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见到我孤身前来,他微微一讶,镜片后的眼神带着探究:“玫玫姐,你来做这个手术…黎哥他知道吗?” 我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干涩:“他知道。” 陆继白显然不信,眉宇间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黎远谦的电话。“这种事,还是得他亲口确认才行。”他低声嘟囔了一句。 电话那头,黎远谦的声音慵懒而沙哑,带着一丝被打扰好事后的不耐与情欲未褪的低沉:“继白,你最好有天塌下来的要紧事!” 陆继白急切地说道:“远谦!你老婆现在在我这儿,非要打胎,这事你到底同不同意啊!” 几乎在同时,电话里传来夏之柠娇媚入骨的呻吟:“哥哥~小心点嘛,别伤到我们的宝宝~啊~好痒…” 两道声音交织在一起,黎远谦似乎没听清陆继白在说什么,或许是以为他又像往常一样要借他的限量版赛车去兜风,不耐烦地敷衍道: “同意同意!都同意!别他妈烦我了,老子正忙着呢!” 陆继白挂断电话,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再看向我时,眼神里充满了复杂难言的同情。 无影灯冰冷的光线刺得我眼睛发酸。很快,我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消毒水的味道钻入鼻腔,金属器械碰撞发出清脆而冷硬的声响,一下下敲击着我紧绷的神经。它们在我身体里搅动,每一次都带走一片温热的血肉,也带走了那尚未成形的小小生命。 我闭上眼,黑暗中,只有腹部空荡荡的坠痛和一种难以名状的剥离感,清晰而残酷。 两个小时后,我拖着虚弱的身体,从医院回到我们曾经的“家”。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我脚步虚浮地走过去,看到了黎远谦赤裸着上身的背影。他似乎刚发泄过一场,浴室的镜子碎裂了一地,闪着寒光,他的拳头关节处皮开肉绽,鲜血正顺着指节一滴滴砸在洗手台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我们谁都没有先开口,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沉默和血腥味。 终于,他用冷水冲洗着拳上的血迹,镜子碎片在灯光下闪着寒芒。他背对着我,声音里带着刻意压制的烦躁,佯装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 他的肩膀线条紧绷,似乎在极力维持一种掌控者的姿态。 我心头一跳,以为流产的事终究败露,却听他语气陡然转厉,带着浓浓的指责: “夏之柠现在是孕晚期,身子多金贵你不知道吗?你偏要买张机票把她送到非洲那种地方去,存心想让她一尸两命是不是?她差点被你吓流产了,你知道吗!” 他转过身,眼底布满红血丝,像一头被触怒的野兽,仿佛夏之柠的安危才是他此刻唯一在乎的。 我没忍住,唇边逸出一声冰冷的嗤笑。真是可笑,他甚至连问一句“是不是你做的”都懒得,便直接给我判了死刑。 他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嘲讽,重重叹了口气,上前一步,用那双沾着血腥味的手,牢牢地抱住了我,下巴抵在我的颈窝,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不容拒绝的强势: “玫玫,我发誓,我只是想弥补我对她的愧疚,我对她真的没有任何别的想法。”他的呼吸喷洒在我敏感的肌肤上,带着灼人的温度,“你别吃醋了,好不好?” 说话间,他湿热的唇已经覆上了我的脖颈,辗转厮磨,声音里染上了毫不掩饰的情欲:“玫玫,我们…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了…” 我浑身一僵,刚经历手术的身体虚弱不堪,下意识地惊恐推拒:“别…不行!黎远谦,放开我!” 刚做完手术,怎么可以!我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但无论我如何挣扎,他的身体都像铁铸的一般,纹丝不动。 渐渐的,我被一股蛮横的力道拽向大床,他的双手如烧红的铁钳,死死锁住我的手腕,骨头都仿佛要被捏碎。 我完全动弹不得,像砧板上待宰的鱼。 这不是错觉。他今夜的动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粗暴,带着惩罚性的意味,每一次撞击都像要将我撕裂。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宣泄对我“伤害”夏之柠的怒火,又或者,是宣泄他内心深处那份无法言说的、对自身失控的憎恶,而我,不幸成了最便捷的承受者。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小时,他却没有像以往那样顾及我的感受而强行忍住,只是稍作停顿,便抱着我翻了个身,声音沙哑而急切: “再来。” 我疼得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冷汗浸湿了床单,嘴唇被我死死咬破,浓郁的血腥味在齿颊间弥漫开来。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个漫长而屈辱的“再来”,黎远谦终于在天际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筋疲力尽地停了下来。 