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会儿站了两个人,身量相若,边以秋看出那是九爷和时叔。 他隐隐听到那边的说话声。 “又是新一年啦,许愿了吗?” “和往年一样。” 黎玖在笑,他说:“平安如意,人月两圆?可明明年初一都是弯月。” “再过些天就圆了,而且,会一年年都圆呀。” “文化人说的,都对。” 边以秋很快接替了黎玖的大部分工作,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这个干爹是个非常懒的人。他甚至不无懊恼地想,九爷认个干儿子就是为了多个劳动力吧…… 黎玖很少再出现在瑞德中心,昔日混帮派时在旧城区的老房子更是绝迹。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煦园。养花玩鸟,甚至在相邻的半山又联了一片地开发成草场,养了一群狗和马,很多时间都在那里消磨。 昔日传说中煦园的酒池肉林,一直到了这个时候,才算是稍稍沾了点边。 开春以后黎玖的草场里头新生了一窝狗和一匹小马驹,时安知颇为新鲜。他一辈子手上没有沾过粗活,就连当初在农村下放的时候,以他的手无缚鸡之力,也只是做些文书和账目方面的活计。他看着黎玖蹲身在马厩里替母马接生,满手鲜血的扯出了小马的腿,之后干脆利落地割断脐带,浓郁的血腥气激得他有些受不了,然而又十分好奇。 他问黎玖:“这些事儿你怎么就跟天生就会似的。” 黎玖抓了把干草抹掉了手上的血污,把剩下的事儿交给了别人,站起身来哈哈一乐:“要不就是你九爷了?” 他知道时安知受不了这血呼啦啦的场面,站起身来冲时安知摆了摆下巴,意思是你回屋去。时安知却给他递了湿润的热毛巾过来,黎玖不接,说:“沾了血洗不干净,我去洗个澡得了。”说着就往另一侧的木屋走。 热雾蒸腾的冲凉房里,时安知拿了丝瓜络给黎玖擦洗后颈脊背,黎玖身上有纵横的伤疤,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间写着他这几十年风雨里走过的路,时安知伸手从背后抱住了他,嘴唇蹭了蹭他的脖子,忽然叫了他一声。 “小九。” “嗯。” “你说过要报答我。” “嗯。” 这一问一答之后时安知安静了很久,小木房子里只听到哗啦啦水流冲泻的声音,黎玖转过身来,把时安知抱在怀里,亲他的脸,忽然尝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滋味,他立即掰着时安知的脸左看右看:“你怎么了?” 时安知眼睛微红,然后终于微笑出来。他说:“那一顿饱饭的回报太丰盛,这一辈子幸福得溢出来了。” 黎玖揉乱他湿漉漉的头发,重又紧紧抱住他,温存至极的亲吻他额头脸颊,低声说。 “你值得我的一整个宇宙。” 时安知对于黎玖突如其来的文雅词汇颇有点惊讶,当晚在床头看到了九爷近期在看的原来是天文科普类杂志。他信手翻过其中某一页,折痕很深,仿佛有个人看过很多遍。 那一页的插图是宇宙星系,浩瀚星空是电子模拟出来的效果图,繁星万点,宇宙深邃。看不到太阳系在哪里,更不要说地球之类。他看着那一页纸面上无穷无尽的过去未来、空间广大,不由自主地在发呆。 “如果每个人都是一颗小星球,与你交汇的生命就是身边的暗物质。我愿能再见到你,我愿与你永不分离。你的引力始终吸引着我,我感激我们的光锥曾彼此重叠,而你永远改变了我的星轨。无论身在何处何地,你是我所在的星系未曾分崩离析的原因,是我宇宙之网的永恒组成。”[注] 黎玖的声音缓缓地从他耳边响起来,语速不疾不徐,其中蕴含的正经与深情让时安知几乎是愣愣地听完了全部内容,一直到最后一字说完,黎玖忽然在他耳边啄了一口,暖暖热气灼进他耳廓,黎九爷笑嘻嘻地现了原形:“记性如何?背得一字不差。” 时安知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地转过脸去捧住他脸颊,额头相抵,眼睫微颤。