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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眼睫都结了雪花,压着极重,她垂着眼睛半晌,依旧笑着开口,“大人此言差矣,贤王也唤我一声先生,既唤了先生怎能不管? 大人不敢做的,便让年轻人做罢,您老了确实该颐养天年,不必有那心性。” “你若要如此不知深浅,老夫也无话可说。 老夫再提醒你一句,贤王也不是你从小看大的,你又焉知他心中是如何想的,人心终究是隔肚皮的,更何况是帝王家的子嗣? 你即是太子老师,就应该分清界限,清醒些,免得上面留你不得。”渚御史语气沉沉,不再多言,他抬手招呼马夫,马车便缓缓往前驶去。 所谓忠君之臣,只能忠一个君,皇帝在位忠皇帝,太子登基自然尊新帝,而宋听檐不是君。 没有人会救他,更甚者,他威胁到了太子的地位,那便要铲除,已示江山安稳,所有人都会默认这个结果。 所以宋听檐往日才会不欢喜她做宋衷君的老师,只怕是早就料到会有今日这一遭。 “大人,折子被拒了,递不去宫中!”远处季尧安急匆匆过来,叹息开口。 夭枝心中瞬间沉重。 他手里还拿着一纸书信,“大人,这是酆大人从禹州寄来的信,嘱咐一定要马上拿给你看。” 夭枝接过信打开,里面字迹略显潦草,似乎因为事出匆忙,写得极快,‘此关难为,你万不可自乱阵脚,我已在路上,三日内便到京都,待我回来我们再细细分明情况,务必冷静,若是不小心乱了皇家命数,便是大祸临头。’ 人皇自有龙气,命数尊贵,她确实不能硬来,要是扰乱了一丝,必然天下大乱。 可宋听檐他等不了三日,如今这般情况,拖的越久就越危险…… 夭枝站在原地许久,隐约一片雪落在她的睫毛上,她眼睫颤了一颤,才开口,“拖不得啊……” 风一吹,雪下得更大。 夭枝看向季尧安,“我知晓了,劳烦季大人替我送洛小姐回府。” 季尧安有些疑惑,“大人要去何处?” 夭枝将信收起,塞进衣袖中,并未告知,“我自有我的去处。” 季尧安自也不好多问。 洛疏姣则是满面愁容,她透过车窗帘子看过来,“夭枝,你还会帮殿下吗?” 若是她也不管,那真的没有人会管了。 夭枝看向她,“放心,有我在,自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洛疏姣闻言有些不安,还有什么办法,如今都想遍了。恐怕这话也只是安慰她,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能救呢? 陛下是天,陛下的意思便是天意,她们这些人且从天意或者,又怎么跟天抗衡? 夭枝别了洛疏姣,特意去寻了黎槐玉,好在她还住在先前说的客栈里。 她也听到了消息,见她寻来,便知是有事,“可有什么我能帮的。” 夭枝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她拿过她放在桌上的佩剑,拉开剑鞘看了一眼,剑刃锋利无比。 她合上剑鞘,看向她,“随我去接一个人。” 黎槐玉闻言疑惑,却隐约觉出夭枝面上决绝之意,一时心中大骇。 … 寒风带雪,扑面都是刺骨凉意,此处荒僻,人烟稀少,越觉阴寒。 夭枝冒着风雪一个人走在皑皑白雪中,从远远一个黑点慢慢走近,雪落了满身,乌发尽白。 大理寺狱看守极严,还未等她走近便团团围了上来,当前一人自然认得她,肃然喝道,“夭大人请速速离开此地!” 夭枝轻敲手中的剑,剑锋擦过剑鞘发出“噌”得一声清脆声响,剑锋直对他们,“我今日必定要见殿下。” 狱卒们见状纷纷后退,拔刀而出,当前的人冲她喊话,“没有圣上旨意,任何人不能入此地,大人这是要劫狱?!” 夭枝提起手中的剑,“陛下已准我前来接殿下,只是旨意未到。” 荒谬! 旨意未到便是没有旨意,此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假传圣意。 众人相视一眼,皆是一惊。 里头一五大三粗的男子大步流星走出来,显然是狱吏长,看见她只身一人前来,不由眼神不屑。 一介女流不知天高地厚,竟也敢擅闯此处,他们这处狱卒看守轻易便能将她拿捏了去。 自不量力! “还不速速将人抓了,堂堂大理寺狱难不成还让一个女流娘们闯了进来?” 话音刚落,众人便一拥而上冲了上来。 