他看着我狼狈不堪、几近虚脱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即又被一种带着掌控欲的宠溺所取代,伸手捏了捏我苍白冰冷的脸颊: “看!我的病,吃了你几年配的药都不见好。要是真把小柠那丫头送走了,断了我的‘药引’,你怎么受得了!”他喘息未定,语气中带着一丝恶劣的得意。 “我一直把她放在身边,不就是舍不得你被我折腾得太狠吗?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我终于彻底明白了他今天所有反常举动的根源。 他故意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折磨我,就是在用最直接、最羞辱的方式,身体力行地在我面前凸显夏之柠的“重要性”,从而让我彻底断了送走夏之柠的任何心思。 这其间一次又一次近乎虐待的粗鲁中,究竟掺杂了多少替夏之柠“报复”我的快意,又有多少是他对自己失控欲望的放纵,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眼泪还没来得及滑落,便感觉身下一片濡湿的温热。 随手摸了一把,指尖触及一片黏腻,借着晨曦微弱的光看去,是刺目的鲜红——是血。 极度的恐慌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几乎说不出话来:“黎远谦,我——我流血了……” 黎远谦低头,在我汗湿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语气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乖,好好休息。小柠那边打电话来说她肚子又有些不舒服,我得赶紧过去看看她。” 他起身穿衣,动作间带着一丝餍足后的慵懒,回头对我露出一个带着期盼的笑容:“嗯…说不定,我今晚这么辛苦地耕耘,我们很快也要有我们自己的宝宝了。玫玫乖,我更期待我们两个因为纯粹的爱情而诞生的小宝宝,会长成什么可爱的模样。”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凌乱的床上,颤抖着手指,用尽全身力气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3。 医院里,年长的妇科主任医师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我的鼻子痛斥: “你这姑娘是疯了吗!刚做完刮宫手术就敢同房!现在宫腔严重感染,大出血!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那个混账老公在哪儿!把他给我叫过来!我非要好好骂他一顿不可!简直是禽兽不如!” .rH兔%兔*vq故M#事Fy屋8*7提#NO取Ia_本(h@文x勿J]:私}s[自d&搬5OU运y! 我连一句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便被一群护士手忙脚乱地推进了抢救室。 护士急匆匆地跑出来,询问我的家属在哪里,说有很多文件需要家属签字确认。 我下意识地拨通了黎远谦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夏之柠娇媚而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 “哎呀,是玫玫姐啊?谦哥哥他现在正在浴室里洗澡呢~他说呀,你在床上的时候像条死鱼似的,太让人没兴致了,所以非要拉着人家再来一次,真是的,折腾得人家现在骨头都快散架了哦——” 我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伸出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护士递过来的那沓厚厚的病危通知书,声音沙哑而平静:“我自己签。” 签了一张又一张印着“病危”字样的通知书,我的呼吸也随之越来越微弱,意识渐渐模糊。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是夏之柠更新了朋友圈。配图是黎远谦侧着脸,满眼宠溺地亲吻着夏之柠高高隆起的孕肚,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美好的画面。 配文是:“只有爸爸非常非常爱妈妈,宝宝才会选择在爱的期盼中到来呀~[爱心][爱心]” 而第一个点赞的人,赫然是黎远谦。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张点赞的截图保存下来,然后,给黎远谦发了条信息,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分手吧。” 再次艰难地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几百个未接来电,无一例外,全是黎远谦打来的。 还有无数条信息,字里行间透着他近乎疯狂的急切与慌乱: “不分!玫玫,我不分手!怎么了?你是不是又不高兴了?你在哪儿?” “理理我啊…玫玫?你回我个电话好不好?我求你了…” “我把夏之柠赶走!我现在就让她滚!只要你不跟我分手,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不分手!” 