他亲黎玖的嘴唇,然后说:“要不就是我的九爷了?举世无双。” 举世无双的黎九爷,在半隐退的生活里过了若干年,他渐渐面目温和,锋芒退却,俨然在玖安集团挂名总裁的位置上坐得十分安稳。然而只有边以秋最清楚,黎玖所在的这个位置,有多少人想把他拉下马。其中有一个,叫钱运昌。 钱老三的年纪实际上比黎九还要大一些,他在钱家排行第三,是以后来成名以后人人都叫一声三爷。开始他不敢当,因为黎玖被称为九爷,他怕遭人误会自己在黎玖以上。反而是黎玖不在意这些,打着哈哈也喊他一声三爷。日子久了,钱老三也渐渐默认了这一称呼,他是最早跟着黎玖的那批人里头的一个,年龄资历都在这,后来隐隐然的便颇有些摆老资格。 他在黎玖手下负责的一直是走私这块,其中最暴利的就是枪械,钱老三自己还附带着弄了点儿白面。黎玖不沾毒品,但是对于最新式的武器倒很喜欢,这一块也算是黎玖手下第一大利润来源。然而在玖安集团成立之后,却不得不忍痛割舍掉这一部分。 黎玖舍得,钱老三不舍得。 无论是出于利润还是势力,对于黎玖这只是割掉了一条大腿,对于钱老三,那可是一刀断喉。 于是在旷日持久的拉锯和谈判之后,手底下的兄弟互有折损,钱老三气势汹汹地要到煦园来见黎玖,被边以秋拦住了。秋哥说:“干爹没空,你跟我说。” 钱老三冷笑一声,一伸手搡了边以秋一把:“你个毛都没长齐的……” 尾音里含着的两个字,因为一把顶在他脑门上的枪而堵在了喉咙里。年过五十的钱老三一辈子枪林弹雨里闯过来,临老了被一个后辈杵中了额头。他带来逼宫的一帮人哗啦啦全部上了枪栓,一列枪口对准了边以秋。 边以秋嘴角含笑,拇指咔嚓一声拨开了保险,他慢慢用枪口轻点着钱老三的脑门:“枪不长毛,你想跟它说?” 钱老三被额头上那不断杵过来的力道逼着往后退,一步,又一步。 就在他即将要退出那道门时,手下到底有人忍耐不住,往前冲了一步,边以秋一直垂落在衣袖里的另一只手突然举起,对着那边看也不看就是一枪,砰地一声击中了那人刚刚踏出一步的脚掌,伤者倒地哀嚎的瞬间,其他人趁着大乱就要往上冲,被钱老三发着抖的声音喝止了。 钱老三额头的那杆枪始终稳如磐石,一毫不曾偏移。 他额角的汗连成了缕,喊道:“退下!都退下!” 随着杂沓的脚步声,钱老三眯起眼睛死死盯住了边以秋,他说:“秋少爷,你这样对付我一个老头子,是要遭报应的。” 边以秋勾勾嘴角笑了下:“老天有眼睛,先劈不忠不义的黑心种子。” [注]:原文出自科学松鼠会。我个人非常喜欢的一段话。 “如果每个人都是一颗小星球,逝去的亲友就是身边的暗物质。我愿能再见你,我知我再见不到你。但你的引力仍在。我感激我们的光锥曾彼此重叠,而你永远改变了我的星轨。纵使再不能相见,你仍是我所在的星系未曾分崩离析的原因,是我宇宙之网的永恒组成。” ——科学松鼠会 (十) 钱老三铩羽而归之后没多久,忽然边以秋就被故意伤害、非法持有枪械等罪名起诉了,整个流程走得非常快,几乎在黑白两道都没反应过来之先,他就一审被判了四年,立即遣送桐山监狱服刑。 一时流言四起,有人说玖安的这个秋少爷就是个弃子,被冷血无情的黎玖扔出去做了炮灰。也有人说钱老三手段了得,势力通天,往后可要额外敬着三分。最后还有一个不怎么有市场的声音,说的是,边以秋的干爹非常器重他,这是先把他送到保险柜里待着,九爷——要准备大清洗了。 承平日久,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黎玖年轻时曾经一夜之间教人灭门的雷霆手段,不过很快,这一幕又重演了。 煦园里养花玩鸟逗狗了很多年的黎总,对于满手鲜血的活儿,是个与生俱来的天才。 边以秋入狱之后,玖安集团颇乱了一阵子,老一辈凋零殆尽,年轻一辈对于钱三爷这样的前辈又心存忌惮与畏惧。一直到这一日,瑞德中心从地上一层外百米就开始清场,有赶着上班的上班族着急想从正门进,被不似善类的壮汉拦住了,还要嚷嚷:“这是公共地盘,凭什么不让人走!” 