夭枝几乎没有给任何人眼神,抬手提剑径直往前走去,抬剑之间纷飞的衣袖伴着雪花翩然而起,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剑锋左转右起,挑刀断柄,伤手的伤手,打腿的打腿,无一命中要害,却也令其无力反击。 剑时而出鞘,时而回鞘,行云流水,由始至终剑不离鞘,像逗着他们玩似的。 一时间逼退了一波又一波,众人皆是恐慌。 夭枝一路打进去,衣不沾血,剑不离鞘,到此不过几步路,已无人敢再拦她。 老庞慌了神,正要拿刀上前。 她剑花轻挽,轻而易举挑到了他手中的刀,将剑推出鞘,剑锋往前抵着他脖间不偏不倚,开口已比这寒风雪天还要冷上三分,“天寒地冻,本官的剑未必会一直如此稳。” 第48章 一命换一命。 老庞感觉剑锋的凉意贴着他, 不由打了个寒颤,瞬间变了脸色,小心偏着她带血的剑, “夭……夭大人, 您这边请, 下官替……替您领路……” 夭枝拿剑抵着他进去, 狱里走道幽深潮湿,没了外头白日的光亮, 只有雪天的寒冷,阴冷更甚。 老庞左弯右拐, 越往里走越深, 走到尽头,两排巨大木门敞开着, 里头皆是刑房, 还没走近便能闻到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刑房里头只有一人, 他被锁在木桩上,单薄的衣上全是血, 两个铁钩爪一样的刑具抓穿他的肩膀, 血痕极深。 他头低垂着,头发凌乱垂下几缕,看不见他面上神情。 夭枝脚下一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她离时, 那般清风霁月的天家子弟, 送的小胖鱼玉佩现下都还挂在她身上, 如今竟被折磨成这样。 他听到动静, 缓缓抬头看来,看见夭枝, 眼中微顿,似有些回不过神来。 刑房中还站着一个狱吏,见夭枝这竟能毫发无伤走进来,一时间面色惧白,他如何不认识这位夭大人,那歹毒名声可是传遍朝堂,有些阴损手段她敢说,他们都不敢听…… 老庞只觉剑锋偏了,脖子传来疼意,他连忙双手举起,“大人……已经到地方了……” 夭枝见他这般,疾步上前看他,竟是没一块好皮,怒而收回了剑,一脚踹去前面的老庞,话间已经盛怒,“你们大理寺好大的胆子,罪名未定,便敢滥用私刑!” 狱吏连忙跪地求饶,“夭大人,咱们也是替上头办事,谁来了这处都一样的,任他是皇子还是大臣,小的们也都是提着脑袋做事啊!” 夭枝看着他磕头,罪名未下,狱吏绝对没这么大的胆子,必是背后有人指使,“是提着脑袋做事,还是脑袋里有人指使?” 狱吏低垂着头,不敢回答。 老庞在地上滚出去老远,脱离了剑锋,一时又硬气起来,梗着脖子直道,“夭大人,我们都是朝廷命官,做事都是领着上头旨意的,我们只要殿下开口说话,还请大人不要为难我等。” 夭枝看向老庞,“是吗?”她越过前面的狱吏,拿起桌上烙铁往他那处走去。 老庞看见她衣不沾血,想到她一个人便轻易进来如入无人之境般,一时间有些腿软,声音也不自觉低下来,却还理直气壮般嘴硬,“我等是奉了旨意,大人若是想问,可去问圣上……” 夭枝充耳未闻,抬手将烙铁挥去,“本官何时让你张嘴?” 老庞脸上生挨了下,巨疼传来,瞬间眼放金星,一时不敢吱声。 夭枝又抬手挥去,“说话,哑了吗?” “大人不是让我……”老庞含糊艰难才刚开口说,烙铁又甩了过来,牙直接松了一般,带着血掉出两颗。 一旁狱吏见状吓得瘫坐在地。 老庞一时疼极怒极,只觉被羞辱,捂着脸含糊道,“我再怎么样也乃朝廷命官,你这是侮辱朝廷命官,侮辱圣上,侮辱太后娘娘!” 夭枝看了他一眼,心中了然,拿起烙铁又是猛地一挥,这下老庞彻底没了声音,只剩哀嚎哭腔。 夭枝这才慢悠悠开口,“本官怎么算侮辱朝廷命官,你说人不开口便用刑,本官也不过是学一学,怎么就算侮辱了?” 老庞红肿着脸,下意识往后缩。 “本官太子师者,问你话,竟敢不答,如此不敬,不该打吗?”夭枝笑起来,拿着手中的烙铁跃跃欲试,“现下,本官再问你,我让你张嘴了吗?” 宋听檐视线落在她面上,许久都未移开。 老庞摇着头连连后退,满口的血,支支吾吾不敢再张嘴,下一刻又挨了一下,直被打昏了脑子。 夭枝继续问,“说啊,本官让你张嘴了吗?” 老庞一时脸色都白了,满嘴的血糊着,牙都松完了,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简直就是活阎王。 这不张嘴如何说话,这说了话可就不张了嘴吗? 怎么做都是错! 