴着程砚的脖颈,像汗。程嘉余失神看着程砚,窗外的大雨疯狂拍打在玻璃上,闪电一瞬间亮起,照亮他苍白的脸。 “碰了。”程嘉余的声音轻轻的,像一阵飘渺没有方向的雾,冰凉低缓,“他说喜欢我。” 程砚站起身。他的呼吸沉重不稳,站立时身影挡住窗外暗青色的光,落下一道深黑的影子。 “你们上床了?” 程嘉余一哆嗦,眼泪怔怔从眼眶里落下来。他似乎也没有感到太过愤怒或者悲伤,只是在心里茫然地想,哥哥,你不是知道我爱你吗? 他没有机会回答。程砚好像也没有想等他的答案,他问出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房间,房门摔出一声巨响。 程嘉余坐在床上,像一个雪白的人形娃娃。手腕上牢牢拷着锁链,白色的床无限蔓延,伸长,接进那漫天的暴雨之中,水如上涌的海浪卷来,将程嘉余瞬间淹没了。 雨停的第一天,程砚坐在床边给程嘉余喂饭,程嘉余吃了。吃完后低头看着程砚收拾碗筷,忽然说:“哥哥,你不要伤害周都好吗?” 几秒钟的静默后,碗盘砸在地上,摔成满地碎片。 之后程砚进来收拾碎片,依旧好好细致地照顾程嘉余,不让他饿,不让他冷,好像一切都如常。他们再没有话说,程砚恢复了从前冷静温和的模样,那副冰冷坚硬的外壳被修补好了,又不再全新,好像里头崩坏得厉害,稍微动一下就从看不见的裂痕里漏下点点的碎屑。 程嘉余和外界彻底断了联系。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人说话,他就坐在床上看日出晨曦,日落星辰,或者睡觉,一直睡,好像需要花很长时间去做一个没有尽头的梦。 被锁起来的第十五天,程嘉余被从梦中叫醒。程砚端着碗坐在床边,程嘉余从床上坐起来,程砚喂一口,他就吃一口,吃完后靠在床上,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锁链。 程砚把碗放到一边,开口时声音低柔:“嘉嘉,不想和哥哥说说话吗?” 程嘉余没有说话,也不看他。低头时长长的睫毛盖下,落成静默的羽翼。那双明亮的琥珀色眼眸藏了起来,连同所有情绪一起掩入白色脆弱的外壳之下。 不知第几天,卧室房门被一股大力推开,程嘉余从梦中惊醒,看见他哥一身西装革履走进来,随手扯了领带扔在床上,靠近时一阵酒气。 程砚很少让自己身上沾上酒气,更从不显出醉态。但他现在醉了,连眼角都染着一缕红,看上去有种惊心的美。程嘉余无措抱着被子往床角靠,程砚却伸手抓住他,把他拽到自己面前。 “嘉嘉,今天是哥哥的生日。”程砚不顾程嘉余的挣扎把人拖进怀里抱着,声音里熏着酒味的低哑,“我的生日礼物呢?” 程嘉余低头咬紧嘴唇,程砚就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深深吻他柔软的头发,吻他的眉间和睫毛,固执地问:“我的礼物呢?” 程嘉余不断想要躲开,却被紧抓着锁链束缚着无法挣脱,他推着程砚的胸口偏过头,声音里含着绝望,“没有......没有!” 程砚扯过锁链把人按进床里,双眼通红盯着他,半晌却又神经质地缓和了脸色,微微俯下身来亲他的手指,“没关系。” 他反复低声说着没关系,温柔缱绻地在程嘉余的脸上落下亲吻。程嘉余僵在被子里轻轻发抖,好像吻是利刃,在他的皮肤上来回切割。 程砚慢慢吻向上,来到那片嘴唇。他撑在程嘉余耳边,呼吸重而亲密,气息笼罩着两人。程嘉余的嘴唇小而润泽,天生淡红可爱,带一点翘起的唇珠。程砚盯着他的嘴唇,他们的距离很近,鼻尖碰着鼻尖,呼吸交缠如唇舌。 程砚的目光对程嘉余来说仿佛是凌迟。 几秒的停滞后,程砚陡然拉开距离站起身,他深深地喘息,沉默,面容隐没在夜的阴影之下。他的视线从程嘉余身上扯走,转身离开了房间。 凌迟的最后一刀把程嘉余的心脏割碎了。 程嘉余发起了烧。他陷在黑暗的被子里,意识像薄薄的纸片被燃烧吞噬,昏昏沉沉,不知日月。他苍白的皮肤泛出一层病态的红,浑身冒出汗来,呼吸微弱滚烫。 他能感受到程砚把他从床上抱起来,叫他的名字,大手抚上他的脸,温热的水混着药片流进口腔,程嘉余的喉咙却疼痛紧闭,把药连着水全部吐了出来。他神智朦胧不清,不愿吃药,也不愿程砚碰他,只不断喘息挣扎,要从程砚的怀里出去。 锁链在床头振响。程嘉余终于累了,半昏半醒中也意识到自己再怎么抗拒都无法逃跑,他像一捧羽毛落进床里,单薄的胸膛疲惫起伏,呼吸,忽然呜咽一声,眼角落下泪来。 “不要......”程嘉余在高烧的梦魇中哭泣、抽噎,小小的身子背对着程砚蜷缩起来,反复呢喃着,“不要。” 不知道在拒绝噩梦,还是在拒绝程砚。 