我默默地将他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在医院里,依靠着现代医学的救治和自身顽强的求生意志,我足足休养了一个月,才勉强能够出院。 一个月后,我回到了那个曾被我视作“家”的地方。 黎远谦再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和精神奕奕,整个人像被抽走了主心骨一般,颓废地缩在客厅的沙发角落里,下巴上布满了青色的胡茬,眼窝深陷。 见到我推门进来的一瞬间,他黯淡的双眼骤然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冲了过来,一把将我紧紧抱住,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像个迷路后终于找到家长的孩子: “玫玫…玫玫你终于回来了…你到底去哪儿了?我以为…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派了好多人出去找你,把我们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找不到你…我快急疯了…” 我任由他抱着,身体僵硬,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背。这次回来,我只为了拿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然后彻底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在卧室里翻找我那本记录着多年心血的制药手册时,意外地在床头柜的抽屉深处,看到了我曾经给黎远谦精心调配的,用于治疗他所谓“性瘾”的药片。旁边还有一瓶一模一样,却标签不同的药瓶。 我心头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黎远谦每天都在按时“吃药”,却丝毫不见任何效果。 他经常为此抱着我,语气懊恼而痛苦:“玫玫…要是我这个破病能早点治好就好了…那样我就不用再和夏之柠有任何交集,就不会再让你受这么多委屈了…” “我真的…真的不想和除你之外的任何女人有身体接触…你知道的,我有多厌恶那种失控的感觉…”他曾经这样信誓旦旦地对我说,眼底的悔恨与深情足以以假乱真。 房间里,轻微的开门声响起,是黎远谦走了进来。 我下意识地迅速躲进衣柜与墙壁之间的阴影暗处。紧接着,我看到了让我如遭雷击的一幕,震惊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熟练地从床头柜里拿出我给他配制的药瓶,倒出里面的药片,然后不假思索地将那些凝聚了我无数心血、辛辛苦苦几个月才研制出来的药片,尽数扔进了马桶,按下冲水键,眼看着它们消失在漩涡之中。 随后,他从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药瓶里,倒出形状、大小、颜色都几乎完全相同的药片,装进了原本的药瓶里——那是普通的维生素C片! 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怪不得…怪不得那些药物对他丝毫不起作用! 原来,黎远谦他压根就没想过要治好他所谓的“病”!他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我! 没想到,为了能心安理得地和夏之柠保持那种肮脏的关系,他竟然可以如此处心积虑,放任自己的“病情”不予治疗,甚至不惜将我辛苦研制的药物弃如敝履! 趁着黎远谦全神贯注地调换药品,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从藏身之处逃出了房间,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客厅里,夏之柠不知何时又来了,大概是算准了我今天会回来。 她的肚子看起来已经非常硕大,像是随时都可能临盆。见到我从卧室出来,她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毫不掩饰: “哎呀,玫玫姐~你离开的这一个月,你猜猜我和远谦哥哥都干了些什么呀?” “他说,在这里,在我们曾经共同生活过的地方做,会感觉特别刺激,所以——” 她的手指妖娆地划过我和黎远谦曾一起挑选、亲手布置的沙发,又暧昧地指向我们最喜欢的那把云朵形状的单人摇椅,还有主卧室那张承载了我们无数甜蜜回忆的大床,甚至浴室里那个我们曾嬉笑着共同刷牙的洗手台…… “这里…这里…还有那里…我们都一一尝试过了哦~谦哥哥说,感觉真是刺激得不得了呢~他还说,真希望你能再晚几天回来,那样我们就能解锁更多姿势了!”她的声音娇媚入骨,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我正欲开口反驳,夏之柠却突然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地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尖叫: “啊!玫玫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你别推我啊!我的肚子…我的孩子!” 她捂着肚子在地上痛苦地呻吟,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黎远谦听到动静,急忙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看到夏之柠摔倒在地的样子,他想都没想,冲过来便是一个耳光,狠狠甩在我的脸上,力道之大,打得我眼冒金星,嘴角瞬间尝到了血腥味。