夭枝最后几下打落了这狱吏的所有牙,才将烙铁扔到二人面前,“你们自己来,答不出来便打,若是轻了,本官道德缺陷这方面便就要重修了。” 二人听到此话,当即慌忙上前去抢沾了血的烙铁,另外一个没抢过,当即拿起了别的刑具,二人颤抖着声互问互打,一下下都是真章,不敢松一点力。 夭枝不再理会,上前看向他,“如何了?” 宋听檐唇角微弯了弯似安慰,却连笑都苍白,他还是清风朗月般,“有一些疼。” 自然是疼的,她看着就极疼,拿钥匙解开铁链,一抬手想要拔开了两个铁爪,却见铁爪刺进肉里,深可见骨。 她一时不知如何上手,只能小心,手上虽慢打开,但显然极疼,宋听檐一声闷哼,己近脱力,脱了铁链险些跪下。 夭枝当即扶住倒下来的他,压着她往后一个踉跄。 夭枝伸手扶他,却有些无从下手,他身上全是伤,新伤叠旧伤,这几日只怕痛不欲生。 宋听檐靠上夭枝单薄的身子,似乎才发现她是真的,且还是一个人闯了进来,一时久久未反应过来,他声音低哑,似不敢置信,“你怎敢……” “即得你一声先生,总要护着你的。”夭枝说着将身上披风披拽下来,披在他身上,又看向两个脸肿至极的狱吏笑了笑,话间阴郁至极,颇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厉鬼缠人架势,“待本官空了,再来玩玩你们头上那颗摇摇欲坠的脑袋。” 二人一听脸色惨白,其中一人吓得尿了,一时间狱里只听捶打低哭哀嚎声。 夭枝扶着宋听檐往外走去,遇上迎面而来的狱卒,淡声道,“带路让外面的人全都退开,你们拦不住我,何苦贸然送死?” 狱卒吓得连忙前面带路,一路确实也没几个人能拦,外头满地伤患,倒得倒,晕得晕,场面很是壮观。 宋听檐一路看来,未发一言。 他们出来后一阵凛冽的寒风卷来,宋听檐生生倒了一口凉气,显些没站住脚。 她连忙扶着宋听檐上了远处驶来的马车。 黎槐玉蒙着脸,打眼看见这场面,再加之她真把宋听檐抢出来,一时伸手掩住嘴,强行捂住嘴中要出来的声音。 夭枝扶着宋听檐走近,“扶他上去。” 黎槐玉连忙帮着一起扶宋听檐,抬头看向远处离得不远死死跟着成排的狱卒们。 这么多人,根本走不掉。 黎槐玉扶着宋听檐上来,看过去,“这如何是好,我们接下来如何离开?” 夭枝却没有上马车的意思,等宋听檐上去以后就开口,“你带他走,我若没有消息,就近去垌寮村寻名唤滁皆山的人,他是我师兄,知道你们寻他,必然会帮你们。” 黎槐玉闻言愣住,“你不走?”这不走不是死路一条? 朝廷命官劫狱,乃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夭枝话音刚落,宋听檐似才勉强压住这周遭寒意,他思绪似乎也蒙着一层雾,模糊至极,只伸手抓住她的手,“你不能留。” “你糊涂了,这般怎么走?”夭枝冷静开口,伸手抓住他的手,“簿辞,现下不走,你必然活不了,先离开让陛下消了怒火才好。” 漫天的雪飘下来,雪花落在他的手背上,乌发上,化成剔透水珠,衬得眉眼越发清隽。 他却抓着她的手不放,本就力竭,如今开口竟都是费尽力气,“一起走。” “我会无事的。”其实她根本保证不了,劫天牢例来都是死罪,皇帝若是盛怒杀她也是寻常,她在凡间死了无妨,毕竟还有酆惕在。 她强行拉开他的手,他却与她较劲不放,他何其聪明,一眼就看出来她的不确定,“不必骗我,你根本没有把握他会不杀你……” 夭枝微微叹息,这就是聪明人的坏处,难骗。 他一眼就能看穿她说的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夭枝无法,冲黎槐玉使了个眼色,黎槐玉心领神会,一个手刀便劈晕了宋听檐。 夭枝收回手,“走罢,我拦着他们。” 黎槐玉手拉缰绳却担心至极,极为犹豫,“那你……” “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夭枝冲她点点头,“快走罢,等御林军来了就得走不了了,刚头的力气便全都白费。” 黎槐玉闻言自然明白其中厉害,她思索片刻,终是一挥马鞭,驾着马车快速向前驶去。 身后的狱卒们见状,当即要追,却不知如何越过夭枝去追,一时难得踌躇。 夭枝拿起手中的剑,剑柄在手中微转,剑尖轻巧随意垂落地面,“押我去见陛下便是,你们不必担责。” … 殿中极静,老太监站在一旁垂首不语,仿佛是个摆设。 夭枝五花大绑端正跪在殿中,等着皇帝发话。 