程砚握紧程嘉余的手腕,放轻力道把人抱进怀里,温声哄,“嘉嘉,吃药好不好?退了烧,你就舒服了。” 他牢牢把程嘉余搂在怀里,大手不断抚摸他的脸颊,抹去他脸上的泪水,声音渐渐绷紧了,“不闹脾气了好吗?” 程嘉余却紧抿着青白的嘴唇摇头哭泣,手抵在他的胸口无力地推拒,喃喃着不要。程砚扳过他的下巴,他就哭着挣扎,一杯水洒了大半在程砚的衣服上,药片洒落一地。 他箍着程嘉余不放,手背隐隐爆出青筋,原本漆黑沉静的眼睛染上一片通红,死死盯着程嘉余,“你就这么不想我碰你?” “周都来喂你你就吃,是不是?”程砚把程嘉余的手臂都抓红了,但他也没有感觉,只在一点一点地慢慢陷入失控。他被烧不尽扑不灭的妒火日日夜夜地炙烤着,从在那个暴雨天看见程嘉余和别人很近地靠在一起开始就倏然爆裂开火焰,烧得他浑身血液叫嚣,不得终止。 程砚从床头的药瓶倒出药片,剩下的药全掉了出去,他也浑然不在意,一双黑眸只钉在程嘉余脸上。他把药片放进自己嘴里嚼碎了,含一口温水,掐着程嘉余的下巴强迫他抬起脸,几乎粗暴地吻了下去。 程嘉余发出濒临窒息的呜咽,双手不断打他,挣扎,水从嘴角流下,落进床单。程砚却愈发疯狂吻住他的嘴唇撕咬啃噬,程嘉余被狠狠按进床里,手腕上的锁链被猛地拉到床头,破碎凌乱的唇舌交缠声和哭腔喘息在昏暗的房间中飞速蒸腾。程砚的手快把程嘉余的腰勒断了,仿佛藏匿内心深处藏匿的野兽眨眼间冲破牢笼,扑住它唯一的猎物就要撕碎入腹。这个猎物柔软,小巧,像湿漉漉的花瓣尖,在高热的温度中渗出熟悉的、轻易就让人失去理智的淬毒香气。 他不该碰他。束缚的沉重锁链可以永远地将他画地为牢,却会在触碰那片唇后顷刻间化为齑粉。那沉静冰冷的完美人皮下,早就是个被滔天欲念驱纵的怪物。 程嘉余就是他的魔咒。 天彻底黑了。千家灯火点亮,缀成大地上的星辰。 程嘉余被重重按在床上,胸腔与床垫挤压出一声痛苦的窒闷声。程砚压在他的身上咬他的后颈,暴力扯下他的睡衣吻上那片清瘦雪白的脊背,吮吸舔舐皮肤上发烫的汗珠。程嘉余的身上散发出清甜诱人的香味,他在程砚用力抚摸揉捏的大手里不断发抖哭噎,但程砚很快将他剥光,埋头在他颈间深深呼吸,迷恋吻他的耳朵、脸颊和嘴唇,像是求而不得的病态患者终于得了他的药,上瘾般反复吸食占有。程嘉余细白的腰都快被他掐断了,连在不清醒中都痛得不断乞求,程砚低头吻住那通红的嘴唇,手在身下人嫩白湿润的大腿根变态一般摩挲揉按,胯下的器物硬得把裤子顶出紧绷的线条,把程嘉余的臀部压下一个深深的凹陷。 “嘉嘉,你好香。”程砚不断亲吻舔弄程嘉余的耳后与肩膀,鼻尖深深埋在他温软的气息里,“为什么你总是和别人到处乱跑?” “不是喜欢哥哥吗?”程砚掰开他的腿,手指探进最隐秘的地方,握住那垂软的小性器揉捏,在程嘉余耳边沙哑开口,“不是说想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呜呜......啊......”程嘉余难受地皱起眉,满面潮红想去抵开程砚的手,锁链一阵哗啦啦地响。程砚扯过链条抓紧了他,手指往更深处去,碰到那条湿热收缩的肉缝。 “又湿成这样,嘉嘉。”程砚用力抚摸那脆弱的缝隙,手指近乎恶劣地按进一个凹陷,不出意外让怀里的人剧烈哆嗦起来,“真浪。” 他压抑着喘息粗鲁伸进一个手指,在程嘉余断断续续的哭泣中吻他,抚摸他潮湿的胸口,胯部情色病态地死死压在程嘉余的臀缝间磨动碾压,将程嘉余的屁股磨得通红。 他简直像个初尝禁果的急色男人,气息粗重地将程嘉余翻过来压着亲吻他通红的脸颊,分开他的双腿插进第二根手指,那甬道太湿太热,紧紧地裹住他的手指吸附收缩,程砚粗喘着扯开皮带甩到一边,手指更猛力地往程嘉余的穴里捣,挤出粘腻响亮的水渍声,他硬得筋脉苯张挺立,阴茎抵着程嘉余的大腿根就要直接往里面捅。 然而程嘉余被他粗暴的动作抵得痛苦痉挛,惨白的脸上满是泪痕。他忽然恐惧地恳求:“别……别打我......!” 像是一道冰冷的禁令落下,程砚的动作停了,连同他的呼吸。程嘉余在他的身下缩成小小的一个,闭着眼仿佛被噩梦完全魇住,“别打......别打我......求你......” 程砚抽出了手指。他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浑身喷薄的侵略气息转瞬间全数消失。他深深喘息数次,俯身把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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