壮汉只是胳膊一伸不作理会,上班族还不依不饶地要往里冲,忽然被身后一列列停下的黑色奔驰惊了一下。车队一直开到了大厦正门口,之后一扇扇门打开,其中一辆里走下了一个肩阔腿长的男人,年纪像是已经不轻,然而身形挺拔,迈出去的每一步都仿佛裹挟着千钧之力。上班族心有惴惴地盯着那人,莫名生出些害怕。 那男人在前后簇拥中走向瑞德中心的正门,他察觉到了这边的目光,不经意飘过一眼。上班族隔着不短的一段距离,忽然打了个冷战。 黎玖最终以手术刀般精准的剥离手段,将自家血肉与痈疽一寸寸剥离了开去。在这期间他损失了不少,然而最终结果是收获了一个健健康康的玖安集团。 边以秋在监狱里接到了信儿,他不无愧疚地对来见他的何叙说:“还是我没用。” 何叙安慰他:“你年轻。” 边以秋隔着玻璃瞪他:“你也是对毛有怨念?” 何叙一脸懵逼。 在玖安集团经受考验的同时,黎玖本人也进行了两次大手术。 他一向身体素质极好,然而再强悍的战士,也敌不过从内部的攻击,他生了病,被发现时已经是晚期。 从美国和日本请来的医生给他做了手术,第一次之后没多久便又复发,第二次之后,黎玖拒绝再进行治疗,时安知同意了。 黎玖坐在煦园庭院里的躺椅上晒着太阳慢慢摇晃躺椅,他说:“我这辈子啊,够了。” 他要时安知念诗给他听,听了会儿又顽皮眨眼,说:“这个也听够了。” 时安知无奈地放下书,黎玖握住他的手,一根根按进指缝里,与之十指交扣。 黎玖说:“有点舍不得。” 黎玖又说:“我要先走了。” 时安知眼睛微微泛红,却笑着牵起黎玖的手去吻他的指节,他说:“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黎玖仿佛轻叹了口气,然后伸手去揽住了时安知,慢慢吻他的头发。 “你好好活着,我先去给你探探路。别害怕,无论在哪儿,小九都陪着你。” 边以秋没有服完全部刑期,病榻上的黎玖要见他,于是他在三日之后就站到了煦园里他干爹的床前。 黎玖身上插着些管子,不过一身骄傲与锋芒不减,他甚至笑着看了看多日不见的干儿子,然后说:“跪下。” 边以秋扑通一声跪下了。 黎玖的声音缓缓响起来,与数十年前在路边上捡到他时不同,这时的声音温和而沉缓,里头夹杂了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黎玖对他说:“我一生的心血和至爱都交给你了,你答应我,粉身碎骨,护他周全。” 边以秋磕了个头下去,之后抬起头看着黎玖的眼睛。 “我答应您,粉身碎骨,护他周全。” 黎玖弯起嘴角笑了笑:“好孩子,谢谢你。” 边以秋在卧室外守了整夜,他独自一人解决了前来逼宫炸刺儿的各路妖魔鬼怪,身后的门里是黎玖和时安知,那一夜门外惊涛骇浪,门里平稳安静。天快亮时,时安知出来了一次,停留了两分钟,交给了边以秋一份遗嘱,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又回到了黎玖床边。 一转眼,四五年就过去了。 黎玖去世不久之后,时安知从煦园搬了出来,跟边以秋去了月麓山庄。煦园毕竟离市区远,边以秋也过不惯那么清淡的生活。他犹豫再三才去征求时叔的意见,问他愿不愿意住到市区去,他想着只要时叔有一点不愿意就再也不提此事,宁可自己两头奔波。 没想到时叔一点磕巴都没打的同意了。 梅筱然私下问过时安知的意见,她客客气气地进了时安知的藏书室,却见时安知一如往常地练毛笔字。她看着一篇字迹工整的灵飞经写完,才问道:“您真的要搬走吗?这里是您的家啊……” 时安知在笔洗里慢慢清洗笔尖,笑了笑才开口:“豪宅也好,公寓也罢,都是身外物。无论去到哪里,九爷横竖在我心里,不在这些房子和器物上。” 梅筱然听着他这几句话,忽然眼圈有些发热,掩饰性的转过头去。时安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知道她是又想到了多年前的某个人。 不论时间,不论空间,不论生死。他们彼此相爱,且永远相爱。 