皇帝批阅完手中的奏章,才抬头看来,听不出喜怒,“你倒是能耐,朕不许你见朕,你倒让朕来见你?” 夭枝低着头,做足认错姿态,“陛下,事发紧急,微臣忧心生变,才这般贸然冲动。” 皇帝似已耐心全无,只开口问,“你说你有办法能让边关蛮夷十年内无法犯我边境,是真话?” 夭枝当即抬头,“回陛下,贤王殿下为边关之事忧心重重,是以我们二人商量出了一个法子,由殿下之名与蛮夷交好,盗取他们的兵马粮草所存之地,趁其不备,烧其粮草,恰逢如今大雪,他们既无粮草,又无兵马为后盾,必然可以将其一举打退至塞外。”她说着,停顿片刻,似真有其事,“此事原本还在筹谋之中,只是突然闹了一出误会,将这事早早揭了出来。” 夭枝说得认真,仿佛是真的一般,天家需要面子,皇帝更不能有错,那么只能顺水推舟而行。 “哦?”皇帝面无表情看来,自然一清二楚都是表面话,“那夭大人的意思是,你知道他们兵马所在?” 夭枝面不改色开口,“是贤王殿下知晓,此事乃贤王殿下一力负责,小臣只是在旁提点一二。” “大胆!”皇帝突然怒 起,将手中的折子直接扔了过来,“谁给你的胆子说这般大话来诓骗于朕!” 身旁的老太监吓得不轻,连忙跪倒,尖细的嗓音显得气氛越发压抑,“陛下息怒!” 夭枝额间被折子打了正着,却跪着往前膝行一步,“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蛮夷本就没有定所,诸多粮草、兵马皆是分布十处乃至数十处,只有贤王殿下一清二楚,此事殿下无错,只是为社稷着想,臣相信这分布图殿下也必然能清清楚楚画出来。” 她还未说完,皇帝勃然大怒打断了她的话,“这么说来,朕还必须放了贤王了!” 夭枝生怕他下一句便是追究宋听檐,“陛下!臣所言未有一句虚言,只要有了分布图,就能一举打怕了那些蛮夷,臣可保他们十年乃至二十年不敢来犯一步!” “荒谬!”皇帝猛地站起来,明明知道是荒谬之言,甚至是大话,却还是不可能不动心。 战火纷乱,受困的是百姓,耗费的是国力,如今国库空虚,他是皇帝,自然不可能不心动。 至于贤王画出分布图,他是一个字都不信。这通敌本就是捏造,且一年多都在禁足,往日又全在太后身旁礼佛,这般安静的性子,去哪里搞来这分布图。 这兵马分布图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即便连那蛮夷王之间都未必知晓,这若是真能料算出来,那她就是神算子在世。 皇帝良久才话里有话,坦白直言,“朕的用意如何,渚御史应当已经告诉你了,你是能人,朕也坦然用你,你却执意救贤王,可料算过你自己其后之事?” “陛下,臣只想公平,这天下岂能有无端牺牲之事,就仅仅只因为其自身能力? 贤王已经很内敛,献策乃是为了救禹州百姓,若是如此还要送命,岂不叫天下人寒心? 若是救灾救民如此难为,不奖反杀,必是国不将国。” “放肆。”皇帝居高临下看来,话中听不出半分情绪,身旁太监额汗直流,“你如此为贤王,难保没有起旁的心思。” 她俯身言辞恳切,“陛下,臣孤身一人从未有结党营私,朝中与臣不和之人何其之多,我若真有二心,只我一人又如何能成事? 贤王殿下无母族,近年皆是闲赋府中,空有才干又有何用?” 她这番话落,皇帝面色稍霁,臣子私下如何,他自然一清二楚,确实如她所言一样,这孤身一人自然是翻不了这天。 夭枝见皇帝面色稍缓,才继续道,“太子根基已稳,陛下本不必担心,臣是太子的老师,自不会害他,只是此事着实欠妥。 臣可担保贤王必无夺嫡之法,也无不臣之心,还望陛下收回成命,请陛下相信微臣,日后太子殿下继承大统,臣可保证他们必定兄友弟恭。” 皇帝默然无声,来回走动,半响后思索一番,冷视而来,“好!朕答应你,朕倒要好好看看,你去哪里弄来兵马分布图!” 夭枝当即叩谢,生怕他反悔,“微臣多谢陛下。” 皇帝第一次被臣子逼到如此,看向夭枝已然极为不满,“三日内贤王若是交不出分布图,朕的铁骑会踏平你整个师门。” 夭枝叩头应声,心中比这寒冬还要发凉。 她往日只觉凡间种种都是玩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可那祖孙三人是真真切切存在过,全族却因为一句话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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