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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情。 他站在宫殿之中,便是如此情形,他依旧平静,只是看着座上龙椅,不知心中何想。 夭枝一步步上了台阶,风不知为何大了许多,追着她吹,裙摆纷乱飞起,如繁花骤然而开,明明是晴空万里好天色,却是如今满目疮痍。 若是没有这场宫变,没有这俗务缠身,她应当会恭贺他一句,陛下万岁罢? 没有她,他必然已经是皇帝了,这位置也早已经坐上去了。 宋听檐静静站在殿中,显然就是在等她来。 他慢慢转身看向她,衣上染血,发冠早已掉落,一缕发丝垂落,他实在太过好看,君子如玉,行之有度,临风之姿,即便是这般狼狈都依旧好看,不减半分天家风度。 他眼里神色已归于平静,却又复杂难言,话间难过带着了然和失望,“先生那日是在骗我?” 夭枝听到这话,唇瓣微动,终是没说出什么,只声音微微轻下来,“我奉先皇之意立新帝,先皇既不属意你为帝,你便好生将这位子让出来罢。” 宋听檐看着她许久,话间轻道,“倘若我不让呢?” 夭枝听着他的话,只觉有些听不清,她只听到殿外呼呼风声,像在催促她,她沉默良久,终是开了口,“我这还有一道圣旨,一废一立,你听了立的,那么废的你应该知晓是什么内容了。” 宋听檐唇角微起,苍白一笑,“你我之间还有虚言?” 夭枝眼睫微微一颤,苦笑几番,“圣旨是假的,是我冒充先帝笔迹所写,你应当知晓,我模仿的字迹无人能看出来。” 宋听檐闻言未语,他自然早猜到了,只是亲耳听到总归不一样。 “陛下!” 常坻慌忙从外头奔进来,见了夭枝,当即拔剑上前,站在宋听檐面前护着。 宋听檐却微微抬手,让他退出去。 “陛下,这……!”常坻惊恐万分。 “退下,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宋听檐冷声道,话间不容商量。 常坻闻言看了一眼夭枝,眼中带着恨意,却不得不听命退出去。 常坻带着御林军步步退后,却没有完全离开,守在殿外盯着她,她稍有举动,那刀自然便要落到她头上。 夭枝在原地站了片刻,慢慢抬脚走到他面前。 宋听檐疼得视线模糊一旁,却还是站着,风过殿内拂起他的衣摆,天家公子,气度不减分毫。 一阵接一阵的刮骨之痛接连袭来,他面色微微苍白,额间已有细密的汗珠,他按着心口,血却不断从他指间流出,“你与旁人没有两样……” “……不对。”他看过来,微微苍白的薄唇轻启,“还是不一样,只你欺我最甚……” 夭枝心一下揪起,心口细微而来的疼,她唇瓣微微动了动,却终究说不出一个字。 她什么都辩解不了。 因为事实如此。 他玉面苍白,笑了一笑,有些苍白,“何时下的蛊?” 她眼睛微微一睁,抬眼看向他,“断指的木匣下了蛊……” 他莫名一静,慢慢垂下眼,苦笑几许,“还是叫我猜对了,你能断指,必是已有决心,又岂会轻易放弃…… 此间数年,我步步为营,没有错过一次判断,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如今,唯一一次凭心而行,竟要了我的命。”他轻扯嘴角,轻轻笑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终究是逃不过一个利字……” 夭枝眼睫一颤,只觉眼眶酸涩难挨,她又能说什么? 即便那日她是真心想他做皇帝,可如今结果又叫人如何相信? “他们守在殿外,你走不脱。”宋听檐微微抬眼,“如今我与你交易,母蛊给我,我让他们放你安然离去,你我二人皆可活命。” 夭枝呼吸微顿,看着他慢慢摇头,她开口声音暗哑,“……簿辞,我是一定要杀你的,你也不必……手下留情。” 宋听檐闻言一怔,看着她许久,眼尾微红,似乎身上的痛苦已经无足轻重,“你便是抛去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杀了我?” 夭枝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宋听檐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至极, “皇兄于你就这般重吗!” “我呢!”他声音渐低,到最后越发的轻,轻到轻易就能听出他有多失望,“……那我呢?”他似乎怕她听清,怕听见她说抛弃二字。 夭枝哽咽出声,“不是因为他,是因为……” 宋听檐已然撑不住,在她身旁慢慢跪倒在地,疼得面色苍白至极。 酆惕下的蛊自然是最厉害的,只怕便是不捏死母蛊,他也会生生疼死。 