又过了两三年,年过而立的边以秋遇到了他生命里的那个人,在经过了美国的开颅手术之后,他和柯明轩带回了柯一宸宝宝。时安知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娇滴滴嫩嘟嘟的奶娃娃,在这么一团小肉肉扎进怀里之后,半生淡定的老人家忽然有些手足无措。当那个充满奶味的宝宝用藕节小胳膊圈住他脖子,嗲嗲地叫“爷爷”。他欢喜得嘴巴再也合不上。 他牵着柯一宸的小手教他学步,教他一字字念千字文和法语儿歌,小孩儿茁壮拔节地长高长大了,两三岁时,就已经忽闪着长睫毛对他说:“Je t'aime.”他笑着捏这小糖豆的脸,说这一张小嘴将来不知要哄到多少芳心。 时安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样含饴弄孙的恬淡时光。常常他看到边以秋肩上架着柯一宸在院子里戏耍打闹,他不觉莞尔,黎玖的声音就从他耳边响起来。 那是很多年前,黎玖说:“小秋那孩子很好,有孝心,拳头也狠。我有意收他做个干儿子,将来老了,我们总不能抱着钱和枪过日子。” 时安知笑笑点头:“你拿主意就好。” 黎玖圈着他啄吻额头,说:“我要你一世平安。 ” 时安知在六十岁这一年因心肌梗塞去世。 月麓山庄的院子虽然没有煦园那么精雕细琢,但在春天也是花繁叶茂。合欢树生出了毛茸茸的小手掌,暮春时节那是一蓬粉色的云翳。 时安知在树下看书,柯一宸跑来亲他的脸,说要跟爸爸去攀岩。他揉了揉小孙子毛茸茸的脑袋,说去吧,保护好你爸爸。小孩儿非常认真地敬了个礼,说,遵命! 他看着孩子们离开的背影,初升朝阳和煦温暖,照在他身上微微起了些薄汗。风吹起纷纷扬扬的云絮,他忽然觉得那阳光明亮得有些异样。 时安知撑起身体去辨认迷蒙视野的尽头,他忽然间像是看到了什么。 十八岁时的黎玖高大英俊,嘴里叼着一根长长的狗尾巴草,双手抱胸靠着墙,吊儿郎当,满不在乎,表情是他看过无数次的一脸痞笑,冲他挥了下手。 时安知猛然站起身来,二十岁时的他年轻矫健,大步向着黎玖飞奔而去。 暮春时节的烟尘温柔拂面,时安知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周身上下十万八千个毛孔都在沁出汗,每一个细胞都在向着那一个目标而去。 他在漫天的欢喜和满足中扑进了那个怀里。 高考前,迷糊校草自告奋勇替我保管全班的准考证。 我作为班长严词拒绝,却引得青梅不悦: “你又针对他。” 我不理会,高考当天更是一个一个对比确认他们的证件没问题。 可校草拿到准考证,转头就哭着说我把他的准考证弄丢了。 青梅夺过我的准考证撕成碎片。 我来不及生气,跑断了腿才赶在校车出发前一秒补办成功。 可同学们却集体把我踹下车: “弄丢了阿泽的准考证,你也配参加高考吗?” 他们拿着我给他们押的题,每个人都考出了优异的成绩。 我没办法,只好复读,成了省状元。 电视台采访我时,已经在各大名校追梦成功的青梅和同学们却集体回校。 拿出了我高考作弊的伪证。 我百口莫辩,被落榜考生泼汽油点了火。 青梅看着我痛不欲生,却将校草护到了身后。 多年后,名校毕业的她更是给了校草天价嫁妆,全班同学争做伴郎伴娘。 再睁眼,我毫不犹豫把所有准考证交给迷糊校草。 唯独留下了我的。 1 “我不就是把你带给我的营养餐给了阿泽吗?你至于这么针对他?” 青梅陆思瑜不悦的声音响起: “阿泽最近高考劳累,比我更需要营养。 “你不是自诩公正吗?那就把准考证交给阿泽保管!别那么强的权力欲!” 此时我正死死攥着准考证。 前世青梅也是这么给郑泽撑腰的。 我和她大吵了一架,还找来了班主任主持公道,这才没有让准考证落入郑泽手里。 可同学们转头就说我针对郑泽,不配做班长,开始集体孤立我。 我拿着给他们押的题,一个个求过去,才让他们刷了一遍。 正是这些题让本来勉强一本的人都能上211。 却不想他们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在落榜考生泼我汽油的时候故意叫来了我父母。 