他双目赤红,朝我歇斯底里地大吼: “韩荔玫!你他妈的有完没完!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和我的孩子吗!” 4。 夏之柠“意外”早产,要生了。 黎远谦的亲朋好友几乎是倾巢出动,一股脑儿地涌到了医院,将产房外的走廊挤得水泄不通。 手术室上方那盏红色的“手术中”的灯,刺目地亮着,像一只不祥的眼睛。 黎远谦紧张得坐立不安,像一只困在笼中的野兽,在走廊里焦躁地来回踱步。 他甚至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我曾经在他生日时,亲手去寺庙为他求来的护身符——那个他当时还嘲笑我迷信,说要坚信唯物主义的护身符——此刻,他不顾周围路人投来的怪异目光,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双手合十,一遍又一遍地低声祈求着: “信徒黎远谦,诚心祈求上苍垂怜…我愿意用我十年阳寿,换夏之柠母子平安…求求您了,一定要保佑她们母子平安…” 分明我送给他的时候,他还嗤之以鼻,说我这是在交智商税,转眼间,为了另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他却可以如此虔诚卑微。 一名护士匆匆从产房里跑出来,大声喊道:“哪位是产妇的丈夫!产妇情况危急,需要打无痛分娩针,家属赶紧过来签字!” 黎远谦像被电击了一般,一个激灵从地上站起身,不顾一切地朝着护士的方向狂奔过去,口中急切地应道:“我是!我是她丈夫!” 我恰好站在走廊的拐角处,躲闪不及,被心急如焚、横冲直撞的黎远谦狠狠一脚踹在了小腹上。 啸咝锭厂菵菘糓睚騪蜆叉闥惔堪枇垲 “滚开!别他妈挡老子的路!”他怒吼道,甚至没有看清被他踹倒的是谁。 一个月前才刚刚经历过两次手术,本就虚弱不堪的腹部,根本无法承受如此重击。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我眼前一黑,扶着冰冷的墙壁缓缓蹲倒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衫。耳边,是那些亲朋好友们此起彼伏的埋怨与指责: “都什么时候了,还跑来这里添乱!看小柠都足月了,她还故意推人家,安的这叫什么心啊!” “就是!小柠那孩子多有礼貌,见着我们一口一个叔叔伯伯叫得多甜!不像某些人,心思歹毒!我看她就是存心想让小柠一尸两命,太恶毒了!” 还是路过的一位好心护士,见我脸色惨白如纸,身下的地面渗出了一滩刺目的鲜血,才大惊失色地尖叫起来,手忙脚乱地叫人将我送进了抢救室。 隔壁产房里,夏之柠的哭喊声穿透墙壁,带着十足的戏剧张力: “谦哥!谦哥!这一辈子,是我没有福气,不能陪你到老了!若有下一辈子,求求你,让我先遇到你!我一定好好爱你!” 黎远谦像疯了一样,拼命扒着产房的门,朝里面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浓的恐惧与绝望: “夏之柠!你给老子撑住!给老子好好地活着出来!你听见没有!不许胡说八道!” 夏之柠还在里面继续她的“深情告白”:“谦哥,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如果…如果我真的活不了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宝宝,答应我,下辈子,你再娶我,好不好?” 黎远谦双眼猩红,理智全无,什么都顾不得了,对着产房门嘶吼:“夏之柠!老子不许你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答应你!只要你平安生下孩子,我就娶你!马上就娶你!” “我娶你!你听见没有!夏之柠!” “你要是敢抛下我和孩子走了!我就让宝宝管韩荔玫那个恶毒的女人叫妈!你听见了没有!给老子活下去!!” 我在隔壁的抢救室里,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蜜蜂在盘旋。 连续两次大出血,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流逝,身体轻飘飘的,仿佛真的撑不住了。 弥留之际,耳边隐约传来的,竟然还是黎远谦对夏之柠那些撕心裂肺、感天动地的海誓山盟。 “我发誓!夏之柠!我爱你!我早就已经爱上你了!这份爱,比我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来得更猛烈!更深沉!” “求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没有你和孩子,我活不下去的!” 渐渐的,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遥远…… 就在医生即将宣告我临床死亡的前一刻,耳边隐约传来隔壁产房方向,护士欣喜若狂的尖叫声: “恭喜黎先生!贺喜黎先生!黎太太母子平安!是个大胖小子!” 就在抢救室内的医生都以为我回天乏术,准备放弃的时候,病房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螺旋桨轰鸣声,一架医疗救援直升机赫然出现在医院上空,并迅速降落在预留的停机坪上。
相关推荐:
魔界受欢之叔诱(H)
阴影帝国
归宿(H)
重生之霸婚军门冷妻
御用兵王
狂野总统
我曝光前世惊炸全网
祸国妖姬
将军夫夫闹离婚
好你个负心汉_御书屋