他额间的汗水早已浸湿了他的眉眼,一滴滴掉落在地。 她当即跪倒在地,俯身扶住他,不管不顾,哑声开口,“我与你说过命数一事罢……我与凡人不同,乃是神仙。”她一句话完,熟悉的痛感瞬间传来,疼得她说不出下一句。 宋听檐无力靠下,倒在她怀里,连呼吸都越加沉重,唇边鲜血不断流出,也不知能不能听见她说的话。 夭枝揽着他,眼里满是水意,视线一片模糊,她咬着牙执意道,“他们说你是仙人,如今下凡不过是吃尽百苦,这皇帝你自然是做不了的……” 她说着,眼眶润湿,话间哽咽,带了几许哭腔,“……你死之后,劫数便历完了,就能回到仙界做仙人,如今不过历劫罢了……” 宋听檐听着她一字一句说着,他忽然嘲笑出声,“便是不想让我做皇帝,也不必撒这样的谎。” 夭枝见他不相信,急声道,“我若不是神仙,我怎能预知后事?你信我,先生不会害你,等你历劫之后,便知晓了……” 宋听檐听着她的话,眼中平静至极,“我自幼过得便不容易,所求所盼皆是不成。 我没有神明庇佑,亦没有父母长者相护,只有你屡屡救我,如今连你都想我死……” 夭枝一怔,呼吸间都有了几分艰难。 “你说我死后能成仙,便真是如此……”宋听檐慢慢抬眼看来,“那还是我吗?我半生苦心孤诣算什么,所历之难,毕生渴求又算什么?” 夭枝闻言一窒,一时竟连呼吸都透不上。 他眼神平静而又夹杂着苦涩,“我只求这一世有错吗?” 他太过平静,像是在听一个笑话。 是啊,他怎会相信?他如今是凡人,怎会相信这些? 他已是皇帝,却忽然和他说神仙下凡历劫,皇位要拱手让给别人,他怎会信? 夭枝手一颤,竟是恍惚起来。 他话间皆是苦涩,“夭枝,你真的信吗?” 夭枝猛然一顿,竟没有回答出来。 对。 她真的信吗? 自是不可能。 她也不信。 若是仙者历劫,怎会如今才认出来,又怎会到这个时候才告诉她? 无非就是要让她心安杀他。 她不过心存侥幸,希望是真罢了。 只是在二者之间,她选自己罢了…… 她惯来心狠,自不可能为了旁人抛去自己的性命…… 夭枝一时间眼眶瞬湿,满心悲凉。 宋听檐似乎极力克制都压不住痛,他睁开眼,已然双目通红。 她心一阵阵拧得疼。 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已经选好了,就不敢再让他如此痛苦。 她猛地闭上眼睛,手中用力,下一刻,瓷片渣子扎进她的手心,钻心的疼传来,里头的母蛊瞬间而死。 夭枝抱着他,话间哽咽,“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宋听檐靠在她怀里,疼到意识模糊,他看着她的手,嘴角慢慢溢出了血。 殿外的风卷过她的裙摆,飘然而起,衣衫飘带落在他面前,若即若离,他伸手拽住她的衣袖,口中鲜血不断溢出,已说不出话。 夭枝伸手而去,却是不断流出的血,染红了她的手。 他眼尾尽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抬手抚上她的脸,慢慢落在她的脖颈处。眼中尽显杀意。 天罚越发的重,压得她身子不住发颤,她感觉他牢牢抱着她,一时心痛如绞,难掩痛苦,眼泪落下,“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宋听檐感觉到滴落在面上的一滴泪,炙热滚烫。 他看着她嘴角慢慢流出血,他忽而苦笑几许,声音轻得微不可闻,“我输了……” 他的手慢慢松开她的脖颈。 夭枝看着他的手慢慢垂落而下,再无气力,一时间怔住,心像被狠狠碾了一番,又沉又疼,连忙握住他的手,支撑着他。 他越发猛烈咳嗽起来,嘴角的血越溢越多,却慢慢抬手而来,指尖拂过她的眉眼,细细描绘,像是要记在心里。 夭枝感觉他的手轻轻触碰她的眉眼,眼泪再也止不住。 宋听檐唇角微微弯起,苦笑出声,血却越流越多,他慢慢开口,声音很轻,“……别哭,赢了不好吗……” 夭枝瞬间怔住,一时泪如雨下,再也克制不住满心悲戚。 慢慢的,他缓缓闭上了眼,手无力垂落而下,最后一点气息也尽了…… 他自始至终都如此温和,即便是她要了他的命…… 夭枝的泪一滴滴落在他身上,染湿了他的衣衫。 像第一次见他一样,他也是如此,只是睡着了。 呼啸而过的风像是带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带走。 剧烈的疼痛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瞬间席卷她的全身,她身子一软,险些倒到宋听檐身上。 她勉力支撑住自己的身子,额头还是无法克制地磕上了他的肩膀,一丝疼意让她清醒了一点。 