父母看着我被活活烧死,他们却将郑泽护在身后放声大笑。 只有我父母受不住刺激,也跟着冲入了火中…… “宋怀玉,你别太过分……”“给你。” 我把准考证塞到了郑泽手里,打断了陆思瑜的话。 随后抓起书包转身就走。 这些人我一眼都不愿意多看。 高考前我都不会再来学校。 郑泽吃了一惊。 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顺从的把准考证交给他。 可就在我踏出教室的那一刻,陆思瑜一把抓住我的书包带子将我扯了回去。 “等等,你的准考证呢?” “我自己拿着。” 我不耐烦的推开陆思瑜,却不想她不依不饶: “不行,说好了所有人的准考证交给阿泽保管,你的也要给。” “凭什么?” 我攥着我的准考证和她拉开距离: “你们愿意让郑泽保管,我不拦着,但是我不愿意,我自己拿着有什么问题吗?” “真是服了,班长你能不能别争风吃醋?” 体委上前一把按住我。 另外几个班委也上前: “就是,阿泽是我们的团宠,他好不容易想要为我们做点好事,你非要针对他干什么?” “你作为班长就应该信任同学,说好了交给阿泽保管,就要一个人不落!” 体委一把将我的准考证抢过去扔给陆思瑜。 我急忙去抢,他们却接力把我的准考证传来传去: “来啊班长,拿到了就还给你。” “哈哈哈你看他跳来跳去好像条狗啊!” “活该!让你天天管着我们!” 我“砰!”的一声将书包甩在地上,摔门而去。 陆思瑜的笑容僵在脸上。 有人小声说: “班长不会是生气了吧?” 陆思瑜看着我离开的方向,皱了皱眉。 我在洗手间洗了把脸,平息心中怒火。 但是没关系。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准考证给出去就给出去了,我不要就是了。 现在去补办,还来得及。 可我回到教室,首先听到的是打牌的声音。 我急忙冲进去,这才发现同学们围成一圈,拿准考证打起了扑克。 2 由于打的过于激烈,有几张准考证直接掉在了地上,却没有人在意。 “还是阿泽有办法,正好54个人,刚好凑够一副牌!” “学校不让带扑克,宋怀玉还盯得那么死,幸好阿泽保管准考证,有本事宋怀玉把准考证都没收了啊哈哈哈!” “我出这张!谁敢上!” “我敢上!我手里有陆思瑜!” “那我让阿泽上!” 大家的准考证被噼里啪啦扔到桌上,直到看到我,所有人皱了皱眉: “看什么?准考证你也要管啊?” “还有两天高考,你们不复习?” 我有些好奇。 不想他们轻嗤一声: “怕什么,你不是说了给我们押题吗?” 我一愣。 前世我熬大夜研究历年高考真题,他们不仅对我的押题不屑一顾,还要我求着他们才肯刷。 原来他们自己本身也知道这有多重要? 郑泽眼珠转了转,笑着将我的准考证打出去: “我出班长,谁敢上?” “班长?” 大家的注意力立刻回到牌桌上: “我出赵丽!” “哎哟!吊车尾也敢压班长?” “啧!宋怀玉,谁想上都能上吧?” “啧!内涵挺深啊~那我出李晴!” “王瑶!” 大家噼里啪啦把准考证押上去,被出的女生一个个叫苦不迭: “不要不要!我可不愿意上!我觉得恶心!” 立刻引发全场爆笑,郑泽更是拍大腿: “你们真是的,不知道的以为在说厕所呢。” “砰!” 一拳头猝不及防打在郑泽脸上。 陆思瑜出去找我没找到,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宋怀玉!” 她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同学们立刻七嘴八舌指控是我看不惯郑泽保管准考证。 “自己看。” 我指了指满桌的准考证: “把我当成那种牌打出去,我难道还要说打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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