她抬头看着殿外满天星辰,便是白日是一颗不缺,可她怎么看,都没有仙星升起。 她眼中光芒黯淡下来,心也一点点凉透。 无仙星升起,就意味着没有神仙归位…… 他就是凡人呀…… 什么蓬莱岛,什么仙人历劫,果然是诓她的…… 百劫已过,她的簿辞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她真的杀了他。 他此去,便是真的不存在了,那个在凡间苦苦挣扎,悲苦半生的皇子便烟消云散了。 轮回转世又有何用,终究不是他了! 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此后一别无归期,上穷碧落下黄泉,再也不会有这个人了。 夭枝再也克制不住,忽然笑起来,苦涩至极,“果然是假的……” 她眼泪不断落下,却看见了他落下的手,她思绪瞬间空白。 他手腕之间带着机关袖箭。 只要轻轻按动机关,那箭便可轻易要人性命。 他方才抚过她的脖颈,只要轻轻按动机关,便能顷刻间要了她的性命,本不费事…… 可他没有…… 他没有……? 为何到了如此地步,他不动手杀她?! 夭枝一时间茫然无措似孩童般无助。 为何不动手?! 他明明这般狠绝,为何不杀她!! 为什么?! 这叫她这般选择,如何自处!!! “殿下!”常坻察觉到什么,一时血红了眼,带着御林军正要冲进来,忽然便是狂风大作,天瞬间暗下。 乌云密布,雷鸣电击。 一时间众人皆风吹起离地,翻滚而下,几近飞离此处。 远处的滁皆山和酆惕一同拦人,见天色突然暗下,二人皆是一顿。 滁皆山当即转头看向乌云汇集之处,他神色一凛,飞快伸手摸向腰间,早已空空如也。 他心中空了一拍,登时大惊失色,“遭了,移魂器在她那里!” … 一青年神色匆匆,飞快奔进院中,“掌门不好了!大师兄千里传音而来,大师姐那处出事了!” 掌门听闻此言,看向外头天色乌云密布,面色微重。 如此正午时刻,天却如黑夜一般,已然是阴阳颠倒,要生大乱。 远处,忽然一声兽啸遥遥传来,似乎在天涯海角之远。 可倾刻间地动山摇,似要天开地裂。 掌门当即眉间深皱,迈出门去,平地而起,飞身跃走空中,眨眼间,便消失在视线中。 青年见这地动山摇,没站稳脚,一时间不知所措,感觉心口大慌。 白日转黑,日月尽食,乃大凶之兆! 掌门一跃而出,眨眼之间便到了乌古族外的丛林。 丛林之中,一蛟猛然挣扎而起,兽啸长吟,欲要挣扎突出此阵,飞身而出。 掌门当即施展仙法,一道金光阵法无限扩大,从天而降,将蛟硬生生压至丛林之中。 蛟还是挣扎不已,却终是被重新按入丛林之中,不断哀鸣。 丛林之中金光浮现,原先便似有阵法。 蛟落下,地动山摇瞬间停下。 掌门悬于空中,居高临下看着漫天乌云密布,雷电聚集千里而去,伸手摸了摸胡须,高深莫测叹道,“小树杈子这么点大,要闯下的祸当真是不小啊。” … 夭枝此处风云大作,大殿屋顶已被掀翻而去,滚滚云层之中,雷电聚集于顶。 她却无动于衷,任由衣摆翻飞而起,垂眼闭目默念口诀。 前面的移魂器慢慢浮起,悬在空中。 “凝魂聚魄,汇于其中,祭吾之血,供吾之气,供以生息,越世而行,以改天命。” 外头酆惕、滁皆山匆匆而来,见眼前这般景象,一时间双目圆睁,胆裂魂飞。 “夭卿,你这是逆天而行,不行的!!” 滁皆山目眦欲裂,却不想天罚已成,靠近不了半分,“夭枝,你疯了!此乃天罚雷刑,若引下你必死无疑!” 周遭混乱嘈杂,夭枝什么都没有听到。 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便是今日她非要留住人不可! 管他什么命簿命数,皆拦不住她! 既说命数不可改,她今日非要改! 她闭上眼,只觉四周有无限法力涌来,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快速而来,萦绕她周身。 她用尽法力灌入移魂器中,催动法器,逆转乾坤。 天雷快速凝聚扭缠,形成巨大天雷,下一刻,猛然劈落而下。 夭枝只模糊听见耳旁喊叫,让她住手。 下一刻,似有千山万山压来,剧烈疼痛而来,叫她瞬间五觉尽失。 她魂飞魄散之前,唯一的念头便是,如此也好。 她自来公平得很,一道死了还他便是,也好叫他心中不生怨怼。 第83章 宋听檐番外白马春衫慢慢行 他自幼在宫中长大, 宫墙道道,荒凉生冷,便是日头照下都觉阴森。 他见过最多的就是利用, 在宫里人命如草芥, 从来就只是用来达到目的的棋子。 他是, 他的生母也是。 他的生母年幼入宫做宫女, 每日都盼着出宫日子到来,却偶然被与皇后置气的皇帝临幸, 成了帝后赌气的工具。 宫女生下他,不敢让他唤母亲, 每日胆战心惊。 她带了他四年, 便生了四年离奇的病,终日疼痛, 却不得解。 他那时不知, 后来才明白, 那是中了毒,下毒之人不想立即要了她的命, 只想慢慢折磨她, 钝刀磨肉,让她终日痛不欲生。 他时常在想,宫女若是没有生下他,倒是一桩好事, 或许她就能出宫嫁给一直等她的邻家哥哥。 只可惜皇宫之中没有若是…… 宫女死了, 死得很惨, 身上没有一块好皮, 是活活疼死的。 他跪在地上用力叩头,却没有人理会, 他太小,声音太稚嫩,轻易便会掩盖在风雪中,“求求大人们救救我娘亲,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磕头!” 回应他的,只有太医院重重关上的大门。 冬日太过寒冷,天上飘起了雪,黑夜深到要吞噬所有,只让人看到绝望二字。 他颤抖着手,茫然无助上前去拍门,却怎么拍门都没有回应。 门没有再打开,他只能瑟缩在门旁角落等着,体会着每一日都体会到害怕和恐惧。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他小小年纪,还没有门外的石狮子的半截高,直冻得嘴唇发紫,却不愿离开,因为他知道,一旦离开,就真的没有人能救娘亲。 可他太弱小,弱小到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跪着这里求药。 娘亲说只要求到药,她的病便会好。 他一定要求到药。 可他那时不知,她是骗他的,她只是知道大限将至,怕他看着伤心,故意支开他罢了…… 外出的太医匆匆回来,看见他还跪在门外,小脸都冻紫,不由唏嘘,“这孩子太可怜了,天家的孩子都还不如我家孩子过得好些,好在我那孩子从没吃过这样的苦。” “快别说了,让娘娘听见,我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快进去罢。” “唉,走罢走罢。” 他听到声音,连忙上前跪下,僵硬的小手伸出,声音稚嫩,满是哭腔,“大人求求你,求你救救我娘亲罢,我娘亲要不好了,她吐了好多血,求求你了,大人。” 常太医的衣摆被冻紫的小手拉住,听到的是稚声稚气孩童声音,却是在苦苦哀求,他低头看向这般小的孩子,一时心有不忍,下了决定,“我偷偷去看一眼。” 另一位太医当即开口,“你疯不成,那是上头的意思,让人知道了,你就完了!” “我得去看一看,咱们学医是为了悬壶济世,难道进了宫就将这些全部抛之脑后吗?” 那太医闻言难言,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我替你瞒着,快去快回!” 常太医点头,俯身握住稚儿冻紫的手,“小殿下,你在此处等着我,你脚程慢怕是来不及,我去看了你娘亲,便回来与你说好不好?” 他不敢置信,满心欢喜娘亲有救了,天爷真的如娘亲所说眷顾他们母子二人了!他连忙跪下,用力磕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常太医连忙拉过他的手,“快起来罢。”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太医,颔首交代之后,便转头走入风雪之中。 另一位太医将自己的斗篷脱下披在他身上,将汤婆子递给他,“小殿下,我不好带你进去,免得惹人注意,你且此处等着,常太医很快就回来。” 他用力乖巧点头,无助和恐惧终于缓解,有了期盼便是额头上磕出来的血都不觉得疼,也不觉得冷。 可惜…… 他从来都不是被眷顾的命…… 还是晚了…… 常太医冒着风雪匆匆回来。 太医连忙迎上去,“怎么样?” 常太医神色凝重,摇了摇头,“晚了,去的时候已经一卷草席抬了出去,我怕被看见,便匆匆回来。” 太医沉吟片刻,“是死了抬出去,还是……?”没死透便…… 常太医却没再说话,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死不死透又有什么区别? 太监岂会等到断气那时,反正都差不离,没死透抬出去便不耽误夜里休息了,也不耽误明日活计。 太医也沉默下来。 常太医说着看了眼小小的稚儿,才那么一点大,就只能一个人在深宫中过活了,该多艰难。 他以为稚儿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只是可怜这孩子,这般小的年纪,不知得怎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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